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鴿子情緣

第三章 鴿子情緣

第003章鴿子情緣

公車穿過了鬧市區,又在車輛間靈活地穿梭着。汪清看着窗外,玻璃上映着一張平凡而熟悉的臉頰,他覺得那是一張面具,人豈非一直存活於這張面具之下。上帝賦予每個人的真正有價值的也只有靈魂了。但可悲的是人類對這具軀殼卻格外在意。有時候,他看鏡中人時,他感覺那不是自己,而是一個如影隨形的夥伴,他理解自己的一切,痛苦,快樂,沉默。汪清想到這裏,不禁對他微笑,而他也笑了。汪清在鏡里鏡外有些恍惚。旁邊的李楓閉着眼睛,耳朵里插着耳機,在音樂里沉澱。公車上的人疏疏落落,各自無聊地打發時間,或者是看着窗外,瀏覽着這個水泥世界,以及匆匆走過的人們,似乎每一個人都有一段故事,而每一段故事足以讓他們行色匆匆。

思緒在公車的行駛中回溯了起來,汪清那夜追趕那人到了教堂,他覺的有必要去教堂一下,所以今天和李楓一同來到了這裏。他將目光投向公車外,是一個菜攤,前面有一個小女孩穿着大人的拖鞋,爛漫地跑着,雖然不合腳,但是良多趣味。菜攤旁邊坐着一個婦女,搖着草編扇子,咒罵著那個小女孩,看樣子是她女兒。汪清不禁笑了笑,他有些羨慕他們的平凡。粗茶淡飯,嬉戲打鬧,豈非好的很。可是有些人不甘平凡的,他們需要刺激來讓他們快活,汪清想到這裏無奈地搖搖頭。公車停了下來,喇叭報下一站是教堂。這個現代化的城市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一條流水線,它們機械而又乏味,對於一個陌生人,來到一座陌生的城市更是如此。汪清撞了一撞李楓示意馬上要下車了,李楓“哦”了一聲顯然還有些倦意。正正身子,打了一個哈欠。教堂到了,公車停了下來,汪李二人躍下了車子,似乎從一個污濁的牢獄中逃了出來。倆人不約而同地大口呼吸空氣,李楓抬手遮住了刺眼的陽光。教堂所在處還是頗為幽靜的,雖說門前有一片居民區,但是被一堵牆隔了起來,顯得有些遠離世俗的味道。主教堂是一個歐式建築,只有五層樓的規模,但是頂端的紅十字架顯得格外醒目。汪清虔誠地踏進教堂,迎面而來的是耶穌被釘十字架,周圍是花束。李楓鞠了一躬。汪清想起了吳宇森的電影,鴿子,豪情,血。內心澎湃。

前面的一排坐着一個淡黃色短袖的女孩兒,梳着馬尾辮,靜靜地坐在那裏。汪李二人不忍心打擾,輕輕走到了她的身旁。女孩兒在看聖經,汪李二人感到了聖神感,李楓向前探了一下身子,本來是想看一下書里內容的,但是卻碰到了女孩兒肩,女孩驚了一下站了起來,汪李二人見女孩花容失色,不禁有些發獃,女孩哽咽了一下,嬌怒道:“你倆鬼鬼祟祟,在我後面幹嘛?”女孩見汪李二人不答話,獃獃地看着自己,嬌怒道:“你倆色迷迷看我幹嘛?”女孩兒秀眉緊蹙,想必對這倆個不速之客極為反感。汪李二人這才意識到失態,汪清連忙微笑着說道:“哦,對不起,我們來找人的,看你在這裏看書,不忍心打攪,所以——不好意思啊!”李楓連忙接道:“對對,我們的確是找人的。”那女孩厭惡地看了倆人一眼,喃喃道:“當然對了,倆個人狼狽為奸,同流合污,能有錯嗎?”李楓無奈道:“我們的確是來找人的,這裏是警察局的證明,我們是代表警方來的。”說著掏出一張紙,女孩將信將疑接了過來,看了看還給李楓,柔聲問道:“你們找誰?”李楓道:“我們找一下童靜嫻女士。”女孩打量了一下汪李二人,見倆人學生打扮狐疑道:“童阿姨在這裏做了很多年修女了,能牽扯什麼案子,你們警方搞錯了吧。”汪清道:“我們倒是沒說什麼案子,只是了解一點情況。”女孩看看他倆,將信將疑道:“那好吧,你們在這裏等着,我去通報。”說著走開了。汪李二人坐在座位上,閉着眼睛等着,想來是因為教堂的肅穆沒說一句話。

不一會,一位身披黑紗的美婦人走來,旁邊那女孩兒引着,那女孩大概是反感的很,見他倆在那裏坐着皺了皺眉頭。婦人大約四十多歲,但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然而畢竟年事已高,體態和面容都有了些歲月的痕迹。婦人看着汪李二人,倆個人覺着肅然,莊重,神聖。那女孩兒道:“就是這倆個討厭鬼,說要找您也不知是真是假。”說著憤憤看了汪李二人一眼。李楓做了一個鬼臉。汪清笑了笑,站起身道:“您好,我是汪清,這位是李楓。想必您就是童靜嫻阿姨了。”那婦人微笑着點點頭,道:“聽小悅說你們是警方,我很好奇你們找我什麼事情。”汪清道:“是這樣的,最近有一件案子,可能牽連到教堂,我們也是猜測,您不用擔心。我們只是了解一下情況。”童靜嫻看了看那女孩,眼神里有些不安。汪清問道:“您最近有沒有收留什麼人,在這裏寄宿?”童靜嫻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那女孩兒急道:“沒。。。沒有,哪有人寄宿在這裏。”汪清見倆人的神情,又問道:“那您有沒有什麼親戚或是能認識的,是雙胞胎,或者長的很相似。”那女孩正要搶着回答,童靜嫻擺擺手,問道:“有,他們怎麼啦?”眼神里有些緊張。汪清問道:“他們是您什麼人?”童靜嫻平靜地答道:“兩個兒子。”眼神里有些憂傷,又問道:“他們不會出什麼亂子吧?”汪清看看李楓,回答道:“您且安心,我只是想聽聽有關這兩個人的事。”童靜嫻又問道:“你們是學生吧?”想必還是有點不相信。李楓答道:“對,這次是警方委託過來的。”說著將那張證明遞了過去。童靜嫻倒是識得大體,微笑道:“不用了,小悅已經告訴我了。我就是有點奇怪,你們年紀還這麼小。你們別介意。”說著將證明推了回去。李楓對那女孩兒微笑道:“原來你叫小悅啊,那你姓什麼?”那姑娘“哼”地一聲將頭擺到一邊。童靜嫻拉拉了那姑娘的手,說道:“她叫俞悅,愉快的愉去掉豎心,悅是喜悅的悅。在我這裏做義工有一年多了。”李楓點點頭,笑道:“賞心悅目,人如其名。”俞悅撅了一下嘴,對童靜嫻道:“您可別看他倆慈眉善目的,這倆人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李楓雙手交叉在胸前,笑道:“看來我倆是那可憐黃鼠狼了。”俞悅撇了一眼,道:“那是當然。不過不是可憐,是可悲。”李楓樂道:“那雞是誰啊?”俞悅跺了一下腳,粉臉通紅,“你。。。”李楓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童靜嫻坐了下來,示意他倆也坐,汪李二人點點頭,坐下。童靜嫻對俞悅和藹地說:“人家是客人,別說話和平時一樣大大咧咧的,沒了女孩子的規矩。”俞悅指了指汪李二人,道:“您是沒看見他倆,剛剛我讀聖經,他倆在我後面,神神秘秘的。。。”李楓搶道:“我們也在讀聖經。”俞悅白了他一眼,又將頭擺到一邊。童靜嫻笑了笑,道:“小悅是這裏的義工,跟着我快倆年了。她呀,口頭上逞英雄,你們不要見外。”說著讓俞悅道個歉,俞悅喃喃道:“幹嘛要我道歉?”汪清無奈搖搖頭,微笑道:“俞小姐,剛剛是我們唐突了,您還得見諒啊。”俞悅一臉不情願答道:“哪有,是我誤會了,您吶,小人不計大人過。”汪清聽這小人不計大人過十分彆扭,苦笑了一下,對李楓說道:“別傻坐着。人家是個女孩,你也道個歉吧!”李楓不情願地看了一眼俞悅,囁嚅道:“最近怎麼見到的女孩一個比一個潑。”俞悅見他嘟囔,以為他在道歉,擺了一副大小姐的摸樣問道:“什麼啊,我可沒有聽清。”李楓正要原話說出,汪清用肘撞撞他,這才道:“對不起,俞小姐,剛剛讓您誤會了,雖然不知道您誤會了什麼,但是對不起。”俞悅對童靜嫻撒嬌道:“您看他。”童靜嫻拉着俞悅坐了下來,無奈地笑了笑,對汪清說道:“你們問我的孩子的事情,看你們的樣子,想必不會是什麼小事,我在這個地方呆了這麼長時間,少有人知道。倒是阿永來看過我。阿永是阿遠的哥哥,他倆就是雙胞胎。阿遠一直沒來,大概是不知道我的住處。我想他的很。”俞悅摟着童靜嫻的肩,說道:“曹遠那種白眼狼,您還想他幹嘛?這不是有我呢嗎?”汪清想到原來這兄弟倆姓曹啊。童靜嫻眼含淚光,轉頭問俞悅:“阿永多長時間沒來了?”俞悅答道:“一年多了吧。”童靜嫻嘆道:“是啊,一年了,十年也好快啊。”童靜嫻轉頭對汪清道:“我想你們還是告訴我吧,我可以承受的住。否則我提心弔膽的,那裏有心情講他們的故事呢?”汪清嘆了口氣,說道:“是這樣的,我聽您說曹遠一直不知道您的住處,想必那天夜裏我見到的是曹永了。如果沒有錯的話,死者應該是曹遠。我想這件謀殺案還可能牽扯到曹永。。。”童靜嫻聽到后目光獃滯了,半響沒說出話,汪清也不禁沉默。汪李二人低着頭,感到十分抱歉。童靜嫻過了一會機械地說道:“小悅,將我扶到卧室。”俞悅慢慢地托起童靜嫻的胳膊,恨恨地看了汪李二人一眼。汪李二人目送着童靜嫻離開。汪清道:“童阿姨是個剛烈的女子。”李楓皺眉問道:“咱們是不是不應該說出真相?”汪清道:“有些事情,她遲早要知道的。告訴她也算是對她的尊重。”倆人都沉默不語。

不一會兒俞悅走了出來,見汪李二人若無其事地四處欣賞着教堂,想到童靜嫻受到的刺激,本身就對他倆反感,這時更覺得來氣,皺眉問道:“你倆怎麼還沒走?”汪清回過頭,見是俞悅,笑道:“我們為什麼要走?”俞悅嬌怒道:“你還有理問我?今天見到你倆,真是晦氣。”汪清苦笑道:“我們來的目的還沒有達到,而且童阿姨也沒讓我們走啊。”俞悅道:“人家不讓你走,你就賴在這裏啊?”李楓道:“你這姑娘怎麼說話?什麼叫賴?這不是任務還沒有完成嗎?”俞悅擺擺手,道:“沒空和你們嚼舌根,童阿姨說後天來吧,現在她沒心思給你們講故事。”汪清嘆道:“對於每個母親來說,她們的兒女就是她們的天,如今天塌下來了,怎麼會好受呢?”俞悅道:“那你們還不走?”汪清苦笑道:“那就打擾姑娘了,代我們向童阿姨問候一下。”李楓笑着擺手說道:“那就再見。”倆人走了出去。俞悅看着倆人的背影,恨恨道:“再也不見。”

俞悅說再也不見,可惜老天做事往往不稱人意,所以她現在又看到了汪李二人,非但再見了,還提前了一天。早上,俞悅剛剛進教堂時,就看到汪李二人直挺挺地坐在前排的椅子上,她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汪李二人在閉目沉思,雙手交叉於胸前,臉上浮着笑意。俞悅此刻坐在汪李二人前面,手托着下巴,觀察着這倆個人。汪李二人還是閉着眼睛一動不動。俞悅見汪李二人長相雖普通,但是透着一股俊秀,倒是沒之前那樣厭惡他倆了。不禁想到昨天他倆雖然失禮,也許人家就是在看《聖經》呢!想到自己昨天確實有些過分,稍稍有了一點歉意。這時看着倆個人,突然覺的這倆個人有趣的很。所以她不禁想笑。李楓悠悠道:“一個女孩子盯着倆個男生看個沒完,倒不覺得失禮,有趣。”俞悅聽他講話先是一驚,然後臉又紅了起來,才感到剛剛的確有些唐突,“霍”地站起了身,稍微整理一下衣服,道:“有。。。有趣什麼啊?我。。。我也只是路過好不好,見你們一動不動還以為是殭屍呢?”汪李二人依然閉着眼睛,汪清言道:“這裏是教堂,你這樣說話倒是不怕褻瀆。”俞悅“哼”了一聲,見倆人依然閉着眼睛,除了嘴其他的一動不動,不由地來氣,說道:“你倆能不能睜開眼睛?”汪李二人同時答道:“不能。”俞悅見倆人一副超凡脫俗的樣子,小臉氣的通紅,憤憤道:“為什麼不能?”汪清笑道:“睜開眼睛不知道看什麼?”俞悅正躊躇着,李楓道:“看你就免了吧。”俞悅脫口而出,“為什麼不能看我?”汪清笑道:“我為什麼要看你?”俞悅雖然心裏一肚子火氣,但是也的確不知道為什麼要看自己,她想到自己一個禮拜都沒有照鏡子了,自己都不看自己,又怎麼能要求別人看自己,何況自己又不漂亮,想到這裏,眼角含羞低垂。又意識到這表情不合時宜,趕緊抬起頭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悄悄看了看汪李二人,見倆人眼睛還是緊閉着,想到剛剛失態沒有被倆人瞧見,長長舒了一口氣,道:“你們來這裏難道什麼都不看?”汪清笑道:“看一個人而已。”俞悅撅撅嘴,道:“想必不是我,是童姨?”汪李二人點點頭。俞悅嬌怒道:“不是和你倆說過第003章各種矛盾於一體。人永遠不會被理解的,包括自己。想到這裏,汪清不禁苦笑。

女孩子的好奇心是天生的,越怪的事情她們越感興趣。所以她們可愛,所以她們喜歡八卦一些東西。俞悅也不例外。所以她現在坐在汪李二人面前又看了起來。小心地叫了一聲:“汪清,李楓。”見不答話,又用手在倆人面前晃悠了一下,見毫無反應,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她慢慢地掏出了一支彩筆,不禁抿嘴偷笑。她又拔開筆帽,有輕微地“砰”的一聲。只聽汪清靜靜地說:“女孩子在人家臉上塗鴉,這可不雅。”俞悅驚了一下,說道:“你到底是人是鬼,一上午動也不動,不說一句話,要是我我可受不了。”汪清笑道:“一個人若能寂寞的獃著也算是一種境界。這要比混跡於交際圈困難的多。”李楓接道:“因為他們不僅要忍受孤獨,而且還沒有掌聲,前方一片混沌。”汪清嘆道:“一個人若是沒有了掌聲,沒有了希望,甚至沒有了朋友,這人還能活下去,的確讓人敬佩。”俞悅撇了一眼,言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聽也聽不懂。”俞悅本是一個天真的女孩,這些情懷她怎麼會懂?悲傷者的悲傷,聆聽者怎麼會懂。汪李二人不說話了,陷入沉默。俞悅覺得沒什麼好玩,也就離開了。

汪李二人也倒不是動也不動,因為他們不是俞悅口中的鬼,他們是人,是人還是要動的,這道理簡單的很。現在教堂里空無一人。人有三急,汪李二人也不例外。而且倆人站起來時全身發麻。俞悅探出頭,左右瞧了瞧,見沒人,面露喜色。但還是不放心,又在教堂左右環顧了一下,見沒人,歡呼道:“永哥,永哥,他們走了。”說著跑進了內室。此時汪李二人從教堂的大理石柱後走了出來,汪清笑道:“早知道把魚鉤弄的彎一點可以釣到魚,我們何必干坐着。”李楓苦笑道:“姜子牙本來就沒有想過釣魚,我們有點畫虎類犬了。”汪清道:“我們釣的也不是魚而是一條狐狸。”此時俞悅從後堂走了出來,氣憤地看了汪李二人一眼道:“永哥不是狐狸,他也不是殺害他弟弟的兇手,你們可不要誤會他。”說著曹永從後堂走了出來,還是汪清那夜見到的那一件牛仔褂子,神情冷漠,雙手在褲兜里插着。李楓見俞悅看着曹永,眼神里頗有傾慕之意。只聽曹永道:“倆位這麼執着,想必此次來醉翁之意不在酒。”汪清點點頭道:“我一直奇怪你下火車後會在哪裏落腳,當我聽說是童阿姨的兒子時,便很容易地想到了教堂。但是,我還不能確定,可惜童阿姨故意問俞悅你多長時間沒來了,這擺明告訴我你沒有來過這裏,這可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而且聽童阿姨語氣,你想必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就算不在這裏落腳,你也會看看自己母親的,怎麼會一直不來呢?。”曹永道:“就算是如此,你怎麼會知道,我今天一定在這裏,也許我今天剛好出去,你豈不是白等一天。難道你在碰運氣?”汪清苦笑道:“運氣實在是件好東西,可惜我一直都沒有,所以我不願意碰它。我本來是不確定的,但是是你旁邊這天真的女孩告訴我的。”俞悅一聽是自己泄露的,急道:“瞎說,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說著又抱歉地看了曹永一眼。汪清無奈地搖搖頭:“童阿姨一直不出來,我想必是俞悅瞞着她。我曾經告訴過俞悅,人命關天,可不能大意。俞悅怔了下,她也知道這種嚴重的事情,自己一個小姑娘負擔不起。如果沒有你的話,她必然會和童阿姨說的,但是童阿姨還是沒有出來,可見她身後的確有一個堅實的後盾,我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你。”曹永點點頭,“精彩。”汪清道:“你為了躲我們,找的地方的確很隱蔽,若不是那晚我追你,也不會查到這裏來的。”曹永搖搖頭說道:“我躲在這裏可不是只為了躲你們,我是為了逃避追殺。”汪李二人一怔“唔?”曹永看着窗外,樹影搖曳,停滯了一會兒,看向汪李二人,言道:“你們不是要聽故事嗎?我現在可以講給你們聽,這十多年來都是我一個人忍受着回憶的折磨,回憶對於我來說就像一把利劍,讓我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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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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