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卷:第1章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自己沒有了他,真的活不下去。
“除非你能給你我一個我接受得了的理由。”
“我說這個理由是我一輩子也不能告訴你的呢?”
“什麼理由?”
“我不能告訴你。”
“你還要這樣對我?其實我多半已經猜到了。”程沛恩猛然想起沛哲對她說的話。
“什麼?”
他的反應果然這麼強烈。
“我等你,等你親口告訴我。或許你告訴我的時候,就是我回到你身邊的時候。安森,我一直在原地等你,這麼多年,我不過是要一個你當初離開我的原因罷了,說不愛就不愛,哪有這麼容易,所以,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在這之前,我也告訴你,我從來沒忘記過你,我還是像以前那麼愛你。”
她鼓足了勇氣,終於把她一直藏在心裏最深處的話,全都告訴了顧安森。她再一次踮起腳尖,吻着他的唇邊:“我等你。”
顧安森驚奇的發現,當他聽到程沛恩這番話的時候,他並沒有多大的震驚,因為他一直都明白,他一直都了解眼前的這個女人,程沛恩還是這麼多愁善感,從前他們說過比這個更加肉麻的情話,她對他的愛溢於言表,又不在別人面前輕易表現出來。只有在顧安森面前的時候,程沛恩才是真正的程沛恩。
原來這麼多年,兩個人都沒有忘記彼此啊,還是深愛着對方。
程沛恩慢慢的放開顧安森的手,回頭再次對着他苦笑,然後離開了他的視線。
忽然,顧安森對着背影大喊:“程沛恩!”
她停頓住了腳步,疑惑的回頭:“什麼?”
他悠悠的走進,把手插進褲兜,用平常的語調,波瀾不驚:“我愛你。”
…………
事情就這麼過去,程沛恩在那天之後又回到了醫院照顧原桎,對於那天在學校的事,她隻字不提,顧安森也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來到醫院換班。
可是沒有風平浪靜多久,就出現了“顧安森和程沛恩舊情復燃”的頭條新聞,這條新聞才發出來半個小時不到,各大媒體就像瘋了似的爭先恐後的報道,報紙上紛紛都是兩個人八月十日在學院裏旁若無人接吻的照片,已經有記者包圍了整個公司,要顧安森出來做一個解釋。
還好程沛恩逃過了一劫,她來到了醫院,並不知道這一切。
悅之扶着他在陽台上曬太陽,他勉勉強強站了起來,整個人顯得昏昏沉沉,虛弱蒼白。
悅之手機有訂閱頭條新聞的習慣,手機響的時候,她正在和原桎聊的開心,悅之不過是無意的劃過屏幕,可是當她看到屏幕上那幾個刺眼大字的時候,她愣是沒壓抑住自己的震驚,嚇得捂住嘴。
原桎回頭看她:“沒事吧?”
此時此刻悅之才反應過來,絕對不能讓原桎看到這條新聞,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原桎把她的手機拿走,瞳孔急劇收縮,呼吸變得急促,屏幕上的兩個人儼然一副恩愛的樣子,她手緊緊的抱住顧安森,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
一陣失落滑過心頭,伴隨着內心深處某個東西破碎的聲音,接二連三的就是經常性的頭疼,但是今天的疼痛讓他忍受不住,手機“啪”的落了地,原桎痛苦的捂住頭,然後往一旁摔倒。
“哥哥!哥哥!!!”
悅之怎麼可能承受得了他一個人的重量,剛好這時程沛恩從門口進來,悅之喊了她過來幫忙,程沛恩不明白好端端的病情有了好轉的原桎為什麼會複發,直到她把原桎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裏的時候,順帶着看到了在地上的手機,她才恍然大悟。
完了,都完了,她和顧安森的事,還是被媒體發現了。
“原桎…是我!”
“哥哥…”
程沛恩搖晃着他的肩膀,原桎只是疲憊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程沛恩的側臉,右手就無力的滑落在程沛恩的掌心。
“悅之,叫醫生,快點!”
原桎再一次被推進手術室,是在當天下午五點。
程沛恩已經被折磨的害怕起來,她無助的拿起電話,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怎麼辦…原桎他…”
只是兩句話,顧安森就明白了程沛恩所要表達的意思。
第一句,表明她已經知道了媒體把他們兩個的事曝光。
第二句,原桎病情開始惡化。
“我過來。”
我過來,多麼溫暖。
“這邊的事交給你,我必須去醫院。”
顧安森對着王秘書鄭重交代。
“你出的去?”
王秘書透過落地窗看着下面黑壓壓的記者群。
“叫上保安。”
他不能讓程沛恩獨自一個人在醫院裏。
“沛恩姐,你是不是…”
悅之小心翼翼的問她:“是不是…”
“悅之,你懂得愛一個人的感受嗎?”
就像你愛沛哲那樣,我就是那麼愛顧安森。
所以當悅之看到接下來的一切時,她好像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驚訝了,因為她懂得愛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麼,有些時候愛一個人並不是要全部擁有他,要讓他幸福,即使對方不是你。
可是原桎就是明白不了,他愛着一個他值得去愛的人,但是他愛的人已經愛上了其他人。
顧安森來到醫院的時候,他不顧旁人的一把把坐在休息椅上的程沛恩擁入懷中,親吻着她的額頭:“沒關係,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程沛恩忍不住的哽咽嚎啕大哭,悅之看的心疼,莫名的心如刀割。
沛哲接到了悅之的電話,也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裏,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為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顧安森還能夠安然無恙的呆在這裏。
在醫院樓下的王秘書自然就華麗麗的悲催了,被記者圍堵不說,這期間他居然還被威脅,在新華日報里比較有權威的一個記者,據說父親是某個高幹集團的老總,記者揚言如果今日見不到顧安森和程沛恩,那麼王秘書這個被人虎視眈眈的職位明天就會有人上崗代替,王秘書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不屑的告訴他,你爸要是高幹集團的老總,他兒子今日只是一個沒有出息的記者?
而事實正好和王秘書想的相反,這個記者的爹還真當是個高幹集團的老總,還在幾天以後顧安森就收到了來自這位老總的勸退王秘書的辭退書。顧安森打開一看,上下瞧了王秘書一眼:“你又招誰惹誰了?”
“什麼招誰惹誰?”
“黃總和我無冤無仇,前幾日還合作了一個項目,好端端的幹嘛要我把你辭退了?”
“肯定是那記者乾的好事!”
王秘書把當天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顧安森,讓顧安森總結出了一點,這一切都是誤會,而且還是由自己引起的,實在和王秘書沒半點聯繫。
結果就被顧安森三言兩語給推了回去。
原桎病情再一次惡化,醫院斷定,就算情況再客觀,也絕對撐不過這一年。
悅之聽到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時,當場就暈了過去。
對於外界的“舊情復燃”事情,不知道顧安森用什麼借口搪塞敷衍了過去,這幾天公司門前的記者極速減少,程沛恩沒有遭受記者的堵截,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好好感謝顧安森。這一久下班她都是搭着他的車回去的,很大程度上就像是證實了這個傳言。
某天下班后,程沛恩在後門遇到了一位年輕的男人,他戴着一副文質彬彬的眼睛,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讓人看了舒服不已。
“請問,你是不是程沛恩,程小姐?”
程沛恩正在這裏等着顧安森的車,回頭一看:“是。你有什麼事?”
“如果程小姐有時間的話,不妨和我談一談?”
程沛恩一臉不可置信,男人又補了一句:“程小姐不要多慮,我是MiR公司的秘書,這是我的名片。”
程沛恩半信半疑的接過:韓棟。
“程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程沛恩放鬆了芥蒂:“好。”
她到想看看,他想拿她怎麼辦。
顧安森來接程沛恩時,遲遲不見她的蹤影,本以為她去衛生間了,但是二十分鐘都不見人影。
顧安森接到了短訊,是程沛恩發來的:
我有事,你先回去吧。
但是顧安森卻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韓棟帶程沛恩來到了附近一家咖啡廳:“程小姐要不要喝點什麼?”
“不必了。”
她二話不說,就想快點進入正題。
韓棟不客氣,為她點了一杯藍山咖啡,慢悠悠的鬆了松領結:“程小姐是顧先生的前妻?”
程沛恩有些不自在,臉色一顫:“韓先生這話什麼意思?”
“程小姐不覺得,自己在J&K,是委屈了自己的才華?”
“此話怎講?”
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程沛恩有些迷茫了。
“且不說程小姐與顧先生這一層關係,就是在J&K這樣的公司,韓某都覺得是委屈了程小姐。如果再整日被員工們議論紛紛顧先生與程小姐的紅塵舊事,難道程小姐心裏就不難過嗎?”
程沛恩懵了,自己和這家公司速來沒交情,怎麼好端端的,哪裏冒出來的秘書會自動找上門來,還盡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韓先生說笑了。再次回到這裏,不過是單純為了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