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
許唯一不可置信地看着許一心手裏捏着的那個小東西。
這個小東西,許唯一熟悉到簡直不能再熟悉,那是一枚男士的素戒,。
這個素戒原本是一對兒,除了小丫頭手裏捏着的這個,還有另外一枚,而那另外一枚,現在就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
這對兒素戒,是他和宋玉的定情信物。
當年,他和宋玉求婚的時候,親手去選了這對兒素戒,並且親手將眼前的這枚素戒套進了宋玉的無名指,然後,對他說:“從今天起,你的無名指就冠上了我的許唯一的名字,這一輩子,你都是我的人了。”
在求婚成功的浪漫氣氛下,他親吻了宋玉的唇。
十年來,不管是自己還是宋玉,都從來沒有把自己無名指上的這枚戒指脫下來過,哪怕是在他們鬧得最凶的時候,宋玉能狠下心來給他一子彈,也沒有選擇把這枚戒指摘下來退還給他。
其實,許唯一也知道,在宋玉的心裏肯定曾經無數次想要把這枚戒指脫下來還給他,可是,他卻始終都沒有真的去這麼做過。
而這次,離開的時候,宋玉是那麼的平靜,他沒有和自己爭吵,也沒有和自己發脾氣,亦沒有和自己說上過一句絕情的話,對方甚至在決定離開自己的前一秒,還發短訊說他愛他。
從表象上來看,這次的鬧不和是如此的平靜,連他們以往爭吵的一半都比不上,甚至連爭吵都算不上。
可是,卻足以讓宋玉把他們的婚戒退還給了他。
許唯一愣愣地看着這枚屬於宋玉的素戒,如置冰窖,他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做哀莫大於心死。
許一心在一旁哭得抽抽噎噎地,她的一雙眼睛都紅腫了起來,她“嗚嗚”地說著,“爸爸,宋玉……宋玉……是不是要……要和你離……離婚?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就成了……了沒娘……娘要的孩……孩子了……”
許唯一現在已經到了不能思考的階段,他滿腦子都是當年宋玉接受這枚戒指時的表情。
聽見許一心的話,他像被電打了一樣,說道:“不會的!不會的!宋玉不會的!”
他一把將戒指從小丫頭的手裏奪了過來,他哆嗦着手去摸戒指的內環,他不相信這枚戒指是宋玉的那一枚。
然後,他絕望地摸到了戒指內環里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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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自那日與許唯一在醫院有過一次碰面后,就再也沒有過對方的聯繫。
他原以為許唯一會糾纏幾天,誰知,許唯一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時間,宋玉原本準備好的那些應對方案一下子全都派不上了用場。
不過,他覺得這樣也挺好,他本就是一個不善於應對這些事情的人,少了這些糾纏,正好不用讓他手足無措,反倒更好。
其實,最讓宋玉覺得許唯一不來糾纏的好處是,今天早晨,宋玉在陸朗的手機上接到了一通來自宋顏的電話。
宋顏在電話里焦急的告訴他說,他爸早晨在公園鍛煉身體的時候,見義勇為的幫助別人抓小偷,結果奔跑中踏空了公園的樓梯,現在被送去了醫院。
宋玉一聽,腦子一瞬間就白了,他本能的把事情往嚴重的方向想去,電話還沒掛斷,整個人就要癱坐在地上。
一旁的陸朗見狀,忙不迭地去扶他。
電話那邊,宋顏的聲音里已經帶着哭腔了。
陸郎聽見電話里,宋顏慌亂地說:“哥,怎麼辦,爸爸要是不在了怎麼辦?”
而這邊的宋玉,已然魂兒都去了一半,陸朗拿過手機,冷靜地說:“宋顏,我是陸朗,你現在在哪?葉延和你在一起嗎?”
宋顏那邊已經開始哭了,她的聲音里全是害怕和擔心。
“葉延昨晚回了l市,我沒有和他在一起,我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陸朗簡單的分析了一下事情,便鎮靜地說:“你先別哭,事情不一定像你們想像的那樣糟糕!伯父現在在哪個醫院?”
陸朗的鎮靜讓宋顏不知所措的擔心情緒稍減,她擦了擦眼淚,把醫院的地址告訴了陸朗。
這邊陸朗收到了醫院的地址,聲音沉着地說:“你現在就去醫院,我和你哥馬上就趕過去!”
宋顏慌亂地應了聲“好”,便掛斷了電話。
陸朗收起電話,看到宋玉還沒有從剛剛的消息中緩過神來,他獃獃地看着自己,嘴裏喃喃地說:“怎麼辦,怎麼辦?”
陸朗最見不得宋玉不好,可這會兒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能嚴肅地說:“宋玉,你清醒一下!現在你父親在醫院裏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你這個樣子是盼着他老人家不好嗎?”
宋玉被陸朗的這句話一巴掌打到臉上,立馬清醒了過來。
他一骨碌地爬了起來,說:“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兩人急急忙忙地趕去醫院,然後,他們驚呆了。
宋玉一把推開病房的門,預想中的任何一個場景都沒有出現。
病房裏,宋顏站在病床前,宋母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而宋父正趴在病床上“哎喲哎喲”地哼唧着。
宋玉:“……”
陸朗:“……”
只聽宋母氣勢洶洶地說:“我說你逞什麼能,還抓小偷呢!你怎麼不上天呢!現在可好,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吧?!呵呵,你這幾天就自己趴在醫院吧!我可不伺候你!”
宋顏額上滴下一大滴冷汗,抽了抽嘴角小聲喊道:“媽~您消消氣,老爸這會兒都疼成這樣了,您就別說他了。”
宋父得到自己閨女的聲援,於是,也壯起了膽兒,小小聲地附和着說道:“就是就是,我這都疼成這樣了,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宋母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語氣里完全沒有一丁點兒憐憫,依舊地不依不饒地說:“現在知道疼了?活該!要你見了小姑娘的包被搶了,就以為自己是博爾特!逞英雄是吧,這次就讓你逞個夠!”
宋父趴在病床上欲哭無淚,他身疼,心也疼,不知道該怎麼跟老伴兒解釋自己今天的行為,真的是單純的見義勇為!!!
這會兒多虧病房裏的另外一個病號去做ct了,要不然,他這張老臉都要丟盡了。
於是,在這種百口莫辯的情況下,他只好求助於自己的閨女。
“丫頭啊,你快幫爸爸說句話啊。”
宋顏接到老爸求救的請求,看自己老爸如此的艱難,只好開口幫忙,可嘴還沒張開,就被宋母用“強力膠”給封死了。
宋母一記刀眼砍向宋顏,逼得宋顏委委屈屈地說:“爸,我幫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宋父哀嘆一聲,道:“想我養女多年,丫頭你竟然在關鍵的時候連句好話都不幫老爸講,真乃我人生的悲哀啊!哀哉!哀哉啊!”
宋顏覺得自己呆在這裏裡外都不是人,於是,灰溜溜地打算逃跑。
這邊,剛邁開步子轉身,就瞧見他哥和陸朗站在那裏。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宋顏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哥哥和爸爸碰面會不會引發世界大戰,她首要想到的是,老公的哥哥看到了自己爸媽非正常的一面,怎麼辦?
於是,宋顏趕忙出聲解釋道:“不是,我爸媽平時不是這樣的,他們都是很有涵養的知識分子。=_=||”
話雖這麼解釋,但其實她的內心卻是,“完蛋了!爸媽的形象肯定崩塌了!怎麼辦?怎麼辦?”
而此時此刻,站在病房裏目擊全過程的陸朗心裏對宋父宋母的印象卻是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改變。
他從沒見過宋父宋母,對於他們的了解也都是間接的。
在他的心中,宋父宋母應該是很嚴肅的人,而且,通過宋父對待宋玉和許唯一一事的作為來看,宋父應該是個很正經,很嚴格的人,卻沒料到,真實的情況卻是如此的顛覆。
陸朗一頭黑線,呈凝固狀態,定在那裏,宋顏的緊急解釋,一點作用都沒有。
宋顏看着未來夫家表哥的表情,心裏早哭成了河。
這邊,宋母一聽自己閨女和別人說話,以為是自己未來的女婿來了,心裏暗叫一句,“糟糕,在女婿面前的威嚴肯定蕩然無存了。”
於是,趕緊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扭頭打算裝模作樣的解釋自己跟老伴兒剛剛的行為。
結果這一扭頭,就看到了自己多年沒見,日思夜念的兒子站在門口,那一瞬間,宋母的眼淚就下來了。
宋玉看着母親落淚,也立馬紅了眼眶,而宋顏,則在這種親人重逢的時刻,一面感動,一面憂心着爸媽形象的問題,至於陸朗,他的心情一直以來都隨着宋玉的心情而改變着。
幾個人就這麼地沉默着,直到宋父感覺到氣氛不對,然後,艱難地把頭扭了過來。
這一扭,妻子和女兒的眼淚,還有自己親手斷絕關係的兒子紅着的眼眶,一下子就全湧進了他的視野,宋父只覺得自己的血壓“呼”地就升高了。
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指着病房門口的宋玉,哆嗦着嘴唇,說道:“你回來幹什麼,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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