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十一）名為代價

夜一憤憤然地張了張口,但最終還是識趣地沉寂了下去——畢竟不管這位四楓院公主平素里再如何驕傲,卻也絕不是絲毫不能忍辱負重之人。而在鄭重地給予了對方警告之後，兩人一貓前往隊長宿舍的路程倒是尤其的順遂,然而在幾人走入宿舍庭院的瞬間,被巴拉克拎在手中的黑貓卻是第一時間便被屋中傳來的那股全無掩飾的暴戾冰冷的靈壓嚇了一跳,忍不住難以置信地大聲問道：“你……你們不會在屋裏藏了一隻大虛吧！莫非你竟敢公然利用鏡花水月的力量在瀞靈庭從事虛化的邪惡實驗？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怎麼會？我可不記得自己有和你家浦原一樣的興趣愛好，不過這個靈壓……似乎有些熟悉？”荼蘇低低嗤笑了一聲,直接無視了黑貓突然泛出微紅的面色歪着頭思索了起來，而將少女冥思苦想的神情看在眼中的巴拉克則立時開口提醒道：“……那個靈壓波動應該是薩爾阿波羅。”

“唔……對了，的確是他。不過他怎麼會來到這裏？”荼蘇頓時恍然,逕自拉開面前的木門抬步走了進去。坐在桌前的紅髮男子應聲抬起了頭來，眼角一瞥間便權算作與對方打過了招呼，繼而卻是略帶指責意味地逕自開口冷冷問道：“你怎麼會現在才回來。”

荼蘇對這位研究狂人的脾性也略有所知,自然不會在意對方的無禮。在隨意地給自己倒了杯茶並抿了一口後方自隨口問道：“你怎麼有空拋下自己的實驗室來到這裏？而且你到底是怎麼進入瀞靈庭的？難道尸魂界的結界以及瀞靈門的守衛根本就是擺設嗎？”

“鏡花水月的力量是無所不能的……我一直以為你早就清楚這一點。”紅髮男子面無表情地推了推並未下滑的眼鏡，淡淡地開口接道：“而我來此……自然是為了準備藍染大人此次大計的前期工作。由於我對瀞靈庭並不算熟悉，藍染大人批准你協助我處理此事。”

荼蘇直接無視了對方帶着施捨意味的傲慢言語，微皺着眉問道：“爸爸也曾大略對我說過他此次的計劃……後期的那些事先不提，不過這一次他不就僅僅只是打算在眾人面前公然離叛離瀞靈庭而已嗎？直接從虛圈降下反膜對你而言應該並不困難吧，有必要還特地來尸魂界實地考察一番嗎？”

在聽見“叛離”二字的瞬間，原本垂下四肢裝死的黑貓頓時支棱起了耳朵，然而面前的幾人卻均是絲毫不在意她的小動作。薩爾阿波羅更是在饒有興趣地斜睨了其一眼后逕自一臉不屑地解釋道：“僅僅降下反膜當然很簡單，但此次可是藍染大人在尸魂界的公開退幕，我自然要將一切都安排的盡善盡美！無論是光影效果還是屆時所站的角度都要選擇最佳的計劃才可以。”

對方這種陰陽怪氣的口吻以及詭異的性格還真是整整一百年都沒有過任何變化啊……這種事情還要追求完美，難道他當自己是在導演舞台劇么？荼蘇很是無語地抬手擦了把額上並不存在的冷汗，鬱悶地岔開話題問道：“那麼爸爸現在人又在哪裏呢？我可是好幾日都沒有見到他了……”

男人淺淺地彎起了唇角，口中的言語卻是半點都未留有情面：“你這問題沒有任何意義……藍染大人的心思又怎是我們這些下屬能夠輕易猜測的？”

見自己的問題再一次被其堵了回去，荼蘇不由很是頭痛地按了按額角。而將其表情看在眼中的男子卻是陡然惡劣地咧了咧嘴，微挑着眼角提醒道：“別忘記八年前你答應給我的一公斤那種叫做‘秘銀’的金屬還未曾兌現。”

荼蘇愣了一下，半晌才想起對方所說的是當初補全vo1demort靈魂的那件事，忍不住很是訝然地道：“爸爸先前說過不准你剝削我的私房的吧……而且當初你根本就是自願幫忙的不是嗎？我根本就沒有答應過你……”

男人很是不滿地冷哼了一聲，斬釘截鐵地道：“答應藍染大人是那之後的事情——讓我幫忙自然是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你這是打算賴賬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想憑着公主的身份將我們這些破面視為自己的僕役？”

荼蘇硬生生地被某個科學狂人充滿指責意味的目光逼退了一步，抽搐着嘴角道：“好吧，畢竟你是爸爸的部下而不是我的部下，讓你白乾活的確是說不過去，但是說實話……秘銀我那裏也沒有太多的存貨。”

薩爾阿波羅沉默了片刻，驀地伸手向被巴拉克拎在手中的黑貓一指，“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麼就以這個實驗體來抵債好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隻貓應該是使用了秘術的四楓院家嫡系吧，我可是一直想尋得一位靈力強大的隊長級死神作為實驗品……”

其實這傢伙根本就是想要藉著要債的名義將四楓院夜一當作試驗品吧！荼蘇以及其身後拎着黑貓的男子齊齊眼角一跳，而四楓院夜一則在全身僵硬了一瞬后再次揮舞着爪子瘋狂掙紮起來。而薩爾阿波羅在注視了黑貓片刻后卻是罕見地露出一抹堪稱溫和的微笑，踏前一步用帶着讚譽意味的口吻道：“很有活力，的確是相當優秀的實驗體……放心吧，我不會輕易解剖你的。而且所做的實驗也會盡量維持在你的承受範圍之內。平時甚至可以給你一定的活動空間，不做實驗時也可以讓你穿着衣服……同時也可以給你特別安排喜歡的食物。”

“喂！不是這個問題啊！我可是堂堂四楓院的家主，隱秘機動隊隊長……你這個科學狂人怎麼能將我當作試驗品！你這是在侮辱人嗎！”在發現掙扎無果之後，黑貓帶着駁斥意味的吼聲幾乎已可稱為咆哮了。而紅髮男子反而很是難得地露出了一抹困惑的神色，理所當然地道：“這和你的身份有什麼關係嗎？正因為你繼承了四楓院的優良血統才會具備成為我實驗品的價值……而且你為什麼要說我在侮辱人？能夠為我完美的研究添磚加瓦，你該感到榮幸才是。”

到底是如何自戀的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啊……難道她四楓院夜一一生的英明就要在此斷送了嗎？黑貓那張堪稱可愛的臉龐頓時扭曲成了一個古怪的“囧”字形，待到欲圖再接再厲地掙扎之時卻被巴拉克用死靈之力縛了個結實扔到了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