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滾滾長江東逝的水【一】

第七章 滾滾長江東逝的水【一】

“芊芊,這個,可以記。”蘇致遠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

“命兒,真的可以記?”芊芊問道。

“可以。”摸了摸頭上的汗,蘇致遠暗道:差點說成不差錢,還好,還好。

整理了一下思路,蘇致遠把醒木拿起在几案上一拍,朗聲道:“卻說那故事之前吾先唱一曲,此曲只為本書做,諸位聽好。”

眾人一聽,樂了,這還連說帶唱,自然叫好,不自覺的鼓起掌來。

蘇致遠調整了一下姿勢,他要唱的是楊洪基的滾滾長江東逝水,這歌他以前在酒吧唱過,當時一兄弟生日,他上去一嗓子頓時雷倒一片,下台的時候好多愛熱鬧的還在吼着再來一首,蘇致遠當然不會辜負眾望,頓時又是一首,結果眾人再次被雷。

且不說蘇致遠的第二首歌是什麼,單說蘇致遠氣運丹田右手舉起羽扇向著虛空一劃發聲唱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掏盡英雄。”

這歌本就慢,加上蘇致遠年紀小氣力不足更是緩慢異常,眾人聽得真切,不由的拍案叫好,一邊的芊芊聽了更是神采奕奕,手上的筆在竹簡上快速的移動着。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唱道此處卻是臉都憋得通紅,為了唱出點滄桑感,他這稚嫩的嗓音是壓低再壓低,幾度壓低后唱出聲來只覺得好似砂紙在嗓子中磨擦,麻癢異常。

眾位看客聽了歌聲卻是不由自主的望向窗外,鄒城不遠便又昌平山、鳳凰山,夕陽下一看,正是那夕陽紅渲染之際,回過味來的眾人叫好聲不止,甚至有人拿出錢幣向台上扔去。

蘇致遠唱到這裏確實有些上不來氣了,無奈的停了一下端起眼前的酒樽,裏面放的自然是白水,蘇致遠卻不平淡的喝,而是像喝酒一般昂頭飲下隨手甩掉酒樽又博得了一陣掌聲,剛剛安撫眾人的童老見了,眼中泛出了淚花,也不知是高興還是心痛酒樽。

“白髮漁樵江楮上,慣看秋月春風。”喝下了水,嗓子好受了一些,蘇致遠拼着再次的唱了下去,這句一出眾人不禁的看向西邊,那邊正是離此不願的泗河所在,不過眾人只能想想了,窗外的房屋和遠處的城牆擋住了泗水的所在。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蘇致遠壓着嗓子唱完這句,由於本來就有幾處拉得長的地方,他又是壓着嗓子,卻好像是受不了一般,不過他還在堅持着,因為還有最後一句,便是把“一壺濁酒”再唱一遍,而且要把調高起來,這樣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一壺濁酒,咳,咳咳。”蘇致遠卻是挑不起來了,嗓子實在是受不了不禁的咳嗽起來,眾客官見此也只能無奈了,雖不曾責怪蘇致遠,不過看他們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便能想出他們內心的感受。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一個略帶蒼老尤顯滄桑的聲音卻是接了蘇致遠的這句,蘇致遠扭頭一看,不是童老還有何人。

眾客官終於再次鼓起掌來,這次卻是欲求滿了,大方的更是錢幣不斷,不過此時卻是沒什麼人注重這些錢幣了,眾人都熱切的看向蘇致遠,

一位客官更是開口朗誦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金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楮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妙,妙啊。”

另一位看客擊案道:“先生,此乃詩歌?甚是怪異啊。”雖然有着疑惑,卻也表達了喜悅和尊敬之情,沒看一着急連先生都叫出來了么!

先生這個稱呼在此時並非老師之意,也並非一般的稱呼語,只有文化人才當得起這個稱呼,用的最多的便是博士。

博士並非學歷,在此時博士乃是官職,比六百石的俸祿卻是不低的,地位也極高,便是便是各處王侯身邊的近臣。

蘇致遠一揖道:“此乃詞,是在下偶有所得想出來的,詞有詞牌,便是韻律,韻律定了向裏面填詞,這首詞的詞牌可叫【臨江仙】,不過在下更喜歡叫他【樵夫樂】(音樂的樂),是在下為這小說做的頭曲,希望大家喜歡。”

眾人聽了嘖嘖稱奇,不過讚揚卻是不斷,此地鄒城本屬於魯地,后歸於楚,卻是儒學昌盛,眾人都以孔孟之說要求自身,全民皆喜愛着儒袍,其中固然有敗類但今日卻沒人掃興,善嫉之人並沒有在或是沒有表現出來,故此場面一片火熱。

蘇致遠又看了一下地上的錢幣對着眾人一揖道:“謝謝各位打賞,請容雜奴先拿下這些錢幣,免得在下在上面說不開,眾位以為如何?”

眾人自然同意,大家可都等着他的下文呢。

只見台上的蘇致遠在雜奴收拾舞台拾取錢幣的時候皺着眉喝着水,有人看了疑惑的問他:“先生,如何這般愁苦?”

蘇致遠心中暗道:終於有人上套了,再不問這眉頭都擰成麻花了。

“嗨,在下有些擔心自己故事說的不好,讓各位白白拋灑了如此多的錢幣。”蘇致遠假模假樣的說道。

眾人不明究理都紛紛開口安慰,大方扔錢的更是說:“無妨,吾等扔錢皆因先生這詩,對,是詞,皆因先生這詞好,便是如此後面的不好亦無妨,況且先生大才,想那故事卻是要吾等扔更多錢幣的,哈哈。”

他一說完眾人也跟着點頭同意。

蘇致遠聽了眉頭卻不展開,自然又有多事之人問道:“先生,卻是為何依舊愁苦?”

蘇致遠拿起羽扇搖動兩下道:“眾位不知,因家裏貧窮不曾讀書,故此故事在下是想在腦海之中不曾書寫,且今日卻是為了應姐姐不能舞蹈之急,未曾練習過,卻是怕各位扔錢時打斷思路,讓這故事,這故事不能繼續啊。”

眾人聽了都是皺起眉頭,互相詢問道:“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其中一位急智的白色儒袍人士卻是淡淡一笑道:“這有何難,便是讓那雜奴端着些物件上來接賞便是,此意可好?”說完還看向蘇致遠詢問道。

蘇致遠恨不得跳過去抱着他親,他剋制住自己對着中年人一揖道:“甚好,甚好,不知先生貴姓?”

那人自得的一笑,卻也禮貌的一回禮道:“叫不得先生,叫不得先生,在下聽聞好友淳于越言及汝很是讚賞,故此特來看看,果然非常人也。”說完還摸了摸自己的鬍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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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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