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收復宿舍樓
剩下的喪屍數量不多,有了吳菱站在樓梯口當活誘餌,六樓唯一的一隻喪屍朝她走來,可以看出她生前是個挺漂亮的妹子,一身紅白相間的睡裙,及腰的長發,光是從身姿看就很動人,吳菱心中嘆息一聲,利落地刺出燈管,長長的燈管深深扎進喪屍的腦袋,伴隨着喪屍倒下,碎裂了一地。
四樓有三隻喪屍,吳菱將他們按照從近到遠的順序編為一二三號。三號是個半截貨,危險性最低。
朱悅操着凳子沖了出去,還沒有衝到一號喪屍面前,一號喪屍已經發現了她,蹣跚着向她走來,一旁的吳菱用鐵掛籃把一號的手格開,趁着這個機會,朱悅的凳子狠狠砸在一號腦袋上,喪屍沒有新鮮的血液,只有發黑的粘稠血漿濺出來,連格帶砸的,一號倒下,二號也已經只有幾米之遙了,為了節省體力,兩人交換工具,如法炮製着對付二號。
最後一下,二號的腦袋砸開,吳菱又是一陣作嘔感,強忍着準備迎戰三號,卻被一把撞開,腳下滑不溜丟的,直接摔了個狗吃屎,只聽見朱悅喊了一聲,“小心!”
一個黑影倒印在眼前的血泊里,吳菱,條件反射地往旁邊一滾,趴着牆爬起來,“跑啊!”一隻並未被發現的喪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摸到了他們背後。
喪屍舉着爪子,吳菱深吸一口滿是屍臭的空氣,矮脖子蹲下,閃過一擊,連滾帶爬地跑向朱悅,喪屍的速度並不快,吳菱加快速度,打算學劉翔直接越過三號,哪知三號好死不死地高抬起爪子,吳菱一個憋氣,她不是真劉翔,沒有跨欄的本事,於是生生頓了一下,腳下卻沒穩住,朝三號倒去,眼看就要和三號親密接觸,吳菱閉上眼,腦海一片空白。
等了幾秒,沒有被咬到撕開的感覺,吳菱眯開一條縫,底下不是三號的臉,而是一個包,樣子熟悉的很,裏頭還有掉漆的筆記本,筆記本下面是一隻抽搐的手。
“卧槽你快爬起來啊!”朱悅急得跳腳,她剛才看到吳菱遇險,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扔了個包過去,本想砸三號的,沒想到正好擋在吳菱和喪屍之間,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吳菱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突然出現的四號就在她身後兩米,朱悅覺得她死定了的時候,吳菱瞬時爬過了三號,站起來就開始狂奔。
有了同伴給的安全感,一掃剛才的慌亂,三號四號根本不在話下,也不知道多少次踩上了不明的軟乎軟乎的東西,到了傍晚的時候,一樓的舍管喪屍也倒在兩人的圍攻下。
久違的門口敞着,站着一隻獃滯狀的喪屍,不尷不尬,恰好站在門中間,如果直接出去的話肯定是會發現的,但是不被發現就無法關上門,那就得冒着更多喪屍進來的風險了。
一幢樓不可能只有一個出口,吳菱所知的宿舍樓出口除了大門外還有兩個小門,一個通向西面的三號教學樓與一號宿舍樓之間的路,另一個通向一號宿舍樓南面的二號宿舍樓,平時都被鎖着,所以這扇大門可謂至關重要。
商量一下,在心中默念一,二,三,吳菱一個加速沖了出去,擺出黃飛鴻無影腳的架勢,當胸踹在那喪屍身上,只是落地不穩差點摔在地上,只好手腳並用的往回退。
朱悅“啪嗒”把門上上鎖,被踹出去的喪屍十分憤怒她的嬌臀受到了襲擊,撞着門要求吳菱負責,吳菱看着她貼着門扭曲的臉,瀟洒地揮揮手,“對不起,你太丑了,我不宣你。”
宿舍樓的大門只是再普通不過的玻璃門,一眼就可以看到百米外遊盪的喪屍,可是在它關上的那一刻,吳菱和朱悅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有了這扇門,他們不用再擔心有喪屍隨便闖進來。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把透明的玻璃門和窗戶都用紙張糊了起來,窗戶有防盜鐵欄杆,暫時不用擔心,但是門口就不一樣了,兩人把一張張桌子抬過來抵住門,在兩人拼了命的努力下,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大門和兩扇小門前疊起的桌子直接堵到了牆壁,整齊有序的排列無形中使得桌子和牆壁共同形成了一個相對穩定的結構,這也意味着除非搬走這些桌子,否則汽車都撞不進來,即使玻璃門粉碎,喪屍們也要面對一個工程浩大的桌子阻隔,就算是綠眼喪屍來了也進不來。
長時間不停歇的體力勞動,使得兩人的胳膊和肩膀高高腫起,手上也磨出了血泡,杜雨也好不到哪裏去,三人走在安靜的樓道里,甚至能聽見自己的肚子咕咕響的聲音。
打開門,床上忽然有人動了,他們這才想起廁所女還被捆在床上,藉著手機的光,她盯着吳菱咬牙切齒,嘴被塞着說不出話來,吳菱咬開一根火腿腸,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取出她嘴裏的布扔到一邊。
“你竟敢打我!”廁所女立刻大叫起來。
“噓,有喪屍。”
等到自己吃飽喝足,才感覺到鬱悶,“有什麼不敢打的?”
廁所女憋着嘴幾乎要哭出來,“你這是違法,我爸是校長的朋友,我一出去你就完蛋了。”
吳菱嗯了一聲,這傢伙大概還不明白現在的狀況?不要說是校長,什麼長也抵不上一包餅乾的價值。
“你……”
“你想走是吧,我們明天就放你走。”
廁所女尖叫起來,“你太卑鄙了!外面這麼多怪物你這是讓我去死!”嘴裏不乾不淨的話冒了出來,吳菱默默地把布塞回她嘴裏,世界還沒和平呢,她可不想明天一早看見一大堆喪屍聚在樓下。
一扭頭就看見朱悅揉着脖子笑得跟抽筋了一樣,吳菱嫌棄地白她一眼,“笑你妹。”
兩人把廁所女搬到隔壁房間,解開她的床單,“門會上鎖,你要是喜歡跳窗就跳,不喜歡就安分點,要是引到喪屍,第一個把你扔下去。”
即使累得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他們仍不能睡覺,所有手機在房裏堆成了山,滿電的電板拆下,其餘的扔進水裏報廢,他們再也不能經歷一次鬧命事件了,拆着拆着,杜雨咳嗽了兩聲,“小菱,你真的要趕她走嗎?”
“嗯。”本想只回答這一個字,想了想還是繼續解釋,“你是不是覺得這麼做不太好?可是今天你也看見了,她不是什麼好人,遇到危險根本不會管我們,我打了她,她自己也說了要報復,我們還能把她留在身邊嗎?”
杜雨似乎是在思考,吳菱繼續說,“其實我們也不是真的要害死她,學校的喪屍已經不多了,我們給她武器和物資,她可以跑到別的樓里躲起來。”
不說話的時候,就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和手裏忙碌的聲音,朱悅捂着臉倒在床上,“幹完了。”
杜雨站起來,“我知道了。”
時間已經顯示為早上五點,天還沒有亮,她看了看窗外,“我們把樓里清理一下吧。”
扔掉屍體,沖洗地面,所有能接水的容器里裝滿了自來水,這些事情幹完,他們已經一天沒有睡覺。每個人眼裏都是紅血絲,身體疼到麻木,一沾枕頭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