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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從兜里掏出一罐小瓶子,說道,“之前沒這能力製作藥劑,現在我那藥廠里的設備已經齊全了,九王爺,這是我給你私人訂製的兩罐支氣靈噴霧劑,使用之前,先把瓶子搖晃一下,然後吐出一口氣,瓶口塞進口中,按壓兩次,深深吸氣,把葯霧吸進喉嚨里,屏住呼吸十秒鐘就OK了!你試試!”
上官興祿眼睛閃亮亮着說,“這個能治好我的病?”
莫蘭搖頭,“只是給你緩解緩解而已,要根除,很難。”
“好吧,我先試試。”上官興祿照着莫蘭的指示,深吸葯霧,屏住呼吸,當他再次吐氣的時候,他整個眼睛明亮了起來,“好清涼的感覺,還很順暢,感覺連痰也能被化開似地。”
“這東西,如果你呼吸被塞住的時候,也可以用。”這是治療支氣管炎,也順帶治療哮喘症的。
“那可真是個好玩意兒,就這兩瓶么?還有多餘的么?我跟你買!”上官興祿開懷的說,“這可比我喝的那些藥罐子,舒服多了。”
莫蘭苦惱着說,“九王爺別貪心,光你手裏的這個小瓶子,花了我不少時間。更別說把葯霧打進這小瓶子裏!這兩罐,你省着點用可以用上半年,到時候我再送你!”
“好好好!你慢慢做,我慢慢等。”上官興祿慈愛的看着莫蘭,笑說,“每次見你都越來越喜歡你,可憐我年紀大了,要不然……。”
秦思凱眼睛閃亮亮着說,“呵呵,九王爺沒能耐的事,我可以幫您做到!所以九皇妃,你就別猶豫了!收了我吧!”
丁璐一惱火,罵道,“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皮的男人,我都說我家小主名花有主了,你還死皮賴臉着想幹嘛?”
秦思凱一回眸,和煦一笑,“願不願意,不是你說了算的,哦!莫大小姐!”
哦你妹啊哦!
莫蘭沒發脾氣,而是萬分禮貌的說了句,“改天歡迎你來新尚海玩,如果你喜歡,可以把你錢莊的大本營,設立在我新尚海內。”
這一說,秦思凱眼睛一亮,“真的么?那我今晚就洗好身子上床等您臨幸?”
丁璐嘴巴狂抽,“你耳背了你?我家小主只是說邀請你的‘錢莊’入駐而已!沒說要臨幸你!你這跳躍性思維,跳得也太快了吧!”
秦思凱連鳥都不鳥丁璐一下,那隻賊手就想着去抓莫蘭小手手,激動着說,“小蘭,我一定不會辜負九王爺對我的期望的!”
上官興祿一聽,又一次被氣噴了,“咳咳咳——”他什麼時候對他有過期望?他只是說自己年紀大了,沒有實力追求莫蘭,他根本沒說他把追求莫蘭的期望,寄托在秦思凱身上啊,這小夥子的思維,真的是,無人能追趕啊!
莫蘭也再一次華麗麗的被堵住了嘴巴。她真心不想說他什麼了。從一開始喊她九皇妃,然後喊她莫大小姐,他覺得這樣喊比較親近一點,她才剛鬆口說邀請他錢莊入駐,哪知道他下一秒,直接改口喊她小蘭!
無視得了,免得這小子越來越得寸進尺。一回頭,莫蘭扯着上官興祿的手說,“王爺,咱們去別處私聊。”
“好的。”
秦思凱竟然厚着臉皮跟在屁股后。
上官興祿一回頭,直接說,“我得和小蘭私聊。”
秦思凱一本正經回答,“那我旁聽。”
“聽你妹啊聽!”丁璐一把抓住秦思凱的手腕說,“私聊的意思,就是我家小主,和王爺兩個人密談!你不算在內!”
秦思凱純情着問莫蘭,“不能旁聽么?”看見了沒?他的眼睛有多麼陽光燦爛外加多麼純情潔白?
就跟一隻餓急了的小白兔一樣。
莫蘭真的不想叫上他一起。可是……。
可是他是錢莊的少莊主啊!
莫蘭苦惱着,一擰眉,一糾結,最後還是敗倒在少莊主這個頭銜上,一招手,說道,“來吧。一塊兒密談!”
丁璐聽了,急了,“莫小主!”
莫蘭板著臉說話,“只是密談,你別胡思亂想亂說話。”
丁璐鼓着腮子,沉着氣,死死瞪着秦思凱後腦,看他那騷包的背影,歡歡樂樂扭着屁股擠吧在莫蘭和上官興祿正中間,他還特別得瑟的把上官興祿給擠到邊上,非要挨着莫蘭的胳膊肘,貼着走。
三人走到某顆大榕樹下密談。
上官興祿一開口,直奔主題,“蘭兒,吉平的百姓,我得把他們全部帶回去。人口不能這樣子隨意流動,吉平地震,也不是常年,三十年都未必有這麼一次!”
“放心吧,他自己的百姓都顧忌不了了,不會搶你的城民。”
“這就好!”上官興祿點頭一句,“來之前,一路上聽說了你很多事,我替皇上謝謝你這幾日供給糧食給他們吃喝!這筆賬,日後你年底入朝的時候,皇上會補貼給你的。”
“好說,我的財務已經做好了記錄,花了多少開銷,我都會跟皇上報銷。”
秦思凱笑眯眯着說,“我家小蘭真懂持家,厲害。”
上官興祿無奈一句,“你少拍點馬屁,行不行?你可是錢莊的少莊主啊,你的風度哪去了?”
“風度是用來對外的,對內,就不需要了。”
內?誰是他的內?別亂說話成不成?如果丁璐那丫頭在,估計這小子的後腦勺,又得遭殃了。
上官興祿愁眉說道,“可憐,吉平原本就少田地,如今又縫地震,而且還是在秋收之前。這次的災情估計要持續很久。皇上苦惱,就算我把災民帶了回去,災情還是得延續下去!”
莫蘭從兜里拿出一張厚實的紙,展開后,圖紙十分龐大,莫蘭把紙平攤在地上,蹲在紙邊說,“王爺,吉平的地勢,我之前有見過,那邊因為山脈很多,所以田地稀少,吉平城民靠山吃山,大多都是獵戶,他們的糧食,都是從外地換購回來的,因為地震的緣故,山裏的多少飛禽走獸,死的死,走的走。”
上官興祿急說,“沒錯!所以我才說,這次災情真的很嚴重,光靠吉平那些田地,無法維持長久生計。”
莫蘭指指地上的紙張,說,“王爺你看這個方案,可不可行?”
方案?上官興祿跟着蹲下身子,低頭一看。
紙上,根本不是字,而是畫!一副青山綠水畫!而且還是彩畫!畫得十分細緻入微。
如果這幅畫給鋇徍那小子看見了,八成他死了都想把它霸佔到手,據為己有。
畫的精湛之處,就先不說,上官興祿越看這畫,就越激動,“這些田地……。這些田地當真可以開墾?”
“怎麼不能?”莫蘭嘀咕一句,“早前我就探測過那邊的土質,十分適合開墾田地!你看這邊,還有這邊!都可以建造梯田!這塊山脈上端,再建個水庫,下雨的時候,水庫用來蓄水。然後沿着水庫往下,建個水渠,通往各個梯田,方便灌溉!”
“梯田?”秦思凱眼睛閃亮亮着說,“真是個好名字。這樣的好名字,也就只有我家小蘭能想得出來。”
莫蘭渾身發寒,雞皮疙瘩不停往外冒。她脾氣好,她不發飆。
上官興祿也承認秦思凱那句讚揚,“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名字!這梯田的開墾方案,當真可行,可是這經費……。”
莫蘭小手一指身旁的秦思凱。
秦思凱衝著莫蘭眨眼,多麼清純的一雙迷人大眼。
上官興祿順着莫蘭的手指,也看向秦思凱。
秦思凱笑容一裂,說,“朝廷要是肯的話,我自然願意出借銀兩,可是你們得保證,每年年底,必須歸還借款百分之二十,分五年還清,利息么,出借前就直接扣除!借一萬兩白銀,要扣除三千兩!”
“真摳。”上官興祿擰巴一句。
莫蘭也跟着點頭。這小子,當真是啥都不會,只會賺錢吧?
“我已經很給我家小蘭寶寶面子了,如果換做其他錢莊,五年的借款,他們會扣除五千兩!我可是少了整整兩分利息了!”
莫蘭又一次惡寒惡寒,雞皮疙瘩不停往外冒,真心受不了了!她不想發火的!可這丫的,越叫越過分了!小蘭寶寶?聽着多噁心啊!
上官興祿一咬牙,“成了,我替皇上允了你!你自己去把契紙寫好,到時候我讓人回一次皇宮,把玉璽送過來給你蓋章!”
“好好好!直接送來莫府。”秦思凱笑說。
莫蘭當下把臉一拉,“幹嘛送來莫府?又不是我和你簽契紙!我也不是擔保人。”
秦思凱理所當然一句,“我住你家,自然是把玉璽送去你家的嘛!”
莫蘭抽着嘴巴,“你來我家幹嘛?”
“讓你疼我啊!”秦思凱又是理所當然一句。
莫蘭刷拉一下起身,手指頭高高翹起,真的很想用力戳死這死丫的腦袋瓜子,把他額頭戳出無數個洞洞。
上官興祿急忙抓着莫蘭的小指頭,說,“知道你委屈!幫我忍着唄!他是錢莊少莊主呢!他出的價,的確很優惠了。”
莫蘭一呼氣,無奈一句,“算了,不和他廢話!王爺,我且叮囑你一聲,這份圖紙,別說是我給你的!就說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上官興祿眯眼,“為什麼不邀功?”
“邀了功,我怕我城市裏的人口,越來越難控制了!”
秦思凱笑着蹭話,“就是就是,我家小蘭寶寶就是一塊兒磁石,專門喜歡吸引民心!”
上官興祿眼眸一沉,笑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句話,有點意味深長。
莫蘭聽得出來,“王爺你知道什麼?”
上官興祿瞟了秦思凱一眼,沉默不語。
莫蘭一回頭,也跟着瞟了秦思凱一眼,一般人,看見莫蘭和上官興祿的眼神就應該明白,他是個多餘的貨色,他得退場了,可惜,秦思凱不是一般人,他聰明,卻寧愛裝傻瓜,他純潔無暇的和他們回視,內心坦蕩蕩,其實就是想厚着臉皮繼續和他們密談。
最終,莫蘭開口說道,“你好走了吧?”
秦思凱回話,“可以不走么?我保證,不管你們說什麼,我都保密!”
“不行!”
“不行!”
莫蘭和上官興祿,異口同聲。
這下子,秦思凱只好失落苦笑,“好吧好吧!看樣子,我也只能先一步回莫府,洗好身子等你回來了!小蘭寶寶,我先去給你暖床喲!”說完,秦思凱屁顛屁顛的走人去也。
上官興祿回頭就看見莫蘭身子直哆嗦,“怎麼了?你很冷么?”這大熱天,她怎麼哆嗦成這樣?
莫蘭苦惱一句,“你不是女人,你不懂我現在的心情。”
“呵呵呵……。”上官興祿開懷一句,“還不是因為你的魅力太強?看看你這一手手驚嘆傑作,能讓堂堂錢莊少莊主,心甘情願給你暖床,也實屬情理之中!小蘭,剛才我問你,為何不邀功,你的回答,我聽着真的很滿意,因為你的答案讓我知道,那個教團的教主,真的不是你!”
“教團?”莫蘭擰眉問,“什麼教團?”
上官興祿悠悠一句,“京城裏出現一隻神秘的教團,教團信奉的神,就是你的師父,南宮羽三!”
“不可能!”莫蘭一口回絕,“我師父不會搞那種邪教。”
“你怎麼這麼肯定?你師父人呢?”
莫蘭也不含糊,直接回答,“不就站在你眼前么!”
上官興祿一眨眼,眨眼之間,他恍然,瞭然,釋然,然後一個微笑,“我雖然也曾猜過,南宮羽三就是你本人,可是我每次都回駁了自己的猜測。”
莫蘭輕聲一句,“王爺,您說過,您把我當女兒一樣看待,我也是把您當父親一樣尊重,所以我才照實跟你說,南宮羽三,就是我本人,我還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沒有創建過任何邪教組織!”
“你是南宮羽三的事,我可以幫你保密!可是這個教團,你必須得瓦解掉它!要不然,對你,對皇上,都十分不利!”
“管理一個城市就夠我忙乎的了,我還得插手你們京城的事?”
“這也是你的事!”
莫蘭苦惱萬分,“那是不是以後凡是和南宮羽三劃上等號,我都得出面解決?我的青春,可不是浪費在這種無聊的破事上的!”
“不然呢?你希望皇上一聲令下,把南宮羽三列入頭號通緝犯的通緝榜上么?”
莫蘭拖着下顎,陷入苦思,良久,她一支聲,“除了叫瓦舍的說書人幫我反過來宣傳之外,我別無他法了!”
上官興祿沉聲一句,“只要你肯出面澄清,那就沒問題!”上官興祿上前,給了莫蘭一個深深擁抱,說道,“我很感謝你為我吉平百姓這般設想。雖然我知道你心懷大志,一直想方設法讓國家更加昌盛,可是,我還是希望你別動到兵器!以和為貴,那才是百姓之福!”
這個擁抱,讓莫蘭真真感受到上官興祿那顆純潔無暇的心。
說完,上官興祿退開身子,叮嚀着,“我的十七弟的耳根子,如今,也就只聽你一個人的了!你可別讓他找到任何借口,去做那些遭天譴的事!弒兄之孽,今生不報,來生也得償還不是?”
上官興祿這求那求,說來說去,還是想給百姓謀福。
的確,如果沒有戰火,那是最好不過!所以莫蘭才拒絕上官慕鴻的提議,她寧願讓自己心頭多點疙瘩,寧願背着這個討人厭的九皇妃頭銜,寧願膝承那討人厭的老皇帝腳跟邊,她慢慢發展勢力,終有一日,她會把戰火,發展到一爆發,就直接凱旋而歸的地步!她會把戰火,關在皇城宮門之內。
那日,莫蘭和上官興祿密談完后,上官興祿就說,要搶走莫蘭的舞台,去舞台上,和吉平城民說幾句話,莫蘭也挺大方的,不僅把舞台送給他使喚,還把那擴音器供給給他。
讓莫蘭驚訝的是,她從人群最後面,要想走到舞台上,必須得從人群的頭頂上,飛過去,但是上官興祿,他只要揚着他那和煦的微笑,那些百姓自然而然給他讓開一條通道,絕對不會堵死他的去路!
莫蘭跟在上官興祿身後,一路走到舞台上,看見身側那些百姓,眼底里閃着格外激動的淚花,總覺得像是看見天神下凡一樣。
上官興祿在舞台上簡單說了幾句話后,那些百姓全部乖乖回了吉平,捲起袖子,大刀闊斧的準備重建家園。
莫蘭人流量的問題,終於得到了緩解。
時至九月中旬,上官霆負責的堤壩工程,終於完工了,與此同時,上官興祿一封詔書,被召回京城,北郡洲太守被委派接管梯田開墾的工程。
上官興祿被召回宮的理由,只有一個!
皇上知道,上官興祿已經見過南宮羽三了,他需要叫他的九弟,把南宮羽三的身份,說出來!
可是上官興祿嘴巴閉得很嚴,說什麼也不肯招供。
皇上又不能對上官興祿動刑,不管怎樣,他的威名,皇上已經無法撼動了。
上官琪正藉由照顧九王爺身體為由,把他軟禁在了竹願香,而且還斷了他的葯霧供給,就連那兩罐支氣管炎的噴霧劑,也被上官琪正給沒收了。
上官興祿心平氣和,沒有一絲絲的惱意,可惜,身子不爭氣,一咳嗽起來,就再也止不住了。病情一發不可收拾,連續三個晚上都咳得一夜未睡,早上又睡得不太安穩,第四天,他咳出了一手心的血,還吐了一碗綠色的酸水。
上官琪正帶着手下,就站在上官興祿的房門口,輕聲問,“九弟?你還是不打算供出南宮羽三的身份么?”
上官興祿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不回話,只顧着咳嗽。
上官琪正咬牙一句,“你可知道,你袒護的人,是個逆賊!”
終於,上官興祿回話了,“無憑無據,皇上切勿聽信小人讒言!南宮羽三並非邪教教主!那些瓦舍的說書人,不是都說過了么?三少他,是個無神論者!”
“朕不管他是不是邪教教主!朕只是要他出來見朕一面!你不肯袒露他的身份也就罷了,竟然連他,也敢無視朕的召見令?他這不是謀逆?那是什麼?”
“咳咳咳——”上官興祿又沒話說了。
上官琪正深呼吸,說了句,“既然你這般固執,那就繼續固執下去吧!朕的固執九弟,覺得湯藥米粥不好喝,硬是憋着不喝葯不喝粥,活活想拖垮自己!朕,着實無奈!也罷,也罷,朕就遂了你的心,不想喝葯就別喝,不想喝粥,就別喝!來人,擺駕,回宮!”
屋內,上官興祿微笑着,眼底里卻滴落了一滴淚水。
那笑容,是苦笑?還是釋然的微笑?
那道笑容里,究竟埋藏着什麼心思,或許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幾日,上官琪正和太子以及諸多皇子,妃子,都在永安寺里,為上官興祿祈福。也在那天,上官興祿病危的事,告之給所有龍華百姓知曉。
這個年代,最不發達的,就是信息流通!
可是最不發達的信息流通,上官興祿病危這事,竟然在一夜之間,傳到了身在北城莫府的上官慕鴻耳中。
莫蘭匆匆從市鎮府趕回莫府的時候,正好撞見上官慕鴻披風一甩,華麗麗的騎上了馬背!
莫蘭驚問一句,“你去哪兒?”
“進宮。”
“去殺你四哥?還是去接你九哥?”
上官慕鴻沉着臉,“都有。”
莫蘭沉聲一句,“你可知道,你四哥一死,我和你四哥簽訂的一國兩制的契約,就得失效了!你可知道,你把你九哥一帶出來,你四哥定會派人追殺你,一路循跡而來,你和我之間的事,被他發現,是遲早的事!”
“那你要我眼看着我九哥被那混蛋,活活軟禁致死么?”上官慕鴻拳頭一捏,“說什麼在永安寺里為他祈福!那些,都是做給老百姓看的,目的就是讓那些百姓知道,九王爺,不是被他這個皇上害死的!”
莫蘭一昂頭,輕聲說,“營救你九哥的事,我不勸你!我來跟你說這些,是希望你能看清局勢,不要因為仇恨而盲目了心智。你要殺你四哥,你就去殺,你要救王爺,你就去救!我都無條件支持你!頂多,我在家裏做好最壞的打算!但是慕鴻,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只有一件事!”
上官慕鴻捏着韁繩,輕問,“你要我應你什麼?”
“九王爺的命,讓他自己做主!他若想跟你回來,那就再好不過,他若不願,你彆強求。”
莫蘭為什麼會說這句話。上官慕鴻不用她細說,他都能明白,她在跟他說,他這次進宮,估計是白跑一趟。九哥的心,永遠都不在他自己身上!
莫蘭從胸口掏出一支特質的針筒,長度粗細,只有手指形狀,“這個是鎮痛的葯。如果他太痛苦,就打在他脖頸大動脈處,藥劑我已經調配好了。能緩解他的痛苦,卻不能治癒他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