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1
“耗就耗!老子還怕你不成!”
“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和解吧”夏染突然說了一句,這句重量如金,瞬間壓下了波濤洶湧的局勢。
蕭晴轉來吃驚目光“你胡說什麼?”和解?她沒聽錯吧,跟無賴說和解?
夏染看了看蕭晴,沒有說話,而是正去目光看着這位中年男子,夏染上下大量着他一番,男子正抖着二郎腿,暗自得意。
“這位先生,這件事情一定是個誤會,不知道先生有沒有丟失什麼重要東西”
這句算是說到了點子上,對方即刻眉飛色舞起來,拿過桌上的粉色戒指盒子,打開蓋子,裏面空空如也,這個動作讓夏染一目了然,算是明白的徹底。
“我今天剛給我媳婦買的戒指,沒了,戒指是這位小姐偷的!”中年男子底氣十足的咬定蕭晴就是小偷。
“笑話,本姑娘從不缺錢,會在乎你一個破戒指!”蕭晴唾沫橫飛,氣的五臟六腑都要炸開一樣。
“既然這樣我們願意承擔先生所有損失”夏染不再多問,是因為她不想再耗下去,就算是說破了天答案也是一樣。
“你瘋了嗎?我說了我沒偷戒指!”蕭晴眼裏帶刀的飛向了夏染。
夏染還是沒有理會她,俯身在辦公桌上,撕下一張便簽紙沙沙寫下自己的號碼,然後遞給中年男子,大方的勾起嘴角道“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明天我們再面談”
說完拉着蕭晴就走,一路上蕭晴任性掙扎,喋喋不休,但是與女人相比,夏染的力氣卻比蕭晴多了那麼一些,出了公安局,蕭晴被夏染拉着走去車位。
“你放開我!我不稀罕坐你的車!”蕭晴高聲抗議。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夏染平靜着語氣,拉開車門。
蕭晴情急之中拉起夏染手,一口咬了下去,突如其來的刺痛,讓夏染條件反射的甩開。
“別以為我哥娶了你,我就得叫你一聲嫂子,告訴你沒門!”蕭晴氣宇軒昂,恨的夏染咬牙切齒。
“我沒有介意過”夏染淡淡的開口。
“你當然沒有介意,因為你沒有資格,你憑什麼干涉我的事,就算和解,你用的也是我們蕭家的錢,既然你用我家的錢,就得問我同不同意!”
“他是一個慣犯你看不出來嗎?那個盒子從一開始就是空的,但是他一直咬着戒指丟了,你也沒有辦法”慣犯的手段就是神秘無蹤,就算過了明天,也還是一樣的結局。
“什麼?”蕭晴有些驚訝,但是下秒鐘又換了另一種態度“你明知道是慣犯,還任由着他,還說什麼和解,夏染沒想到世上還有你這麼笨的人!”
說完蕭晴甩頭就走,既然來了就沒有不管的道理,夏染小步跑去她面前,攔住她道“我送你回去”
“我說了不用!聽不懂人話嗎?”蕭晴吹鬍子瞪眼,狠狠推開夏染,走自己的路。
夏染咬了牙,還是死纏爛打的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腕“蕭晴你不要任性好不好?”
她的口氣十足像一個長輩教訓一個晚輩,聽的蕭晴滿心的不爽“你沒有資格評論我!”說完甩開夏染手,朝馬路走去,正在氣頭上的她根本不知自己正穿梭在車流密集的馬路上,見局勢危險,夏染想追上去,但是車流太急,她被左右在原地,想上前卻無法上前。
“蕭晴,危險!”夏染站在原地高吼,頓時剎車聲連響成片,而蕭晴腳下卻是越走越急。
“叭!”低沉,急促的笛鳴聲在車流中脫穎而出,一束燈光如光柱般射了過來,當蕭晴察覺時,車子卻已經朝自己馳騁而來,命在一線,蕭晴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眼睜睜的看着卡車逼進自己,猛然她閉上眼睛,卻在此時,她只覺得身體被某物撞飛一樣,她害怕的不敢睜開眼睛,接着就聽見震耳欲聾的怒罵聲:
“找死呀!”對方橫眉豎眼,酷似要活剝了她。
蕭晴條件反射的睜開眼睛,看着司機探頭在窗外,怒火凶凶的看着她,高聲反駁道“你他媽的才找死!”邊說邊揉着發痛的胳膊,後知後覺中她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是誰推開了自己?
四下搜尋中,只見夏染坐在一角,單手捂着額頭,可是指縫中滲出的鮮紅液體異常的刺眼,蕭晴心中倏然一驚,爬起身小跑到夏染身邊,蹲了下去。
“那個……你還好……吧……”瞬間,她感覺到有些抱歉,但是介於她們之間的隔閡,蕭晴卻做不到關心更多。
夏染吸了口氣,抬起頭,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沒事”話是這麼說著,可眼前總是重重疊影,天旋地轉。
見她還笑的出來,蕭晴又硬着臉色道“誰讓你好心的!”
夏染沒有出聲,只是現在她頭痛的厲害,不,應該說她全身都好痛。
蕭晴見她不出聲,收斂了此刻的任性,伸手將她扶起,還好心道“車鑰匙給我,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這點小傷我自己回去處理就可以”夏染不想麻煩她,而且自己救她,不是為了讓她感激,只單單她是蕭馳的妹妹。
“給我”蕭晴一手奪過夏染手中的包,然後翻找着鑰匙。
而此時,正有一輛勞斯萊斯疾馳而來,隨即停在她們身旁,見到蕭馳到來,蕭晴有些被嚇到,眼色恍惚不定,腳下下意識的朝夏染身後挪了挪。
看到夏染捂着傷處,蕭馳臉色一緊,對一旁的蕭晴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蕭晴預想還上去,又不甘的欲言又止,因為蕭馳此刻的臉色黑如地獄的修羅,她怕招來‘橫禍’
到了醫院,護士正在包紮夏染的傷口,蕭馳從剛剛就一直看着護士包紮每一個動作,臉色也一直沒有鬆懈過,一直陰沉,黑暗。
好不容易等護士包紮完,夏染站起身,來到蕭馳面前,看着他眉頭緊縮的樣子,她反而笑如陽光,然後釋懷道“好了,我們回家吧”此刻的她,讓蕭馳覺得她彷彿回到青春期,爽朗陽光。
“我已經辦好了住院手續,等觀察一段時間再說”蕭馳嚴肅的開口,他的女人,他要一萬個確定之後才可安心。
“住院?”夏染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摸了摸頭上的傷,也只是磕傷而已,用得着這麼大題小做?但是念在他這麼關心自己的份上,夏染賣乖抓着蕭馳的胳膊:
“我自己就是醫生,這點傷還用不着住院的,多換幾次葯就好了”
“你現在是病人”蕭馳一句話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可是……”
“只要沒問題,我就答應你明天出院,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在醫院的時間……”蕭馳尾音托長,看了眼限量版的腕錶“還有九個小時,這九個小時你必須聽我的,你沒有說‘不’的權利,懂么?”
夏染髮現,相別三年蕭馳口上功夫長進了不少,好吧,她承認,她說不過他,所以輸了,既然輸了,當然就要唯命是從。
夏染被安排進了病房,護士給她掛上了葡萄糖,蕭馳趁此空檔出了醫院辦些別的事,留着夏染形單影隻的看着窗外的黑暗頻頻入神,正當她的世界陷入萬籟俱靜中,耳畔突然想起推門聲,原以為是蕭馳回來了,沒想到是蕭晴,這會她的胳膊上還綁了繃帶。
夏染看着她走近,親切的笑了笑,問“你的手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蕭晴嘴硬的還了回去,拉開椅子坐了下去,然後凝視着夏染,出於良心上能好過些,她還是禁不住問“你……還好吧?醫生怎麼說?”
“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我可不想欠你”
夏染笑了笑,蕭晴卻心裏不是滋味,不知是內疚,還是慶幸夏染沒有性命之憂,總之這刻,不像她平常的刁蠻任性。
第二天夏染沒有任何不適,醫院任何可以做的檢查,夏染都一個不落的完成了任務,到了中午才功成身退的出了醫院,路上,夏染坐在駕駛座,心情豁朗的看着窗外,由於是春夏之交的季節,窗外的風格外的清涼舒適,夏染情不自禁的閉上眼。
不知不覺,耳邊的清風徐徐突然的消失,睜眼一看,窗戶玻璃被關了?夏染搭上開關準備再把玻璃降下,蕭馳一個手快將窗戶鎖住,夏染試了幾次也沒成功,嘀咕道“外面天氣蠻好的”
“你剛出院,頭上還有傷,吹了風會發燒”蕭馳一針見血,聽的夏染心裏美滋滋的,可還是小孩子般的反抗道“我哪裏有你說的這麼矯情”雖然她是夏家的大小。姐,但是比起夏若,她還沒這麼名副其實,而且,她又有一手醫術,小小的碰傷就想奈何得了她?
“你現在是病人”蕭馳又篤定了一句。
夏染張口的唇,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安靜了下來。
今天公司的事情忙的差不多,終於有了絲空閑,李雲航沒有去上班,而是睡到八點才起床,盥洗完畢才來到樓下,夏若已經在用早餐了,兩人都心照不宣的視彼此為空氣,誰也沒說話,各坐兩邊,各自吃着自己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