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袖脫困
那護衛滿臉古怪的聽了,想笑不敢笑的樣子,許花涼也不理他,想起了什麼,又囑咐了一句。“你給夫人說,三小姐說了,知道夫人公正,必不會容忍這類欺主惡奴,壞了許府治家謹嚴的名聲,想來打罵都是輕的,但想這老貨也只是一時糊塗,還請夫人千萬隻是小小懲戒就好。”
護衛們一臉古怪的看着兀自捧着流血的手嚎啕的容媽媽,再看看滿是悲憫爛漫之色的許花涼,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許花涼理理袖子,施施然往回走,出了這檔事,也懶得去逛園子了,還是回去找琴兒多做些桂花糕吧!盤算得愉快,卻忘記了始作俑者一直在一邊目瞪口呆的看着。
走不了兩步,袖子被抓住,扯得她踉蹌退了好幾步,頓時心火一冒,今天這是犯太歲了還是怎的,衣服被扯了又扯,大不了以後不穿這衣服了,還有完沒完?
不悅轉頭,果然是那慕容軒,長而黑的眉高高的挑起,目光中滿是怒火。“你這心機惡毒的女人!怎的我以前竟沒發現你如此惡毒。”
慕容軒也不知這怒火從何而來,她並不覺得許花涼這般處置有多惡毒,那兩個媽媽以下犯上,處置了也罷。只是從他出現在她面前這麼長時間,她竟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半分,這令他覺得很不爽。
許花涼這回卻不生氣了,嘻嘻一笑,也不說話,手再次伸向護衛的腰間,刀再次出現在她手中。
慕容軒的目光跳了一跳,似乎不相信許花涼居然會把這把刀對他亮出來,眼神里隱隱有些複雜的光,卻仍倔強的抓着許花涼的衣袖不放。
護衛們卻緊張了,刀劃在在僕婦手上和對着四皇子那絕對不是一回事,許花涼的手段他們是見識到了,當下都緊張的圍了過來。
看他們如臨大敵的模樣。許花涼懶洋洋回頭一笑。
慕容軒的目光正迎上許花涼這一笑,突然一震,眼神微微迷亂,還未及反應,刀光一閃,筆直落下。
嚓
許花涼垂眸看了看被到割的參差不齊的袖子,滿不在乎的離開。
那一刀,割斷了被慕容軒抓住的袖子。
許花涼微微笑,聲音清朗,迤邐而去。“昔有割袍斷義,今有割袖脫困,花涼情急所致,還望君見諒。”
走出很遠,無意中回頭,尚見那錦衣華服的男人,抓着一截衣袖,獃獃的站在人群中,夕陽的昏黃的光,正照在他身上和她的斷袖上,只覺得他眉目清遠,卻看不清神情,而那幽黑閃亮,黑珍珠般流轉着潤澤的光。
許花涼看着那袖子,萬分可惜,要知道,她在家裏的日子不好過啊!況且這件衣服又是她最喜歡的一件,心裏不停的埋怨着那慕容軒。
次日便聽說容媽媽被夫人打了二十板子,抬回家休養去了,據說容媽媽被抬出去的時候還一路罵罵咧咧,將別院裏上上下下問候了個遍。
“小姐。”琴兒早早的趕到了許花涼的閨房,她也是今早才聽聞昨日別院發生的事情,這不,便急急過來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