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產生懷疑
“嗯,沒事,除了頭痛一點,其他都很好。”瞳枚淡淡的看了王心凌一眼,情緒毫無波動的回答道。
“沒……沒事就好。”王心凌被瞳枚那一眼看的心驚,下意識的就有點結巴。放佛自己被看穿了。
“嗯,我沒事,你們回去吧。趕緊的回去複習,考好一點,下個月不是要考試然後分班的么?趕緊的複習去。”瞳枚開始攆人。她想休息,然後思考接下來要怎麼辦。事情太匪夷所思,再加上剛受傷,估計真傷到腦子了,一時腦子還真是有點反應不過來,需要自己靜一靜。
“你真沒事,頭被磕傻吧?”又是秦蕭嘴毒。這傢伙從一進門就沒說過一句關心的話,看着像是專門來諷刺凌夜一的。其實瞳枚知道,秦蕭是個非常不錯的人,對於不關心的人,完全沒表情,一句話也不會多餘。既然說話,就是說明在乎。為此瞳枚雖然聽着她類似諷刺的話,心裏還是很受用的。
“不是下個月考試分班,是三周以後。你趕緊好起來,我還想跟你分一個班呢。”桂子月有點着急,難道真磕壞頭了?
“哦,這樣,那你們更應該回去了。趕緊地、麻利地閃回去複習。我等着咱們分一起呢。”瞳枚也不回應說錯的話,只是攆人。心裏卻很驚訝。難道出了什麼意外。凌夜一讀高一的時候出這件事是分班考試前的一個月。難道時空真的扭曲了,才會發生時間的改變,致使該發生的事情,提前了一周?
秦蕭點一下頭,站起來也不管桂子月和王心凌,就要往外走。
“笑笑你等一下,子月你們倆趕緊回去吧。我找笑笑還有點別的事。”瞳枚看着走到門口的三個人,想了一下開口留了下了秦蕭。
“那行,我們兩個先回去了,笑笑等下也趕緊的回去吧。讓一一好好休息。”桂子月總是一副大姐姐的形象。一點也不在乎凌夜一單獨留了秦蕭下來。而王心凌聽到秦蕭被留了下來,很緊張,心撲通撲通的跳。也很想留下來,聽一聽她們兩個說什麼,是不是討論什麼與自己有關的事情。可是凌夜一沒有要她留下來,桂子月又緊緊拉着她,非要跟她一起走。王心凌沒辦法,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着桂子月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王心凌欲言又止的樣子,瞳枚都看在眼裏,卻裝作沒看見。
王心凌的狀態桂子月也看到了,她估摸着是有什麼事不想被王心凌聽到才特意支開她,而自己就是幫忙支開王心凌的人。所以她死死的拉着王心凌,一定要帶她走。
病房裏很快就安靜了,樓道里的走路聲也越來越遠。秦蕭被留下來,也沒有主動說話,只是安靜的坐回沙發上,靜靜地等着瞳枚先開口說話。
“笑笑,幫我查一下昨天下午那三個男生是誰。”瞳枚一點都不客氣,直奔主題。以凌夜一後來知道的事情看來,秦家是非常不簡單的人家。這點事,秦蕭完全有能力辦到。而且現在凌夜一認識的人中,也只有秦蕭能夠辦到。
“行!你覺得你掉進河裏受傷不是意外?”秦蕭楞了一下之後就答應了下來。
“嗯,河邊那麼寬敞,堤岸那麼長,對面一覽無餘,堤壩上又沒有多少人,哪裏找事不行,非得在我們背後。”瞳枚也不隱瞞自己的懷疑,並把細節都分析給秦蕭聽。
“行!我也有這種感覺。這事是有點奇怪。要不要把這些疑點再跟警察說一下?”秦蕭看着思考中的瞳枚,問道。
“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警察是怎麼斷定這件事情的?”瞳枚這兩天只在昏迷和昏睡中度過了,還沒有具體了解一下這事的定性。不過就13年前凌夜一經歷的事情來說,當時定性是意外。估計這次肯定跟以前一樣。
“意外。”秦蕭看了瞳枚一眼,說。
“那就不用把疑點跟警察說了。警察既然已經認定了是意外。咱們再說這些,要是被警察再說一句定了性的事件再折騰沒事找事,不是很冤枉?況且被調查的人也不會改口供的,否則就是做偽證。如果他們是學生的話,那他們的學就不要上了。如果不是學生的話,不是意外,更加會牽扯出很多別的人,那麼估計就是針對我的了。更加不會改口供了。所以這事最後還是會定性為意外。”瞳枚覺得已經斷定的事情,再去翻案,可能性不大,主要是這事在警察看來根本就是小事,不會再次認真的調查了。況且,自己現在是在小城裏面,如果說出自己這事跟遠在幾百里之外另一座城市裏面的人有關。又拿不出證據,警察肯定以為自己是瘋子。這事真沒辦法解釋。所以還是自己來。
“行!查到了,告訴你。”秦蕭也沒推辭,爽快的答應了。
“對了,我爺爺最近一直念叨你呢。你什麼時候再去我家,陪他下象棋?”說完秦蕭幸災樂禍的看着她。
“考試完再去吧。免得看到我的傷,惹他心疼。”瞳枚想了想說。其實會象棋的是瞳枚,不是凌夜一。有一次,凌夜一去秦蕭玩,看到秦老爺子一個人在搗鼓象棋,就陪着他下了一盤。那個時候凌夜一有點發燒,瞳枚就出來活動。結果之後就被秦老爺子惦記上了。可是之後瞳枚不出來活動了,而凌夜一為此付出“慘重”代價。秦老爺子只要見到凌夜一,就拉着她下棋,也不管凌夜一棋臭不臭。每次這種時候,秦蕭就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見死不救。
商量好事情,要走的秦蕭眨眨眼,帶着一股子狡黠的意味,靠近瞳枚又壓低身體對着瞳枚的耳朵說:“一一,你是不是懷疑王心凌跟這事有關?”
“我有表現那麼明顯么?”瞳枚好笑的問。
“沒,本姑娘我洞察力強,觀察細膩,心思敏感行了吧?”秦蕭抬下眉毛,翻個白眼給瞳枚。
“嗯,小心點總好。就是覺得她怪怪的。”瞳枚說著,向她挑一下眉,眼睛向門口一瞥。瞳枚可不敢說她就是肯定這事跟王心凌有關。
“心凌,怎麼在門外面不進去呢?”李明薇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沒,沒……我……剛才我出了醫院,發現筆丟了,以為丟在醫院,趕緊跑回來找。剛到門口,正準備進去呢。”王心凌受到驚嚇,不過很快鎮定下來,隨口說了一個理由。屋裏兩個人對視一眼,沒有講話。瞳枚是有些佩服王心凌的,這麼小的孩子,被抓個現行,都能這麼快鎮定下來,應對得當,真是可造之才。
“明姨回來了,那我回去了。”秦蕭說著就往外走,臨走之前又沖瞳枚擺了個‘安心’眼神過來。瞳枚輕微點了下頭。
“笑笑不要再來醫院了,我們過兩天就回去了。醫院什麼病人細菌的都有,老來免得你也病了,不是快考試了么。好好在家複習。”李明薇很關心秦蕭。只要是凌夜一認為重要的朋友,李明薇都給予真誠的關懷。
“好的。那我過兩天過去找一一一起複習。明姨再見。”秦蕭跟李明薇說完就走出了病房,看着站在門口的王心凌說:“你進去找你的筆還是跟我一起走?”
“我們一起走吧,看來筆也沒有丟在這裏。”王心凌心虛的不敢看任何人,低着頭說。渾身緊張的用力抓着書包的背帶,指節都開始泛白。秦蕭就又回頭給了瞳枚一個“了”的眼神,把包往後背一甩,關上門走了。
王心凌跟在後面,心情複雜萬分但卻不敢說任何話。她知道,秦蕭可不比凌夜一。凌夜一膽小敏感,不會主動惹事,但是秦蕭要是看不順眼的事情,絕對會管到底,而且只要秦蕭看不順眼的事情,最後基本都按着秦蕭的意願發生了改變。秦蕭太可怕。這個認知是全校的認知,所以基本上沒有人敢招惹秦蕭。
秦蕭基本是無感的在前面走着,出了醫院,直接拿了自己的自行車,對着王心凌招了招手,騎上自行車,就走了。王心凌嘆了口氣,只好心情悶悶的回了家。
瞳枚清醒的第二天傍晚,又有一些同學結伴到醫院看望瞳枚。瞳枚記得好似凌夜一跟這些同學並不是很熟,估計是在老師的倡導下組織的,依着所謂同學的情誼才到醫院來看望自己。瞳枚性格有點冷清,只對自己關注的人投注感情,所以有點不想應付這些人。而且這些人裏面竟然有汪萌萌,看着就覺得好笑。宮肖來,估計是因為是班長,初中又是同學,不來好似有點說不過去。那麼汪萌萌就是以學習委員的身份來探望了,為的是來看凌夜一的落魄吧。瞳枚實在不想接受這個人所謂的好心。所以跟這些人聊了幾句,就開始裝累。
李明薇看到這種狀態就開始趕人了。媽媽有時候就是守門人,門內是自己親愛的女兒,門外就是紛擾複雜又險惡的各種人和事。送走了來看探望的學生,在確定瞳枚沒有什麼事情后,李明薇也回了家。2個多小時之後,大概晚上7點的時候,又帶着帶來了自己做的很多好吃的東西回到了醫院。醫生已經確定瞳枚沒什麼事情了。身上又沒有傷口。可以吃各種食物了。李明薇就放心的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