第七章 當生活膠着過去的時候,我為什麼還要活着

第七章 當生活膠着過去的時候,我為什麼還要活着

在視野的每個角落,悲傷燃燒得如火如荼,世界就要陷入揮灑的灼熱。這種灼熱渲染了所有的幕布。而一直活在陽光下的人們如不小心進入黑暗的世界,便會再也出不來,會一直一直往下墜落,這黑暗並非平常夜色里的黑暗,而是非常特殊的,有着強烈生命力的,彷彿能穿透他人心靈深處的黑暗。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一張柔韌無比的黑色絲網,將她牢牢地綁縛其中,聽從着自己的直覺放鬆身體,慢慢滑入黑暗的盡頭。

這種黑暗是希晨所熟悉的,自從那天到來的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已經深陷入黑夜之中,與之融為一體,好溫暖。這種充滿着邪惡氣息的溫暖,非但沒有使她顫慄,排斥與恐懼,反而令她感到一種宿命般的魔力。她慢慢閉上眼睛,陶醉在這無邊無盡的黑暗之中。

那時希晨是害怕的,是恐懼的,而在經過這麼久的鍛煉中,她的雙眼已經適應了這種暗度,她可以憑着嗅覺、聽覺來判斷面前的物體。當一回到家中滿是黑暗的房間,在父母日以繼夜的爭吵中,希晨已經熟悉那種黑暗,並不在害怕。

希晨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內心十分平靜,視野全部被黑色籠罩,她目不轉睛的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所有的吵鬧,喊叫,還有窗外的嘈雜被隔絕這個小小的房間裏,她很放鬆,從未有過的放鬆,這一刻,她可以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聽,什麼都不看,只與黑暗融合。

今天是希晨上二年級的第一天,而今早的舒適感讓她不想去學校,她想呆在家。正在幻想着的希晨被有一陣敲門聲擾亂了思緒。她下了床跑去開門。希向南站在門外,繫着領帶,望着她說:“希晨,你為什麼沒去學校?”希晨被父親的話問的不知如何開口:“我有點不舒服。”希晨扭捏的拽着裙邊。“哪裏不舒服?”希晨抬頭便看到父親一張暴虐的臉便不敢在開口“說話”。希向南朝希晨大喊到,希晨嚇的一哆嗦,仍筆直的站在地上,緘口不言。

“啪”的一聲,希向南打開了房間的燈,房間裏立刻變的亮堂堂的,希晨的眼睛在黑暗中呆的太久了,還未適應這種亮度,立刻用手捂住雙眼,接着,希向南走到窗邊打開了窗帘,陽光便迫不及待的刺進整個房間,黑暗立刻被陽光侵襲,無處可逃。

“你不想上課?”希向南再次問道。希晨聽到父親的話突然回想起不久前父母的爭吵,父母甚至動起了手,她很害怕,害怕父親咄咄逼人的話語。希向南見希晨還不開口,脾氣又陡然升了起來,巴掌“啪”的一聲打到希晨的臉上。希晨被這一掌打的搖晃了一下,但馬上站直,這次,她沒哭,她緊緊咬住下唇,把眼淚逼了回去。

希向南此刻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不安,面前的女孩有點怪異,不,不是有點,是特別怪異,面對質問和吵罵她竟沒有半點反應,他覺得此刻的自己彷彿進入不了女兒的世界,她的世界是他所不了解的。希向南獃獃的站着,希晨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而這次希向南卻沒有安慰她,而是走開了。

希晨嘆了口氣,從牆上滑到了地面,她把雙臂緊緊摟緊,不讓任何空氣進入,她咬着下唇,任鮮血滴落到地面,但是她卻突然站起來,擦乾嘴角的鮮血,正準備進屋穿衣服時,希向南卻朝她走來。

“爸爸,你……。”只見希向南滿臉暴怒,手上拿着剃刀。希晨驚恐的看到父親朝自己走來,便立刻想跑回房間,誰知希向南先於希晨一步抓緊她。希晨在父親懷裏不停撲騰,甚至捶打着父親。“安靜。”希向南很生氣,一徑把希晨抓到衛生間,把她抱到檯子上,“我最後問你一遍去不去學校?”希晨看到父親如此不可理喻,便下定決心不要理他,把頭轉到一邊。

隨着希晨的一聲驚叫,她看到自己的頭髮被父親用剃刀剃下了一條。希晨望着自己修長的秀髮,雙手不停的攀着父親,想要他停止這種行為。而眼下,希向南完全失去了理智,仇恨蒙蔽了他的雙眼,他的手正揮舞着,像一個彈奏鋼琴的樂家,他把希晨的頭髮一絲絲的全部往下剃,而希晨看到自己的佈滿頭髮的腦袋此刻只剩光禿禿的一層頭皮,頭皮上只有一點點頭髮,甚至比晟煜景的頭髮還要短,而希晨看到這一幕時,眼淚卻掉不下來了,她知道,自己必須堅強,頭髮剃了還會再長的。她安靜的坐在台階上,任憑秀髮的掉落,而此刻的希向南望着女兒的頭,氣卻消了一大半,他摸着希晨刺刺的頭頂說道:“漂亮。”

希晨抬頭便看到父親正撫摸着自己刺刺的頭頂,眼淚卻滴了下來,她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那麼害怕的自己沒哭,而現在一切都停止了,為什麼眼淚卻流了下來,她用手抹去淚水,抬頭質問父親:“爸爸。你要幹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希晨。”“你的頭髮太長了,不好看。”希向南對於女兒的質問卻給出了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觀點。“爸爸。”希晨扯着父親的手,希望父親能給予自己一個好的答案,但是希向南沉默不語,把希晨抱下來,拍拍她的屁股,“去吧!”希晨回頭卻看到父親愁容滿面的臉。她小心翼翼的離開,回了房間。

等了許久,仍不見父親過來的希晨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很希望父親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摸着只剩一片寸草的頭髮,希晨痛哭了起來,她知道她再也忍不住了,那麼秀麗修長的頭髮就在一轉眼全部化為烏有,她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時,希晨仍不給予理會,而當聽到希向南的聲音時,希晨卻發起抖來。“希晨,是爸爸,開門好嗎?爸爸有事給你說。”希晨聽到父親如此低聲下氣的聲音頓時覺得心中有點愧疚,但是轉念一想父親的所作所為她絕不原諒。“你走開,我討厭你,你走。”希晨朝門口大聲喊到。“希晨……”。希向南最後叫了一聲,便沒了動靜。

希晨見父親已經沒有說話,便認定父親已經走遠,她打開點門縫,便看到一條修長筆直的腿“大騙子。”希晨把門摔上之時,希向南把手夾進去阻止她,希晨咬牙切齒的看着父親。“怎麼了,還在生氣,爸爸已經道歉了。”希向南打開門把身體塞進去。“聽話,好嗎?”希向南把希晨從地上抱起,放到懷裏搖晃起來。“那我怎麼去學校啊?”希晨在父親懷裏突然困起來,打着哈欠問道。希向南拍拍她的背,微笑道:“爸爸送你個帽子,等頭髮在長起來好不好?”“嗯,只有這樣了,那下次我就不要留長發了。”“怎麼了希晨?”希向南很不解,為什麼女兒突然又不想留長發了,“反正夏天也到了,這樣涼快。”“小晨真乖”希向南親親她的臉頰。

希晨很清楚做這個決定的原因,她知道自己必須長大,不能在哭哭啼啼了,對於父親,她也有點了解起來,她愛父親,那種親情是一開始就存在的,所以不管父親怎樣,她都會愛,她告訴自己,必須堅強。

因為希晨對於父親那種與生俱來的愛讓希向南怯喜不已,只有他自己知道為什麼要給希晨剃頭,他深知晟煜景對於希晨的重要性,而這種羈絆,只有父親才能給予,給希晨剃頭后,晟煜景便會遠離她了,他愛希晨,父女之間的親情讓他變成佔有,他不知道,這種愛能以怎樣的形式才能表現,他只知道他的家人必須跟他在一起,必須。

希晨被父親抱在懷裏,已然睡着,希向南給希晨拿了個帽子,便把她送到學校,等希向南把車開到學校時,希晨卻開始掙紮起來“我不要進去。”“快點,都上一節課了。”“我太丑了,別人會笑我。”“沒人笑,爸爸最喜歡你。”“我不要。”希晨緊緊抓着校門口的欄杆,死活不進校門。希向南很生氣,但他保持着紳士態度,仍好心勸着希晨。

“希晨。”晟煜景的喊聲傳來時,他們仍在拉扯。“你生病了嗎?怎麼帶着帽子。“希晨看到晟煜景,慌張起來,她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希晨緊緊抓着欄杆,想躲起來,但於事無補,晟煜景朝她走來。希向南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晟煜景肯定不會在纏着女兒了,他掩飾住內心的喜悅向希晨告別,便回去了。希晨望着父親遠去的背影,很難受亦很尷尬,第一次,希晨沒有理他,扭頭便走。晟煜景緊緊跟着她,不停問道:”希晨,你怎麼不理我,你看我啊,我是晟煜景。“”你煩不煩,走開。“晟煜景被希晨的怒呵嚇得呆在原地,楞了半晌,對着希晨做鬼臉:”大笨蛋,希晨,我不再跟你玩了。“說著跑開了。

希晨吐了一口氣,放鬆下來,心想這樣做是對的,不要再讓他跟自己相處了,如果哪天他厭倦自己,放棄和自己做朋友,那怒如現在就不要做。希晨走向教室。如希晨所想,班裏炸開了鍋,同學們對她指指點點,評論她的帽子,有的還大聲說道:“你是不是得病了,真丑。“有的甚至躍躍欲試想扯掉希晨課桌旁,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晟煜景是與班上另一個男生一起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希晨旁邊一群同學,晟煜景推開眾人,拉過希晨,對着其他人說道:“都散開,有什麼好看的,走開。“晟煜景人緣一直很好,大家都很喜歡他,加上他又是校草,更是讓大家都很聽他的話,人群一會便散開了。

“希晨,你不要與我做朋友了嗎?“希晨低着頭,喃喃:”是你說我是大笨蛋。“晟煜景聽到希晨說的這一句話,哈哈大笑起來,直拍希晨的背:”你就是大笨蛋。““你才是。”希晨回嘴道。“撲哧”一聲,希晨再也忍不住了,也大笑起來。晟煜景看到希晨高興起來的樣子感到非常興奮,便拉着希晨的手“希晨,走吧,逃課去,我請你吃冰。”晟煜景並沒問希晨為什麼帶帽子,他知道,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會一直守護希晨,因為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路上,希晨一直想問晟煜景為什麼不問她帶帽子的原因,她很着急,很想知道如果晟煜景發現她的頭髮現在比他還短,他會不會看不起自己,如果不發現,她將每天都帶帽子嗎?希晨的心在不停的顫抖,她的手心全是汗。晟煜景看到希晨走的很慢,便拉過她的手,牽着她:“你不高興嗎?希晨。”希晨搖搖頭,不再說話。“高興點,沒……。”沒字還沒說完,晟煜景發現面前的女孩變了樣子。

風刮來時,希晨還是低着頭。等帽子被風刮落時,希晨抬起頭看着對面的冷飲店,沒有發現晟煜景驚訝的叫喊,晟煜景被面前光頭的女孩驚艷到了,看到只剩一點頭髮的希晨,他的第一反應竟是好清秀的男孩。是,剃着這麼短的頭髮,像男孩也不為過。

“希晨,你是男孩吧!你一直在騙我吧!哈哈哈哈。“晟煜景看到眼前的女孩,覺得這樣的希晨更加漂亮。”啊!“希晨被這一句話弄的傷心起來,她知道自己的醜樣已經被晟煜景看了個透,她捂住腦袋,狂奔起來。”希晨,你等等我。“晟煜景追趕起她,他不知道為什麼女孩又開始這樣。

等他追到希晨時,希晨已經蹲在地上緊咬着雙唇,彷彿快哭了。“希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很漂亮。“希晨聽到這句話抬起頭來看着晟煜景,晟煜景被眼前淚光閃爍的女孩刺眼到不少,他站在希晨面前,拉她起來,拍着胸脯:”不管你是誰,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你。“希晨第一次聽到有人對自己說著這種話,竟然有一個人無怨無悔的一直與她交好,她喜歡這個男孩,因為他是那麼善良。

希晨第一次想真正的把一切都告訴晟煜景,但是她害怕最後知道真相的男孩會以何種眼光來看她,可憐,厭惡,抑或是好奇,而這些眼光會刺傷自己,刺的自己體無完膚,她想以正常的方式去交朋友,而不是渴求別人的可憐。

在希晨小小的身體裏一直蘊含著一種力量,她隨時會衝破枷鎖,逃跑出來,但是,她知道,不管在怎樣難受都要忍下去。要堅強。少女的意志被喚醒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可以這麼強大,背負着一切的強大。

“希晨,你其實可以不用帶帽子的,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呢?我覺得你一點都不醜。”晟煜景拿着希晨的帽子對她說道。“不醜嗎?我覺得好難看,我是個女孩子。”“那又怎麼樣,不管希晨是男孩是女孩我都喜歡,因為你是希晨,就只是希晨。”希晨聽到晟煜景這番不限定男女性別的稱呼,她突然高興起來,她知道了父親的用意和晟煜景的安慰,她開心地笑起來。

其實,希晨只猜對了一半,另一半對於狡猾的父親她是永遠也捉摸不透的。

經過這場“光頭”風波,希晨在學校名聲大振起來,先是與校草的關係,后又是性別不明引起的遐想,讓希晨倍受關注,希晨討厭這種眼睛掛滿全身的異樣感,但因性格的淡漠,也只能默默忍受,幸好有晟煜景一直跟她在一起,讓希晨好過一點。

下午沒課,有一群高年級的學長來邀請晟煜景玩耍,他們拿着球跑到教室,希晨正在睡覺,連續幾日的勞累讓她疲憊不堪,身心都進入了休眠狀態,學長們顯然也聽說了“光頭”事件,一個個圍在希晨周圍談論起來。晟煜景剛從外面回來,看到此景,以為希晨又被欺負,便先一步擋在學長們面前不讓他們靠近。

“你們在幹什麼?不準欺負希晨。“晟煜景擋在課桌前,胳膊張開,護住希晨。希晨被吵鬧聲吵醒時,只看見一個挺拔的背部擋在自己面前,短短的刺頭,乾淨的襯衫和修長的雙腿的站在自己面前,仔細聞着,還可以聞出洗衣粉乾淨的味道。“晟煜景”希晨抬起頭,就看見面前的男孩。“看,他醒了,是,哈哈,真是像個女孩,長的那麼白凈。”希晨被眼前的人影弄的混亂起來。“她本來就是……。“正準備說出口的晟煜景被希晨打斷,她輕聲在晟煜景耳邊耳語:”沒事,晟煜景,你去玩去吧!“晟煜景看着眼前的女孩,那麼淡漠,渾身散發著哀傷,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希晨不愛笑了。”走了,走了,快走。“為首的男孩勾住晟煜景的脖頸,晟煜景望着希晨,朝她伸出手:”一起去嗎?“

希晨望着面前漂亮的男孩,點了點頭,牽住他的手。

操場上人山人海,他們根本塞不進去,學長們便提議去更好的地方玩耍。等他們到時,希晨被眼前的一幕鎮驚到了。晟煜景也是,他擺擺手,示意他們拒絕此遊戲。

高個的學長叫劉維,他推了一把晟煜景,大喊道:“你們是不是男人,這麼唧唧歪歪的,特不樂意跟你們玩,大老爺們。“晟煜景喜歡這個學長,他心直口快,為人仗義,有一股正氣。他勾着劉維的肩,往他脖子上打了一拳,”玩,誰說不玩,一起,劉維,我晟煜景校草的頭銜可不是浪得虛名。“”得,校草,哥告訴你,誰先爬上去,誰才是校草。“晟煜景平時對這個名銜是不在乎的,此刻被劉維一激,熱血沸騰,定是要爭個高下。

希晨站在樹下,不知看着什麼,晟煜景回頭時,便看到發獃的希晨,他走過去,摸了把希晨的頭,輕聲告訴她:“希晨,一起爬?“希晨望着這棵大樹,正準備搖頭時,劉維走過來,把希晨一把抓住:”喂,小子,不要干站着,一起玩,哥哥現在高興着呢!“”我不會。“希晨拒絕,”不會?哥教你。“說著把希晨抱起來。”啊!“希晨騰空的一瞬間,叫了出來。”哈,這麼輕,你是個男人嗎?“”我是女孩。“希晨大喊到,此時,所有的人都震驚到了。劉維抱着希晨,目瞪口呆。”

放我下來!“希晨在劉維身上拍打起來。劉維趕忙放下希晨,摸着頭對着晟煜景道:”小子,她是女孩?“晟煜景攤開兩手,點了點頭。”怪不得,長的這麼細,原來是個女孩,這怎麼辦?“希晨被眼前的事打擊到不少,好不容易有人這麼親近她,好不容易可以跟人正常相處,只是爬樹而已,自己也是可以辦到的,不是嗎?只是這麼小小的一件事,如果可以跟大家一起玩,自己也是可以做到的,她暗下決心,握緊雙拳。”我可以一起玩嗎?“劉維聽到面前這個光頭女孩,覺得是那麼可愛,他摸摸希晨的頭,”當然可以,一起玩。“

劉維率先爬上了樹,在樹榦上朝地上的人喊:“快上,快上,一個個磨磨嘰嘰上午,不像個爺們。“希晨望着這個豪放的男孩,開心的笑了,男生們一個個都爬上了樹,只有希晨站在樹下扭捏起來。

“小子,快上來,這裏風景獨好哦!”劉維眺望遠方朝希晨喊到。“我在下面等你們吧!”希晨還是有點膽怯,她從未做過這種行為。“希晨,不要怕,來,牽住我的手。”晟煜景正爬到一半,回頭對希晨說到,希晨看着晟煜景的雙眼,裏面的柔和一覽無遺。“好。”希晨遞上自己的手,一起爬到了樹上。

“哇,你們真是慢,看哥哥我,多麼矯健。”希晨聽到劉維的劉式語言覺得十分開心。

坐在樹上的男孩們此刻全都安靜下來,他們看着遠方,小臉都曬的紅通通的,“希晨,你快樂嗎?”晟煜景的話引起了希晨的回想,她想到父親的毆打,同學的作弄,便很是傷心,但當她抬頭看到晟煜景時,她笑了,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輝映着。她小聲在晟煜景耳邊道:“我快樂,很快樂。”

晟煜景握住希晨的手,望着遠方,

夜晚來臨的時候,便是訣別之時,往往迷戀對方的人,會被黑夜所蒙蔽,你想了解對方,必定先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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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未曾飛過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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