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相思
這些讓萬小六感覺到極大的沒落。
“夫人，您睡吧，我去門外守着。”小春給她掖好被子輕聲的說道。
“好。”萬小六閉着眼道。
躺在床上，慢慢想着從兩個人認識到現在，這樣的別離，是第一次。被子上他的味道，聞着心安。
之前兩個人在房間的運動確實累了，萬小六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漆黑一片了。
“小春。”房間裏什麼也看不見。
“夫人。”門外回答的是白草。
“白草啊，你進來。”萬小六擁着被子坐起來。
“夫人，這一覺你睡得可真沉，晚膳時侯，小春在門外喊你，你都沒有聽到，她不知道怎麼辦，就讓人喊我過來了。”白草拿着燈籠進來，把房間的燭台點燃，房間內這才亮堂里起來。
“哦，這樣啊，現在什麼時辰了？”萬小六摸着身邊的冰涼被子，一下子想起來他走了，心也跟着失落起來。
“回夫人，剛進戌時。”白草笑着說道。
“你怎麼沒有跟着你們公子去？”萬小六這才想到。
“公子帶着不少人去了，我以後就留在夫人身邊，陪着夫人。”白草扶着萬小六起身，又把衣服給她床上。萬小六還是獃獃的，總是感覺少了好多好多東西。
“哦，這樣啊。那你們公子那邊行嗎？”萬小六又擔心了。
“夫人，您放心好了，公子身邊能幹的人多着呢。在巴爾國也有不少。”白草儘力安慰着萬小六。
“也不知道他們到哪裏了？現在有沒有用過晚膳，坐馬車太累了。”萬小六做到梳妝枱前，嘆了口氣說道。
“夫人這個不必擔心，公子去巴爾國，應該走水路的，水路路程短很多，在船上比馬車上會好很多。”白草給萬小六梳理着頭髮道。
“恩但願吧。”萬小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跟怨婦沒什麼區別。突然就想笑了。
“白草，你看我這樣，是不是好像怨婦啊？你們公子才走幾個時辰，我怎麼就成了這樣了？”萬小六拍拍自己的臉道。
“沒有呢夫人，你還是這麼漂亮。”白草端詳了鏡子中的萬小六道。
“未來一段時間你們公子不在，我剛好把那個新買的院子打理好，儘快開張。”有事情做了，也就有了動力了，萬小六也有精神了。
晚膳，萬小六非要讓大家一起吃，說這樣熱鬧，跟着萬小六侍候的一群人都圍着桌子吃起來，大家都好斯文，沒人動筷子夾菜，萬小六就下令讓大家多吃，說未來萬莫非不在的日子裏，都大家一起吃。平日裏萬小六對大家都是和顏悅色的，也就不那麼害怕她，漸漸氣氛上來了，大家都有說有笑的。
有人陪着，萬小六就會讓萬莫非陪自己吃飯的場景淡化掉，否則飯都吃不下了。
吃過飯，萬小六就去了書房，坐到萬莫非平日裏坐的凳子上，之前自己都是挨着他坐在他身邊，習慣了那個位置，現在坐在他坐的凳子上，感覺好高，凳子好大。
拿着筆墨寫着鬼畫符的字，以前都有萬莫非幫自己謄寫，如今只有靠自己了，寫着計劃，也不困，一張又一張的，直到白草敲門催她睡覺，這才驚覺夜已深了。問她什麼時辰，白草說已經子時了。
原來都這麼晚了，可是自己事情還沒有弄好，而且也不困。就讓白草先去休息，自己隨後就來。
白草受了萬莫非的命，要貼身跟着萬小六，照顧她不得差之毫厘，自然是不敢先走的，在門外守着。
萬小六寫完自己的東西，看着十幾張洋洋洒洒的計劃，心裏甚是美得慌。伸伸胳膊，大哥哈欠，好像很晚了。這才把十幾張紙壓在硯台下，出了書房。
門外的白草立馬站起來道：“夫人。”
“白草？我不是讓你先回去休息么？”萬小六看着白草，嚇一跳。
“夫人，我也不困呢，就陪着你。”白草笑着把斗篷往她身上一披。
萬小六真是服了她，搖着頭挽着她一起回房了。
夜晚還是涼意透骨的。不禁打了個寒戰，把斗篷拉了拉。突然想到這個蓮郡主和白子棋都沒見到。就問白草：“蓮郡主和你們二少爺怎麼沒有蹤影了？”
“今天早膳以後蓮郡主就走了，說是有事出去幾天，至於二少爺，我就不太清楚了，他經常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白草道。
“哦，這樣啊，難怪呢。”
白草和小春侍候萬小六沐浴睡下后才退出房間。白草讓小春回去睡，自己把萬小六的屋頂上院子中全部檢查了一遍，又喚出一個青衣人，跟他交代了幾句，這才到萬小六房間隔壁的小屋裏睡下，卻只敢淺睡，不敢深眠。夫人的安危是牽挂着公子，夫人萬一有什麼事，那公子也會拋下所有的。
萬小六躺在床上，雖然有些累了困了，但真心不習慣一個人的被窩。不停的翻來覆去的，哪個姿勢睡覺都不對，怎麼睡都覺得不舒服。好不容易找了個差不多的感覺，還是睡不着，不停的數羊羊，越數越清醒了。索性不睡了，點上燈，拿出之前綉着沒綉完的荷包繼續繡起來。
白草聽到隔壁有動靜馬上就起來了，輕聲的打開門到萬小六門外一看，她正坐在桌子邊上繡花，微微嘆了口氣，現在非常時期，也是委屈了夫人。沒有驚動她又退回自己房間裏。
這一綉就是到天亮。小春過來的時候萬小六還在燈下坐着在。小春敲了敲門，這才讓萬小六抬起頭來。
“夫人，您這是一夜沒睡嗎？”小春進了屋看着萬小六略顯疲倦的臉問道。
“睡不着，沒事。”萬小六看外面天亮了，這才放下綉綳，站起來伸伸腰。小春讓人抬來熱水，泡在水中，全身心的放鬆。沒事了又開始想他了，不知道他在幹嘛，現在是在休息還是在趕路。如果他在自己身邊，此刻兩人還在被窩裏呢。昨日中午木桶還是兩個人一起用的，今天就自己一個人了。鋪天蓋地的相思席捲着萬小六。
“夫人，水涼了。”白草在屏風外低聲說著，成功拉回來萬小六的思念。
“好，我起了。”伸手拿過屏風上的大布塊，愣了一下，這個是自己的，還有他的也掛着在，把自己的又掛回屏風上，拿過他的包裹着自己。低頭一聞，全是他的味道，忍不住又吸了兩口。
屏風外的小春和白草互看了一眼。夫人是真的想公子了。
穿戴好，白草給萬小六梳着頭髮，萬小六又在想了，他的頭髮是自己梳理還是白霧給他梳理？
“夫人，早上想吃點什麼？”白草看萬小六又在發獃，問道。
“隨便都可以，少一點，吃完飯我們去買的那個院子裏看看吧。”萬小六提議道。
“恩好，但是夫人您要化個裝扮。”白草想了想道。
“化裝？”萬小六就奇怪了。
“是的夫人，這是公子安排的，為了您的安危。換個裝扮出去。”
“哦，好吧。”既然是他交代的，那肯定是為了自己好，當然就有必要聽咯。
吃過早飯，三人又回到房中，白草拿來一套丫鬟的衣服給萬小六換。
“委屈夫人了。”當初萬莫非讓白草這麼做的時候，她就猶豫了好半天，讓夫人換成丫鬟跟着自己，那自己得多難受啊，最後白霧鄙視的看着她，她才作罷沒說什麼了。
“沒事，換個裝扮，換個活法，也很好啊。”萬小六很樂意的，不同的裝扮，用不同的眼光看這個世界也很好啊。
出了山莊大門，白草就先上了馬車，萬小六和白草隨後上去了。後面又跟着幾個丫鬟和小廝，雖然看似普通，卻仔細看就不一樣了，他們的眼睛一直在關注着馬車四周，好似隨時都要戰鬥一樣。
萬小六不知道，萬莫非走之前安排在她身邊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在他恢復記憶以後就讓白霧着手培養一批高武功的男女，這次，那些人中的翹首留下來保護萬小六，其餘的他帶走了。
白城還是那麼安靜祥和，高大的城門，守城的兵士站得筆直筆直的，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也很多，有挑籮擔的，有趕馬車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一路向城裏，兩邊的叫賣聲絡繹不絕。好多原汁原味的小吃，是萬小六沒有見到過的。
“白草，我們下去走走吧？”萬小六看着外面對白草道。
“夫人想走走，那我們就下去走走吧。”白草想分散一下夫人的注意力總比夫人一個人獃獃的想公子要好。就吩咐駕車的把車停下來。
小春下下去，扶着萬小六下了馬車又扶着白草下了車。這戲自然是要做足的。
馬車繼續向前駛去，一行人走走停停，萬小六看着各種各樣的東西，很是新奇。有些東西讓小春買下來。有些東西就隨便看看。
走走停停的，逛了大半個上午，總算到了地方。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子。
“夫人，這是我前幾天找來的管家。”白草在萬小六身邊輕聲的說。萬小六沒有言語，只是輕微的點點頭。
中年男子對白草作揖道：“白草姑娘，院子裏的裝修已經差不多了。您可以帶東家來瞧瞧了。”
“辛苦你了，我今天先來看看，隨後再帶東家過來。”白草說完就領着萬小六一起到處看着。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