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保計劃
村子不大,走一會就到了村中間,村裡幾個老漢坐在大樹下納涼。張凱遠遠的就可以見到這棵大樹聳立在村子中央。高大的大梨樹已經不知道有多大的年紀了,村人的祖先遷移到此時就種下了它,隨着歲月生長的大梨樹的樹冠已經佔地足有半畝多了。枝葉繁茂的樹冠上堆滿了蒼綠色的樹葉。可惜現在已經不是繁花怒放的時節了,茂盛的樹枝之間佈滿了細小的青色梨果。
幾個扎着朝天辯的孩童正攀爬在樹榦上,躲藏在綠色的枝葉後面好奇的觀察着張凱。張凱沖孩子們友善的笑了笑,提醒他們小心點,不要掉了下來。孩子們對張凱的好心哧之以鼻,很是不屑,還用樹枝等物丟張凱。
張凱尷尬的揉了揉鼻子,在樹下納涼的眾老漢見狀紛紛客氣的嚷張凱坐下。被眾老漢圍在中間的那個老人正是這個村的保長王大成,村中除了王鐵匠,就數他有錢了。王大成五十來歲的年紀,一副狐狸臉,總是笑眯眯的,笑起來兩眼只留了一線縫,張凱看着他總覺得不太舒服。王大成招呼張凱道:“是凱子啊,快過來坐。孫老二說你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還不信呢!到底是年輕人啊,身子骨恢復的就是快。我說凱子啊,你傷好了打算做什麽啊?你師傅教過你些什麽?你會念經嗎?”
張凱心不在焉的應道:“還沒想好,我師傅教了我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些還挺有用的。經是不會念的,師傅從來都說佛在心中坐,不用念來念去的煩佛祖他老人家。”
王大成奇道:“不念經?那叫什麽和尚啊。你又沒有度牒,不如留在我們村算了,我在村後還有幾畝田荒着,你要是想種就把田種上,以後隨便交點租就成。怎麽還不是混口飯吃。”
張凱暗道:“原來是想讓我做他的佃戶,難怪這麽熱心。”忙搖頭道:“我怎麽會種田啊,麥苗韭菜我都分不清。您看看我這雙手,那裏是種田的料。”
王大成打眼一看,一雙白白凈凈的手和女人似的,半個老繭都沒有,只是右手掌下有個不常見的硬塊。心道:“比我家小翠的手都白嫩,不知道這張凱以前是做什麽的,說是和尚卻連個佛號都沒聽他念過,那手上的硬塊莫非是練得鐵沙掌?卻也太小了點吧?村裡人有說他是從樹上長出來的,那也太扯了。村裡田少,勞力都出去做工了,男人少,我那幾畝閑田讓誰種啊?若是沒人種,我在山溝里偷開的十幾畝私田怎麽辦?”王大成那裏曉得張凱右手上的硬塊是電腦獃子用久了鼠標磨出來的。
王大成正暗自發愁怎麽才能增加自己的收入,張凱卻看到李獵戶背了幾隻山雞和兔子從村口走來,忙迎了上去殷勤的說道:“李大哥辛苦啦,東西我幫你拿吧。”說罷手遞過去想幫李獵戶拿獵物。
李獵戶有些奇怪張凱今日怎麽這麽勤快,看了張凱一眼,就隨手把獵物遞給了他。張凱接到手中,一個咧嗆差點摔倒。原是張凱見李獵戶拿的那麽輕巧就上來獻殷勤,不想那幾隻獵物足有二十幾斤重。張凱這個五穀不分,四肢不勤外加傷病初愈的少爺那裏拿得動,又觸動了傷處,直痛得呲牙咧嘴、淚眼朦朧。
李獵戶呵呵一笑,便把獵物又拿了回去,扶了張凱一把道:“你傷初好,就別逞能啦。”
張凱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口中自艾自怨的道:“李大哥,我真沒用啊。連這麽點東西都拿不了,那天一不小心說不準就被野狗吃了。不若你教我些拳腳工夫吧,我也好自保。”
李獵戶雖不喜張凱來歷不明,但是見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由心軟道:“好吧,你可要吃得了苦,平日孫二叔那裏的雜活你也要多幹些。”
張凱一聽還要幹活,再想想孫大爺也不容易,忙答應道:“孫大爺救了我一命,幫他做點粗活是我這晚輩份內的事。”張凱又看着李獵戶的眼睛道:“這世上要說最兇狠毒辣,人是遠勝那些畜生的,若是沒有一技防身,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小人暗害了。李大哥,你說呢?”
李獵戶點了點頭,細看了張凱一眼才道:“你明日晚上再來社樹下吧,今天就先回家歇息吧。”
張凱大喜,就要跪下拜師。
李獵戶忙拉住張凱道:“我不收徒弟的,那些小子們,我也只是指點指點他們罷了。再說,就我這點三腳貓的把式那裏值得你們拜師。”說罷,撒了手大步流星的回家去了。張凱揉着被李獵戶抓過的地方,看着李獵戶那魁梧的背影暗道:“曉得你力氣大,也用不着靜往病號身上用啊。”張凱看了看自己細得像麻桿一樣的胳膊,又看了看李獵戶那魁梧壯碩的背影,心中一陣羨慕不已。
張凱又呆在社樹下望了一會晚霞,直到日頭落下,才按着胸口傷處,一步三歇的回了孫大爺家。
從第二日晚間,張凱就和村中年輕人習起武來。白天,他和孫大爺上山採藥,孫大爺也教張凱一些藥草的知識,日子過得很是平淡。
自從習武以後,張凱的身體康復得更快了,與村裡年輕人也打得一片火熱。他愛說笑,年輕人都喜歡和他一起玩耍。沒用多久,張凱說話的口音就和村裡人差不多了,不過還是時不時冒出幾句村人聽不懂的怪話。眾人有時聽不懂,只是傻看着,那張凱說得是口沫橫飛,目空一切,於是眾人只得不懂裝懂的紛紛點頭。
張凱有時也暗嘆他運氣好,至少他落到了這個北方的小村裡,村民淳樸,還被個多年行醫的鄉野大夫遇到。若是被丟到了荒蠻之地,語言不通,定會叫土著煮了加菜去了。
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張凱習武還是很勤快的。前半月李成魁總不讓他與眾人對打,只是讓他練習些基本功。張凱也知道自己底子薄,只得賣力練習。每日裏,先紮上半個時辰馬步,再舉石鎖。開始幾日,那石鎖就像生在了地上一樣,張凱只能把它弄得像個碾子般在地上來回翻滾,無論怎樣用吃奶的力氣都舉不起來,受盡了村中頑童的恥笑。
只是不過十幾日,張凱就能撅着屁股將那石鎖舉了起來,這讓村人吃驚不小,這和尚力氣長得好快啊。
於是又過了半個月,李成魁就許他和村裏的青年摔跤,開始村中青年仗着比張凱多習武幾年,輕而易舉就可以把張凱摔個七葷八素。不過十數日,情況就大變,張凱被摔得皮實了。在別人都摔得沒力氣時,他還精神好得很。再加上他快速狡猾的反應力,無恥的招數,還有不按理出牌,屢屢篡改過的下流招式,時而賴在地上客串地滾門,無不讓其他年輕人都吃盡了苦頭。邊上的李成魁連連搖頭,直道所教非人。
漸漸的,張凱可以比較堂堂正正的用點巧勁摔倒別的小夥子了,這點點的成就,更加激發了張凱,他越發努力起來。只有拚命的鍛煉,通過讓身體疲憊不堪,來忘卻他的世界、家人和他的電腦。張凱如此努力,讓王鐵匠的兩個兒子對他漸生好感。
王鐵匠的大兒子王小虎今年二十齣頭,長得和王鐵匠相像,黑黑的圓臉,矮壯的身材,頭腦聰明,就是性子急了些。小虎對張凱的一些古怪的想法總有自己的意見,而不是像他父親那般嘲弄張凱。這讓張凱更加看到王小虎身上有一種在這個時代難得的聰明才智和創造力,假以時日一定會超過他的父親。
至於王家老二王雲蛟,張凱一直奇怪為什麼王家就雲蛟長得和自己一樣,都是白凈細瘦。心中暗道雲蛟可能是傳說中基因突變的例子吧。
這日夜間,練完武小夥子們都流了一身汗,張凱叫了王小虎等一起去山裏一處溫泉中洗澡。小虎和雲蛟忙着收拾器械,張凱偷懶,先行了一步。這溫泉小虎他們也帶張凱來過幾次的,這次卻有些反常,只見那丈許方圓的溫泉池水中早就泡了幾隻白猿。猿猴一家在煙霧瀰漫的溫泉水裏正“吱吱”叫着,嘻鬧得歡快之極。
張凱只當是尋常猿猴,就撿了塊石頭往水中一丟,叫了幾聲:“去,去。”以為如此就可以將那些猴子趕走。卻不料那幾隻興高采烈的白猿被激怒了,那眾多猿猴紛紛發出憤怒的尖嘯,從溫泉中跳了出來,圍成一個鬆散的圈子,緩慢的逼近張凱。
張凱被群猿的舉動驚得一陣心慌,安慰自己道:“不過是一群笨猴子,莫怕莫怕,我現在四捨五入也算得上是個武林高手了。”即使如此,被七八隻大猴子圍住也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也許,它們就要撲上來打一場群架了。
見況不妙,張凱想逃跑,但是慢了半拍,一轉身卻發現後路被兩隻白猿先行斷了。張凱心想,若是表現得膽怯,這些畜生定會更加囂張起來。於是他強壓心中慌亂,壯着膽子叫道:“有本事單挑,你們這麼多隻猴子,只欺負我一個人,也太不公平了。”
本來只想給自己壯下膽子,再瞅個空隙逃走。不想那猿似乎聽得懂張凱的話,一隻弓着身子有半人多高的老猿從包圍圈中行了出來,雙臂撐地的走向張凱。渾身濕碌碌的老猿緩慢的逼近着張凱,口中隱約傳來低聲的咆哮。眾猿興奮得一起哮了起來。
張凱被刺耳的猿哮與一口尖利的白牙驚得滿頭大汗、心兒狂跳,卻見圍住他的眾猿不曾撲上來,只是圍着他,又叫又跳的為老猿打氣。如此才心下稍安的思道:“勤賊先勤王,這老猿似乎是猿王,待本武林高手拿下它殺老猴的駭小猴。”打定主意,張凱右足后伸,先擺了個弓步,然後抬起雙手成虎爪狀,掌心向外立在胸前。
老猿似乎見多識廣,見狀也眯起了眼睛,身子弓得越發低了起來。
一人一猿對持了許久,氣氛壓抑得眾猿也沉默了起來,靜靜的在一旁觀看。突然,一片落葉從雙方之間輕輕飄落。張凱眉毛忍不住一跳,“有破綻!”老猿四肢一蹬,就如離弦利箭般猛的躥了起來,一爪撓向張凱的雙眼。
張凱見老猿出手如此毒辣,絲毫不敢怠慢,向右急跨一步,右爪護胸,左爪運起十成功力抓向老猿天靈蓋。
老猿一爪落空,在半空中身子揉成一團兩隻后爪一蹬,抓向張凱左腕。
張凱只得左掌右移險險避過猿爪,心裏已經收了對老猿的輕視之心,暗道這老猿也是個扎手的貨,這反應能力可比王鐵匠的兩個二子強多了。
老猿落地后又是一躥,左爪猛的再抓向張凱雙眼,張凱向後跳將起來,右腿用足十成力氣踢向老猿的腹部,老猿卻在半空中將左爪一收,原來是個虛招。
不想那老猿臂上粘的泉水濺了他一臉,張凱眼睛進了點泉水,人體的自我保護功能一開,忍不住就是一閉眼。
老猿身體在空中一轉,躲開張凱的右腿,右爪順勢在張凱右腿上一搭,就掛在了張凱身上向他懷中撞去。張凱此時才勉強睜開眼睛,見狀,驚恐間胡亂雙掌向老猿拍去,卻不想離老猿頭頂不過一寸時,下腹一陣劇痛,伸到半途的雙手一軟,人已跌坐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張凱待抬頭一看,原來子孫袋已被老猿抓在左爪中。見已擒獲了張凱,群猿一陣歡呼,張凱幾乎嚇得昏了過去。見老猿呲牙咧嘴的示威,張凱苦着臉道:“不要啊。”見老猿又似乎聽不懂人話了,忙擺了副笑臉討好道:“猿大哥,你詐使得好漂亮啊。您大猴有大量,就放小弟一馬吧!小弟還沒娶媳婦呢……。”張凱話沒說完,老猿早就因得勝興奮得跳來跳去,只不過,左爪仍然抓得緊緊的。張凱只覺得雙腿間一陣劇痛,痛得口吐白沫險些昏了過去。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人聲,似乎是小虎他們來了。聽出來人不少,眾猿一陣驚慌,便都散了開來,相繼攀上樹枝卻不敢先行離開,便紛紛衝著老猿叫個不停。
老猿只是不肯松爪,又不甘心的用力扯了兩回,直到張凱翻着白眼的昏死過去。這才轉身跳上樹梢,率了眾猿攀上樹梢三跳兩跳的離去了。
小虎和雲蛟只見地上一片狼籍,張凱躺在地上不醒人事。小虎忙扶起張凱,掐着張凱的人中,待張凱醒來,小虎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張凱奄奄一息的道:“剛剛被十數只兇猛白猿偷襲,不過它們都被我打跑了。”
“那你傷得怎麼樣?”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被撓了一下。”張凱痛得直咧嘴。
雲蛟不解的問道:“傷在那裏了?待我看看。”
小虎摸着下巴思索道:“嗯,白猿啊,已經很少見了呢!聽說是吉獸呢,遇到的話,說不定會有好事發生哦。”
“狗屁吉獸啊。”張凱又央求道:“我大腿內側被撓了一下,痛得緊,你們快把我抬回去吧。”
雲蛟道:“還是先處理一下傷口……。”話還沒說完,張凱慌忙催道:“沒關係,帶我回去,自有孫大爺處理,現在手裏沒有草藥,還是回去的好。”這樣的傷處,怎麼會給這兩個傢伙看到,那樣人就丟大了。
小虎聽完這話道:“雲蛟,你抬他腦袋。”說罷,拖了張凱的雙腳就走,張凱在地上被拖行了十數尺,腦袋撞在突出地面的岩石上,磕碰出了幾個大疙瘩,痛得張凱大叫停止,雲蛟緊趕了兩步才捉到張凱的腦袋。不過小虎走得急,又幾次險些把張凱從雲蛟手裏拽了出來。由於兩人的野蠻作業,抬到半路時,就把張凱扯昏了過去。昏迷前,張凱才想明白為什麼人類要發明擔架這種東西。
剛到村口,頑童們就雀躍着拍着手滿村的宣揚道:“那個人又死了,又死了。”
好奇的村人再一次圍住了孫二的家,眾多老少在孫二家院子裏探頭往裏面看着。
孫大爺掐了張凱的人中,張凱這才從逃避疼痛的昏迷中蘇醒過來,院外的頑童則驚奇的拍手叫道:“又活了,又活了。”
待醒了過來,張凱只覺得渾身都痛,本來只有被猿猴抓過的地方痛,現在腦袋更痛,脖子和腿也是巨痛難忍。
張凱忍痛瞪了兩個元兇一眼,小虎笑嘻嘻的毫無所覺,雲蛟卻有點不太好意思的紅了紅臉。張凱這才對孫大爺說:“孫大爺,你讓這幾個傢伙出去,那傷處不好見人的。”
“都是大老爺們,有啥羞與見人的?我把門關了,雲蛟,你給他脫褲子。”小虎說罷,就大咧咧的去關了門。張凱見趕不走二人,也沒讓雲蛟幫忙,自行脫了褲子。待見了傷處,小虎皺眉道:“奇哉,怎麼那話兒腫得像個葫蘆,一邊大一邊小的。”
孫大爺仔細的端詳了一會才道:“傷得不輕啊……。”
張凱急急顫聲問道:“那,還……還能使嗎?”
“應該可以,至少還能留下來一個,我先幫你敷上藥,過幾日消了腫就知道了。”孫大爺忙去取了搗好的草藥幫張凱敷上,又去煎了一碗葯來讓他喝下。
小虎安慰張凱道:“不妨事,若是不能用了,我父親到是識得在宮裏的幾個侍衛,到時候花點銀子,托個朋友讓你進宮好了,宮裏好啊,一輩子不愁吃穿的。”說罷還嘆了口氣,似乎埋怨自己沒那麼好的運氣似的。氣得張凱直翻白眼,雲蛟陪着張凱說了一會話,安慰了張凱一陣才拉了小虎回家。
夜漸漸深了,孫大爺去了客房歇息,只留張凱一個人成大字型的躺在床上休息。張凱想了一會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由悲從中來,哭着叫了一會:“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才漸漸睡着。
第二日,張凱早早的就被人聲吵醒,“嗯,確實很嚴重的樣子呢。”聽聲音似乎是大虎子。
張凱迷乎乎間睜開眼睛,看到一圈人圍着他正指指點點。“似乎比昨日消了一些。”這句是雲蛟說的。
張凱這才驚醒過來,仔細一看,正是大虎子、雲蛟、小虎、孫大爺,連王鐵鎚都來了。見眾人正圍着他觀看,張凱甚是尷尬,忙拉了件衣服遮住羞處。
大虎子問道:“是白猿傷了你嗎?”
張凱痛恨的點頭道:“是啊,好多隻猿候圍着我打。”
“我記得那些白猿是怕人的,見了人早早的就躲開了,怎麼會襲擊你呢?”大虎子久思不得其解。"而且,白猿首領只有對待弱小的猴子,還有它的部下的時候,才用這招猴子偷桃的。沒見過它這麼對付過人啊!”
眾人聽到“弱小的猴子”“部下”的時候紛紛“哦!”的對着張凱不斷點頭。
張凱氣極敗壞的道:“不是那樣的,是它們偷襲我的,是偷襲。”
小虎忽道:“我記得前兩年,鄰村有個僬夫偷看白猿洗澡也被打傷了私處。”眾人這才想起往事。王鐵鎚幸災樂禍的道:“原來是因為你偷看它們洗澡啊。”直把張凱氣了個半死。
只有雲蛟有些過意不去的道:“其實這也怪我沒有和凱子說過,那些猿猴本是在秋天才去溫泉的,今年不曉得怎麼了,竟然提前了兩個月。”
大虎子接口道:“是啊,今年它們從山裏出來得是早了許多。凱子啊,你的傷勢看樣子沒大問題。待你傷好了,莫去報復它們。這些白猿是極有靈性的,而且數量稀少,這次想來也許是個誤會。”
“和猴子有什麼好誤會的?我絕不會輕饒了它們。”張凱正在氣頭上,那裏肯聽。心下已經確定了要去做獵人的行當,要把這些猿猴殺個片甲不留。也不管這些猴子穿不穿盔甲。
大虎子只是搖了搖頭,也不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