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傻白毛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傻白毛

段震天橫在半空的身體靈動如劍,單手劍指如筆直的劍鋒,猛刺古鈞咽喉卻不得入,雙腳如劍柄上的劍穗在風中蕩漾,與那紅燦燦火辣辣,如金蛇狂舞的火舌纏鬥不休,卻未能得手分毫。

這樣的僵局,在段震天看來不會持續太久,因為劍指已經戳到那“白骨怪物”的喉頭軟骨,而腳下的火舌顯然氣勢太盛而後勁不足,段震天斷定赤炎令令主雀仙兒在陣外中了他的招受傷不輕,這赤炎太費真元,難以長時間調用。

信心滿滿,勝利在望。卻冷不防被冷颼颼的東西纏住了腰肢?!

段震天下意識以為是那“嘶嘶”叫的抽他嘴巴的那個不明生物,低頭一看,卻見是粗壯的樹藤?!

再一抬頭,遙望遠處那乘風遊動的雲蛟獸,它似乎還在與隱藏在“木架”之中的不明生物游斗,沒有絲毫懈怠,反倒多了十分警惕?難道那不明生物身懷雄厚的獸元?否則雲蛟獸何至如此緊張?

段震天沒空去管雲蛟獸的生死,眼下自己的腰肢還被這詭異的樹藤纏着,纏的越來越緊,似要勒斷他的骨頭一般,任憑他怎麼調用體內的真元也沖不開這詭異的束縛,腰間的冰涼似是能凍結住體內前來解圍的真元一般,讓自己體內真元的遊走速度都慢了下來,不能隨心所欲地控制自己身體,連已經發出的劍氣都迅速減弱了下來……

“好可怕的木屬性攻擊……夠陰!”

段震天狂熱的戰鬥情緒立時被腰間的冰冷樹藤給鎮靜了下來,他突然意識到這林子裏還有一個最為可怕的對手——守陣之人。

而今這扼守皇宮後背的大陣被破,這守陣之人定然不會安之若素。卻也不會堂而皇之地站出來與他們一戰,自然會用偷襲的法子對入陣者進行暗殺。

段震天始終不相信雲蛟獸所說的這陣法是自行陣法。他始終覺得這陣法禁錮法則如此強大,連他這個真尊都未能倖免。這陣法之中必定有守陣之人。再者,這陣法中的巨型生物若無人豢養,又如何能長到巨型?守陣之人必在陣中!

此刻腰間怪藤說不定就是這守陣之人遙控操作!

木屬性的人守陣於林再合適不過!

“陣印長老!此陣已破,如何不進陣來助我絞殺這一干人等?速來!”

雖然體內真元被腰間樹藤壓制,但是想要傳個音還是辦得到的,畢竟是真尊,段震天的真元多的是,並非這樹藤所能一時間全部控制住的。

段震天這一叫喚,古鈞急了——等劍宗宗老們趕來幫手。自己哪還有半分活路?此刻若不逃出段震天的劍指,待會兒便更無可能。

古鈞體內煞氣涌動,自胸口化為惡蛟,兇狠衝出,直撞段震天頭部。

段震天冷笑,元罩自頭頂生出,剎那間便擊碎了古鈞放出的“惡蛟”,然後那元罩自頭頂向下籠罩,居然毫不客氣地罩住了他腰間的怪藤。

那怪藤像是被千針扎萬針刺了一般。扭曲着,哆嗦着,開始脫皮,滲液。枯黃,腐爛……最終化作了一截死藤。

“哈哈哈……”段震天的冷笑聲隨着怪藤的枯黃斷落越來越大,而他的劍指也終於穿透了那“白骨怪物”的無形鎧甲。終於要戳穿他的喉頭了,可是抬起頭的剎那。他的笑聲戛然而止——消失了?!

那白骨怪物消失了?!

段震天傻在那裏,目瞪口呆。劍指瞬間便不自覺地收了勁力,空擺個架子在那裏,像是雕塑一般,在陽光的照耀下很具有觀賞性。

地面上斑駁的光影,晃的段震天眼睛流淚,他隱隱覺得不對勁,又覺不出是哪裏不對勁,只是覺得面前有一種讓他有些熟悉的能量在聚散,說不清這熟悉感從何而來,只是莫名恐懼,雖然是淡淡的,卻讓高傲的段震天很不舒服……

他的劍指想要上前再試一試,他不相信那是白皓國班原那天光訣的能量。

古鈞卻身子微微後仰,動作不敢太大,因為他要借用天光訣調用來的日光遮掩他的身體。雖然這遮掩只是一時的,卻能給他求得一線生機——只要這個時候那怪藤或是那火舌能再攻擊段震天一下,讓他分心,他便有機會躲出段震天劍指的攻擊範圍。

可是那怪藤蔫了,那火舌滅了,都似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再難與段震天一戰了。

古鈞咬牙挺着,等着,越發絕望……

段震天有稱霸天下的野心,如何不敢再戳一劍指試探虛實?

只是,這日光突然變得更加耀眼了起來,耳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劍鳴聲!

“是我的天階神兵?!”

段震天喜不自勝,自以為是自己真尊真元得以恢復使用,所以他於潭底深穴之中煉養了十幾年的神劍終於自動認主回歸他身邊了?

劍宗用劍,宗主更是愛劍之極。如今敵眾我寡,又有疑似天光訣的能量,段震天見到羿日劍自然是只顧高興,沒有細品羿日劍的微妙變化——劍身光澤勝於往昔不知多少倍,所散發的鋒銳也比往昔更加灼灼刺人,沐浴在日光中猶如神明的靈魂,完全沒有奴顏卑意,倒似天地萬物皆避我鋒般睥睨,更有呼朋引伴之嫌,體態閑適,光暈高漲。

戰場之上,段震天急着殺人報仇奪回劍陣圖譜,他也不多想這陣法是怎麼破的,也不研究這逃出他手掌心的天階神劍怎麼就又乖乖地回來了,更不在意眼前的光線為何突然如此刺眼,就只知道陣破了,他真尊的本事可以肆無忌憚地用來殺人報仇奪寶貝了,於是伸手就去抓握羿日劍。

羿日劍也不躲,悠閑地定在那裏,任他來抓,直抓得段震天手掌焦灼,立時脫皮爛肉,散發出一股焦糊味……

段震天卻不肯撒手,任肉掌露骨也不鬆動分毫。他自打入陣以來,連連遭受各種危機和打擊,他一生順風順水,權柄在握,何時經歷過此番痛苦劇變?此刻心性已然漸陷癲狂,他好不容易恢復了他真尊的能量,此刻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了他真尊的尊嚴——他要的必然是他的,他要殺的必然得死!

手握羿日劍前揮后舞,本就刺眼的光斑霎時連成光幕,籠罩住了劍鋒所圈的整個空間——什麼戮力怪藤,什麼赤炎火舌,統統消失在這片讓人睜不開眼的光幕之中。

只聽得一聲痛呼,卻是銀鈴般好聽,怨曲般憂傷,使得古鈞莫名心痛……

“神兵既出,誰與爭鋒?雀仙兒,你受死吧!”

段震天只道是那聲美妙的痛呼來自赤炎令令主,心中極為暢快解恨,在他看來,那“白骨怪獸”雖然可恨,可是終究是這皇家獵苑陣法里的生靈,他闖陣在先,被傷在後,也在情理之中;而這個赤炎令令主雀仙兒卻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若非她深夜盜取他劍宗劍陣圖譜,又如何引得他不得不破關入林闖陣?致使他失卻一臂,險些喪命!

此刻陣法禁錮消失,這林中屬她雀仙兒真元多,功力強,威脅大,必須除之而後快!殺了雀仙兒,給皇室一個夜半入林闖陣的堂皇交代,也給劍宗一個借口向千炎國進軍,從此開啟他統一中洲的春秋大夢!

劍光混着日光在林間叱吒,解決了雀仙兒,段震天劍花一旋,撞向前方耀眼光幕——那裏正是古鈞調用天光訣隱身之處。

如段震天料想,以他天階神兵之力,應當無斬不破,光幕當剎那間破碎如塵,但眼前的景象讓他驚詫而又鬱結——那光幕被鋒銳的劍鋒掃過,只劃開陣陣漣漪,如石子投湖,無聲沉底。

他如瘋如狂,橫劈豎砍,左扎右刺,無論如何也戳不破這層詭異的光幕,似乎手中劍劍尖戳上去,就是軟的,劍鋒掃上去就跟撓癢一般,令他的心糾在一處,恨的滴血!

古鈞躲在光幕里也很驚奇,為何段震天手裏的神兵利器連赤炎令令主雀仙兒都能重傷,卻傷不到自己分毫,是何道理?!

而且這光幕可不是自己弄出來的,他天光訣的造詣還不至於能弄出這麼強悍的光幕來抗一個真尊猛戳還戳不破,他不過是想用天光訣隱個身,躲一躲,暫避鋒芒,然後伺機逃跑……可沒想到自己用天光訣弄出的光斑竟然毫不避諱地匯入到這片詭異的光幕之中。

潛意識裏,古鈞隱隱感覺這光幕與自己體內的天光訣同根同源,所以才融合的如此好,自己的肉身在其保護下,竟然沒有一絲不適,反倒有些如臂使指,體內天光訣的真元竟然能催動這光幕波動,且讓這“波動”剛好能隨着段震天的攻擊變幻……這真是神奇啊!

遠遠觀戰的白虎不明所以,見羿日劍被段震天抓在手裏砍古鈞,心裏那叫一個怒一個急啊,顧不得暴露身份,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虎吼一聲,震徹深林:“尼瑪個混賬玩意,不穿衣服就不認人了是吧!竟敢砍你主子!活膩了吧!等本王調教好你主子再好好收拾你,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背主忘恩不得好死!”

“!”段震天驚的抓着羿日劍忘了砍光幕了。

“!”古鈞驚得冷汗直流,暗罵白虎神經病發作,實在欠拔牙。

“!”羿日劍心中暗罵,“千年不換的傻白毛!罵本劍?把你虎牙拔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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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世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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