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丑顏傾城
雪飛揚被狠狠的懲罰了,三十個板子,對於雪飛揚這樣柔弱的女人來說,簡直就是酷刑。
聽安心回報,雪飛揚已經整整半個月沒下來床了,半個月間,王爺一次也都沒有去看過她,從某種意義上說,雪飛揚失寵了。
聽說左燕最近常去禮部侍郎家,一待就是一整天。
聽說禮部侍郎有女媛媛,年方二八,生的花容月貌,嬌俏可人。
聽說左燕想迎娶了那媛媛小姐做側妃。
聽說……
對於左燕的一切,柳芸菲從不會主動去打聽,僅限於聽說。
他愛怎麼的就怎麼的,有句話叫做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左燕不來找她麻煩,柳芸菲也樂得清閑。
九月初三,左燕下朝回來后,命人送了一套紅色的宮裝和一些金銀首飾過來,柳芸菲初還奇怪左燕腦子壞了嗎,沒事給她送東西,安心的一句提醒,她倒明白了過來。
“大後日便是太後娘娘的壽誕了,怕是王爺想讓主子穿這套以上去赴宴。”
原來,如此啊!
衣服很美,裏頭是一件粉紅色的薄綢裙,外面罩着一件大紅的紗衣。
紗衣的領口處,用金色勾出了幾片祥雲,袖口是一排綠色的海水雲圖。
鞋子最是精緻,小小的一塊斜面上,愣是用巧奪天工之技,綉制了整朵粉紅的牡丹,與裏頭的綢裙裙擺相映成輝,美的恰到好處。
柳芸菲帶着欣賞的目光,將這身衣裙細細翻弄了一番,隨後讚賞的點了點頭:“不錯,好衣服。”
“主子,太后壽誕,大家自不敢怠慢,尤其是王爺府出去的,穿着打扮上,自是要配得上身份的,主子您看看,這鳳簪多美啊,鳳目都是活靈活現的。”
安心取了首飾盤裏的一株金鳳簪子,放在了柳芸菲面前,滿眼都是喜歡的色彩。
簪子華美,雕工也是精細,看來她這個王妃,雖然只是個擺設,但也不是做假的,一到了這種重要時刻,待遇還是挺高的。
看了一眼鳳簪,她忽的像是響起了什麼,放下了手裏的衣服,小步跑到了梳妝鏡前,對着鏡子左右擺動了下腦袋:“衣服是美,這臉可不怎麼的。”
安心以為她自慚形穢,兀自傷心呢,忙過去勸:“主子,不過是帶了個疤,若沒有這個疤,主子必是天下第一美人。”
柳芸菲嘖嘖了兩聲,像是沒聽到安心的話,自顧自繼續對着鏡子裏的破顏道:“嘖嘖,好端端的一張臉,真是悲劇,這也沒個整容磨皮技術,不然磨兩次估計就看不到了,哎,咋整呢?”
安心聽着柳芸菲的自言自語,摸不着頭腦了:“主子,什麼磨皮?你要用銼刀銼自己的傷口嗎?不要啊主子,你不要想不開。”
聽着安心擔憂的急聲勸說,柳芸菲輕笑了一聲,回身拍了拍安心的肩膀:“銼刀,我瘋了啊,用那,放心了,丑就丑點,只是那強姦我的人可真缺德,身子都讓他佔了,還毀我容,嘖嘖,真不道德,看看,多好一臉,讓毀了,可惜啊可惜。”
安心傻在了原地,主子在說什麼?她沒聽錯吧?
這些年來,那件事情就是個禁區,是不允許任何人提起或者說到的,甚至強姦,毀容這些字眼,在主子面前,都是禁詞。
曾經有丫鬟哭着來找主子,說膳食處的小六要強姦她,主子聞言,當場呆住,後來那丫鬟走後,主子大哭了一場,後來病了三天三夜,高燒不退。
從今以後,誰都知道,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在主子面前提起的,怎想,今天主子居然自己主動提起了。
非但主動提起,還說的那麼惋惜輕淡,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評論別人的臉一樣。
落水起來后,主子真的變了好多,性子大變不說,居然連那件事,都可以看開了豁達了,這也太,太匪夷所思了吧!
“主子,那件事,你已經看開了嗎?”落水后醒來的柳芸菲,很多時候都讓安心反應不過來,她傻乎乎的問了一句,問完后,才發覺自己失言了,忙補充,“不是,我是說,主子,那個主子……”
“慌什麼……”反正被強姦的不是真正的我,我有什麼好看不開的——自然,這後半句,只是柳芸菲的心理活動而已,她若是真的說出來,搞不好安心以為她瘋了。
被強姦了,失去了貞潔,在現代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至少不至於日日寡歡,天天憂鬱吧,等到看開了,天還是藍天,雲還是白雲,水也還是碧水。
日子要過的,飯要吃的,人要做的,就這麼簡單。
“主子,奴婢沒慌,只是怕你又生病了。”那次大病,安心可還心有餘悸,因為病的太重,太醫一度說主子可能要香消玉殞了。
“放心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最重要的,就是把握現在。”柳芸菲說的豁達豪氣,未受傷的側臉,閃耀着月亮般柔和卻又明亮的色彩,尤其是她的一雙眼睛,靈動自然,美麗動人。
她只顧自己和安心說話,不想這美麗的側臉,被盡數納入了門口高大的男子眼中,惹的男子心口一跳,砰然心動了一瞬。
“桓王爺,主子——桓王爺過來了!”面對着門口,安心先發現的門口的男子,忙喚了一聲對方,然後輕推了一下柳芸菲。
柳芸菲側身,看着那溫潤如玉的男子,嘴角的笑容,揚了起來,很暖,很美好。
“桓王爺。”
會對他笑,完全是因為他也在對她笑,而且那笑容非常的溫暖柔和,柳芸菲這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
左桓卻把之理解成了喜歡,只因為他聽說過,左燕的正妃自從被強暴毀容后,便終鬱鬱寡歡,不見笑顏,從嫁入王府後,便從未對任何人展露過笑容,如若不是因為她喜歡他,為何會對他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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