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重重心事

賣肉包啊，賣肉包啊，新鮮肉包哦。

一個穿着青布麻衫的老太婆左手跨着一個竹籃，在錦風鏢局的門口叫賣着，錦風鏢局的門前今天的門前卻比往日又多了八名彪悍的大漢，他們一個個挽着衣袖，瞪大眼睛看着來來往往街上的行人，有幾個行人正在談論着錦風鏢局的招牌昨日被四名大漢砸爛的事，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好像整個杭州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這四個敢砸爛錦風鏢局的人也被傳得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神一樣的人，錦風鏢局門前幾個談論的人看到錦風鏢局的護衛正手按着刀，瞪着他們時，這些談論的趕緊走開，生怕這件事給惹到自己頭上。

錦風鏢局門上的四個大字，只剩下一個錦字還掛在哪裏，早晨的陽光已照到錦風殺局那緊閉着的大門，大門金屬閃爍出的光芒照得行人的眼睛都睜不開，往日這個時候錦風鏢局早就將大門給打開，大門也是進進出出，人來人往的熱鬧時候，可是今日哪大門除了那十六名大漢，再也無任何人，顯然是苗人鳳閉門謝客。

此時這豪宅的主人苗人鳳早就起床，苗人鳳的老婆孫二月，像往日給在客廳的菩薩上香禱告，苗人鳳今年比往日醒得早，他起床后目光就直直地盯着掛在床頭的哪把龍泉劍，這把劍已掛在這裏已多年沒動過了，苗人鳳取下龍泉劍，拔出劍，劍沉甸甸的，只見這把劍寒光閃閃，劍鋒仍然是鋒利無比，苗人鳳拿了塊乾淨的白布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苗人鳳嘆了口氣，又將擦得一乾二淨的龍泉劍又插入劍盒子，苗人鳳走到了客廳，孫二月正雙手合十，跪在一個草墊上在禱告，苗人鳳坐在八仙桌旁的太師椅上，端起丫環為他沏好的龍泉茶，他輕輕地呷了這三月剛出爐的清香沁人心脾的龍泉早茶，孫二月禱告完后，站了起來說，老爺子近日來我的左眼老是跳個不停，前日我和丫環一起給土地的廟神燒香時，抽了一簽，簽上說，富貴如煙雲，命中有太保，財來財去。果真是禍事臨門了，苗人鳳皺了皺眉頭，你一個婦道人家盡信這些鬼神之事，我苗人鳳在江湖行船跑馬幾十年，哪些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隻不過是幾個外地沒見識的江湖浪子尋碴兒，苗人鳳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說，尋碴兒也不看看人，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敢砸我招牌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孫二月說，我雖是婦道人家，但這個家我沒少比你操心，俗話說得好，來者不善，善者來，他既然敢砸苗家人的招牌，明天就敢拆苗家的房子，苗人鳳氣得一拍桌子大聲地說，住嘴，孫二娘也不搭話，就走出了客廳，

賣鮮肉包的，給我來兩個肉包，那賣肉包的老太婆快步地走到了我跟前，打開蓋在籃子的一塊白布。露出還冒着熱氣，又白又大的肉包子，我給她了兩個銅板，伸手從籃子抓了二個又大又白的肉包子，這時老太婆問我，錦風鏢局的門今天咱還沒打開，我朝她瞪了一眼，這一瞪眼可把我鼓起來的眼睛嚇得縮了回去，這老太婆的眼好像是一百年沒洗過，這與我手裏拿着二個雪白的饅頭成了十年鮮明的對比，為了趕快離開她的視線，我說你這個老太婆是不是想找死，人家的招牌都給人砸了，你還是快快地離開這裏，人家要是一不高興，把你砍了也是白砍，我說完就趕緊跑開。

爹，我回來了，苗一傑興沖沖地走進院子，苗人鳳正在院子的一個亭里打羅漢拳，當他打到十八回就聽到兒子苗一傑哪興緻勃勃的聲音，苗人鳳收了拳，用丫環手裏的一塊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就叫丫環離開這個院子，苗人鳳對苗一傑說，苗兒你不好好杭州城外的羅雲寺，跟羅一燈大師好好學武，今天跑回來幹什麼，苗一傑說，爹，你今天忘了嗎，今天是十五，每月十五羅一燈大師就讓我回家一次，苗人鳳說，苗兒，你看你爹，年事已高，漸漸地連記性也不好了，苗一傑說，爹，今天我回家時看到我們的錦風鏢局招牌的四個字只剩下一個錦字了，我問我娘，是不是我們錦風鏢局正在搞裝修，誰知我娘是一臉的不高興，說這事你問你爹去，苗人鳳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吭聲，而是背着手，靜靜地看着一樹開得焚紅似的桃花，對苗一傑說，苗兒，你到羅雲寺學武有幾年了，苗一傑說，爹，我已去了五個年頭，哦，苗人鳳繼續說，苗兒，你今年有多少歲了苗一傑說到五月份，我就整整十六歲了，苗人鳳說，苗兒，我十六歲就出來闖江湖，我十六歲就和你娘結了婚，你娘那時才十五歲，你十六歲卻還在學武藝，也不知這些年你學得怎麼樣了？苗人鳳說，就來了一招龍擺尾，翻身向苗一傑的望頭一掌，苗一傑臂上一用力來了一招，螳螂捕蟬，用右臂格開這一招快如風的掌，苗人傑掌一變就來了一招海底撈月，朝苗一傑的腰部擊去，苗一傑來了個猴子上樹躲開這招，誰知苗一傑雙腳還沒落地，苗人鳳的一招風掃殘葉，苗人鳳的右腿就向苗一傑的雙腿橫掃過去，苗一傑躲閃及，雙腿被掃了正着，他重重地一屁股跌着在地上。

苗人鳳用手拉起苗一傑說，苗兒，你到羅雲寺功夫卻還沒長進多少，羅一燈大師的武功在為父之上，我把你送到哪裏習武，就是希望你將來能把錦風鏢局發揚光大，苗一傑臉漲得通紅，用手拍了拍屁股的灰土說，爹，我今後定定好練武。

苗人鳳喝過早茶，用過早餐后，就來到錦風鏢局的議事廳，錦風鏢局的議事廳早就座着陳鏢頭，張着鏢頭，王鏢頭，錢鏢頭，這錦風鏢局的四大高手，他們這四個跟着苗人鳳已是多年了，今天都座在議事廳里，只等苗人鳳的到來，苗人鳳走進錦風鏢局的議事廳，朝眾人抱了抱拳說，四位鏢頭早啊，四個鏢頭同時站起來向苗人鳳還了禮說，苗莊主早。苗人鳳剛坐下，錢鏢局卻急不可耐地說，現在往江西的一趟鏢正等着發貨，這是幾車杭州產出的上等絲綢，現在正是春紛春雨連綿不斷，人可等貨不可等啊，江西離杭州路途遙遠，我們去晚了可得賠鏢了，苗人鳳說，六日後我們錦風鏢局就開門營業，大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現在大家不要走得太遠了已免有什麼事卻找不到人，就算幾車絲綢真的變質，我錦風鏢局也賠得起，此事各位就別擔心了。

王鏢頭說，也不知是哪路沒長眼的鼠輩居然敢在我們錦風鏢局生事，要是讓我王鏢頭瞧見非剝了他的皮，我們何必要具這無名的鼠輩？

陳鏢頭說，我們走鏢多年難免在江湖上得罪一些人，現在我們就不知是江湖的哪路朋友，也不知他是為啥而來？如若真的是要我們錦風鏢局關門的話，哪我們跟他拼了。

錢鏢頭不覺敢到心裏好笑，看你們一個個如臨大敵似的，這些年我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我們只管打開門營業，不然讓這幾個笑我們錦風鏢局個個像狗熊，我錢鏢頭還從沒做過縮着烏龜。

張鏢頭摸了摸他那黑黑的山羊鬍子說，我們還是聽苗莊主的，俗話說小心能行駛萬年船。

苗莊主說，各位鏢主自從我們鏢局由一個幾個的鏢局發展到現在幾百人的鏢局，我苗人鳳不是被嚇大，我是想看看對方有什麼動靜，現在我們在明處，對方在暗處，我們要以靜待動，若是六日無任何的動靜，我們就要以動來制靜，看看對方到底想做什麼，是禍跑不脫，是福躲不了，只是希望近日大家放謹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