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4
‘啪’一聲脆響,一卷書竟然從他們頭頂上掉了下來,就差上那麼一丁點的就砸在溪澗漓的腦袋上。
溪澗漓頓時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瞪着落千尋的腦袋,“扶風,你給我出來,每次都來這一招,你不嫌棄膩啊。”沒好氣的拍拍衣袍上的灰,心裏直犯嘀咕,怎麼就不砸到落千尋的腦袋上?
“我這不一直都在嗎?只是你們沒有看見我罷了,瞧瞧都三年未見了,你還是老樣子,真是懷疑你那西涼帝是怎麼當到現在的。”這時聽見一道還算儒雅的聲音在房間響起,但是卻見不到人影,可是下一秒那原本空無一人的太師椅上憑空的就多出了一個人,閑閑的坐在那裏,手裏還捧着一本書。
“你總算是現身了,我的西涼帝是怎麼當的不勞你費心,哼,看我怎麼收拾你。”溪澗漓磨刀霍霍就要向使者。
人家扶風大度了,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起身朝漣漪走過來抱拳恭敬的道“屬下是天宮第四使者扶風,拜見女王陛下,有所怠慢,妄女王見諒息怒。”恭而不畏,禮而不躁,不愧是天宮的使者,名副其實。
“息怒不敢,何況也沒有什麼怒氣要息的。只是不知道扶風使者找我所謂何事?”漣漪也不繞彎彎直接問道。
“啪啪”扶風爽快的拍手看着漣漪有些說不出來韻味在裏面。“女王陛下,還是老樣子,沒有變,好在你回來了。”悠悠的感嘆一句,裏面有多少的傷懷,讓人聞着心裏也泛起波瀾。
扶風聳聳肩膀,勉強收拾出來幾個位置示意幾人坐下,還親自捧上茶水自己也才緩緩落坐在一旁,抿一口茶水則是細細看着漣漪。
溪澗漓眯着眼睛。怪怪的說道“你別看了,我們的女王已經選中王夫了。”說完還正襟危坐扯扯自己的衣襟,一派瀟洒的模樣。
奈何人家扶風就是不給他面子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說道:“這個我老早就知道了,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你,我們以前見過?”漣漪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對面清風明月般的扶風,好像在映象自己並沒有見過這號人,看情形這人對自己倒是知根知底的。
“沒有正式見過,但是我卻是知道你。”這話倒是沒有說假話,當年她逢難的時候,他們可是見到了最後彌留之際的她。
漣漪點點頭沒有答話,既然早就知道她回來了,知道她也不奇怪。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燭離大祭司也來了?”
“沒有,大祭司沒有來,只是我還有扶華來了,不過我想等女王到了鳳陽城大祭司會來吧。”
“這就是你今天要見我的目的吧,鳳陽城,你就是想要跟我們一起去鳳陽城,嗯,我想應該是聖地的一處據點吧,當真是隱蔽呢,就在靖皇的眼皮子底下。”漣漪冷哼道,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思維定向了。
“這個也不奇怪不是嗎?東澤來的人就是明面上來,靖皇也得畢恭畢敬的,道不能說東澤的人壓他,一個皇帝,聖地還不放在眼裏。”扶風淡笑的說著。
“嗯,相信前幾日女王陛下已經和聖地的天煞交上手了吧,那僅僅是排名倒數的,等到了鳳陽城你還會見到其他的。甚至還有聖地的聖子在那裏等候着,這次我來也想同女王陛下同行。”扶風說道,好不掩飾自己此行的目的。
“使者倒是對現今的局勢看得通透,也分析得很到位。想必鳳陽城該見到的都能見到吧。”漣漪悠悠說道,兩世的恩怨,仇恨,到了這一刻終該揭曉了吧。
“你能聯繫到燭離大祭司不,傳信給他,我想讓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鳳陽城。”
“女王是想問噬魂蠱的事情吧。”扶風瞭然的點點頭。
“你知道,你知道是怎麼來的,我記得當初,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漣漪身子一顫有些控制不住心中那呼之欲出的情緒。
一直靜默以待的落千尋也是挑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亮,復而消散。
扶風搖搖頭看着漣漪嘆氣道“我不知道,當年我跟大祭司是分開走的,後來是我們去找回大祭司的,那個時候是在血泊里找到的我想這裏面發生過什麼事情吧,女王不妨等着大祭司來了有些疑問就清楚了,我所知道陵蘭王身上中了噬魂蠱是尦師叔告知的。”
漣漪皺緊了眉頭,果然是當年出的事,究竟發生了什麼?
“尦師叔?”
“呵呵,女王應該認識的,師叔你就出來吧,別躲了,女王陛下可是在這裏呢。”扶風有些看好戲的意味抬頭望着屋頂叫道。
一開始沒有動靜,小半晌后,屋頂傳來明顯的呼吸聲,下一秒迎面風過,一道白光就至眼前一閃而逝,待定睛一看是眼前已經多了一個人了,不正是那個半路師父嘛?塔羅門的尦長老。先前所見的那白光一閃則是那老頭子那泛光的白髯。
“老師,是你。”漣漪頗為有些驚訝的看着眼前那臉上浮現尷尬紅的老者,知道他跟着天宮有着關係她還真是沒有想到的,不過現在細想起來,倒是有很多地方說明這老傢伙知道自己,不過好像是將自己當做是什麼櫻花公主的女兒來着,難道不知情?她自己怎麼可能會是自己的女兒嗎?
“呵呵,老兒尦裘拜見女王陛下,先前,先前的事情,還望陛下贖罪,老兒實在是不知情,若不是,也不會趁機占女王陛下的便宜,實在實在是,是……。”
“是被人給忽悠了吧,不過我倒是感謝有你這樣的一個師父,不得不說你這個師父很好。”漣漪笑笑的說道,現在她也猜出這個老頭的身份了,燭離的師弟,也就是萬花谷的神秘谷主,神藥師,這樣的人物,做她師父倒是她高攀了,呵呵!
“這個,這個,都是燭老兒,老兒是被那老頭子給騙了,什麼櫻花公主的女兒,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回去我定當饒不了那老頭。”尦老頭一說起來就是吹鬍子瞪眼的。
“呵呵,想必燭離也是有苦衷的吧。”漣漪笑笑的說道。
“啊呀!小溪子!”漣漪剛想說什麼來着,就看見尦老頭一陣風一樣飄到溪澗漓身邊,這也才發現平日裏能言善道嬉皮笑臉的溪澗漓就跟霜的茄子一樣,看着尦老頭就跟小媳婦見到惡婆婆一樣,要多幽怨,要多悲催!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尦老頭可是沒有看見,賊亮的雙眼就好像看見了金子一樣閃閃發亮的。
“哎呀呀,哎呀呀,真的是我的小溪子啊,嗚嗚,嗚嗚,你個小沒良心的,你這一年多來都跑到哪裏瀟洒去了啊,怎麼都不捎上老頭子啊,叫老頭子一個人好孤單,好無聊啊!嗚嗚!”說完就一個熊抱撲過去將躲閃不及的溪澗漓抱了個滿懷,嗚嗚兩聲也不是假的,那臉上兩條泛濫的河流盡數的揩在了溪澗漓那乾淨好看的衣襟上,污穢了好大一片。
漣漪看着這離奇的一幕着實有點驚道了,這是唱哪出?眉角不斷的抽搐。
“呵呵,女王不知道吧,西涼帝本是尦師叔的弟子,當年尦師叔可是三番四次求着耐着要收溪澗漓當弟子來着,後來也許是溪澗漓受不住他的死纏爛打便是應了,呵呵呵,可是卻是溪澗漓一直躲着這個師父。”扶風淡笑的說道搖搖頭。當年那場師父追着徒弟的戲碼可是取樂了好多人呢!
漣漪聞言嘴角都開始在抽搐了,看着尦老頭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想到自己當初也是被這個老頭纏着要收自己為徒弟來着,怎麼儘是干出這樣啼笑皆非的事情來?
“他倒是有個好師父。”落千尋單手支着頭說道。
漣漪莞爾,是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可是怎麼聽出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在裏面,千尋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麼可愛的一面的?
“老頭你鬆開,你快鬆開,老頭。”最慘的莫過於溪澗漓了,幾欲暴走,幾欲崩潰,哭爹娘娘的,怎麼沒有早先走一步,非得等到現在人沒有走掉。
“小溪子,你凶我,你居然凶我,嗚哇,我可是你師父。”尦老頭抬起頭死不撒手的控訴着。
溪澗漓徹底的崩潰了,尤其是自己這樣狼狽的樣子還被漣漪他們看見了,他的形象啊,毀完了!
瞪着身前趴着自己不鬆手的老頭,伸出手一把擰住尦老頭的后衣襟,一把給擰了出去,看着自己被毀掉的衣服,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我跟你沒完。”說完砰咚的一聲撞開窗戶脫兔一樣的逃逸了。
“唉,小溪子,小溪子?你別跑啊,為師好不容易才抓到你。”說完也是砰咚的一聲跳窗戶沒影了。
漣漪張張嘴巴“這對師徒還真是活寶。”終於是可以理解了當初溪澗漓答應做徒弟那暴走的畫面了,不覺有些好笑。
“他們一向都是這樣。”扶風也不禁莞爾。
一陣沉默過後漣漪看着扶風嚴肅道“扶風,告訴我,當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我的死真正原因是什麼,我可不信什麼是南月皇太后的原因,她只是一個棋子。”到了現在她還想不明白就是真傻子了,甚至她還察覺到殺她是不得已的,也就是說放棄了她這個被選中的棋子,她自己也是棋子,可是為什麼要廢棄,因為什麼原因?她一直想不明白。
扶風看着漣漪,有看看落千尋“具體的細節就等着祭司大人來告知女王吧,我只是清楚跟陵蘭王的身份有關係,當然具體的也許只有祭司大人知道,再或者祭司大人也不知曉,聖地,遠遠比我們所了解到的要複雜很多。”
“我不明白?”漣漪看了落千尋一眼,發現後者也在回望她,心底嘆氣,千尋再等等吧,你還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肯定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但是有些事情她也是懵懂狀態啊。
“不明白什麼?”
“聖地乃是天宮分離出去的,那麼是因為什麼?”
“一個傳言。”
“什麼傳言?”
“起死回生,長生不老,修得仙身。”
“哈,真是會做夢。”
“但是在他們認為不是夢。”扶風聳聳肩道。
漣漪皺眉,終於知道自己要對付是什麼,那就是一群瘋子。
“不過曾經有個謠言,現在東澤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扶風說。
“喔,什麼謠言,是被故意銷毀的吧。”
“嗯,謠言的內容是聖地的聖主曾經愛上了自己的親姐姐。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那女子死了,後來聖地就變成一個恐怖外人不了解的禁地了,天宮更是全面防衛,也不準天宮的百姓隨意出行。”
“難道跟這件事情有關係,愛上自己的親姐姐,這不就是亂倫嗎?”漣漪悠悠道。
“有沒有關係我是不清楚了,但是聖地的聖主曾經愛上自己的姐姐卻是不爭的事實。”扶風說道。
漣漪沉默了,聖地?千尋跟他們有什麼關係?當年的初始原因好像是因為千尋的吧,而自己則是那個導火線。
聖地,千尋,聖地,血脈?漣漪蹙眉,腦海中似乎有一絲線索浮出,卻是仔細一想又斷了,到底是什麼,自己好像撲捉到一點了,該死的!
“沒有關係,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手上傳來一遍暖意,耳邊則是似誓言般的承若。
是啊,只要他們夫妻同心,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聖地你算個毛線啊,她一個活了兩世的人還怕了你不成,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吧。
扶風看着眼前的兩人,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垂眸,或許他們真的能夠……
“也不用過多的擔心,這些年我們除了在等待女王您回來,也不是什麼也沒有做準備的,一些必要的準備還是有的。”扶風雲淡風輕的說道。
漣漪不可否認,可不是,知曉世界不就一個最好的例子。
接下來有和扶風分析了一下鳳陽城如今應有的局勢,還有一些他們早先在鳳陽城建立起來的眼線,同時也讓知曉世界傳信給南月凰城的司宮,小傾他們,該為一些事情做準備了。
領着落千尋一路來到先前落腳的酒樓,剛進門口就受到管事的愈發熱情的招待,即使是逢場作戲的漣漪都覺得有點銷售不了,還不是因為自己之前為了彌補環城攻破被冰塊砸壞酒樓的損失,給了他足足三十份黃晶。
這次她可是壞人好人都做了,管事的罵罵咧咧的說那陵蘭的謀士沒有人性,現下她又成為環城百姓心目中的大好人了。
“先生可有見到先前與我一起來的公子,他可有回來?”
“啊,你說的溪公子啊,他早些時候就已經回來了,不僅他回來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老先生,不過我看那溪公子的臉色不太好看。既然落公子回來了就好好勸勸。”管事的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漣漪點點頭“先生先去忙吧,我們有事自會來找先生的。”
“唉,好好好,落公子不用客氣啊,不過這個公子應該是落公子的朋友吧,你放心,上房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公子房間的對面。”管事的好心的才看見落千尋,倒是沒有忘記給他留下一間上房。心中則是不住的感嘆,落公子究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兒啊,身懷異寶也就是了,連着身邊帶着的人都一等一的,絕非常人啊,先前那位溪公子就不肖說了,雖然看上去有點不着調,但是絕對身份不簡單。再瞧瞧這位,那周身的王者般的氣息簡直叫人不敢直視,站在他跟前,那股自然而然的誠服使他立馬的自慚形穢起來。到底是怎麼樣的土地才能生出這樣的人兒來?
“嗯,那就有勞先生了。”
“我們住一個房間。”上得樓口落千尋的第一句話,簡直就是命令。
漣漪覺得好笑,“難道我們偉大的陵蘭王想要竄錯門還需要理由嗎?那間上房就留給老師吧,正好!”
“姑娘你回來了,你可算是回來了,嗚嗚,姑娘不在公子就會欺負我們,嗚嗚,小喜鵲好可憐啊!”漣漪剛要去敲溪澗漓的房門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鬼哭狼嚎,下一秒腿上就多了一個重物。
“小喜鵲!”這個小傢伙怎麼了?
“嗚嗚,姑娘,救命啊……”小喜鵲抬起頭一把鼻子一把淚的直往漣漪袍子上蹭好不自知的。
“就是公子啦,也不知道怎麼帶着老爺子回來了,居然叫我和玉嬌龍去招呼老爺子。明知道老爺子對萌噠噠的小孩子,那就是他的玩具。”
吉拉瓦拉的說了一大通,漣漪算是理出一個頭緒了,感情是溪澗漓知道尦老對小孩子的興趣遠遠大過自己,索性就帶着他來酒樓找小喜鵲他們自己好落個清閑,不過貌似這兩小的戰鬥力抵不過尦老頭子,瞧瞧小喜鵲臉上那紅色痕迹就看得出來了準時當什麼玩意兒來揉搓了。
心裏嘆氣這尦老頭也太沒有個樣子,玉嬌龍還好,這小喜鵲好待說來着也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怎可如此!
“溪澗漓呢?”
“哎呀,姑娘你快去救救小玉吧,現在還在屋子裏受磨難呢,公子倒是好,悠哉悠哉的在屋裏品茶呢。”小喜鵲憋着嘴巴說道,小眼睛裏滿是不樂意。
“好,我知道,你先去找溪澗漓,我去小玉屋子裏看看。”
“千尋,你”
“我到你屋裏等你。”落千尋說道。
漣漪點點頭朝着小玉的屋子走去,心裏暗暗想着,玉嬌龍是萬花谷的小童子,尦老頭則是谷主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弟子應該不會太過教訓才是。當然這只是漣漪在想,事實上卻是叫漣漪不知道說什麼好的,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的。
因為推開們就看見一幕捂額哀嘆的畫面,偌大的房間裏尦老頭正襟危坐在太師椅上,手裏還拿着一把戒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找出來的。幾個桌子拼成一張的寬大桌子上堆滿了字畫,仔細看去才發現不是字,而是畫,畫的還是人物,形形色色的都有,當然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在笑,是的,一幅幅笑臉人物畫像。
莫非這老頭隨身都準備着這些東西,那些人物畫像有憨笑,有哈哈大笑,有抿笑,有如沐春風的笑,有奸笑,有邪笑,各有千秋的。
尦老頭就拿着戒尺一下一下的點着那鋪成的畫像上面“小玉啊,你看看,你看看你學的,都是個什麼,一個棺材臉啊,唉,好歹你也是一代神藥師的葯童,怎麼就生着一張棺材臉啊!學學,仔細一點,這個應該憨笑,看師傅的,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尦老頭言傳身教的學着畫像上的憨笑,一張老臉一扯一皺的,非常滑稽!
玉嬌龍倒是老實老氣橫秋的看着尦老頭一眼,十分認真的道“真難看!”
“啊!啥?”尦老頭鼓着眼鏡看着玉嬌龍收起臉上滑稽的笑,也不生氣更加不氣餒,站起身子,戒尺點着另外一幅畫像,那個,應該是在奸笑。
“小玉,繼續學,這個,奸笑,你要是學不會,哼哼,我就把這些畫像掛到你屋子裏,床頭,牆上,窗子上,地板上。來一個,奸笑。”
玉嬌龍皺皺小眉毛倒也十分認真的看了看畫像上所謂的奸笑繼而“黑,黑,黑……”
一陣怪音。
‘啪’戒尺一下,尦老頭吹鬍子瞪眼的“黑,黑,黑什麼黑,臉黑啊!”
“應該是嘿嘿嘿嘿,再來。”
“嘿,嘿,嘿……”
“噗”一身破功的噴笑聲毫不客氣的響起,不正是那被小喜鵲叫來的溪澗漓是誰,懶懶的倚靠在門框邊,手中的公子扇風騷的晃動着,已經換了一身雪白的袍子,整個看上去有那麼點清風明月的感覺,如果少了那弔兒郎當的樣兒的話。
“老頭我說,就那奸笑也就你最為適合,那是別人學不來的,何不順其自然,你瞧瞧小玉這孩子被你給折騰得。”將尦老頭成功的說成一個虐待少年兒童的壞家長了。
漣漪也有些忍痛的揉揉眉心,怎麼遇到的這幾個傢伙儘是奇葩啊,那玉嬌龍擺明的就是性子使然嘛,怎麼可能因為學學怎麼笑就變得活波開朗起來,難怪小喜鵲說小玉在受折磨。倒是這尦老頭都是一把年紀的人的怎麼才跟個小孩子似的。
不用說玉嬌龍就是太過早熟了,尦老頭就是太過返老還童了,這真要是教起人來還不知道哪個教哪個呢。
“唉,你們沒有孩子不知道做家長的愁啊,你們瞧瞧小玉啊,才多大個,小小年紀的就會擺着一張棺材臉,就這性子,這將來長大了怎麼討得到媳婦啊,我能不捉急嗎,這要是討不到媳婦是我過錯不說,更重要的是,就沒有小娃娃給我玩了啊,嗚嗚,老頭子我怎麼就這麼的命苦啊!”說完丟掉手中的戒尺趴在桌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下子漣漪頓時感覺天花板都在旋轉了,這心也操得太早了一點了吧,何況是誰說的,擺着一張棺材臉就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了,說不定還是一個香饃饃呢,因為酷嘛!
“咳咳,老頭,你這是操得哪門子的心啊,何況你還有其他的徒弟啊!”溪澗漓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拿着眼尾不斷的掃在漣漪身上。嘿嘿,女王的孩子那可是不是一般的,這樣的小娃娃玩起來不是更有意思?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算錯了,尦老頭眯着眼睛思索了一番,由着那閃着亮光眼細細的瞧瞧漣漪,心裏只犯嘀咕,女王的孩子,他還有那個膽子拿來玩,不過嘛……
“啪”拿起戒尺重重的打在桌面上,橫眉一豎“不肖徒小溪子,你還好意思說,到現在還沒有給師父我討一個徒弟媳婦回來,這要是等到小娃娃出來,得等到什麼時候啊,不行的儘快回去跟若水妹子好好商量商量,趕緊的將你這個小子的婚事給辦了,讓你自己物色是行不通的,就招親吧,很不錯!”兀自在哪裏盤算起溪澗漓的終身大事起來,小喜鵲快速的奔過去將玉嬌龍帶了過來,脫離苦海。
“老頭,你別亂嚼舌根哈,誰跟你說的我沒有相中了,小爺我早就相中了。”溪澗漓先是瞪眼,再是風流倜儻,故作神秘的一笑。
“你小子,小心着點。”尦老頭呼呼鼻子。
“女王,這個,剛才見笑了。”
漣漪聳聳肩,不可否認,不過呢“老師,跟我不用這麼客氣,自家人,女王只是一個稱謂,你呢還是我的老師,不過這樣子教育小玉,卻是有點,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尦老頭倒是點點頭,一臉笑眯眯的。
漣漪也不揭穿,估摸着這老傢伙就是尋着法子逗小玉玩的。
“老師明日有要跟我們一起去鳳陽城?”漣漪看着桌上的笑臉問道。
“跟你們去,好些年沒有見到那些面孔了,也藉此機會去見識見識,小喜鵲他們就不用跟着去了,留在知曉世界,很安全。”
“嗯,老師跟我想的一樣。”
“小溪子你呢?”
“自然是捨命護女王了。”招牌式的笑就沒有離開過。
回到自己的房間,房中已經點上一盞燈,落千尋閑坐在窗邊,手中拿着拔燈芯的金拔子,有一下沒一下敲打着桌面,發出有序的‘咯咯咯’聲。輕闔上眼帘,昏黃的光影投放在完美的臉上更添瑰麗,帶着致命般的誘惑。
漣漪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有些愣神的駐足,生怕自己的動靜大了驚醒了眼前這美好的一幕,抱臂依靠在門上,多美的一副畫啊!醉卧欞台旁,閑敲拔子落燈花。
“過來。”沒有什麼動作,就是眼皮都沒有動一下淡淡的說道。
漣漪挑挑眉,這傢伙,這命令人的臭毛病還是沒有改掉啊。
渡着步子緩緩來到落千尋身邊,也沒有說話,就着落千尋的膝蓋當坐墊伸出手圈住落千尋的脖子,自然而然的在臉上狠狠的‘啵’了一下,跟只偷腥的貓兒一樣微眯着眸子枕在落千尋的胸膛上。
落千尋終於是有所動作,低頭凝視着懷中的小人兒,伸出手抬起小人兒的下巴,狠狠的吻住那誘人的水蜜,一吻而過滿足的環住小人兒,將下巴擱在小人兒的頸窩,呈現無尾熊狀。
漣漪心底暗笑,這傢伙這個壞毛病也沒有改掉啊,又把她當抱枕了呢。
不過,算了,不計較,舒舒服服的靠在身後這個叫人安心的懷抱中。
緊緊相擁,對影相疊,就在漣漪快要睡着的時候,頸間傳來一道低低的詢問聲。
“我好像有些事情給遺忘了,可是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漣漪突然睜開眼睛支起頭看着落千尋,只見眼前的人臉上佈滿了黑影,有些憔悴,心裏頓時明白了,這傢伙沒可能安安靜靜的在屋子裏等自己呢,是累了吧!
張了張嘴,卻是沒有發出聲音,低低嘆息一聲,該怎麼跟他說呢,那些怪力亂神的能力,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她真的不想讓他知道,她曾說那些陰暗的就讓她來就夠了,他承受的已經夠多了,他能不知道就不知道的好,可是現在看來,有些該來的還是要來的,該面對的終是要去面對的,落千尋是怎樣通透的人,有什麼事情能夠瞞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
“千尋,你,你要我怎麼跟你說呢?”漣漪凝視着眼前的人,突然發現還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畢竟有如今的他全都是因為自己。
“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完完全全的告訴我,我總覺得很久已經發生過一些事情,可是我怎麼會遺忘的?”落千尋擰緊了眉頭微垂着頭看着漣漪。
漣漪深吸一口氣無比認真的看着落千尋“千尋,你還記得我的身世吧?”
點點頭,自然,雖然離奇,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忽然是明白了一點,不可置信的看着漣漪說道“難道我的身世其實也是,借屍還魂?”
漣漪張了張嘴巴,借屍還魂,他還惦記上了啊,哪有那麼容易的,隨隨便便就可以借屍還魂了。
搖搖頭“不是。”
“千尋我這樣給你說吧,其實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南月的皇子,而是一個叫落景傾的平凡人,呵呵,平凡人啊,如果真的是平凡人就好了。”漣漪說道最後變得有些自嘲。
“落景傾?”落千尋蹙眉呢喃着這個對於他又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名字。
“嗯,其實到了現在我也不清楚你的真是身份是什麼,只知道應該跟聖地有着關係,可是我曾經叫燭離大祭司去查過,沒有半點相關的聯繫。”
“我的身世是個謎?”
搖搖頭“倒也不是,或許當你想起一切來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對了我想起來一事。”
“什麼?”
“你可還記得當初在南月地宮那個紅袍男子,我總感覺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漣漪皺緊了眉頭,現在想起來細細分析那種眼神,是,是驚恐,對了,就是驚恐,他在驚恐什麼,明顯那個紅袍男子也知道千尋的真是身份。
等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既然那個紅袍妖人知道了千尋,那麼聖地的人是否也已經知道了?漣漪越是想就越是覺得心驚,聖地的那些人就像幽靈一樣無處不在的。
“記得,我的身世跟那個紅袍男子有關係?不過聽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紅衣鬼人看我眼神確實有點讓人尋味,只是當時我見你被他害,心下一怒便是宰殺了他。”落千尋面無表情的說道,當時看見漣漪被那紅衣鬼人砸入低下,怒急,哪裏還理會什麼看人的眼神怪異啊。
漣漪抖抖眉毛,看着落千尋,好吧,這事還真是怨她了。
想來想說道“想來你也應該知曉一點了吧,你的身份跟着聖地有關係,到底有着怎樣的關係我也不清楚,當年最初始的原因應該也跟着你的身份有關係,而我則是一個有力的導火索。”
“後來你被害死,可以說是間接的因為我的關係,你會怪我嗎?”漣漪說完看着落千尋,這個緣由一直是她心中的一痛,前世的那中絕望與沉痛似乎又回來了,心頭泛起絲絲尖銳的疼痛。
落千尋看着她好一會之後才抬手撫上她的臉“說什麼傻話,怎麼怪你,想必那也是自願的,又豈會怪你,哪怕是今生有着同樣的境遇,我也依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漣漪急忙掩住他的嘴,不想在聽他繼續說下去,這樣的沉痛的經歷有過一次已經夠了,如果再來一次她不一定有能力再去承受,何況,她又豈會讓那樣的事情再次重演呢?
“不會的,我們會好好的幸福的活着,別人越是不希望我們過得好,我們就越要過得風生水起。”
“嗯。”
“你被害之後,我找到了燭離,詢問他有什麼辦法可以救活你,那個時候我已經徹底的瘋狂了,在別人眼中或是這樣認為的,但是燭離卻沒有叫我失望,說是可以採用禁忌之術,暫時離魂,剛死的人魂魄還沒有來得及散去,這樣燭離也有了這樣的辦法留下你,後來我痛心之際,卻是沒有料到就在身邊,呵呵,想必那些人也是煞費苦心吧,那一系列的連環機關也終是將我送進了鬼門關,留着最後一口的交代的燭離,一定要辦好你的事情,否則他日我回來不會放過,燭離才將我違反天命的送到的另外一個世界,直到時機成熟方才回來。”
“你受苦了。”落千尋緊緊抱着漣漪,雖然他現在沒有記憶起前世的事情,但是那些血染的沉痛卻是能夠感統身受,甚至能夠感受到漣漪那絕望與傷痛後悔。心中更是沉重心疼許多。
“說來也許就是註定了的吧,在龍角山初次見到我,尤其看到你居然能夠承受雷刑,我驚駭了,心裏暗暗在想,這到底還是不是,甚至還在懷疑自己究竟到了一個怎樣的世界來了,直到後來,看見你臉色蒼白,吐血,我卻是心裏複雜難辨,鬼使神差的就跑去救你了,現在想想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的潛意識裏面就已經認出你來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罷了。”漣漪笑笑,想起當時的情景,臉色一變對瑤姬的恨意更是加深了好幾分。
“是啊,你個傻子,我當時也被你驚到了,竟然那樣不管不顧的,不過也好在你出手了,否則我們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相認,或許就此錯過了。”落千尋寵溺的揉揉漣漪那順滑的頭髮。
“那可不一定呢,我們相遇是遲早的事情了,因為我們的有着一個共同的目的啊。”漣漪笑得好不得意。
“是是是,你說的找櫻花公主是吧。”落千尋也搖搖頭,這都是些什麼烏龍事情啊!
“不過經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明白了,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個烏龍事件出來,故意的吧,目的就是引得我們兩個有所交集,仔細一想想當年我那師父叫我務必找到櫻花公主的女兒也是故意的吧。”落千尋揉揉眉心,這些年來被人被玩耍了,那個還是自己的師父,另外一個對象還是自己在意的人兒,不過他卻是樂在其中,甘之如飴。
“我現在想想你的那個師父應該就是燭離吧,倒是有心了。”漣漪低低一笑。沒有想到那個有些古板的老頭做起事情來雖然讓人冷捏汗,不過也算是靠譜的。
“到現在為止,我也還有很多的事情沒能想明白,不過等見到了燭離事情應該有些明目吧。”漣漪悠悠說道,也不知道去鳳陽城又會遇上些什麼事情,那些人應該早早設好陷阱等着自己去跳了吧。
“聽你口氣,倒是看出來你對那未曾謀面的大祭司燭離頗為賞識。”
“倒也不完全是,畢竟當初是他主動找上我的,加上我所交代的事情他都好好的辦下,何況如今想要知道一些究竟還需要他來為我們解答,吶,剛才也已經說了,燭離應該就是你那個師父。”
“應該是的。”落千尋揉揉眉心道。
“呵呵呵,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大祭司為你物色的宿主居然是我那可憐成為宮廷犧牲品姐姐的兒子,南月的皇子,我當初就要料到了我一旦出事,那些人不說,先皇太后就不會允許跟我有關係的人存活下來,我也早就吩咐各方的人,一旦我遭遇不測務必要安全的救出小皇子,怎麼也沒想到小皇子卻是變成你。”
“不過如今看來,這中間應該是出現了什麼變故吧,大祭司怎麼會找上小皇子的,還有你身上的噬魂蠱是怎麼回事。”
一想到落千尋身上的噬魂蠱,漣漪就成功的擰成了川字眉。
落千尋抬手揉開漣漪額上擰成的川字“不要皺眉,放心吧,一定會找到解蠱之法的。”
漣漪望了望他,總是忍不住的點頭,是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她說過一定會治好他的。
再過一天就要動身去鳳陽城,將知曉世界的相關事宜安排好了,扶風便是來到了酒樓找了漣漪。
落千尋也對帶來的兵馬進行了編排,陵蘭帶來的兵馬駐紮在環城等候命令,由着好動的楚飛與冷酷的楚曉鎮守,當然這兩位人員的安排是出自漣漪之手的,而南月的兵馬則是有着楚塵親自帶到寶華城去,說是以備不時之需,身邊則是帶着楚喬,風景夜二人,對於落千尋對兵馬這樣的編排漣漪並沒有一件,這要也是最好的方式了。
她也飛鷹傳信了給了葉青,要他召集黑鷹兄弟,隨時待命,同時秘密潛入鳳陽城,打探情況,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有些潛在規則還是要做足的。
環城距離鳳陽城並不算遠,畢竟環城曾是作為靖國國都鳳陽城的最後一道屏障,攻破了環城就相當於是攻破了鳳陽城,是需要花費一天的時間就能夠趕到,當然時間是可以足夠的短暫,穿過西嶺雪山卻是異常的不容易。
也好在漣漪他們一行人都不是什麼一般人,像什麼打洞洞之類的活計自是有人來乾的。
好不容易穿越過了西嶺雪山,引入眼前則是一則萬丈懸崖,抬眼便可以看清對面山原上的鳳陽城,就在那樣挑眼可望的地方卻硬是要下山,再上山的折騰着。
“再走一段路程就是通往對崖的浮橋了,就快了。”莫塵揩着汗水說道。這些山路極為難走。幾人也走得非常的辛苦。
等到他們成功的到達鳳陽城已經是入夜時分了。更加好在他們趕在了城門關之前進了城,否則今晚就要露宿荒野了。
“今夜的鳳陽城好熱鬧!”溪澗漓捏着下巴嘀咕道,繼而拿出那把風騷的公子扇搖上一搖。
“不如就此好好逛上一逛?”尦老頭兩眼放光說道。
“可以嗎?現在指不定有着多少眼鏡在背後瞧着咱們呢,還是不要張揚的好。”莫塵有些不贊同說道。
“倒是一個好注意,反正我們都在明面上,再是怎能掩藏都是掩藏不掉,既然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倒是看看他們要玩出什麼花招來。”漣漪微眯着眼眸依靠在落千尋身上一時間就似沒有了骨頭一樣。
“嘿嘿,我贊同姑娘說的,難得幾個月來遇到這樣熱鬧美麗的夜城,自是要好好遊歷一番了,管他什麼背後眼睛的。”風景夜輕咳一聲也舉手贊同。
楚喬也摸着下巴站在漣漪後面,表明自己的立場,落千尋自然是不用說了,漣漪說怎麼就怎麼樣。
扶風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似閣局外人一樣,已經進入了看戲模式。
溪澗漓就是一個哪裏有熱鬧就往哪裏湊的主,見此自己笑嘻嘻的搖着扇子蹭到漣漪這邊。
莫塵見此不好再多說什麼,另外幾位帶來的護衛也是面面相覷的傾向漣漪他們那邊,想想,漣漪說的話也很有道理,已經是避免不了了的,何不順其自然。
於是乎,鳳陽城的大街上就出現這樣奇異的一幕,一群俊男美女,咳,俊男一美女優哉游哉大搖大擺的行在大街上。
處處都有吆喝聲,還夾雜着女子的嬉笑聲,燈火將這個如巨龍蟄伏的鳳陽城照得如同白晝。這夜晚也無疑最熱鬧的時候,尤其之花街那一處,遠遠的就能聽見那些夜間生活的女子奮力的招攬客人的聲音。
“這裏的民風也算是開朗的。”風景夜眉梢輕佻淡淡的說道。
“自然了,這鳳陽城怎麼說也是靖國的國都怎麼招也不能落了俗套,我還記得幾年前花街有一家叫做紅館,哪裏有一位奇女子,當人也是絕代美人喚作眉黛,那可是人如其名,有着一雙極為好看的眉,可真是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若弱柳扶風。可是轟動了。”溪澗漓搖晃着風騷的扇子一臉的陶醉。
眾人聽言皆是沒好眼的看他一眼,虧得他了,滿腹的詩論才華全部都用在了這些上面去了。
“難怪難怪,想必咱們偉大的西涼帝早已經是那眉黛姑娘的入幕之賓吧,理解理解,正當壯年的,完全理解。”漣漪搖頭晃腦的道。
“好啊,你個小溪子,原來你故意躲開我就是來尋歡那些鶯鶯燕燕的,嗚哇我怎麼這麼命苦了,收了這樣一個不成器的徒兒,若水啊,師兄對不起你啊,沒有照看好小溪子。”尦老頭可是叫的驚天地泣鬼神了,就沒有見過那樣的人。
溪澗漓努着最看着漣漪,一臉的憂鬱,尤其是聽見尦老頭的哭爹喊娘的聲音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漣漪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入幕之賓,正當壯年的,想想我是什麼人,小爺可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主,道迄今為止也就對上那麼一個人是又愛又恨的,哼!”溪澗漓一臉不高興看着漣漪。
“還有你老頭,我可沒有求着你收我做徒弟,什麼叫做故意尋歡來着。”
“哼,小爺我至今還是清白之身的,想到這些就是初次來到鳳陽城聽得人們口中有這麼一個說法,興趣之餘便是瞧上了一回,雖是不錯,但是還不見得入得了小爺的法眼,這不再次踏上這塊地給想起來了嗎,被你們看成什麼了。哼,一群膚淺的傢伙。”說完還高揚着頭顱竄到一邊去,搖着扇子不願與之為伍的模樣。
漣漪望着那副拽拽的模樣,只想上前在其屁股上踹上幾腳。
“咳咳,我也是聽過那位眉黛姑娘的,整個鳳陽城中鮮有人不知道的,不過這位眉黛姑娘自然有她的驕傲,只是紅館當紅的歌姬,賣藝不賣身也算是清白之人,當初還有不少的名門望族達官顯貴請她為筵席添彩呢。”莫塵緩緩道來,立馬的換來了溪澗漓的好感,勾肩搭背兀自培養感情去了。知心人啊!這才是!
“聽你這樣一說這樣的女子到真不失為一位奇女子。”漣漪挑挑眉,眼中絕對沒有半點的看不起,甚至還有一些激賞的意思。
“似乎鳳陽城還是我離開時候的模樣。”莫塵太子看着往往來來的人流,有些蹙眉說道。
“到了現在我也搞不清楚,那個瑤姬要做什麼了。”漣漪皺皺眉頭。一切都太過順利,太過的事情就很有貓膩在裏面。
“扶風,你聯繫扶華了嗎?他怎麼說?”漣漪頓住腳步看着扶風問道。
“靜候。”
漣漪皺皺眉頭,就這麼兩個字?
“現下也沒有什麼心情逛了,怎麼著?是找個客棧住下還是去哪裏?”溪澗漓懶懶的倚靠在一旁的古柳樹榦上一副懨懨的表情。
“如今太子府怕是回不去了,不過我倒是有一處別莊,應該可以。”莫塵看看了皇城的方向說道。
“行,既然是你私人的地盤,怎麼著都是你做主,擁有主導權。去你的別莊。”溪澗漓第一個舉手贊同。見得眾人均是沒有異議,才圓滿。
三天已經過去了,別莊整整待了三日,風平浪靜的。
就在第四天早上,別莊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天宮使者扶華。
“屬下扶華,參見女王陛下。”
漣漪示意他起來,這才仔細的打量着這位在天宮使者中第一位的扶華使者。亭亭玉立?還是女生男相?
“哇,這就是扶華使者,他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啊,怎麼長得這般的嗯?女兒化?”風景夜挑高了眉毛看着眼前的扶華,有些舌頭打結。
“哈哈哈,要問這個啊,我是最清楚的了?”溪澗漓一臉得瑟的道。
“扶華可是真真正正的男子,而且還是美男子,只是素來喜歡男扮女裝,嘿嘿。”
眾人皆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那淡笑着,顯得有些清麗可人的扶華,咳咳,真心的沒有看出來哪裏像點男人了,有這樣好看的男人嗎?
風景夜更是一副吃了一個死孩子的模樣,滑稽之極。
漣漪看着有些瞭然的點點頭,因為她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那晚在清秋的穿上,那天煞鬼說的話,這位扶華應該是那清秋的師父,而她卻愛上了自己的師父。就是了嘛?那清秋已經是一位大美人的,怎麼會喜歡上一名女子。
“你們不要驚訝,扶華這樣的打扮並不是自己的喜好,只是情勢所需。”扶風了解的說道,看着扶華那一副女兒態也是搖搖頭,明知道是來見女王還不換會原來的模樣,故意的吧!
“女王陛下,後天靖國會有一場國宴,靖皇已經知道莫塵太子回來了,所以必要是出席的。”扶華開門見山的說。
“扶華使者你是說他已經知道我回來了,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就好像從不知道一樣?難道他?”莫塵臉色一白倒退一步,心裏明明還有一點相信當初那些派來追殺自己的禁衛軍不是他派來的,跟他沒有關係,或者他是受到瑤姬的脅迫,還有那麼點去相信他,虎毒不食子啊,他當真做得如此決絕,就想六哥當年一樣嗎?自己終歸也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嗎?
“莫塵,別急着下定論說不定裏面會有什麼誤會在裏面,如今我們應該用另外一種目光看待這些事情。”漣漪見着莫塵那絕望的臉,終於是有些不忍的說道。
“就是啊,虎毒不食子,我是不怎麼相信那靖皇老兒當真這麼狠絕,想想他都那麼一大把年紀了,總的後繼有人吧。”尦老頭也捻着白髯道。
“你們說的是?”扶華有些不明白。
“就是不就前靖皇曾經派人追殺過這位太子爺。”溪澗漓道。
“對了,扶華你不是一直在宮中嗎?可有這樣的事情,我終是不怎麼相信這件事情的。”扶風也疑惑的看着扶華。
“這個事情我還真的不知道,雖然說我是皇宮的女官,但是前一段時間我離開過鳳陽城一段時間,你們說的拍禁衛軍追殺這位莫塵太子我着實不清楚,不過我倒是記得那個時候那瑤姬什麼秘修失敗了,或許應該跟她有關係。”扶華說道。
“扶華,你可知道她秘修的是什麼?”漣漪皺眉問道,總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你們怕是還不知道吧,那瑤姬曾經是聖地的聖女,只是後來因為什麼事情給廢除了,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將功補過,想要重新做回聖地的聖女,或許有着什麼關係吧。”
“你的意思是說瑤姬是聖地的人。”漣漪肯定的說道,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能夠解釋清楚了,比如怎麼會跟聖地的紅袍鬼扯上關係,原來了,原來竟是如此。
“國宴,可知道為什麼事情,這個時候舉行什麼國宴?”漣漪蹙眉。
“莫太子你可清楚這國宴是怎麼回事,以前有這樣的宴會嗎?”風景夜轉頭問着莫塵。
“有的,國宴一般都是逢年過節,或者是遇到什麼比較大的喜慶的事情才會舉行國宴,一般國宴也就一個大規模的家宴,一般邀請的人範圍有廣泛一點,五品開始的官員都可以攜帶家眷去參加國宴。”
“哈,說白了,就是一個大型的聚會嘛,還國宴,唬我一跳。”溪澗漓拍拍胸口撅着嘴道,想想他的西涼也有這樣的宴會,只是自己一向都是臨時跑路的,也就從來沒有參加過一次。
“既無大事,又無由頭,卻是要舉行這個國宴,還點名的要歸國的太子殿下參加,擺明的筵無好筵。”漣漪淡淡的說道,揉揉眉心,終於是要出手了吧。
“嗯,女王分析的完全正確,我所知道的他們已經知道了太子殿下帶回了朋友,要一起邀請,想必應該知道了。”扶華讚賞的看着漣漪說道。
漣漪看了他一眼,繼而眯眯眼睛點頭“既然都邀請了,我們怎好推卻。”倒是沒有詢問扶華這一茬先前怎麼不說非得等到自己的點破,想必這位想來眼高於頂的大使者是在試探自己的能力呢。
一天過後果然收到了信息,太子回朝參加國宴,頭一天下午宮裏就來了太監宣旨,太子出席國宴,為表示感謝也特地邀請太子帶回的幾位朋友上前受賞。不得推延。
事情就這樣子給板上定釘了。
國宴如期而至,扶華說就大大放放的去,宮裏又他照應着。
通過扶風的敘述扶華是一年前才偷偷潛入靖國皇宮了,聽說是大祭司交代的,至於是因為什麼去靖國皇宮扶華倒是沒有說,這一點扶風也不知道。
當然漣漪也沒有追問。因為在她看來對方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只要沒有妨礙道自己的利益行事,她一般不會過問。
“殿下,到了。”一路的搖搖晃晃終於是到了目的地。
漣漪跟隨着下了馬車,在青衣太監的帶領下穿過一道道宮牆又是一道道的長廊。
“這皇宮的守衛怎麼會如此薄弱,這一路走來都不見得有巡邏的侍衛,你們靖國難道是太窮了,連着小賊都不會光顧惦記,還是太過富有了,已經沒有那心思去惦記着別人家的東西了,真是羨慕死我了。”溪澗漓搖晃着扇子一路行來那嘴巴就沒有停過,嘰嘰喳喳的,比那小喜鵲有過之而無不及。
處處燈火通明的,只是着一路行來卻是沒有見着幾個人來,也沒有任何的喧嘩聲,太奇怪了!
漣漪跟在後面細細的打量着四周,太安靜了,簡直安靜得有些叫人心底發慌,儘管是燈火通明的,但是在她看來這就是一個張着血盆大口的巨型怪獸,他們正在它虎視眈眈的注視下,慢慢走進它的口裏。
“好安靜,莫太子,你們國宴都不會請一些歌姬舞姬之類嘛,也沒有觀禮的,這樣的國宴實在有些無趣。”風景夜擼擼袖子,全身戒備一臉輕鬆的說道。
“會的,今天有些奇怪。”莫塵也皺緊了眉頭說道。
“福公公你這是帶我們去什麼地方,我記得國宴應該是在升華宮進行,不是勤政殿。”莫塵駐足看着那微微佝僂着背背的老公公說。
“喔,是升華宮啊,瞧瞧多虧殿下提醒,不過先前陛下有交代先帶殿下去勤政殿,殿下就隨着老奴來吧。”那福公宮頓住腳步頭也沒有回,佝僂着腦袋說道。莫塵皺皺眉,複雜的看了那福公公一眼。
“既然似父皇的意思那就先過去吧。”
“丫頭,丫頭,這個福公公有點不對經啊。”尦老頭湊過來將漣漪拉住低聲的說道。
“怎麼了?老師是看出什麼來了嗎?”漣漪心下一驚,難道這個皇宮裏面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存在着。
“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就是覺得這個福公公有點,有點,怎麼說呢,沒有人氣。”尦老頭糾結着眉毛擠出這麼個詞語來。
“沒有人氣,什麼意思?”漣漪蹙眉,人氣?
“哎呀,就是沒有活人的氣息,或者說是活人的氣息很淡,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制住了,就是這個意思,而且啊,我覺得自從進來這個皇宮就感覺陰森森的,雖然燈光搖曳如同白晝,卻是透着冰涼,一陣風過還能隱隱的聞見血腥味,很淡,不注意是嗅不出來的。”尦老頭皺緊眉頭說道。
“女王,聽尦師叔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們可能上當了。”扶風低低說道。
“你說什麼,怎麼回事?”漣漪大驚。心中不好的感覺越發的濃郁起來。
“就是先前來見我們的扶華,我懷疑是聖地的人假扮的,不是扶華本人。”
“怎麼早點沒有察覺到。”落千尋瞪着他。
“這個,扶華先前是傳信說靜等,我以為是他有另外的安排便沒有多疑,可是過後我越想越不對勁,扶華既然知道女王已經來了沒有道理只是傳信卻是不見人,既然是傳信那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在鳳陽城,我真是大意了,竟然糊塗的推算兩天的時間無論他在哪裏都能夠趕來,就沒有懷疑那個扶華是假冒的。”扶風懊惱極了。
“我想你當初接到扶華的信,已經被經過手了吧,否則他們不會讓我們過了三天自在的日子,目的就是消除你的疑慮,好順利的帶我們進皇城。”漣漪冷下臉說道,真是夠聰明的,想必這些天他們的活動都在那些人眼皮子底下吧。
“女王分析的是,只是我擔心扶華現在身在何處。”扶風皺緊眉頭,想清楚一切,關鍵是現在真正的扶華在什麼地方。
“現在擔心也無濟於事,眼下我們將要面對什麼也還不清楚。”
“漣漪,我們既然知道了這是一個圈套,我們還要繼續走下去嗎?”溪澗漓難得的收起了那招牌式的笑有些嚴肅的問道,扇骨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手心。
“嗯,既然來了就沒有退縮的理由,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怕是容不得我們去退縮了。人家費盡心機邀請我們來參加國宴,眼看着我們進來了,幾乎輕易的放我們離開,我們何不順其自然,再伺機而動才是最好的方式。”
“既然這樣了,那好吧,就奉陪到底了。”溪澗漓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女王,如果扶風沒有猜錯的話,那先前假扮扶華的應該是聖地的人元聖子,在聖地的三大聖子當中就屬人元聖子最擅長易容,百分百的很難被識破。”
“喔,你確定,聖子嘛,好啊,竟然來了這麼一個大號的。”漣漪挑眉有些雀躍一試感覺。
“女王可不要輕視了他們,能夠被選中聖地的聖子,起能力絕對不是不是泛泛之輩。”扶風有些擔心的看着漣漪。
“放心吧,我從來沒有輕視過他們的能力,只是這一次絕對不允許讓他們輕易的逃過。”上輩子就輸給了他們,豈會再次輸給他們。聖子嘛,她很期待。
“人元聖子,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溪澗漓眯着眼睛冒了一句。
“到不能這樣說,聖地的三位聖子,分人元,地元,天元,這三位聖子我也只是見過兩位,那天元聖子卻是從來沒有露面過,就是大祭司都不曾見過,被他們藏得很好的樣子,但是這三位的聖子的能力應該是各有千秋的,例如那人元聖子就是最擅長改變容貌,那地元聖子就是輕功非常的好行動起來就似幽靈一樣,到了你眼前你都不一定會發現他,至於那天元聖子,不清楚了。也就是他行蹤最為詭秘了。”扶風想到大祭司說道那天元聖子也是老眉深皺,想必是一個狠絕色。對手並不可怕但是那種明知道是對手卻是對其了解皮毛不知的,甚至連着是男是女的都不知道,那就大事不妙的。
“天元聖子當真這麼厲害嗎?聖地聖主歷來是否是天元聖子最有希望當上聖主?”漣漪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確實有點麻煩了,一個狠對手被對方雪藏了,隨時出來在你身邊就能給你致命的一擊,因為你不知道誰是。
“這個到不一定,像現在的聖主確實是曾經的天元聖子,可是上一任聖主確實人元聖子。”扶風說道。
“你們就沒有一點天元聖子的消息嗎?”漣漪皺緊了眉頭,他們這些一向與聖地打交道的人都不知道人家的聖子是哪位是在是有點……
扶風搖搖頭。
“哎呀,管他那麼多幹什麼呢,到時候出現了就自然知道了,現在當緊要的這個莫須有的國宴。”溪澗漓晃着腦袋蹭到兩人身邊說道,眸光轉向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一絲幽光閃過,眨眼消失,就是人精一樣的落千尋與漣漪都沒有瞧見。
“嗯,小溪子這話說得正確,丫頭啊,現在就想想怎麼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吧,我總覺得陰森森的。”
“就是就是啊,這個地方小爺不喜歡着實很不喜歡呢。”溪澗漓再次催促。
“我們走吧,總是要面對的,孤王倒是想知道這次瑤姬那毒婦又翻起怎樣的浪來。”落千尋拉住漣漪的手堅定的說道。
“丫頭啊,那種感覺好像又強烈了很多。”尦老頭皺着眉頭嗅着鼻子。
漣漪搖搖頭,她半點也沒有問道,側首看向落千尋,後者也是搖搖頭,他也沒有嗅到那尦老頭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
“小心點。”
一路順順利利的來到勤政殿,殿門大大開着門外也沒有半個侍衛把守着,整個殿內似乎也是空蕩蕩的。
那福公公似乎跟着木偶人一樣徑直走進殿內就低垂着頭恭敬的站在一旁,也不招呼他們,連着莫塵太子也給忽視掉了。
這樣算是大不敬的,是要被拉處處砍腦袋,可是現在沒有人會想起這個福公公這個大不敬要被砍腦袋的問題。
“大膽福祿海,你幹什麼,你說父皇在這裏見我們,現在人呢,勤政殿一個人也沒有,你假傳旨意有幾個腦袋可掉。”莫塵進來就看見空空蕩蕩的勤政殿,當下涌升一股不好的感覺,當下就是對着福公公的就是大罵。
漣漪擰眉上前扯了扯莫塵的衣袖搖搖頭。
莫塵瞪了那福公公一眼便是朝着大殿中大吼道“毒婦瑤姬還不快出來受死。”
大殿盪起陣陣迴音,卻是不見得半個人影。
‘嚓’一聲脆響。
“哈哈哈,莫塵太子,歡迎回朝,喔,真是不錯呢,還帶回了這麼多的新朋友來了。倒是沒有白去南月一朝。”大殿內霎時響起一道叫人心底一涼的聲音,緊接着屏幕後一道閃過,大殿寶座上就出現一道人影,正是瑤姬。
“瑤姬?”
“瑤姬。”
“毒婦你將靖皇陛下怎樣了?”穆元帥一個箭步上前一臉凶神惡煞的瞪着瑤姬,心裏只要一想到靖國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都是擺這個惡毒的女人導致的,心中正是一口鬱結之氣不能消除。
“哈,這是哪裏鑽出來的糟老頭子,瞧瞧瞧瞧,一臉的邋遢樣,也就你們靖國這個落魄的國家才會養育出這樣邋遢的人出來,怎麼你很關心你的靖皇啊,哈哈,不錯喔,不過你很快就能見到他的,不要着急哈。”瑤姬眉目微轉落在漣漪他們這邊,嘴裏發出一陣嘖嘖聲。
“喲,這不是咱們戰神陵蘭王嘛,還有我們更加了不起的櫻花公主,莫塵小子你真是好面子啊,居然將這樣的大人物都給請過來了,真真是太好了。”
“瑤姬,當日你僥倖逃出來南月,如今孤王看你還要往哪裏逃去。”落千尋微微鬆開漣漪一臉冰寒的說道。
“哈哈,逃,逃什麼?誰逃了?本聖女嗎?哈哈,我為什麼要逃?這裏才是本聖女的地盤,南月那只是本聖女臨時落腳點。不過今日你們居然敢擅闖本聖女的地盤,你們想到了自己會怎麼死去呢?”
“哼,什麼本女女本聖女的,真是不知羞,一個被廢掉的聖女而已,還在老夫面前裝腔作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尦老頭冷眼譏諷道,從來沒有看出那一張嘰嘰喳喳的嘴巴里還能吐出這樣的話出來。
漣漪當下就詫異看了他一眼,確定自己沒有產生幻聽。
“你住口,本聖女是聖地的聖女,哼,等將你們不知好歹的亂事者清理掉,本聖女就可以回到聖地去了。”瑤姬說完瘋狂的大笑,一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象中一樣。
“丫頭過來。”
漣漪正待要詢問落千尋是否交給他處理,尦老頭低聲衝著自己勾勾手。
“老師,怎麼了?”
“丫頭,這個女人或許已經不是你們以前見到的那個女人了。她身上有不幹凈的東西。”尦老頭皺緊了眉頭說道。
“老師,你可以看出是什麼嗎?跟你在外面感覺到的是一樣的嗎?”漣漪也有點心驚了,沒有想到瑤姬為了那個虛名真是涉密事情都做得出來,最後連自己都不肯放過。
尦老頭搖搖頭“很難說,這個女人對自己真是夠狠的,不過,丫頭你還記得當初在扶殤王墓裏面見到那祭屍嗎?”
“老師是說難道瑤姬對自己用着蠱,將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可是看着不怎麼像啊?”漣漪仔細的瞧了瞧瑤姬,簡直是南轅北撤很難將兩者聯繫到一起去。
“正是這一點所以我才沒有看出來,但是那種氣息非常的相似,以着老兒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應該就是那東西,只是比那東西更加完美了些,至少不會使人變了樣子。”尦老頭一臉的篤定,叫的漣漪不得不慎重考慮。
“怎麼了?”落千尋拉住漣漪的手有些擔心的問道。
漣漪搖搖頭“一個很不好的猜測,跟祭屍有關係。”
“你是說?”
漣漪點點頭。
“櫻花公主,真是沒有想到在本聖女的有生之年還能再次見到你,不過很遺憾,我很快就要再次看不見你了,你早就不該存在了,還是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得好。”瑤姬有些瘋狂的說道,看着漣漪的目光也隱隱的泛着紅光,就跟着魔了一樣。
“果然是這樣,這個人已經徹底將自己的靈魂出賣了靈蠱了,不要輕易靠近。”尦老頭大喝一聲,一臉戒備並且快速的在幾人身上灑下了一種很難聞的藥水。
“老頭,你幹什麼啊?這是什麼水啊,怎麼這麼臭啊?”溪澗漓差點跳起來,連忙避開那藥水,但是終究是沒有逃避開來那臭水澆灑在他身上頓時給氣得直冒青煙的。聞聞自己變臭的身上,頓時沒好氣的瞪着尦老頭。
“你閉嘴,臭小子,我是在救你,你還給我叫,如果沒有着藥水護着,你遲早會變成跟她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你願意。”尦老頭頓時沒好氣的瞪回去,這個小子簡直就是不符好。
“哈哈,尦裘,沒有想到會是你,難怪剛才見到你有那麼點眼熟,原來是那個老頭子,想你一大把年紀了正好可以高枕無憂的安享晚年,怎麼就跟一起跟着來送死呢。”瑤姬似乎發現新大陸一樣淡淡的說道。
“哼,老頭子的生死還無需瑤姬你來惦記,受不起。”尦老頭很牛叉的哼着鼻子。一臉很不高興與之說話的模樣。
“瑤姬,你把我父皇弄哪裏去了,你究竟做了什麼?”莫塵終是不安的問道。
“瑤姬,我只問你一件事件,當年的初雪郡主是不是還在世,如今正被你軟禁着?”落千尋蹙眉說道,不知道怎麼的,這個本來是他母親的,可是到了這一刻他卻是一點都叫不出來母親這兩個字眼,難道是漣漪之前給自己說的那一番,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麼南月的皇子?對於瑤姬的那種刻骨的恨意也悄然間下降了很多,突然發現這麼多年自己所憎恨的是什麼,不知道了。
“千尋?”看出落千尋彷徨無措的漣漪不由得擔心的叫喚了一聲,拉住他略顯得冰涼的手捏了捏。
“我沒事。”
“哈哈,初雪,哎呀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她確實在我手中,陵蘭王,其實我們只見並沒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你的母親也還在世,當年郡王府慘遭滅門也是皇太後下的命令,我呢頂多算是一個看客,現在你想要救回你的母親,可以我給你這個機會,子要你將你身邊櫻花公主送給我,我就立馬放了你的母親。”瑤姬把玩着金手指雲淡風輕的說道。
“你覺得這可能嗎?”風景夜率先就搭腔,要王那王後去叫交換自己的母親,指不定就是一個圈套,這個女人到時候就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哈哈,可不可能那也是墊在公平條件上的,陵蘭王若是這樣子不滿意的,那麼我再加上一條,噬魂蠱的解蠱法,怎樣這個條件足夠了吧。”瑤姬看着落千尋拋下最後的壓軸,她就不信了他會不答應,想來他也應該知道楚漣漪的身份,算起來是他小姨,難不成他對自己的小姨還有那樣的心思,哈,想想還這是天助她呢。不過她當真是沒有想到楚漣漪會是當年的櫻花公主。
“不管你拋出什麼條件……”落千尋當下相爺沒有想就要拒絕,任何條件相與都沒有一個漣漪重要。
“你真的有噬魂蠱的解蠱之法,難道當年是你在千尋身上下來噬魂蠱。”漣漪急忙打斷落千尋一臉寒霜的看着上位的瑤姬,果真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做的,她還真是小看了她了,當年她還只是覺得她大不了就是愛在兒女情長上吃醋,耍耍手段,當然是擁有別人沒有的勢力,但是她也是那樣子做了,沒有想到最後還給她來了這麼一手。好啊。這樣說來她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做戲了,只是在做戲了?做戲給誰看,給聖地嗎?為什麼要給聖地看,這那一場場的戲碼,不惜毀掉一個國家。
“櫻花公主就是櫻花公主,不不不,準確一點的我應該叫你女王陛下,說起來你還真是好命,上輩子不僅是南月乃至四國的風雲人物,追隨你的人何其之多,還是那神秘國度東澤天宮的女王,轉世重來居然成了戰神陵蘭王傾慕之人,說起來你雖是好命,不過,好命你卻是無福消受。他身上的噬魂蠱不是我出手,但是我卻推波助瀾了一下,當然有解蠱之法了。怎樣,女王,跟我走吧。”瑤姬朝着漣漪露出勝利的微笑,彷彿她做了這麼多為的就是楚漣漪這麼一個人,當真真是太看得起她啊。
“好,我跟你走。”漣漪看着她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就答應。
“我不準。”
“漣漪。”
“丫頭。”
“王后……”
來自不同的人,卻是同樣的不贊同。
“你幹什麼,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胡來。”落千尋危險的看着她,難道看不出來這是瑤姬設下的圈套嗎?平日裏腦子那麼靈光這會子怎麼泛起傻來了。
“我沒有胡來,我……”漣漪看着他回答的很認真
“就是啊,丫頭,我不贊成哈,解噬魂蠱的方法,老頭子我一定會找出辦法的,你犯不着去冒險,那個妖女想來詭計多端且心狠手辣,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對自己都不放過下那樣的狠手將自己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怎麼會輕易放過你,不能莽撞。”尦老頭捉急了,就差沒有團團轉。
“對對對啊,漣漪啊,你要這樣一去不小心掛了,那我豈不是找不到媳婦了,不行啊。”溪澗漓上前就要抱住漣漪以防她做出什麼防不勝防的事情,當然被漣漪一隻手給撐住胸口擋住了。
看了眾人一眼,搖搖頭說道“我沒有腦子發傻,而且我很清楚,噬魂蠱如果真如老師你說的那樣,大祭司不可能這麼多年了,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既然如今看到了一絲希望,我自然不能放過,所以我跟她走。”
“我,我,這個,丫頭,你冷靜點。”尦老頭頓是就捉急了。
“我說了,不準,你敢擅自行動我立馬就了結了自己。”明知道危險,明知道可以輕易化解,明知道,他身上的東西都伴隨着他這麼多年了,只要他每次熬過去就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她敢因此冒險陷自己於危難,他寧願立馬死去,因為他不能想像以後在他在的日子裏卻沒有她,他將怎麼過,過着還有什麼意思。先前那幾個月的傷痛與絕望已經足夠,他萬萬不想要再來一次。
漣漪轉頭看着落千尋憤怒決絕的臉,眉梢挑了挑下一秒卻是彎了嘴角,這個人,這個人啊,怎麼這麼叫人想要去愛呢,就算這樣就死了也不失一件浪漫的事情啊,不過呢,她還沒有活夠呢怎能輕易言死,這一世,她要與他長長久久的幸福的活下去。
伸出手抓過落千尋冰涼鼓着青筋的手,包裹在手中撫了撫接着又搓了搓,直到手背上的青筋平復,手也恢復了一點溫度,卻沒有立即鬆開,反而反手握着。
“我現在很清醒,你信我,我現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信我,我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難,你信我。”定定的看着落千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每說一句手下更是加重了幾分。
落千尋輕蹙眉頭,看着一臉認真的漣漪,終是閉了閉眼睛,繼而睜開看着漣漪“我信你。小心。”
“什麼,王,你怎麼會同意王后她?”
“陵蘭王,我們可都是在勸說你怎麼?”尦老頭沒好氣的看着落千尋。
“落千尋你想害死漣漪啊,她糊塗看不清局勢,你還看不清楚嗎?難道你真的要為解掉自己身上的蠱毒就要漣漪去冒險。”溪澗漓一把拉住漣漪,瞪着落千尋,一副要與之決鬥的模樣。
“我清楚自己的做什麼,但是你們難道還不清楚她嘛?想要傷她先必自傷。”落千尋緩緩一笑放心的看了漣漪一眼。
漣漪笑了,這才是她喜歡的那個落千尋。
“瑤姬,我可以跟你做,甚至替你完成你重新做回聖女的願望,但是噬魂蠱的解藥,你要交出來,不過現在我卻是不怎麼相信你,要是萬一我跟你走了,也完成了你的願望卻是發現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我豈不是偷雞不成失把米。”漣漪微微一笑鬆開落千尋的手上前一步看着瑤姬攤攤手一派從容。
瑤姬審視般了看了她一眼,先前他們之前的交談和最後的不能阻止她都是看着眼裏,這個楚漣漪甚是厲害她不能不防,不過再是強悍的人都是有弱點的,列如她,有關落千尋的一切就是她的弱點。哈哈終於還是落在她手中了,哈哈有了她在手回到聖地又豈會是聖女那麼簡單,或許聖主還會……
“這是自然,既然我能這樣開口自然不會騙你,因為我知道噬魂蠱也稱天蠱,也就是上天的意思,每每一到蘇醒的時候就會遭來天雷,宿主會受到極端的酷刑,不過我到是看出來,你也為了這噬魂蠱煞是費心呢,居然可以用自己的心頭血煉藥幫助延長噬魂蠱的覺醒的周期,真是大膽又瘋狂的行為。”瑤姬看着漣漪有些似笑非笑的。心中更是滋生出一股子嫉恨,為什麼自己給那個人做了那麼多,那個人卻是依舊連自己看都不願意看上一眼,這不公平。
“漣漪你。”落千尋看着前面傲然獨立的漣漪又是震驚又是心疼,原來,原來,難怪她每次煉製出抑制噬魂蠱蘇醒的藥丸都是叫楚喬給自己送來卻不是自己,原來,原來竟是,因為失血過多身體虛弱,又不能叫自己發現是吧,再是不肯再服食那用她心頭血煉製的藥丸吧,這個傻子,怎麼可以這麼傻,這麼叫人心疼!
“千尋,我沒事。”回頭淡淡一笑,繼而看向瑤姬,眼中是一閃而過的涼意“我選擇信你,但是你的話太多了。”這件事情就只有自己和楚喬知道,連尦老師都不知曉,是她在那宣紙的葯譜上偶然發現的這個方法。這個瑤姬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喔,我話多嗎?我怎麼怎麼不覺得呢,這樣說來你就是相信我有接噬魂蠱的方法了,那就跟我走吧。”
“漣漪,你真要去?”
“丫頭。”溪澗溪,尦老頭皆是不放心的看着八頭牛都沒可能拉回來的漣漪,只有干捉急,順便狠狠的瞪着落千尋。都是他,怎麼就不知道阻止。
“瑤姬我始終不明白,你所做的這一切你究竟是為了一個什麼,聖地的聖女嗎?我記得聖地的聖女只是一個序號,連着聖主的候選人中聖女都不會入格的,聖女真的有那麼重要?能讓一個人背棄自己的良知做下那麼多天理難容的事情來。”漣漪一步步靠近,冷冷的說道。通過兩世以來她對這個瑤姬有了一種新的看法,她為何如此執着聖女這個虛號?
“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像一個什麼都知道的模樣來教訓我,你是什麼都有了,高貴的身份忠誠的屬下,關心的朋友,還有親密的愛人,你什麼都不缺你能明白什麼,我就是看不過那些什麼都過得順順利利的人,一看見了我就越是想要去破壞。”一下子變得面目可憎起來。沒錯她就是要選擇楚漣漪這個她羨慕更多的嫉恨的人,她要看看當她失去所有的時候,或者別人看着她走上絕路的時候會是什麼一副樣子,又能為她做到何種狀態。
“你真是瘋了。”漣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覺得她其實也是一個可悲的人,身為聖地的一個棋子,而且還是一顆被遺棄的棋子,還一向想着回去,坐回那顆有用的棋子,別人一定會覺得這人腦子有病,但是她卻是看到了另外一種,當一個人從曉事開始就明確知道自己所在位置和肩上所擔負的責任,便是會為那些東西奮鬥從而找出自己生存下來的理由與意義,那些東西就變成你信仰一樣存在的東西,但是一旦你所倚靠的擁有的,信仰的和覺得有意思的事情都消失了,你就會千方百計的找回那個自己,讓自己內心不再彷徨不再覺得活着沒有意義。這或許是聖地慣用的手法吧,心裏工作做得之嚴密即使是棋子卻依然那麼死心塌地的為其賣命,想想也是一種悲哀啊!
所以這瑤姬雖然惡貫滿盈,萬死都不能解其罪孽,但終究是可悲的。
“瑤姬,你也很可悲。”漣漪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哈哈哈,瘋了,我想我的確是瘋了,可悲,可悲嗎?不曾覺得,等到將你們都收拾了什麼瘋病,可悲都將化作烏有。”
瑤姬看着漸漸走進的漣漪,伸出手就能觸及到的位置。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個殘虐的笑容“楚漣漪我早就說過你不該回來的,你不該再存在的,我還是先送你離開吧。”說完手掌快速的抬起,可是下一秒那還見得那是手,那明明就是一根枯枝條,枯枝條的頂端有分有五根大小不一的小指頭沒那模樣應該是屬於手指。
“漣漪。”
“丫頭。”落千尋,溪澗漓等人看着這一幕眼裏據是驚懼,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尤其是落千尋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枯樹枝手,這是多麼熟悉的一幕,幾個月前也是這樣的可怕的東西,現在要個毒婦依舊會這一招,他怎麼能不心急,更是後悔先前怎麼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她。
漣漪看見瑤姬對自己身處的‘手’也聽到身後那一聲焦急的呼喊聲,甚至還有破空之音,心底微微一暖。
“這一刻你是不是特別的後悔先前的決定?”耳邊是瑤姬如同催命符一樣的聲音。
漣漪沒有出聲,甚至都沒有看那就要制住自己的枯枝手,但是就在那枯樹手要接觸到自己的時候,變故突然就發生了。
冷冷的勾起了嘴角在瑤姬極度詫異的表情中,那些枯樹手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就那麼的定格在空氣再也動彈不了,莫說是要制住漣漪了。
“怎麼回事?”瑤姬驚恐萬分的盯着漣漪滿眼的不可自信自己怎麼會突然之間動彈不了了。
“怎麼了,不好意思啊,剛才很不小心的對你用了點小東西,你現在應該能夠清楚感覺到才是呢。”漣漪移開身子退後一步淡淡的說道。
“你對我施用暗器,沒有想到東澤女王是如此卑鄙的人。”瑤姬扭曲着嘴臉,那表情似乎要吃了漣漪。怎麼回事,她自然清楚了,真是沒有想到楚漣漪竟敢對自己使用暗器,現在那感覺到後頸子與身上好幾處的地方疼痛難耐,尤其是要想要動一動,那就是錐心的疼痛,她不會輕饒了楚漣漪。
“卑鄙?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一個笑話,因為這個詞語,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說這個詞語,因為你們本身就是最好的詮釋,沒有比你們聖地的人更卑鄙的了,我這點小伎倆根本不足掛齒,當然用在你們這類人,不,應該是怪物身上那就是名正言順了。”漣漪笑笑,雲淡風輕的說道。
“楚漣漪,你住口,你以為你制住了我就那個逃過了嗎,哈哈哈,真是太天真了。”瑤姬瘋狂大笑,尤其漣漪口中的那一聲怪物徹底是扯開了她的傷疤在灑上不把鹽,狠狠的揉捏。
“是嗎?我們不妨堵上一睹。”漣漪緩緩一笑倒是不慎在意。她堅信暗處定有幾雙眼睛在注視着,從她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
“嘖嘖,都變成這個鬼樣子了,口氣不小呢,怎麼著?你說這要是一把火給點着了,這枯樹枝會不會燒得格外的旺啊!”溪澗漓湊近瑤姬那枯樹枝的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還拿着扇柄在上面敲了敲,發出很清脆的聲響。
“聽聽這聲音應該燒起來很漂亮,你們想不想看?”溪澗漓邪邪一笑追問着大家意見。似乎只要有一個人點頭,他就會照做。
“西涼帝,你敢。”瑤姬認出了溪澗漓咬牙切齒的道,臉上終是裂開了一絲痕迹,那是恐懼。要知道,這**是最懼火的。
“好了,你這小子給我過來,這夢露株是最懼怕火焰的,哪怕是一點的火星就會輕易的燃燒起來,她還有用處,你小子少在一旁出餿主意。”尦老頭將溪澗漓一把拽開自己倒是湊近了仔細打量起來那滲目的枯樹枝,那認真的彷彿是在研究一個絕世的藝術品一樣。
漣漪有些頭痛的揉揉眉心,對於這對活寶師徒很是無言。
“哎呀呀,老頭子活了大半輩子,該說見過了絕對不為少數,沒有想到還能在有生之年見到這樣的邪惡之王中的魁寶,還以為早就絕跡了沒有想到啊,真是沒有想到。”尦老頭打量一番發出這樣的感慨。
“老師你知道它,夢露株,是什麼東西,也是蠱嗎?”漣漪蹙眉看了看那枯樹枝說道。
尦老頭一陣搖頭晃腦的“是也不是。”模凌兩可的回答。
“老頭,什麼叫是也不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賣什麼關子,最是可惡。”溪澗漓哼着鼻子瞪着他。
“你小子懂個屁,什麼都不懂少搭腔,盡會出餿主意。”尦老頭好不想讓的頂回去,戰火一觸即發。
“你在多話就給我回去。”漣漪略含危險的看着溪澗漓。
“老師你說說這夢露株,可有什麼講究。”
“這夢露株啊,你可以說它是蠱,也可以說它不是蠱,怎麼說,這個可能跟它的生活習慣有關係,它們一般生活在陰暗潮濕就是陰氣很重的地方,越重越是適合它們生長,而且在一年之中這夢露株有一半的時間則是以蟲子的模樣出現,另外一半的時間則是以這樣的枯樹枝條存在。”
“還有啊,這夢露株如果被採用,也就是被吞噬了不論是人還是動物,就會遭受最慘不忍睹的痛苦。”
“就像她這樣。看她運用的很好啊,哪有什麼痛苦?”風景夜指着已經疼得暈過去的瑤姬,心底着實的有點發寒。這還是人嗎?手腳皆已化作了枯樹枝,連着脖子都是,臉上也是佈滿了樹根模樣的鬼東西,真是看上一眼都噁心得半死。
“呃,是的,那是因為她的身體已經被夢露株佔據了主導地位,作為回饋自然可以加以利用。”
“老頭你能說明白一點嘛?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的?什麼主導地位?”溪澗漓搖着扇子一臉求知慾強烈的問道。
“一旦夢露株不論是蟲子狀態還是,枯樹枝狀態一旦被人服用過後,就會在身體裏面生長,想要佔據着身體的控制權,如果人戰勝不了夢露株,就是夢露珠佔據主導地位,身體也會漸漸的變成不再是身體,臟腑和器官漸漸會化作樹枝,也就是說你的身體會成為夢露株生長的土壤,吶,就是她現在這個樣子,儼然是夢露株佔據了主導地位,但是一旦人佔據了主導地位,那麼夢露株則會提供能量,一種修鍊一種邪惡武功的能量。只是至今無人修鍊成,倒是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邪功了。”尦老頭咂咂嘴,畢竟正常人又不是瘋子,幹嘛要拿自己做實驗啊,弄個不好就被夢露株佔據主位,你就死白白了。
“原來是這樣。這麼好聽的一個名字卻是有着這樣邪惡的本質。”漣漪張了張嘴,想想那個驚心動魄了爭奪主導權的過程想必就是最痛苦的時段吧。
“只是我比較奇怪的是,看着這夢露株被她服食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保守估計也有五六年了,怎麼會到現在才展露出來,看着應該就是前不久才出現最終結果的,這不符合啊?”尦老頭蹙緊眉頭盯着那枯樹枝,百思不得其解。
“長老的意思是?”落千尋冷淡的聲音響起。
“這夢露株一般服食之後最多一個周天就會爭出最後的結果,可是這個瑤姬厲害了,潛藏了很多年了,居然到了這個時候才見分曉,着實奇怪。”
聞言漣漪將目光落千尋臉上,“可知他們在人體裏面是如何吸食陰氣供活的?”
“啊?如果可能的話就是吃陰性藥丸,但是煉製這樣的藥丸頗為的費勁,藥材也很苛刻,當然也有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陰陽交合術,這是最快,也是最沒有副作用的一種方法?你們的意思她,可是她是一個女的,怎麼會?這不可能。”尦老頭看了看瑤姬立馬搖頭否認。
“那如果曾經有一個男人也服食了這東西,采陰,在於她,有沒有可能?”漣漪說得有些含蓄。
尦老頭恍然大悟繼而點點頭“這樣的話是可行的,因為兩個宿主都是夢露株佔據着主導地位,只要兩人交集,它們能夠自我感應或許生存的能量。”
“原來如此啊。”漣漪頓時明白的點點頭。
“丫頭,怎麼了?”
“老師你還記得當初那假的長傾國師嗎?”
點點頭“嗯。”
“他是聖地的人,也食用了夢露株。難怪南月那麼多年來莫名失蹤那麼多的宮女,原來最終原因是在這裏。”
“啊呀,這樣說來她是想控制夢露株,不過最後卻還是失敗了。”尦老頭點點明白了前因後果。南月的那檔子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
“就算是失敗了,你們今天也休想再逃出去了,就留在這裏給我陪葬吧。”空氣中傳來瑤姬惡毒的話語。
“終於是痛醒了,真是時候。”漣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
“楚漣漪你不得好死,你。”瑤姬咬出血跡吼道。
“是嗎?”漣漪漫不經心的看着她一臉的無畏。
‘咔嚓咔嚓……’漣漪的話才一落下就聽到一陣聽着很不舒服的咔嚓聲。
“怎麼回事?”
“什麼東西?”
“好濃重的陰寒之氣,難道是?”尦老頭皺緊老眉毛低估一聲,繼而滿臉驚懼的看着殿門口處。
“是夢露株!”扶風看着殿門口伸手在空氣重撫弄了一下喃喃道。
“老師,你們的意思是,瑤姬……”
尦老頭點點頭。
“哈哈哈,我說過你們一個也別想逃出去。”瑤姬聽着殿門外的動靜瘋狂的大小道。
“是靖皇,還有秦相,尚書大人,內閣史臣,這是,他們……”穆雲帆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些熟悉的面孔。
“父皇,母妃?”莫塵晃了晃身子有些站不住的看着最前面那最熟悉的兩個面孔真是他的父皇與母妃。
“毒婦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哈哈,太子殿下這不是很清楚嗎?我可是好心的請你們前來參加靖國國宴的,既然是國宴怎麼可能沒有足夠的人呢,還得勞煩太子殿下來主持呢。哈哈哈哈”
“毒婦我劈了你。”莫塵目赤欲裂,手掌揮起掌風就要打向瑤姬。
“莫塵,你冷靜點。”漣漪及時拉住他。
“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前面的是我的父皇與母妃啊。”
“我們都知道,可是現在的他們已經不算是你的父皇與母妃了,而是夢露株的宿主一塊肥沃的土地。”尦老頭皺緊眉頭說出這個殘酷的事實。
“不是,不會的。”一定有辦法解救他們的,莫塵癲狂的揪住尦老頭的衣襟。
“哈哈,中了夢露株是沒有辦法可以解除的,他們註定要成為我的奴隸。夢露株的宿主體們,你們還等着什麼,前面有你們最可口的食物。”
“嗚嗚嗚,咔嚓咔嚓。”一陣怪叫,那些熟悉的人那手和腳慢慢的變成了枯樹枝條,脖子也變成了一截長滿疙瘩十分滲目的枯樹敢,臉上也佈滿了像樹根一樣的細小根須。
“父皇,母妃,是我啊,你們不認識我了嗎?”莫塵朝着那為首的兩人叫道。
“不要靠近他們?他們聽不見的,他們只是瑤姬煉製出來的傀儡,是不具備意志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們就是一些飢餓的掠食者。你一靠近就會被他們無情的撕裂。”扶風牢牢的抓住他。
“為什麼不殺了她?為什麼?”莫塵指着瑤姬大吼着,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製造出來的,怎麼到現在還要留着她?
“你冷靜些,他們都是她煉製出來的,殺了她就等於是變相的殺了他們,你要這樣做?”風景夜擒住他狠狠的說道。
“我……”
“老師,夢露株真的沒有辦法可以解除嗎?他們?”漣漪凝重的看着那些沒有人性的靖國上下,心中也很悲憤想到了這個國宴本根就會是什麼國宴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沒有,夢露株本來就算是已經絕跡的,這些都只是因為瑤姬的血液煉製出來的,並不是直接的服用夢露株。解法真的不知道,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是了解他們。”
“用火攻?”
“是的。”
“瑤姬,如果我們先處理了她,呢?”
“不能,最後的宿主則是夢露株的根源所在,按道理說是除去了根源就算解除了禍患,但是夢露株一樣,如果宿主有煉製出傀儡,在沒有滅掉傀儡之前先滅掉了宿主,那麼宿主的力量就會轉接到傀儡的身上,同時也就賦予了不再懼怕火焰的焚燒,與我們不利。但是如果我們先除掉的是這些用血祭煉出來的傀儡,那麼同樣的就可以消減很多根源宿主的力量,這個就是夢露株邪惡的地方,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考究它們。”尦老頭如是說道。
“太子殿下?”扶風看着莫塵,這最後的決定還是得看看他的意見。
“我,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太子殿下,容老頭子說上一句,如果靖皇與你母妃知道,他們一定會支持你的做法,好結束他們,因為沒有哪個人能夠承受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快土地。”
“小溪子,火種呢?”
“老頭給你。”
“你們讓開一點。”
“父皇母妃,對不起了,不過你們放心我會給你們報仇的。”莫塵抹了一把血淚親手將火苗引在一個官員的身上,只聽得‘轟’的一聲一長串火苗熊熊燃燒,差點竄上了房樑上。那人都沒有吱一聲就化成了一堆灰燼。
“你們動作快一點。”風景夜沒好氣的看着那跟摸大娘沒什麼兩樣的溪澗漓,他都快要抵擋不住了嗎,那傢伙還在那裏慢悠悠的。
“哎,就來。”溪澗漓悠悠的拿着一顆火種。
“這個拿去,這樣下去,我們遲早被他們拖死。”漣漪將身邊的一個枯樹枝人踢開將一顆黑咕隆咚的小黑球丟給溪澗漓。
“哈哈,這東西好。”溪澗漓抱着那黑球樂芝芝的。
‘嗚嗚,咕咕嚕嚕,傲傲傲。’一陣陣的怪叫,這些傀儡發瘋一樣的蹭過來。
“嘭。嘭”連續兩三聲爆炸。一大片傀儡化作灰燼。
“噗!”瑤姬一口鮮血噴出。瞪着與傀儡交戰的人“你們膽敢。”
嘶叫聲,吼聲,爆炸聲。
直到最後一個傀儡被焚燒乾凈。
“你就是最後一個了。”落千尋飄落在滾倒在地上的瑤姬冷冷的說道。
“落千尋,你不能殺我,你不救你母親了,你要是殺了我就再也別想救到你母親。”瑤姬咬碎牙根泣血道。
落千尋看着他有一絲的猶豫道“你說的對現在我確實不會輕易動你,但是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出來我母親的下落。”
“長老如果將她身上的這些東西一根一根的截掉應該不要其性命吧。”
“呃,這個確實不會死,但是我想着你還是最好殺了她直接一點,要是斬掉她的這些夢露株的枝條那有着雙倍的痛苦,夢露株一旦受到外界的攻擊就會給宿主雙倍的痛苦。”尦老頭張了張嘴巴,有些遲疑,那太慘了。
“如此甚好!”落千尋波瀾不驚的道。
“落千尋你不能這樣做。”瑤姬驚恐萬分。
“是嗎?”手起刀落一截手指摸樣的枯樹枝就給切落了下來。
“啊!”一聲慘叫。
“嘶,這傢伙真狠,我看着對感覺到痛了。”溪澗漓摸摸手臂。
“你說是不說。”
“你,你,你再也別想知道,我會讓你後悔莫及。哈哈哈”
“啊……”又是一根枯樹枝手指落地。
“桀桀桀,桀桀桀桀……”
“什麼東西?”
“小心是天煞鬼!”
“瑤姬呢?”
“在那裏。”
“喲,這裏好熱鬧,怎麼著這麼多人連着來欺負一個女人嗎?”待看情況情況,殿門口站着一紅衣男子,那一身紅衣迎風而動,三千烏絲也迎風而動。雪白的連帶着點陰柔的美感,較長的睫毛天然的月亮彎,劍眉入鬢,幽潭般的眼眸攝魂奪目,一身紅衣朗括天地間的所有美麗,總之就是身長八尺,風姿特秀,蕭蕭肅肅,爽朗清舉,龍章鳳姿,天質自然。這人是誰?
“這是什麼人?”風景夜擋在最前面冷冷的問道。
“一襲紅衣,風姿獨秀,旁邊恭敬站立的是天煞鬼,手裏還拽着救回的瑤姬,這人是,地元聖子。”扶風擰緊眉頭說道,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出現他,他也頂多的料到會來的是人元聖子,畢竟地元聖子一向都是孤清與世無爭的摸樣。聖地或許也就地元聖子與聖主的間隙比較深。
“扶風使者果然是好眼力,還第一眼認出了本司命,天宮女王。”
“熟面孔還是有這麼幾個呢,改怎麼辦呢?”地元聖子似乎有些為難的看着漣漪等人。
“地司命,主上的意思是待會天宮女王,其餘的格殺勿論。”一旁的天煞鬼陰狠的說道。
“本司命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提醒。”平靜卻是透着頭皮發麻的感覺。
漣漪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地元聖子不簡單。
‘呼呼呼’又是一陣風響聲。
接着一道清朗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這麼多人,都圍在門口做什麼呢?”來人一身白袍罩體,手中還拿着一隻橄欖枝。
“是扶華。”扶風的聲音還沒有落下外面又傳來一陣風嘵聲,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破空而來。
“聖地的地元聖子遠道而來,豈能怠慢了,不如留下來大家好好的聚聚。”來人似一道流光在空中打了一個旋旋就飄落下來,伴隨着還有點點白色的瑩光,出場十分的漂亮。
“大祭司!”扶風喜出望外連忙上前拱手道。
燭離捻着長長的鬍子朝着扶風擺手徑直來到漣漪身前,躬身拜倒“燭離恭迎女王回歸。”
“大祭司不用多禮,這一切還得多多感謝大祭司。”漣漪親自扶起燭離。
“能為女王效力是老兒的使命。”燭離緩緩一笑說道。
“燭離大祭司,這是什麼風把你老給吹來了?”地元聖子輕笑一聲。
“這不看着這裏挺熱鬧就來了,怎麼地司命要留下來聚聚嗎?”燭離也淡笑着詢問。
“哈,聚聚就不用了,既然大祭司來了,你們就好好聚聚,咱們後會有期了。”說完只見得紅影一閃,就不見了地元聖子的身影。
看着空空的殿門口,風景夜等人也是鬆了一口氣。
“還好我們來得正是時候。”扶華看着地上的灰燼有些蹙眉。
“是啊,你們是來得時候,只是可惜了這些無辜的生命。”尦老頭哼着鼻子朝天說道,就是不看燭離一眼,壓根當他是空氣。
頓時惹樂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