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竟然是她

考試完的當天晚上，三個少年在於浩家小聚，當然，他們迫切想知道自己的分數，尤其是譚博，他還在為自己最有可能成為d市第一而沾沾自喜。

“我說老頭，成績應該已經出來了吧？”於浩問道。

他父親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然後取下被水汽弄花的單片眼鏡，不緊不慢地擦拭着：“別著急，等會自然會有人過來告訴你們。怎麼樣，老爸出的題不簡單吧？”

於浩當即豎起大拇指，誇讚道：“不愧是哈佛學成歸來的教授級人物，出的題，真不是給正常人做的！”

於亦云笑開了：“你就少拍馬屁了！”

譚旭沉穩地一笑：“其實前面200分的題都不算太難。可是突然間的難度加深，恐怕讓不少人措手不及。”

“我同意。”譚博打了一個響指。

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然後一個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提着手提電腦，站在眾人面前。他恭恭敬敬地向亦云鞠了一躬：“理事長先生，成績出來了。”

“恩，正好，給在場的各位查查成績。”

“是。”男子將手提電腦放在茶几上，輸入好幾重密碼，精密地讓三個少年瞠目結舌，原來mr的考試成績要保護得如此周全，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首先，是於浩少爺。恩……430分。”

“呀吼！”於浩樂地從地上一蹦而起，在沙發上直打滾。亦云在旁唏噓道：“哎哎，別把沙發鑽個窟窿出來啊。”

譚旭抿嘴笑着，無奈地搖搖頭：“我呢？”

男子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着：“譚旭少爺是么？473，不錯的成績。”

譚旭微皺着眉頭，似是對自己的成績感到不滿意：“可能是那道二次函數題扣了步驟分。”

“哎呀！”於浩勾搭上付博的肩膀，“你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啦！”

“最後是譚博少爺……”

譚博的嘴角揚起一個自信的笑，似乎結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果然，不出他所料。“498分，接近滿分了。錯誤原因是函數綜合題扣了步驟分。”

譚博長呼一口氣，心裏的石頭總算放下了，這麼高的分數，d市一定沒有人能超越。

亦云讚賞地鼓着掌：“譚博，幹得不錯！這小子，是第一沒錯吧？”

“這……”那男子遲疑了。

“怎麼，難道我不是第一？”譚博皺着眉，追問一句。

男子權衡再三，還是說出實情：“很抱歉，譚博少爺，您只是第二。第一的，另有他人。”

“哦？”在場的人都驚住了，紛紛圍在電腦周圍。亦云也提起難得的興趣，湊了過來：“難道還有人拿滿分不成？”

“的確是這樣。”男子敲下一串數字，一張字跡清秀的卷子出現在電腦屏幕上，“連步驟都很完整，一字不落。完全找不到能鑽牛角尖的地方，簡直是完美。”

“是誰？”譚博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氣憤，他從小到大的不敗神話，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打破了。

男子拖動鼠標，雙瞳也在微微顫動：“是個女生！梁宛衿。”

“梁宛衿？！”眾人齊呼，無不震驚。

譚旭最先發問：“她可是梁寧碩的女兒？”

“正是。”

於浩也鎖住了眉：“老梁家的千金活潑好動，沒想到是深藏不漏。”

“不對，您說的，應該是梁檸，305分的那位，涉險過關。”

“那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梁宛衿是誰？”

譚博捏着下巴，用冰冷的口吻問道：“能把她的檔案調出來么？”

“這……”男子似乎有些為難，“這些檔案，是不允許被輕易知道的。”

“沒事。”亦云插口道，“反正最後所有檔案我也得過目，現在提前知道也沒什麼。我也蠻想知道這個全部做對我的卷子的女生是誰。”

“是。”男子繼續敲打着鍵盤，十幾秒后，一張檔案緩緩出現。

譚博的目光隨着檔案的逐漸清晰完整而閃動不已，最後甚至倒吸一口冷氣：“竟然是她？！”

檔案照片上的少女眉清目秀，水藍色純凈剔透的雙眸和淺淺的笑意，讓於浩和譚旭的雙頰微微泛紅。於浩有些結巴地問：“譚博，你……你認識她？”

“沒有，只是碰巧見過一面。沒想到，文文弱弱的她腹中竟然才是真正的卧虎藏龍。”

亦云默不作聲地看着宛衿的檔案，許久，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是個可憐的孩子。”

這句話，吸引了三個少年不解的目光。“為什麼這麼說？”

“你們接着往下看啊。”亦云指着電腦屏幕，“她三個月前才被梁寧碩從孤兒院中接出來，在此之前的所有經歷背景，除了在孤兒院內的寥寥數語，再無其他。沒有人知道她之前經歷過什麼。而這份檔案是由參加考試者的法定監護人填寫的，老梁竟也隻字未提，很明顯，他也無法具體知道宛衿在進入孤兒院之前是什麼來歷。”

“那他怎麼會隨隨便便地多認這一個女兒？”於浩問道。

亦云搖搖頭：“這點不在我的考查範圍之內，想要知道，恐怕只有日後慢慢問她。”

譚博緊抿雙唇，他的大腦竟然有些混亂，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他只知道現在的心情很亂，卻又不知為何而亂。因為氣憤，還是因為同情？無從知曉。他只知道，他對梁宛衿起了難得的好奇，而這份由好奇開始的接觸，卻讓他日後深陷其中，甚至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