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心機
東方玄燁既然不是霍氏親生，但是為什麼東方玄燁寧可選擇當霍氏的兒子，想必他們之間肯定有交易在。若這樣的話，霍氏定然不敢輕易忤逆兒子的意思。李採薇故意地腳歪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東方玄燁急忙將她抱起來，招呼都不打，便往採薇苑去，被霍氏當場喝止住，“玄燁，今天你要是把她帶走，我一樣按照家法，對她進行更嚴厲的處罰，你到底是希望她好還是喜歡她不好？”
東方玄燁猶豫了一下，“採薇剛崴了腳，我帶她去看大夫。”
“大夫我可以請，暗室雖然沒有採薇苑舒服，還是挺得住的。”
東方玄燁的眉毛幾乎是立着的，早就想和霍氏大幹一場，可是目前不能，只因還沒到時機。
李採薇輕聲道：“玄燁，放我下來吧。”
“可你身子不舒服，我不放心讓你去暗室。”
“放心，我是李採薇，劉家村那麼辛苦的地方我都呆得住，還怕這點辛苦？只是我並沒有對不住你。”
東方玄燁緊緊凝望着她，見她眼睛裏確實沒有半分虛假，點了點頭。
芍藥將她和慕容煙雨帶到暗室。
李採薇抬頭看了一眼這傳說中的暗室，暗室是用來責罰下人奴僕的，甚至用刑。里裡外外都透着一股濃烈的霉味，可院子前的海棠樹開得正茂盛。這院子看着挺大的，可為什麼如今破舊到如此地步？
“芍藥，這院子以前是誰住？”
芍藥冷冷道：“這院子以前是江姨娘住，不過江姨娘因為生產時死了，這裏也就荒廢了。”
李採薇仔細打量院子，發現院子除了灰塵多點之外，花花草草都長得很茂盛，看樣子是有人精心打理過。“
”江姨娘既然難產死了，可孩子呢？“
”據說是個男孩，因為難產，在娘胎里憋太久，也死了。“芍藥將暗室的房門打開，”二少夫人，這府內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問這麼多的好，你安安分分呆在這裏三天，到時候出去了您還是不要再惹事了。“芍藥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面是帶着警告的意思。
等芍藥離開暗室，李採薇才仔細地觀察屋內，與其說暗室，還不如說一個正常的起居住所。慕容煙雨小心跟在後面，”採薇，這裏陰暗潮濕，怪嚇人的。“
”煙雨，既然是江姨娘住的地方，看這裏的陳設佈置，想必江姨娘很得寵，而她的死，雖然芍藥沒有明說，可是其中必定有蹊蹺。“
”採薇，我們是來這裏受罰的，其他事情還是不要管了，免得又惹上麻煩。“
李採薇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好奇心，可現在被困在這裏，三天沒吃沒喝，能不能熬得下去還是個問題。確實不應該在這裏傷春悲秋的，不過她來這裏卻有另外一個目的，在暗室，可以躲避其他人的注意力，這樣就可以和姐姐多一點時間相處。
李采香從牆的一個空隙中鑽進苑子，懷裏揣着幾個包子和一些鹹菜。到門口的時候，她敲了敲門。慕容煙雨打開門，倒是略顯意外，”采香？“
李採薇跪在蒲團上，反思，聽得慕容煙雨這麼說，頓時心裏一陣竊喜，忙回過頭去，”姐？“
李采香依然顯得很生澀，雖然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孩是誰，可有種感覺是熟悉的，具體卻說不上來。她也沒有回答，只是從懷裏面將包子拿出來，遞給慕容煙雨，回頭便走。
”姐你是不是特意過來的？“李採薇擋在門口。
李采香顯得有些拘謹，低頭道：”二少夫人幫我求過情，知道二少夫人被罰跪在這裏，我就送了點東西過來，我還得立馬趕回去秋蘭苑，不然二夫人發現，又該責罰我了。“
李採薇點了點頭，”那你先回去吧。“夜裏，暗室更顯陰森恐怖，尤其晚上還下起了瓢潑大雨，這裏沒被子也沒有睡覺的地方，白日的幾個包子早就吃光了，此時又渴又餓。
慕容煙雨小心地將門窗關上，轉身也跪在旁邊的蒲團上，”採薇，你冷不冷？“
”還好，就是有點餓，要是現在眼前有一隻雞，我能整個吃下去，骨頭都不剩。“
就這麼餓着，到了第二日中午，李採薇覺得身體有些虛弱，眼前發昏，對面就是一副觀世音菩薩的畫像。”觀音菩薩，賜給我一點吃的吧……“
胡語嫣帶着丫鬟往暗室這邊走來，她要看看李採薇這落魄的一面。
”香雪，你把這門給我打開。“
李採薇只覺得頭暈，忽然感覺到眼前一亮，聽得耳邊有人冷笑道，”李採薇，想不到你也有今時今日！“
碧荷搬了凳子坐在旁邊，胡語嫣素手攤開，碧荷給她端了一碗米飯，”碧荷，香雪，時間那麼長，你們也別站着，這剩下的飯菜留給你們吃。“
”是，謝少夫人。“
李採薇微微閉着眼睛，鼻尖聞到噴香的米飯和噴香的瘦肉味道，饞蟲已經在肚子裏面亂串，自己已經餓得滿身發虛汗，頭暈，手腳有些發抖，她急需補充能量。東方玄燁死去哪裏？關鍵的時候怎麼不來？
”李採薇，你是不是在想玄燁怎麼不過來幫你？“
她難不成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
”我告訴你，玄燁現在正睡得香呢，這三天都不會來看你的。“
李採薇忍着氣，忍着餓，腦袋已經處於一種極度焦躁的狀態，只要一根引線，就立馬能將她點燃。
”李採薇，你是不是想吃東西？“旁邊的碧荷和香雪忍不住抿嘴笑道，因為偌大的暗室，聽見有咕嚕咕嚕叫的聲音。
”胡語嫣，給我滾！“
”香雪，這飯我突然吃不下去了，你把籃子裏面我最喜歡的狗狗放出來，讓狗狗將飯菜舔乾淨。“
香雪將小狗從籃子裏面放出來，小狗看見美味的瘦肉，立馬狂啃起來。
胡語嫣從位置上慢慢站起來，走到她跟前，冷笑道，”李採薇，我要給你送一個驚喜。“
李採薇微微慢慢地抬起頭，”不需要，滾！“
”死在臨頭還嘴硬，我告訴你，沒人會來救你“
李採薇冷冷道，”滾！“
”李採薇，你這個賤人，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胡語嫣氣得臉紅脖子粗，抬手想往她臉上甩去。
李採薇一隻手及時拽住胡語嫣的，”要打的話你打不過來，要是再繼續在這裏鬧，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胡語嫣臉色都變了，皺着眉，吼道：”李採薇，你趕緊放開我！“
李採薇驟然將她的手鬆開，”趕緊走！“
胡語嫣咬着唇，恨得咬牙切齒，本以為自己能過來好好羞辱她，結果被她羞辱了一頓，對着碧荷香雪吼道，”我們走！“
等胡語嫣一走，李採薇立馬蔫了一般，蜷曲着身體坐在原地，望着地上被狗舔的飯菜，不由得舔了舔唇，自己太想吃了。
下午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跪着打瞌睡，忽然聽得見窸窸窣窣的聲音，”煙雨，你去看一下外面怎麼回事？“慕容煙雨也強打着精神，起身的時候，還沒有完全清醒着，一條帶花色的毒蛇赫然地出現在的自己的眼前，而且靠自己很近。
”採薇！“慕容煙雨本能地將李採薇狠狠推開，蛇吐着信子，像是看到了獵物一般，露出攻擊的表情。
李採薇只覺得身體一痛，也是這痛，讓她立馬清醒過來，回頭一看，一條一米多長的毒蛇就在自己眼前。
”煙雨，你小心點！“
慕容煙雨警惕地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採薇，你慢慢挪開，讓我來。“
”煙雨，我不能讓你受傷，對蛇我很有經驗，你讓開，讓我來就好。“
慕容煙雨搖頭，蛇慢慢靠近，”採薇，我不能讓你受傷。“慕容煙雨話剛說完，看見一個黑影，撲在自己面前。霍青在青薔苑門口打轉，香雪堵在門口，”霍青，你還是回去吧，少將軍還在睡覺。“
”香雪姑娘，看在我們一起進府的份上，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你能不能進去和少將軍通報一聲，二少夫人被毒蛇咬了，現在正迷昏不醒，若是出了大問題，回頭少將軍責怪起來，依然會追究在少夫人的頭上，到時候少夫人要想挽回少將軍就更難了。“
香雪想了想，確實是這樣，少將軍本來就對少夫人態度不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后，肯定會更加討厭少夫人。點了點頭，”我進去說說，要是少夫人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胡語嫣一聽，先是樂開了懷，可仔細一想，自己前腳可進暗室，這後腳李採薇就被蛇咬了，到時候追究責任，肯定會牽涉到自己的頭上，即使自己有口也莫辨。又聽香雪這麼分析，趕忙到床前叫醒已經昏睡一整天的東方玄燁。
東方玄燁一聽採薇出事了，猛然驚醒過來，二話不說，便沖向暗室。
慕容煙雨將少將軍趕來了，趕忙求救，”少將軍，你救救採薇！“
東方玄燁一把將李採薇的身體抓過來，緊緊摟在懷裏面，看了一下受傷的手，二話不說，對着傷口將毒血吸出來。胡語嫣正正趕到，見東方玄燁不顧生命危險替李採薇吸毒血，氣得半死，”玄燁，你怎麼能直接用嘴吸毒血，這樣對你也有生命危險，她值得你為她這麼做嗎？她是怎麼對待你的，難道你忘記了？她愛的不是你，而是皇甫澈，你為什麼要自欺欺人！“
”你給我閉嘴！“東方玄燁忍不住吼道，見懷裏面的人嘴唇發黑，半截手臂已經也被毒素侵蝕，知道情況不妙，只希望裴少卿能儘快趕過來，要是出什麼事情，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這才回想起來，霍氏留自己在秋蘭苑吃飯，喝了一點酒，後面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醒來的時候居然在青薔苑。
此刻也顧不了這麼多，最要緊的事趕緊讓採薇醒過來。回到採薇苑的時候，裴少卿也正好趕到。
裴少卿趕忙放下藥箱，替李採薇把脈，這才幾天不見，見她瘦成了皮包骨，不禁皺了皺眉，”東方玄燁，你讓我怎麼說你！“
”你別指責我，她怎麼樣了？“
”我這裏帶來了專門治各種疑難雜症的藥草，還有藥丸，連續敷三天葯再吃三天藥丸，應該就沒問題了。“
東方玄燁這才鬆了口氣，”你趕緊給她敷啊！“
”這個時候擔心，怎麼早不擔心？“裴少卿見李採薇瘦弱的身子躺在床上，”發生什麼事情了？“
東方玄燁蹙着劍眉，看着她蹙着眉頭的樣子，不禁握了握拳頭，”具體我也不好和你解釋。“
”我還說呢，採薇怎麼這兩天沒過來葯廬。“
”以後她也不會去了！“東方玄燁忽然語氣急促，透着不悅。
”東方玄燁，你知道這是採薇最喜歡的事情，嫁進將軍府已經是無奈之舉，難道你想讓她囚禁於此，就這麼孤獨終老？“
”再說吧。“
”東方玄燁，你知道採薇的性格，她嫁給你確實讓我覺得吃驚，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也就不好評判，可採薇是我要好的朋友，要是她出了什麼問題，我饒不了你。“
”你別指責我了，趕緊幫她治病吧。“
裴少卿小心地將傷口用專門配置的藥草敷好，包紮好。”東方玄燁，你好自為之吧，我葯廬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慕容煙雨走到裴少卿的面前，感謝道：”裴大夫，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採薇……。“
”沒事，你小心照顧，按照我給你的藥方和藥丸定時更換就可以。“
慕容煙雨點了點頭，”我送你出去吧。“
裴少卿拒絕道，”不必了，你進去吧。“裴少卿剛出門，被一個穿粉色衣服的丫頭撞了一下，滾燙的湯灑了一身。”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裴少卿用手將濕透的衣服弄了一下，”沒關係。“抬頭，居然是她！驚訝地讓她有點不知所措，”采香？“
李采香猛然一驚，忙低下頭。
裴少卿緊緊抓住她的肩頭，”采香，你居然在這裏，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李采香低着頭，輕聲道：”我不認識你。“
”采香，你為什麼要不告而別？“
”我不認識你，我只是將軍府的一名丫鬟，聽說二少夫人被蛇咬了……“
裴少卿難得激動，更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李采香居然在這裏，當初他就許諾自己一定會娶她，她答應了，可是等自己去了一趟宛平城回來后，便不見她的蹤影。他找遍了所有他們去過的地方，有回憶的地方，都找不到采香。這麼久來，即使娘和爹逼自己趕緊娶妻生子，可是自己根本不想娶。他恨不得拷問她，為什麼要走，要走為什麼不一起走？
”您放開我，我只是個下人，讓主子看到我這樣，肯定又要責罰我了。“
裴少卿鬆開她的手臂，李采香微微抬頭，拿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她，慌忙地回去了。若是采香，肯定不會以這種態度對自己，而眼前剛才的采香，雖然有着和采香一樣的容貌，可是身上的陌生感讓自己覺得這應該不是采香。
此地不方便久留，看來還得找時間弄清楚。慕容煙雨見東方玄燁緊緊拉着李採薇的手，小聲道：”少將軍，你也沒吃中飯吧，我去給你弄點吃得來。“
東方玄燁揮了揮手，”不必了。“眼神一直落在躺在床上的人的臉上，”採薇，你一定要沒事，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你可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當時我什麼感覺？自從那日開始，我便對你上心了。“
李採薇只覺得自己一會兒置於冰冷的冰窖里，一會兒置於滾燙的火堆裏面，一會兒感覺到自己站在懸崖邊上，霍氏站在自己的面前，要將自己逼下山崖，一會兒夢見火燒的場景，似乎看見爹娘被活生生的燒死。”家成，救我救我……“
東方玄燁小心地拿着毛巾幫她將額頭上的汗擦乾，見她熱的時候，幫她將衣服解開，散熱，見她冷的時候，便緊緊抱着她。
三天下來，李採薇覺得身體很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是東方玄燁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剛動一下，東方玄燁立馬睜開眼睛。
見到採薇醒過來了，東方玄燁高興道：”採薇，你終於醒過來了。“正在一旁準備葯的煙雨聽見採薇醒過來了。
”採薇，你醒過來了。“
李採薇見慕容煙雨黑眼圈重，臉色慘白了不少，知道肯定是因為自己，再看東方玄燁，鬍子茬也出來了。點了點頭，”煙雨，我昏睡了幾天？“
”三天三夜，都是少將軍在旁邊一直形影不離地照顧你。“
李採薇看了一眼東方玄燁，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輕輕道謝謝，剛說了兩個字，便忍不住強烈地咳嗽起來。
”煙雨，你去廚房弄點小米粥過來。“
房間裏獨有兩個人，東方玄燁緊緊拉着她的手臂，深情地看着她，”感覺怎麼樣？“
李採薇從他手裏掙脫出來，”還好，就是頭還是很暈，肚子很餓。“
東方玄燁將她的手重新握住，”你我已經融為一體，難道你真的還是……還是在乎皇甫澈？“睡夢裏面，她一直喊着皇甫澈的名字，這讓他有種強烈的嫉妒感，恨不得將她馬上弄醒過來。在戰場，他可以以一殺十，可面對她的時候，除了無力感就是害怕，前所未有的沒有安全感，而這份脆弱只有在她面前的時候才會呈現出來。
”玄燁，我有點冷。“李採薇想轉移這話題。
東方玄燁立馬將被子拿過來，蓋在她的身上。
見他眼睛裏充滿了血絲，鬍子發青，想必是三天三夜都在照顧自己，心裏不禁有點感動，”謝謝。“
”我要的不是謝謝。“
”好了，咱們別討論這個話題了，你還是趕緊回去洗洗，好好睡一覺。“
東方玄燁沒有回自己的青松苑，而是直接到了霍氏的秋蘭苑。
霍氏慢悠悠地在吃點心，見兒子過來，趕忙道：”玄燁，娘剛做了一些好吃的點心，你過來嘗嘗。“
東方玄燁站在原地，冷冷道：”娘，採薇犯錯被罰暗室，我也同意了，可為什麼有蛇？“
”你懷疑是我？“霍氏的語氣忽然冷了許多，眼睛裏多了幾分怒氣，想不到一向聽自己話的兒子突然變得處處與自己做對，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李採薇。”你是用這種語氣來和我說話嗎？“
”娘，我只是想來問為什麼暗室裏面毒蛇？“
”暗室那邊荒蕪，常年無人打理，有蛇也是正常的。“
”那邊雖然無人打理，可是四天前我才去了那邊，里裡外外都清掃了一遍，那裏不可能有蛇。“
霍氏忽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玄燁，娘多次警告你，費苑不吉利，你去那邊幹什麼？“
四天前是六姨娘的忌日，聽說她生前很喜歡花花草草，我放了一些新鮮的花草進去，難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那個賤人死有餘辜，若是以後再讓我發現你去那裏，我會讓廢墟直接變成平地。”霍氏將筷子放下，好心情一下就沒有了，怪不得四天前老爺也沒有回來，估計是去郊外紀念那個賤人了，想不到死了將軍依然還惦記着。“玄燁，你為了李採薇一再和我頂撞，娘的忍耐也是有限的，要不是看你這麼喜歡她的份上，我早就將她趕出將軍府。你若是再這樣不識大體，我現在就讓她出去。”
東方玄燁知道霍氏的手段，說一不二，心狠手辣，當年江姨娘就是被她活活害死的。這些仇恨自然不必多說，他都記在心裏面。
霍氏眸子緩緩抬起，看着緊緊抿着唇的兒子，“好了，趕緊回去洗洗，看她受傷了，就不必在跪暗室了。聽語嫣說，你和她還沒圓房，這傳出去定會讓外人笑話你，也會笑話將軍府，我看今日花好月圓，就趕緊將房圓了。”
“我不喜歡她，所以這是不可能的。”
“混賬東西，那個女人到底用了什麼妖術讓你這麼維護她？玄燁，你要明白，這后宅的事情還是娘說了算，你若是這樣，娘自有辦法。”
“娘，我只愛一個人，不會像爹一般，娶三妻四妾，我一直將語嫣當做我的妹妹，當初娶她也是被逼。如果你強迫我，我寧可選擇修妻，明日我便去胡府，和胡大人負荊請罪，我想他會理解我的。”東方玄燁二話不說便走出了秋蘭苑。
霍氏看着眼前還散發著熱氣的糕點，氣得一點胃口都沒有，手一揮，所有的糕點灑了一地，碟子碎了一地。
芍藥忙安慰道，“夫人，你別生氣，二少爺只是一時糊塗了，他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李採薇那個賤人，自從她進府，玄燁過來秋蘭苑的次數少了很多，每次過來都和我作對，我得好好想個辦法治治她，不然以後她騎在我的頭上，這個當家人的地位恐怕是難保了。”
芍藥點了點頭，“夫人準備如何是好？二少爺一直護着她，只要她一受傷，二少爺就出來。若一直這樣下去，你和二少爺的關係只會越來越僵。”
“這也是我頭疼的。”
芍藥抿嘴笑道，“聽說最近西邊經常有少數民族來侵犯，皇上為此事煩躁，何不讓少將軍……”
“不行，玄燁暫時不能有事，先讓李採薇得瑟一段時間。”
慕容煙雨正端着粥餵給她，東方玄燁將粥接過來，“採薇，明天我帶你出去，你可願意？”
李採薇搖了搖頭，“我不願意。”
“為什麼？”
“玄燁，我若是出去住，對你我都不利，我已經沒事了。”
“放心，我會說服爹，讓我們搬出去，我不想讓你置身於危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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