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觀陣(三)

第一百一十八章 觀陣(三)

“清源妙道來救世,三尖兩刃掃群凶。”許雲封一瞬間有些失神,口中喃喃地念着這兩句話,忽得跺腳嘆息道:“果然是寒光一道敵魂斷,三尖在手任縱橫。六處的那位夜處長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大方到這種地步。這把神兵落在這小子手裏,當真是明珠暗投了!”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蘇莎手持三尖兩刃刀,但每次見到總是這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蘇莎雙手持定三尖兩刃刀,有些茫然地向看着雷衝天。三尖兩刃刀是他的兵器,但也許最不了解三尖兩刃刀價值的就是他了!

雖然並不了解這座大陣究竟有多厲害,三百六十五根陣旗費了烏國修士多少心血,但蘇莎心中也有一個大概的判斷。若山道人那種人能拿得出手的東西總不會是一般貨色。蘇莎把三尖兩刃刀扔出手的時候,沒有什麼一擊必殺,一刀兩段之類的念頭,他只求能打斷雷衝天的施法就行了。沒想到效果好得出人意料,一刀竟然把青冥旗給斬斷了。

“早知道我就瞄準那傢伙的頭了!”蘇莎如是想。

雷衝天早嚇出了一身冷汗,心裏暗叫僥倖。他做事雖然魯莽了一些,卻不是那種拿自己性命不當回事的人。往深一點說,當修士的那一個不是想活得長一點的人?真想要壯烈成仁,還費什麼心思,修什麼性悟什麼道,當個炮灰早早死了不是正好?魯莽的人之所以魯莽那是因為他看不清事情的利害,等他看清楚了,說不定比任何人都要害怕。雷衝天就是這樣的人。

此時雷衝天心中正在叫苦不迭,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原本以為許雲封縱然惹不起,他身旁那個毛頭小子卻是個小白,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個成名的人物,對付這種小白總不成問題。誰知蘇莎固然是小白,卻是手握神兵的小白。哪怕是一個小白,只要手中有了三尖兩刃刀這樣的神兵,對付十個八個像雷衝天這樣的修士卻也不成問題。

雷衝天肩頭上的傷倒是不重,服下丹藥立時便已痊癒,但心理上的打擊卻非一時三刻能治好的。若是蘇莎的本事再高一點,說不定雷衝天早就掉頭逃回去了,偏偏蘇莎的本事看起來不值一提,不值一哂,不值一笑,不堪一擊,總之一句話,讓人不把他放在眼裏。面對這樣一個人,雷衝天要是就這麼跑回去,,豈不是會被烏國修士笑掉大牙?

既然不能跑,自然就只能想別的辦法了。雷衝天看準了蘇莎的小白本性,想試着用話激他一下,道:“依仗神兵算什麼本事?你若是有種,可敢收起手中的兵器與我較量一下嗎?”

蘇莎一副白痴的模樣,問:“放下兵器?”

雷衝天見蘇莎這副表情,把握又大了許多,鼓動如簧之舌道:“正是!男子漢大丈夫,生於世上……”他正想向蘇莎說明一個人要如何靠真本事,不能依仗外物,一旦養成這種習慣又會給蘇莎的後半生帶來何等惡劣的影響,卻聽蘇莎道:“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雷衝天愣住了:“你真得明白了?”

“真得明白了!”蘇莎臉上換成了下定決心的表情。

“你真得決定收起兵器跟我較量了?”

“嗯,我真得決定了。”蘇莎深沉地道:“我決定……送你去死!”話音未落,早已騰身躍起,將三尖兩刃刀高高舉起,向雷衝天便斬!

“在大唐時空的時候是這樣,在這裏又這樣。我真不明白究竟是我看起來真得很像白痴啊,還是你們本身就是不折不扣的白痴!”蘇莎斬向雷衝天時候,嘴裏還念叨着:“我這個人的確是不喜歡爭鬥,殺人,經驗也不足,但說幾句話就想讓我乖乖送死,你們的腦子也未免太簡單一點了吧?”

蘇莎這一斬把雷衝天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剛才只是被波及都差點要了他半條命,這一下如果被斬上那還不死定了?他也顧不得罵蘇莎卑鄙無恥,大袖一甩,從袖中飄出一朵黃雲擋住三尖兩刃刀,連句場面話都來不及說,駕雲落荒而逃。

蘇莎把那黃雲一刀兩段,看着雷衝天逃走的背影,不由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多有勇氣呢,原來也是個膽小鬼!就你這樣的,不要說一個,就算是七八十個也不是我的對手!”

許雲封在後面冷笑道:“現在你膽子倒大了,在這裏胡吹在氣。適才怎麼躲在盾牌後面像只烏龜?”

蘇莎道:“這充分說明了我不但有勇而且有謀,臨陣之時先謹慎地試探敵人,然後才大膽的出擊,此乃為戰之正道,與膽子大小又有什麼關係?”嘴裏說著,腳下不停又想鑽回金光裏面。

許雲封看着他鑽得滿頭大汗的樣子,心裏好笑,道:“我若不想讓你進來,你把頭鑽破了也進不來,你除了像個老鼠一樣亂鑽,還有別的辦法沒有?”

蘇莎舉起三尖兩刃刀,道:“我有,你要是再不放我進去,我就拿刀劈開!你也知道三尖兩刃刀的厲害,這一刀劈下去,傷着了你我可不負責。”

許雲封看了看三尖兩刃刀那明晃晃的刀刃,又看了看蘇莎那一臉猙獰的表情,忽然笑道:“這三尖兩刃刀若是落在別人的手裏,說不定我還有三分顧忌,落在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手裏,還不要說只是這一柄三尖兩刃刀,就算是……我也不怕。你若真有膽子,何妨劈來試試?”

蘇莎把三尖兩刃刀高高舉起,揚了三揚,晃了三晃,然後又輕輕地放了下來,滿臉堆笑地道:“許仙長,許大仙長,咱們倆誰跟誰啊?真要動手豈不傷了和氣?適才仙長是想拿我試試這個大陣的虛實,現在虛實也試出來了,把我留在外面也沒什麼用不是?請仙長不要再開玩笑,讓我進去吧!”

他拿出一副無賴的臉孔,許雲封還真沒辦法,只能冷笑兩聲,將金光開了一個小口放他進來。

蘇莎正想鑽進金光里,忽然間風雷大作,一片烏雲蓋住了二人所在,烏雲之中有一人笑道:“許道友好高明的手段,蘇道友好厲害的神兵,有道是來無不往,非禮也,貧道也有幾樣小把戲,還請兩位道友評鑒一二!”

許雲封神色霎時凝重起來,來人竟能瞞過他的神識,顯見神通不小,非是雷衝天可比。金光明明已經有了缺口,來人竟不趁機偷襲,分明是自恃身份,自認神通不在許雲封之下,用不着耍這種小手段。有此兩點,許雲封便知來者必是烏國幾位大羅金仙之一。他略一思索,便笑道:“原來是閉目真人到了,真人如此的身份,也會跟別人聯手嗎?”

烏雲中正是烏國那名又黑又瘦的閉眼修士,不要看他其貌不揚,卻是烏國三位大羅金仙之一,論威名還在若山道人之上。此人最出名的便是他那雙常年緊閉的雙目,閉目真人的名頭便由此而來。只聽他笑道;“火龍真人如此大的名氣都肯親身探陣,貧道幫同道一下小忙又有何不可呢?怎麼樣,許道友,你在陣里看了這麼些時候,胸中應該有些把握了吧?要不要貧道再給道友演示一下啊?”

許雲封心中戒備,口中道:“閉眼真人若是真能演示一下,貧道自然感激不盡,只怕是貧道未必消受的起。不過難得與真人會面,就算是真人想取在下的性命,許某也只能捨命賠君子了。”

閉眼真人放聲大笑:“許道友果然好豪氣,如此貧道就不客氣了!”合手一拍,掌中顯出一張碧色小弓,閉目真人用手向弓一指,弓上顯出一枝白玉小箭,他張弓搭箭,遠遠瞄準許雲封,口中道;“許道友,我這有緣弓,破因箭,一發便不能收,若是當真傷着道友,還望道友原諒一二!”

許雲封心道:“若是當真被你這箭射中,定然形神俱滅,想不原諒也不行啊!”面對同樣是大羅金仙的對手,就算是一向輕鬆自在的他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他知道閉目真人這“破因箭”乃是取萬年玉髓所煉,上面加持有閉目真人獨門密咒。傳言中此箭者必定形神俱滅,難入輪迴,一了百了,什麼因果都了結了,所以名叫“破因箭”。此箭並非什麼移山倒海,焚天毀地的**寶,但與修士爭鬥中卻是第一等的殺器,就算是許雲封也沒有十成的把握能接得下閉目真人這一箭。

許雲封將拂塵交到左手,右手一翻,掌中現出一盞古燈,他鼓氣一吹,古燈上燃起了如豆燈火。許雲封口中一聲叱喝,古燈輕輕飄起,飛到了他的頭頂。

閉目真人雙目緊閉,許雲封的一舉一動卻都瞞不過他,一見此燈他的神色也是一凝,道:“這古燈‘照夜’原來落在了許道友的手上,難怪,難怪。看來貧道今天當真遇到對手了,卻不知我這‘破因箭’能不能破得了道友的‘照夜燭光’!”不待許雲封答話,手指一松,“破因箭”化為一道白光射了出去。

許雲封知那“破因箭”是受閉目神識所控,弦松箭到從無失手,心中早就加了小心,一見白光射出,忙將身子一晃,發動古燈“照夜”。燈上那點如豆燭火被他靈氣一催,頓時光芒大放,燈炎達到三尺,發出的燈光將許雲封全身罩住。千丈之內被“照夜燈”照得宛如白晝,碎玉陣內那濃重的霧氣也被燈光驅散,燈光範圍之內毫纖可見。

破因箭來速奇快,許雲封剛剛摧發燈光,破因箭已經射到了眼前。許雲封雖然對“照夜燈”有十足的信心,但閉目真人的“破因箭”也非等閑可比,他不敢有絲毫分神,雙眼凝視破因箭,只等破因箭與燈光相遇,倒要看看他和閉目真人孰強孰弱。

眼見破因箭就要撞上燈光,忽然箭頭一偏,拐了個彎竟直直射向了站在一旁的蘇莎。許雲封吃了一驚,就聽閉目真人在雲中笑道;“許道友,貧道可從沒說過要和道友較量啊,道友太自以為是了吧?”

“是你媽!”蘇莎破口大罵。閉目道人一出現,他就躲到了許雲封身旁,想着有這麼一位大佬罩着,總沒危險了吧?哪想對方偏偏就找他下手。還好他見機得快,適才怕被二人爭鬥波及,又向外挪了挪,不然連反應都來不及!

拼了!蘇莎眼瞅着破因箭那白森森的箭頭射到了眼前,來不及多考慮,又拿出了他拚命的本事。到現在蘇莎拚命也拼出經驗了,什麼招術,技法,全都沒用!這年頭橫得怕愣得,愣得怕不要命的!只要豁得出去,蘇莎有信心就算對手是雲天舒也能弄他個灰頭土臉。

“三尖兩刃刀,全看你了!”蘇莎一聲大吼,雙手舉起三尖兩刃刀看準破因箭一刀劈了過去。他這一下實在是險到了極點,若是稍有不準,被破因箭射在身上,他才活了二十幾歲的小命就要化為烏有。可除了這一招之外,蘇莎實在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取那面盾牌明顯來不及,若用三尖兩刃刀格擋,他又怕擋不住那來勢詭異的破因箭。與其束手等斃,倒不如拚死一搏。

人急鬼也怕,蘇莎這麼一拚命,倒是誤打誤撞,選了最好的辦法。那三尖兩刃刀上含有神通,可吸一切兵刃。不管你是什麼樣的神兵利器,只要靠近刀刃就會被吸引過來,讓這柄神兵磨一磨你的性子。蘇莎那一斬其實離閉目真人的破因箭還有半分之差,原本斬不中破因箭,可那破因箭就如同見了腥的貓,見了賄賂的時空總署官員,連閉目真人也操控不住,一頭就撞在了三尖兩刃刀的刀尖之上。

和長達一米多的三尖兩刃刀相比,一尺不到的破因箭顯得過分纖細。但從撞擊點來說,刀尖和箭尖並無太大的區別,再考慮到閉目真人和蘇莎的實力之差,破因箭還佔了上風。刀箭相撞,破因箭固然被撞飛了開去,三尖兩刃刀也是一陣顫抖,刀刃發出陣陣哀鳴,好似一獸中之王被別的野獸咬傷時的嘯聲,除了痛楚之外更多的是不甘。

蘇莎只覺得像是受到了幾十萬伏電擊一般,從握住刀桿的手指到五臟六腑都是一陣發麻,甚至有幾秒鐘他以為自己心臟都要爆炸了。他把三尖兩刃刀向地上一戳,手扶刀桿,一個勁兒地連咳帶喘。

“咦!”閉目真人見蘇莎竟然完好無損,不由吃了一驚。適才他在一旁看蘇莎和雷衝天交手,對他的本事早就摸了個底透。這個小子除了有幾件不錯的兵刃之外,本事不值一提!也就是碰到了雷衝天那樣的蠢貨,才讓他僥倖得勝,要是遇到自己,哼哼!

如果說蘇莎的盾牌是青冥旗的剋星的話,那麼閉目真人的破因箭就是修行者的剋星,對付護身法寶最有奇效。破因箭所以厲害,不是因為它能給敵人**造成多大傷害,而是能夠**人的魂魄,原神,元嬰,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普通人的**不堪一擊,練過古武的人,能達到銅皮鐵骨的境界,但怎麼也練不到內臟;修行者則連內臟都達到混元一體,但魂魄,原神一類仍然不能承受重擊。破因箭對修行者,就相當於刀劍於普通人,內功對古武者,有絕對的殺傷力。若不是為了吸引許雲封的注意,僅是對付蘇莎,閉目真人還未必捨得用這件法寶。按理來說,既然蘇莎中了破因箭,就應該一命嗚呼才對,沒想到這個沒什麼本事的小子,偏偏就是命硬,只是咳了幾聲,吐了幾口就沒事了。

許雲封見蘇莎竟能破了閉目真人的破因箭,起初也大感意外,隨後便明白了過來:“這小子到底是六處的人,就算本身不成材,應該走的程序總不會少了。經過時空鑄體,他的神魄比一般修士還要堅固,平時不覺得,一遇到**魂魄的法術就顯出好處了。閉目真人的破因箭雖然厲害,但經過三尖兩刃刀一擋之後,還真傷不了他!看來進了六處,想死還真不容易!”

蘇莎渾不知自己又一次在鬼門關前打了個滾,還以為自己因為這段時間接二連三地受到刺激,飽受夜慕白等人的摧殘和折磨,身心不堪重負,得了什麼重病呢。他手扶刀桿重新站穩,心裏想着等回到總署一定要做一次全身檢查,偶爾一抬頭把他嚇了一跳。

只見雲中那個閉着眼睛的道人也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雙眼,兩隻眼睛眼冒綠光,就好像十幾天沒有吃過東西的餓狼看見肥美的獵物,二十幾歲的處男看見了美貌的裸女,恨不得立刻就撲上來把蘇莎生吞活剝,連皮帶骨地咽下去。

蘇莎連退了幾步,躲到了許雲封身後,連頭髮都沒敢露出來,問道:“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怎麼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事先聲明啊,我對同性可是沒什麼意思。”

許雲封苦笑不得,道:“你想什麼呢!他是看上你的兵器了。我可告訴你,你可把三尖兩刃刀看好了,要是被人奪了去,我可不管。”

“我以為什麼事呢!”蘇莎鬆了一口氣,滿不在乎地道:“他想要這刀可沒那麼容易,就算被他拿在手裏,沒有我的基因,他也用不了。”忽然又緊張地道:“壞了,他要是真打算馬上就搶劫兼殺人,我就慘了。老大,許老大,親愛的許老大,尊敬,崇高,親愛的許老大,你不會真得束手旁觀,任由他把我刀劈劍砍,搶而後殺吧?”

許雲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怒道:“給我閉嘴!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先把你割而後殺,先割了你的舌頭,再殺了你!”

“是是,老大的話,我一定言無不聽,聽無不信,信無不從,從無不做,做無不好……”蘇莎還待接著說下去,許雲封早已忍耐不住,大聲喝道:“給我住嘴!”

閉目真人站在雲頭看着許蘇二人上演的猴戲,臉色越來越難看,幾次欲要舉起有緣弓,又強自忍了下去,到最後只是長嘆一聲,向許雲封道:“許道友好深的心機,竟然想把貧道結果於此地嗎?貧道自認沒有勝道友的把握,就此暫別,待道友破陣之時再來領教。”說罷,駕雲而去。

他心裏清楚,蘇莎是小白,許雲封卻是久經風浪的人物,大敵當前怎麼會做如此無聊之事?這分明是他有意引自己出手,只要自己一時忍耐不住,必會遭到許雲封的強力反擊。閉目真人不怕許雲封,卻也不想貿然與他交手,對付這樣的大敵,沒有充分準備的仗可免則免。蘇莎的三尖兩刃刀他的確想要,卻不必急在一時。

許雲封見閉目真人去遠,臉色反而沉了下來,心道:“早聞這閉目真人除了一身神通高明,更是心機深遠。我適才那般作法,就算是若山道人也未必能沉得住氣,他竟然還能忍得下去。那一箭玩得也算漂亮,連我也上了當,若不是蘇莎還有些底子,早就死在了他的手裏。此人必是此陣的中樞之一,此時殺不了他,將來破陣之時難免又要費上一番手腳。”

他心裏暗自盤算,蘇莎可憐巴巴地湊了上來,道:“老大,人家都已經走了,我們也走吧?”

許雲封瞪了他一眼:“走,走,總想着走!這一陣還沒有看過一遍,怎麼能走?再若多話,我就真得先割而後殺!”

蘇莎吐了吐舌頭,沒敢再言語,依舊跟在許雲封身後亦步亦趨。

二人又走了有兩個多時辰,眼看天色將晚,暮雲低垂,才算將這大陣大概走了一遍。烏國的修士也很有氣度,再沒有人出來挑戰,任由二人自由行走。走來走去,蘇莎的肚子叫了起來,他又哀求許雲封快點回去。許雲封心知再看下去也不會有太多發現,陣中真正的要害,對方絕不會在此時顯露出來。好在自己此行的收穫已經不小,對此陣的佈置已經有了六七分了解,回去再找荀國幾位陣法名家研究一下,破陣的時候應該能增加幾分把握,這才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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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六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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