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一群廢物
皇宮壽寧殿
東太后正在後花園的廊下喂鸚鵡,鄧嬤嬤神色匆匆的來到後花園,見東太后神情輕鬆,唇角帶着清淺的笑意,腳下的步子便頓了頓,遲疑了一下才上前'輕聲道:“太后,收到南康城的消息,那事失敗了。”
東太后逗弄鸚鵡的手一頓,臉上的笑意也凝固下來,好一會後東太后一手打翻裝鳥食的食盤,氣怒道:“一群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
太后發怒,后花園裏侍奉的宮女連同鄧嬤嬤紛紛跪下道:“太后息怒。”
東太后看了眼滿院子跪着的人,煩躁的揮了揮手道:“鄧嬤嬤留下,其餘的全退下。”
一眾宮女都悄悄的鬆了口氣,低眉順眼的行禮退下。待後院裏只剩鄧嬤嬤,東太后才眼神陰鷙的問道:“究竟怎麼回事,一切都計劃的好好的,怎麼又讓那丫頭化解了?”
“是阮側妃早前就給南康王世子用了毒,劉公子下的葯沒有效,當時時間緊迫,劉公子只好代替世子做了那件事,不想卻留下了把柄。”
“借口!”東太后怒斥道,隨後似想到什麼,又問道:“阮側妃給東方炎用毒的事情,劉凱上次為什麼沒有提?”
鄧嬤嬤眼神閃了閃,垂眸道:“這個劉公子信中沒有提,奴婢也不知道。”
這樣的回答早在東太后的預料之中,盛怒過後,她已然冷靜下來,“算了,事已至此,多說也無可挽回,現在咱們要想的是如何防止那丫頭的算計,她可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主。”
“太后,夏侯琳這丫頭是不是太邪乎了,次次都能安然無事。”
東太后苦澀一笑,語氣悲涼的開口,“不是她太邪乎,而是她手中可用的人才多,雖不想承認,但她確實是個強有力的對手,而且,若哀家所料不差的話,她應該已經知道當年夏侯旋的死亡真相,也許正挖空心思的調查當年之事。”
鄧嬤嬤是東太后的乳娘,當年東太后與夏侯旋的事情,她也是知情人之一,雖然她知道當年的事情並非夏侯旋的錯,但人都是自私的,她的心更偏向東太后,所以在東太后做任何決定時,她都是茫目的支持,無關對錯。
“這個孽障不能留,太後有何吩咐儘管吩咐奴婢,奴婢就是萬死也會達成太后的心愿。”
看着鄧嬤嬤蒼老的臉,東太后暫且忘了心中的不快,感動的拉着鄧嬤嬤的手道:“嬤嬤,這些年,哀家的身邊幸好有你。”
鄧嬤嬤也是動容的回握住東太后的手道:“太後娘娘,您是奴婢看着長大的,在奴婢的心中就如同女兒,您的願望就是奴婢的願望。”
“哀家自小是吃嬤嬤的奶水長大的,在哀家的心中,嬤嬤就如同母親,咱們的榮辱是維繫在一起的,嬤嬤趕緊給定國候傳信,要他近日務必小心謹慎,莫讓夏侯琳算計了去。”
“奴婢省的,這就去給定國候傳信去。”鄧嬤嬤也不敢耽擱,應了東太后一聲,便匆匆的離開後花園。
乘船前往天機山莊的夏候琳,此刻正與東方皓玩跳棋,這是夏候琳找了能工巧匠做的古代版跳棋,東方皓才接觸到這個新鮮玩藝,一時的興趣非常大,待一盤結束,他雖輸了卻也不生氣,只笑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打算送什麼大禮給那老太婆。”
“你倒是對這個感興趣,為何不問我是從何時發現事情不對勁的。”夏候琳放下手中白玉雕成的圓形玉珠,打趣的笑道。
東方皓撇了撇嘴,不以為意道:“都已是過去的事情,我知道結果便可,至於這過程,你若想說,說予我聽聽也無妨。”
夏候琳聞言失笑,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是根據朱雀提供的資料發現不對的,當時不過是為求一個穩妥,所以在玉佛寺我讓柳宿和及另一名女護衛假扮成我與徐小蓮繼續出發前往南康城,與此同時命南康那邊天機山莊的人與南康王妃聯繫上,然後南康王妃借祈福之機離開王府,悄悄潛出南康城前來玉佛寺與我會合。”
“我不明白,你約定南康王妃究竟所謂何事?”東方皓微微凝起眉,頗為不解的問道。
“東方炎是南康王妃的親生子,做為一個母親,她最了解自己的兒子,從她這裏我自然能了解到我想知道的一切,況且我知道東方炎最鍾愛樂顏郡主,我相信一個心中有愛的人,是不會做出傷害自己妻子的事情。”夏候琳似回憶般的開口道。
“不過你所拿到的資料中,許多都是關於東方炎的差評,你又是如何認定他的本質是好的?”東方皓想到在小林村時,看到的那些資料,幾乎全是差評。
“天機山莊是不可以打探各國皇室中人的**,甚至不能安插人潛伏,我得到的資料,全是外界對東方炎的評價,至於他在王爺和王妃面前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是一無所知的。再者其中還有一份關於東方炎在書院時的記錄,上面有提到,東方炎的課程非常遭,明明有時候他的記憶力非常好,可有時候一篇文章反覆看十次甚至二十次,他始終記不全,這令我想到,他的身體可能出現什麼病況,我需要進一步的了解,而能幫到我的只是南康王妃,所幸的是南康王妃幼年時體弱多病,曾經跟隨一個隱居世外的女神醫住了幾年,不僅身體調養好了,而且還學了一身出神入化的輕功,這件事情外人是不知道的,我會知道全因為那位女神醫出身天機山莊,約見南康王妃也是請了那位女神醫幫忙。”
東方皓這才恍然的問道:“東方炎在外的那些壞評全是劉凱有心設計的吧,他應該是被阮側妃收買的,而東方炎確實有病在身,我猜的對不對?”
“猜對了一部分,東方炎的風評確實是劉凱所為,不過他與阮側妃勾結在一起,並非是被阮側妃收買,而是因為阮側妃與他的母親是遠親,他是看在親戚情份才幫忙的,至於東方炎並非有病在身,而是年幼時便身中盅毒,因被盅毒影響心智,所以記憶力時好好壞,說話時而清楚,時而又是犯渾。”夏候琳滿意的笑了笑,並解釋道。
“沒想到阮側妃與劉凱還有這樣一層親戚關係在其中,那東方炎體內的盅毒應該拔除了吧,他現在身體狀況如何?”東方皓感嘆了一句,隨後似想到什麼,關切的問道。
“東方炎體內的盅毒已經拔除了,因傷了本元,目前身體很虛弱,不過我留下了調理身子的藥方,只要按着藥方上的葯調理,不出半個月,便能大好,所以你不用擔心。”夏候琳知道他擔心這個同宗的兄弟,便將情況詳細的告訴了他,好安他的心。
“不過我不明白,東太後設了這樣一個局,究竟想幹什麼,難道她以為,因為你塞了一個女人進王府,便能挑拔着王妃的娘家與世子妃的娘家與你為難嗎!”東方皓如今對這事雖說並不是特別的關注,不過既然提到這事,他心中有疑問,自然是要問清楚的。(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
“南康王妃的娘家和樂顏郡主的娘家自然不足為懼,但如果在我手裏死了一個皇室之人,那又如何?”夏候琳挑了挑眉,見東方皓的注意力放在了別的上面,她便笑着道:“其實東太后這次針對我所設的局,並非是要我性命,或者引什麼人與我成仇,她的最終目地是利用徐小蓮肚子裏的孩子讓我觸犯天機山莊的禁記,因為一旦我觸犯了天機山莊的禁記,不屑她做什麼,我便會死無葬生之地。這就是為何我在知道孩子可能是東方炎的之後,當即決定帶徐小蓮去南康城,原是打算請南康王做主,讓徐小蓮入王府,那怕只是個通房,她入了王府便是王府的人,後面再發生什麼事情,並不是我所能控制的,自然與我無關,說白了我是為了把自己摘乾淨。”
“原來如此,那你又是如何確定徐小蓮肚子裏懷的不是東方炎的骨肉!”這又是另一個東方皓沒想明白的問題。
“東方炎他們在歡樂谷只呆了兩天,到歡樂谷的當晚,劉凱事先對東方炎下了葯,又哄得徐小蓮答應委身東方炎,並趁徐小蓮不注意,也對徐小蓮用了葯,不巧的是東方炎身中盅毒,催情葯在他的身上失了效,時間緊迫,劉凱只好代替東方炎將事情辦了,然後做成徐小蓮與東方炎共度一夜的假象,成功矇騙了徐小蓮,徐小蓮是先醒來的,從劉凱口中得知東方炎的身份,竊喜不已,你也知道徐小蓮一心攀龍附鳳,再加上東方炎的外形條件也極是出色,為了能做王妃,劉凱說什麼她都會信。當然,教徐小蓮逼我出面的事情,是劉凱與東方炎離開歡樂谷后,他借口還有事情要處理,瞞過了東方炎又悄悄折返告訴徐小蓮的。”說到這裏,夏候琳頓了頓,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才又繼續道:“我會懷疑徐小蓮懷的不是東方炎的骨肉,全是女神醫的功勞,她聽南康王妃說了東方炎的情況后,已確定東方炎中了盅毒,並告訴我們,中了盅毒的人,被人施藥時,中招的機率極其的低,再聯想到當時除了劉凱,也沒有旁人有這樣的機會,事後也從徐小蓮的口中得到證實,徐小蓮當時雖然中了葯,神智不清,不過她記得與她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右肩上有一塊圓形的紅色胎記,這個鮮明的印記,正巧劉凱身上也有,如此一切便都對上了。”
“原來如此,劉凱絕想不到,出賣他的竟是他身上的胎記,可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相信當年定國公的事情,仍有咱們沒有發現的線索,只要咱們耐心的找,肯定會找到的。”東方皓這下是徹底的明白過來,隨後想到定國公的事情上,便下意識的出言安撫夏候琳。
夏候琳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卻是一派閑適的微笑道:“我明白的,我會有足夠的耐心與她周旋下去。”
轉眼十天過去,一行人終於抵達天機山莊,多福早派了人在天山別院等候,恭迎他們上山,一進入天山,清涼之感更濃,很難讓人聯想到此刻正值七月底酷暑。
多福早已命人將夏候琳住的城保打掃出來,等他們一行安頓后,便為他們傳來一桌豐盛的飯菜,吃罷飯後,讓秋舞和冬吟陪着小明玥、星矢出去玩,她則與東方皓請了多福去書房。
“不在莊主有何事吩咐屬下?”進了書房后,多福便習已為常的開口道。
“福伯,這裏沒有旁人,你先坐,我有事情問你。”夏候琳笑的親切,請多福入座。
多福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坐下道:“不知道莊主要問的是何事,若是山莊的事情,屬下定是知無不言。”
夏候琳與東方皓對望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笑意,夏候琳先移開視線看向多福道:“不是山莊的事情,我想問的是雪山的事情。”
“雪山?”多福露出詫異的神情,很快又反應過來,忙問道:“不知道莊主為何突然想到雪山?”
“這個我稍後再跟福伯你解釋,我現在想知道,對於雪山,老莊主當年可留有什麼遺訓?”夏候琳不答反問,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若雪山也屬於天機山莊不能侵犯的範圍,那麼她的計劃便實施不了。
“對於雪山,老莊主並沒有什麼遺訓交待,不過若莊主對雪山起了意,別怪屬下潑莊主冷水,咱們天山因為有錯綜複雜的八封陣做為防禦外敵的屏障,這些屬於人為的,雪山之所這麼多年來無人能拿下,全是因為雪山防禦外敵的乃其自然形成的天險,加上山上常年不化的積雪,人一旦進山,很容易便會迷失方向,最後被活活凍死在雪山中,所以屬下斗膽,請莊主不要以身犯險,冒然闖雪山。”多福言詞肯切,是真心在為夏候琳考慮,不希望她以身犯險。
夏候琳勾了勾唇,好笑的開口道:“福伯,我從沒說過要進雪山的話,你也別緊張,我是知道輕重的。”夏候琳話雖這樣說,不過心中已做了另外一番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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