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相 親―啃老男
“我們aa制吧!”陸婭搶先開口,從點餐到結賬,他就是一蹭吃蹭喝的吝嗇男。
“我是說我們ab制,ab制是最近相親新出的一種結賬方式,aa制分的太明了了,少了點人情味,而ab制呢,就是兩人在同樣的基礎上,一方再多付一些。”
陸婭無奈的點點頭。
男子奸笑着看着陸婭,掏出一百二十元放在服務生端的托盤裏,“我b,你a。”
“我……,你……”你大爺的,怎麼會遇到這麼個吝嗇男,陸婭恨的咬牙切齒,“你就是個b!”拿出二百元丟到服務生端的托盤裏,提起包離開。
“小姐,您的鮮花忘記帶走了!”服務生善意提醒。
“留給那個sb男吧!”陸婭頭也不回憤憤然的離開餐廳。
……
《拉斯維加斯的婚禮》鈴聲在陸婭的耳邊響起。
閉着眼睛摸索了半響才摸到手機,眯起一條縫看到屏幕上寫着老媽。
“喂,馮女士,您大清早的有何貴幹?”陸婭聲音中略帶沙啞。
另一頭的馮米蘭盯着手錶,確認已經十一點半后,提起大嗓門,“婭婭,你自己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還大清早呢,是不是一天不說你,你就上屋頂揭瓦?生活亂成一團糟,周末也不去參加什麼戶外活動,就知道窩在房裏,你真以為男朋友能像餡餅一樣掉在你出租房頂?”
“媽,您別念叨了,我起,我起還不行嗎?”
馮米蘭嗯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婭婭,昨天天氣預報說溪海市刮大風還會降溫五至七度,出門時記得多穿衣服,別感冒了!”
陸婭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她也是因為昨晚風大太,幾次被吵醒,原本就睡眠淺,直到天微亮風漸漸小聲后才入眠的。
信息欄提示有一條未讀信息。
陸婭點開。
六丫頭,今天溪海市會降溫五至七度,注意保暖,出門時記得帶雨傘。落款人,凌鑫。
發送時間竟然是凌晨五點二十七分。
陸婭剛剛湧起的暖意看到發送時間后瞬間給怔住了,按理說,凌鑫是一名西餐廳的廚師,晚上九點半就下班了,凌晨五點多發來一條信息,他不睡覺么?
撥通凌鑫的電話,傳來忙音,陸婭微微蹙眉,不悅的掛斷電話。
……
受大風影響,饒是陸婭打着雨傘可還是濕了褲角。
到達某茶餐廳的時候剛好是下午三點,正巧趕上了下午茶的高峰時期,茶餐廳門口人滿為患。
陸婭收起雨傘,推門而入。
在茶餐廳里等待了十五分鐘也不見相親男的人影,索性蜷着腳玩起了遊戲,身心投入,完全忘記了身處在茶餐廳。
“先生,這是您要的溫水。”服務員端上一杯水放在桌上。
陸婭回過神來,哎,不對,她沒有要溫水,什麼時候對面坐了一個男人?“不好意思,這裏有人。”
“明月心小姐真有閒情逸緻,在茶餐廳里忘我的玩酷跑遊戲。”
陸婭嘴角抽搐。
“我是某相親網上的‘軍人’,本人真名季霖。”
收起手機,陸婭尷尬的笑了。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們家三代軍人,爺爺是某南區總參謀長,現退休在家,我老爸是某軍區作戰指揮官,還有我哥是某軍區指導員,對了,你看過《我是特種兵》沒有?我們家就和電視裏上演的一樣,他們一個個可威風了,特別是穿着迷彩服拿着衝鋒槍,可帥氣了,還有我老媽,目前在某銀行擔任理財總顧問,要是你不相信,改天有空你跟着我去我家別墅里看看他們的照片,明月心小姐,網上資料顯示你目前的工作是一家私人律師事務所的一個小職員?”
私人律師事務所?小職員?
陸婭冷笑,怎麼?看不起這些生活在城市基層的工作人員?她再怎麼樣也是靠自己的雙手吃飯,不像眼前這位只靠賣弄自己的家世來騙取女性同胞的好感。
“那季先生你呢?目前是哪個軍區的總指揮官呢?”陸婭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介紹了家裏人卻唯獨忘記介紹自己,這種人的職位八成是擺不上枱面。
男子輕咳了兩聲,壓低了嗓聲道,“我……我還是個兩拐的列兵。”
陸婭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得了,被她給猜中了吧。
“明月心小姐,我三個月前剛退伍回家,這不,我家人急着給我找一個全職太太,還說什麼我爺爺年紀大了,想抱曾孫子。”
“全職太太?”陸婭驚呼,她可是才走出校門不久,要是這麼早就當起了全職太太,哪豈不是辜負了她大學四年的寒窗苦讀。
“這點你壓根就不用擔心,我家養的起你,要是你想清楚了,就辭了工作搬到我家去住,我家好幾個保姆隨你使喚,缺什麼,想吃什麼跟我家保姆說一聲就行,你放心,在吃住行這方面我家決不會虧待你。”男子提到家世時又一陣得瑟。
陸婭像泄了氣的皮球,他不是一個軍人么?為什麼想法這麼膚淺?難道在他看來,女人嫁給一個男人就得先要求男方的家裏住什麼房子,開什麼車,用什麼名牌?
又一次遇人不孰。
“季先生,我想……你還是找找別的女孩子吧!我,不符合你的要求。”陸婭提起包包起身欲走。
男子連忙起身,“其實我家人給的要求很簡單,是個女的,活的,帶的出門,帶的回來就成。”
陸婭眸中的不耐煩一閃而過,他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都已經給他留面子了,還要挑明,“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明月心小姐,你看外面下着雨呢,要不我開路虎送你回去?”男子故意將“路虎”兩個字提高了分貝,好向茶餐廳里人顯擺。
陸婭撇撇嘴,有路虎有什麼了不起的,今兒個姐心情不爽,想坐公交,“算了吧!”。
走出茶餐廳時正巧趕上大雨,陸婭撐着傘往公交站牌走去,因下着雨,的士打不到,公交車也擁擠不堪。
拉着拉環在公交車上前後搖晃,看着雨滴劃過車窗玻璃,陸婭忽然想起剛離開茶餐廳時,季先生說要開路虎送自己回家,要是她點個頭,又何必來受擠公交車的罪,可偏偏她陸婭就是這個倔驢脾氣,一但認定的事情,十頭驢也拉不回去。
陸婭剛到小區樓下,電話就響了。
“大叔,你想我了嗎?”陸婭問。
電話那一頭凌鑫咧嘴呵呵直笑,“六丫頭,要是我不想你能給你打電話么?對了,你今天出門有沒有淋到雨?”
“傘是帶了可還是被淋到了,我真是找抽,冒着大雨去見了一個膚淺男。”陸婭一提到這兩天的相親,就是一陣嘆息,沒想到相親這麼麻煩。
“相親?結果怎樣?”凌鑫聽到陸婭說要相親就頭痛。
“昨天一個吝嗇男,今天一個啃老男,兩個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然後就沒然後了,大叔,我的相親貌似有些不順吶!”
凌鑫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於他而言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六丫頭,要不這樣吧,以後你去相親之前先打電話告訴我,要是看着不順眼、不順心的,只要撥通我的電話,然後掛斷,我三分鐘之內回電話給你,你就趁機說你有急事先走了,實在不行就說是男友找你也行。”
“呵呵,大叔,您這招這可真高,好,就按您說的辦。”
凌鑫奸笑,雖然隔着一座城市沒有辦法看着她,但只要掌握她的相親行蹤,還怕破壞不了她的相親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