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棋如人生

“三嫂！衣服已經送來了啊，三嫂還喜歡嗎？”左桓啟口，聲音溫柔似水，舉止行動，都是溫文有禮。

柳芸菲淺淺一笑，看了一眼衣衫，回頭答話：“很美，挺喜歡。”

言簡意賅的回答，讓左桓一時之間找不到接口的話語，只訥訥的笑道：“三嫂喜歡便好，那，臣弟不叨擾了，先回去了。”

柳芸菲倒覺奇怪了，這個左桓過來難道只是為了問問她衣服合不合適嗎？他管的未免也太寬泛了吧，自己嫂子的衣着行頭都要他親自過問。

“桓王爺，請留步！”喚住了左桓，柳芸菲款步上前，淺笑盈盈，“勞桓王爺細心了，專程過來問候一聲衣衫是否合體，桓王爺喝杯茶再走吧！——安心……”

“是，主子，奴婢這就去備茶！”安心忙放下手裏的鳳簪，退下去泡茶。

左桓見狀，忙是作揖拱手：“嫂子，怎好意思討茶喝，不過嫂子若不開口，臣弟還真忘了，三哥有事托臣弟轉述。”

果然還有別的事情，只是這個左桓好生奇怪，難不成得了健忘症，來傳話的人，話還沒傳居然就要走了。

當然柳芸菲可不會開口數落對方得了健忘症，而是端莊的落座，並擺手示意左桓也做下，不咸不淡的開口問道：“他有何事？”

那樣淡漠的語氣，好似對左燕託付左桓轉述的事一點都不感興趣。

這倒讓左桓有些微微的吃驚，只聽他三哥說起過三嫂多麼多麼多麼的糾纏他，討好他，喜歡他，現在看來，三哥不會是說謊了吧！

看三嫂對要轉述的事情，好似一點都不關心的模樣。

看了一眼柳芸菲，左桓只稍停頓了一下，目光裏帶着一點點的疑惑，卻並不遲疑：“這事三哥不好親自來告訴三嫂，只能託了臣弟過來，三哥說……三哥……”

“桓王爺但說無妨。”看來是什麼枉做好人不討好的事情。

左桓猶豫了一會兒，終是說了出來：“三哥說，太后壽誕當日，讓三嫂推說身體不適，不能出席。”

柳芸菲聽罷，忽的輕笑了一聲，左桓本以為她就算不哭鬧，難過，也至少會面有慍色，哪只她只是這麼雲淡風輕的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成，桓王爺，你回去告訴他，我會的！”

左桓當真是摸不透柳芸菲的心思了，訥訥了半天，原本準備好的安慰的話，現在都派不上用場了，他只能幹干想笑了一聲：“呵呵，三嫂，那，那臣弟先回去了。”

“這麼著急做什麼，茶都還沒上呢！”柳芸菲笑顏留客，左桓是越覺得尷尬。

他總覺得自己幫着左燕傳這樣的話，傷害了柳芸菲，如果柳芸菲哭了鬧了吵了，他心裏或許會痛快點，偏偏她的行為表情，都讓人這麼捉摸不透，左桓不知道自己現在改以什麼心態，什麼面貌和柳芸菲說話了。

他只能笑的僵硬，心裏暗暗發誓以後這樣的事情，打死他他都不做了。

茶，很快上了，柳芸菲看着書桌上的棋盤，忽的心血來潮：“桓王爺，下棋不？”

“三嫂若是有雅興，臣弟定當奉陪！”抿一口香茶，左桓不知自己為何會有種想留下的心思。

許是想留下讀讀，柳芸菲到底是個什麼心思；許是柳芸菲身上某種淡淡的氣質，讓他不有所眷戀。

讀過無數女子，有些只需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他便能猜測對方心裏所想。

再難一點的，多聽幾句，多處一會兒，也不難看穿對方。

他這輩子，唯獨沒有讀懂過的女人只有一個，就在眼前。

他忘不了進門的時候，她那顛倒眾生的側臉，他也忘不了她那句略帶豪情的話語——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最重要的，是把握現在。

是因為她想通了所以變得豁達了，還是因為太過於想不通，她把所有的情緒都壓抑在了內心深處，然後又來次爆發，來個跳井自殺？

左桓想從她的言語表情上讀到什麼，卻發現根本是徒勞，棋局都擺開了，他的目光還有些失禮的停落在她的容顏上。

直到她開口提醒：“桓王爺，你黑子，先落。”

左桓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忙隨意落子，以掩飾自己方才的失態。

柳芸菲嘴角輕勾，她何嘗不知道這個左桓在研究她，不過看左桓的模樣，怕是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選了一處偏角，落下一粒白子，她做請的手勢，讓左桓落子。

兩廂幾個來回，左燕明顯佔了上風，卻見柳芸菲從容淡定的很，從後方落下一子，看着落的很沒有道理，仔細一看，左燕卻大為吃驚，手裏的黑子，放回了棋盒，起身拱手。

“三嫂，臣弟輸了！”

“桓王爺，棋如人生，一招不勝滿盤皆輸，桓王爺，下次，要專心啊！好了今日天色不早了，桓王爺回去告訴燕王爺吧，我會依他所言行事。”

輕輕擺手，翠綠的一擺，拂過棋盤，說不出的風雅。

左桓呆愣了一瞬，不想自己心有旁騖，居然被她瞧了個仔細，她，真是傳說中的那個柔弱無能，自怨自艾的柳芸菲嗎？

－－－－－－題外話－－－－－－

昨天去外婆家了，老外婆83了，高血壓差點過去了，嚇的我一早上就奔去了，住了一晚上看她身體還好，今天晚上回來了！

我外公就是高血壓，農村人沒事不會去測量，然後忽然就倒了，倒了后沒有3年就去了，給大家提個善意的小醒：有空帶老人去量下血壓，看看有沒有高血壓低血壓的，別像我外公一樣，有高血壓都不知道，最後走的那麼可憐。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