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3
艱難地在老師那裏解決了許一心小丫頭的踢|蛋暴力行為後,許唯一為小丫頭請了個假,打算直接給人帶回家先教育一番,再安撫一番。
許唯一把小丫頭塞進副駕駛的座位,然後,系好安全帶。
他沒打算送小丫頭回老太太那裏,於是,把車駛向了自己家。
許一心一看車行駛的方向不是回奶奶家的方向,就放心了,原本還在“吧嗒吧嗒”從眼裏往下滴個不停的小雨簾,一下子就放晴了。
許一心驚喜地問道:“我們回家嗎?我媽出去學習回來了嗎?”
許唯一一聽自己閨女問到宋玉時興奮的語氣,一時間有些黯然神傷,他不想告訴小丫頭他和宋玉之間現如今面臨的危機。
他雖然不是個教育學家,可卻對於家庭關係不和睦,影響孩子健康成長這方面的基礎知識有些了解的。
於是,許唯一趕緊掃去自己的壞心情,笑眯眯地撒謊道:“你媽還沒回來呢,今晚我接你回去住,明天爸爸就又要出任務了,你還是要回奶奶那裏住,在奶奶家要聽話,知道嗎?”
許一心一聽宋玉沒有回來,心裏很是失落和擔心,同時也有些不解,她記得宋玉這次送她去奶奶家前,就說她爸出任務去了,但是,老爸現在就在她眼前,應該證明他的任務結束了才對啊,怎麼還要出任務?
其實,許一心並不特別清楚自己老爸的工作時間,但是有一點她還是特別清楚的,就是,她老爸每次出完任務后,都會有一段休假的時間的。
可是這次,怎麼這麼違反常理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這讓她心裏很害怕。
小孩子的心裏藏不住疑問,許一心想不通就直接開口問道:“你不是才出任務回來嗎?為什麼又要去出任務?”
許唯一被小丫頭一問,不禁疑惑了,自己上次出任務難道不是宋玉車禍之前的事情嗎?算算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怎麼小丫頭說才啊?
他想了想,直覺宋玉可能是在自己去醫院照顧杜衡遠的事情上,沒有跟小丫頭說實話。
一想到這裏,許唯一的心一揪一揪地疼着。
許唯一沒有拆穿宋玉的謊言,他順着宋玉的謊說道:“嗯,爸爸上次的任務還沒有結束,這次只是臨時有事才回來的,沒想到這一回來就接到了老師告你狀的電話。”
一說到這裏,許唯一把話鋒一轉,突然嚴肅地說:“你跟爸爸老實交代,你為什麼踢杜言的小命根兒?別跟我解釋說,你是鬧着玩得,不是故意的,你那點小伎倆騙騙你們老師還可以,別想在我這裏矇混過關,快點!”
許一心眼見自己的高超演技被識破,於是,乾脆就理直氣壯地說:“我就是故意踢他的!哼!下次我看見了他一定踢得他再也下不了床!”
許唯一看着理直氣壯的許一心,只覺得這小丫頭一身的女土匪氣息,他以前從來沒覺得自己的閨女這麼野,可能是因為他從不關注,也從不操心,可現在,他頭一次直接面對了許一心的教育問題,他認為,這個問題很嚴峻。=_=||
許唯一想好了措辭,板着個臉,嚴肅地說:“許一心,你這些話是一個女孩子應該說的嗎!你跟誰學的這一身的土匪氣!”
話剛落地,許唯一就驚覺自己想好了的措辭似乎有個天大的自黑漏洞,想立馬補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小丫頭拾起他話里的漏洞就說道:“我跟你學的啊!老師說了,有其父必有其女的!”
許唯一扶額,一大滴冷汗從他的額角滑落,他頭痛地想:“這孩子反應怎麼這麼快!而且,她嘴皮子怎麼可以這麼利索!!!!!”
但表面上,他還是要心虛嘴硬地說:“……你就不能跟爸爸學點好的嗎?”
小丫頭一聽幾乎是連思考都沒有,就立馬回應道:“老爸你有什麼是好的嗎?”
許唯一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自己閨女這句無意的挑釁,於此同時,他也憤怒於自己的無法反駁,他絞盡腦汁地想要說出一個自己的優點,好讓小丫頭閉嘴,可到最後,他脫力地發現,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值得讓孩子學習的好處,可他也不能因此就作罷,只好死撐檯面地說:“老爸身手好!”
許一心一個白眼簡直要翻去美國了。
她在聽了她那土匪爹的話后,滿心的鄙視之情簡直就是溢於言表,但介於這些鄙視之情在現在這種場合不便表露,只能藏在心裏。
於是,只好痛苦中夾雜着無辜,無辜中又帶着點小驕傲,小驕傲里又隱含着一些些虛偽的溜須拍馬的意味,然後,說道:“我也身手好啊!這次,我可是把杜言送醫院去了呢!這可都是得老爸您的真傳呢!”
許唯一再次被小丫頭反駁的啞口無言。
他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教育小孩子的那塊兒材料,如果非要牽強的說出一個適合的理由,那也只可能是,他適合去給孩子的教育當反面教材。
於是,在這種說多是錯的情況下,許唯一只好把話題扯去了另外一條支線上。
“好了,我們不說身手好不好的問題,現在,我問你,你為什麼要踢杜言,人家小杜言可是個乖孩子,平時里對你也是百依百順,從不和你爭搶,你為什麼還要踢他?”
許一心把頭一偏,氣憤地“哼”了一聲,她似乎很抗拒回答這個問題。
許唯一皺了皺眉頭說:“怎麼?不想說?”
許一心假裝在看車外的風景,也不接腔。
許唯一面對着小丫頭的抗拒,沒了轍,只好使出殺手鐧。
他語氣輕鬆且不甚在意地說:“你不說也成,我也正好懶得聽,反正肯定是你在欺負杜言。”
許一心一聽,立馬把頭扭了過來,憤怒地喊道:“才不是我欺負他呢!”
許唯一見小丫頭上鉤了,在心裏偷着樂了一把,然後,挑了挑眉說:“唔,我又沒看見過程,我只知道結果是杜言被你一腳踢進了醫院,而你現在卻好好的坐在車裏,還不承認你的錯誤。”
小丫頭把嘴撅得老高,委屈的眼淚瞬間充滿了她那雙平日裏笑嘻嘻的大眼睛。
許唯一看着自己閨女委屈的表情,心裏疼得不能行,要是換做平日裏,宋玉在教育孩子,他看見小丫頭這幅表情,早就在一旁心軟的幫腔說好話了。
可是現在,他卻不能心軟,宋玉不在身邊,在孩子犯錯的時候,他必須嚴厲起來。
想起自己的媳婦兒,許唯一的心裏就又是一陣寒風過境。
他學着宋玉平時教育許一心的方式,嚴肅地說:“你要是覺得我說錯了,你委屈了,你就把事情的起因告訴我,這樣,爸爸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你。”
許一心兩顆滾燙的淚珠“啪啪”地落了下來,她心裏好生委屈地咧嘴大哭道:“我討厭杜言的小叔叔!他的小叔叔是個壞蛋,宋玉前幾天和你離婚就是因為他!他是個小三兒!可是杜言卻一直崇拜他!我最討厭杜言了!”
許唯一聽了這番話,心裏知道小丫頭不喜歡杜衡遠,也知道宋玉和自己幾次三番的鬧彆扭都是因為杜衡遠,包括這次宋玉徹底的離開他,也是因為杜衡遠起了導火索的原因。
許唯一出神的想,自己這些年來為杜衡遠所做的一切,似乎沒有給任何人帶來好處。
杜衡遠在自己的照顧下,並沒有過得很好,他甚至還得了抑鬱症;而宋玉,也因為自己對杜衡遠的特殊感情,活在痛苦的生活之中;然後就是自己的女兒,她不過才八歲而已,就已經在心裏樹立了一個討厭的小三宿敵;至於自己,現如今連媳婦兒都已經要失去了。
這樣看來,自己忙活了這麼多年,究竟是為了什麼?
許一心見自己老爸不搭腔,哭得更加厲害了,她扯着個嗓子,簡直就是嚎啕大哭,似乎要把畢生所受到得委屈都一併在此時此刻爆發出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天根本……根本就不是去出……出任務了……,宋玉那天就是在騙我,你……你肯定是去醫院看……看杜言他小叔叔去了,宋玉怕……怕我傷心才騙我說……說你出任務的,他也一定……一定不是……不是出去學習了,他肯定是不要……不要我了。我這幾天……幾天給他打了……打了好多電話……電話……都打不通,而且……而且,老師今天……今天也說……說他的電話……電話打不通,他以前……以前從來都不會……不會不接老師……老師的電話的,都怪杜言……杜言的小叔叔,還有……還有爸爸你,我……我也討厭你!嗚嗚嗚……”
許唯一被小丫頭極具爆發力的哭聲從深思中給拉了回來。
他聽着小丫頭頭頭是道的話,心裏一陣愧疚,如果不是在開車,他一定立刻就把孩子抱進懷裏安慰。
可是,即使現在小丫頭猜出了實情,但是,許唯一卻不能全都告訴她,最起碼宋玉和自己徹底決裂的這件事,他是不能告訴小丫頭的。
“一心乖,不哭了啊,宋玉沒有不要你,還有,都爸爸的錯,爸爸以後一定把你和宋玉放在心尖上好不好?”
許一心根本就不相信這些話,其實,她心裏現在很恐懼,這也是她今天會打杜言的原因。
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心裏有件害怕的事情,到底是藏不住,於是,她一邊哭得凄慘一邊說:“昨天……昨天……我在……我在奶奶家……家的郵箱裏……發現了宋玉……宋玉寄得……寄得東西……”
說著許一心拉開衣服口袋上的拉鎖,從裏面掏出一個東西,用顫抖着的小手捏給許唯一看。
許唯一在餘光里瞥見了那個東西,小小的,似乎還泛着光,不祥的預感立馬從四面八方湧進了他的心裏。
然後,一陣急促的剎車聲響徹了整條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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