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長江滾滾東逝的水【二】
淳于越,這個名字給蘇致遠留下的印象還是很深的,那個年輕的儒袍學者,好像號儒雅居士,只是不知此位先生有什麼名氣,見周圍人並未有什麼反應,想來名氣不及淳于越的。
蘇致遠肺腑后便再次一揖不再答話,只是安排周圍幾位義兄義姐準備物件接賞,在這酒家中卻是他最小。
蘇致遠之所以如此處心積慮的弄出這麼一招便是考慮到經營模式的問題,他好歹也是讀工商管理畢業的,主動和被動還是分得清的,若是被動的等着客人們扔錢那錢財自然會少得許多,但若是雜奴們主動出擊,這些人或是真心或是為了面子多多少少都會給些,且有人喜愛攀比,若是兩個大款攀比上了,蘇致遠便能偷着笑了。
有人又說,蘇致遠為何如此麻煩的折騰,直接讓雜奴上不就好了么?
此處卻是你沒經驗了,一個行業,你若是壟斷自然可以隨意制定規則,但若想掙得一些正面的言辭那便要把事情做的漂亮一些,不要認為別人是傻子,這是商業上需要注意的事情,沒有誰比誰聰明很多,你先想到了只因為你先捅破那一層紙,當有一天別人捅破了,他若不說什麼還好,他若說了,你便是為富不仁,在這個年代跟二十一世紀是不一樣的,不管幹什麼都要有一定的“理”。
“理”,為何打引號呢?因為這理並非道理,而是大義,大義,便是你要能說的對方啞口無言,便如那荊軻一般,明明是行行刺之事不依然大義凜然么,後世依然評價他英勇,然,秦始皇此時幹了什麼?他僅僅是統一六國而已,長城還沒擴建,阿房宮還沒擴建(長城於戰國時期各國均有修建,始皇只是擴大和串聯,阿房宮自始皇長輩開始修建,始皇再次加大規模),便是秦法也沒落在他身上,他如此猴急的抱着圖藏着劍去殺那秦王為何?
一個字,名。名利,名利,千古以來中國人最放不下的東西,二十一世紀固然有人為了追求利潤而不要名聲的,在這個年代,名聲就是生意,名聲好的生意就好,名聲不好的,等着關門大吉吧。
他在此處耍了個小聰明,這提議他自己不說,讓別人代勞,將來有人發現了也扯不到他身上,當然,好處不可能讓一個人給佔了,後來這伏勝反應過來,卻是把蘇致遠折騰苦了。
卻說一切收拾妥當,蘇致遠再次站在几案前,左手醒木(相聲用具)一敲,右手羽扇一掃道:“此書為架空歷史小說,不可與現實相提並論。第一回,宴桃源豪傑三結義,斬黃巾英雄首立功。”
說完這話卻是醒木再敲這才朗聲道:“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唐末七國分爭,併入於宋。及宋滅之後,楚、漢分爭,又併入於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後來光武中興,傳至獻帝,遂分為三國。推其致亂之由,殆始於桓、靈二帝。桓帝禁錮善類,崇信宦官。及桓帝崩,靈帝即位,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共相輔佐。時有宦官曹節等弄權,竇武、陳蕃謀誅之,機事不密,反為所害,中涓自此愈橫。”
眾人聽了卻是講那歷史大事,雖前言架空歷史眾人也頗為好奇,此時又聽聞天下將要三份,更是推導緣由,仔細聽來卻有道理,不禁入神其中,有些見識的比如伏勝更是點頭不止,手中酒樽連連舉起,手撫鬍鬚好似要揪下來一般。
蘇致遠本也只記得一個開頭,想着自己按照大體情況胡編就好,不想卻是越說越順,好似當年草讀的一遍便把這書印在腦海中一般,說道順暢處卻是自己也高興的砸醒木搖羽扇,他本和童老定好,前三次砸動醒木並不出擊,三次過後卻是每砸一次便讓雜奴討要一次,如今興起,醒木不止,眾雜奴乾脆站在人群里等着了。
這些儒袍人士也興奮異常,每每蘇致遠講道要緊處、神秘處便打賞不止,此年間能出來吃食飲酒的自然是高人一等的人士,此等人士很少為財銀髮愁的。
“正飲間,見一大漢,推着一輛車子,到店門首歇了,入店坐下,便喚酒保:“快斟酒來吃,我待趕入城去投軍。”玄德看其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面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卧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玄德就邀他同坐,叩其姓名。其人曰:“吾姓關,名羽,字長生,后改雲長,河東解良人也。因本處勢豪倚勢凌人,被吾殺了,逃難江湖,五六年矣。今聞此處招軍破賊,特來應募。”玄德遂以己志告之,雲長大喜。同到張飛莊上,共議大事。飛曰:“吾庄後有一桃園,花開正盛;明日當於園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結為兄弟,協力同心,然後可圖大事。”玄德、雲長齊聲應曰:“如此甚好。””蘇致遠言語至此卻有些感嘆三人,初時關羽何等雄武不凡,張飛亦是錢財充足,怎都被這大耳劉備忽悠了呢?
他一感嘆不要緊,眾人卻是等得急了,卻又沒人敢言語,怕如蘇致遠之前所說沒了思路豈不是更加難受,蘇致遠想了一下一抬頭卻是眾人都齊齊的瞪着他,心中暗叫:專業啊,專業,要專業。
醒木一拍,聽得如痴如醉的雜奴也都醒覺過來,再次討賞。
蘇致遠也開始了他的講述,故事慢慢延伸,今日他只想講第一回,確是也沒許多內容,不過其中精彩處還是有的,尤其桃園三結義更是引得人群叫好。
桃園結義過了,眾人再次安靜聆聽起來,卻是說道三人大戰救董卓,戰亂中三人各顯英姿,眾人只覺得身處殺場,好似要拼殺一番一般。
伏勝把自己的鬍子都拽下來一半了,手由自不停的抖動着,可見心中激動。
“忽遇三人衝殺,角軍大亂,敗走五十餘里。”蘇致遠說道此處,已然入了戲中,臉上紅光耀眼,好似自己也在戰場上一般。
此時和後代卻是不同,無論何人皆是喜好文武雙全,便是聖人孔子也是孔武有力之輩,固然在座的眾人皆是一身儒袍,初看起來顯得尊貴儒雅,其實骨子裏都有着勇武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