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皇室隱秘
依蘭是真弄疼了,一手按着傷處,一手按着胸口,努力忍住咳嗽,臉憋的通紅,喉嚨中發出微弱的**,汗順着額頭往下掛。
“叫你胡說,自己受罪。”六爺心疼地緊緊握着依蘭的手,不斷給她揉捏穴位,注入內力,七爺端了水蹲在依蘭跟前慢慢地喂,連三爺,十二爺和趙啟壽都圍了過來。
過了好半天,依蘭總算是緩了過來,“沒事的。”可說話的聲音已經輕得要湊着耳朵才能聽見。
“堂堂王府,看看弄得像什麼樣子,成何體統。”確認依蘭沒事了,三爺花悟辰轉過身子,對着朱麗華,臉黑地能冒出火來。
“叫你胡說八道,三哥生氣了,等等還怎麼玩。”七爺可沒膽子對着三爺說什麼,仍舊蹲在那裏,一臉委屈地對着依蘭嘀咕。
花悟香坐回去也不敢再左擁右抱了,撅着嘴坐在椅子上任性地踢着腳,把兩個女人都趕到身後站着。
“辰兒,算了,難得高興,別去罵你幾個不爭氣的弟弟了。”皇上笑着為他們求情。
朱麗華站在那裏緊緊咬着手絹,忍着不哭出聲來,做夢也沒想到依蘭會說出這種話,指明罵自己是老鴇,看幾位爺都坐了回去,“六爺給麗華做主,她,她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跪在地上哭出了聲來。
底下傳來陣陣竊竊私語聲。
“你想讓老六給你做什麼主?”還沒等六爺說話,三爺搶先冷冷道。
“秋依蘭憑什麼這樣羞辱於我,羞辱王府眾姐妹?難道她就不是這王府中的侍妾?皇上。”朱麗華跪直了身子哭一聲,喊一聲,傷心欲絕。
“住嘴,郡主殿下的名諱也是你可以隨便叫的?難道你想以下犯上?”三爺沉着臉道。
郡主?什麼意思?朱麗華一時不明白,愣在那裏,連哭泣都忘了。
“依蘭已經被皇上冊封為嫻郡主,賜住萱懿院。郡主以後還是會協助孤王打理王府事宜,你們有什麼事還是和郡主說。”花悟寂握着依蘭的手,架着二郎腿,帶着笑容,閑適地道。
底下徹底沉默,所有人都盯着朱麗華看。郡主,繞過了王妃,冊封郡主,而郡主的地位可是不比王妃低的。
朱麗華能感受到上百雙眼睛盯着自己,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郡主,皇上怎麼會那麼突然的冊封依蘭為郡主,而做這件事的時候明顯沒有和貴婦娘娘商量過。懸着淚,用力攪着手帕想着對策,恨不得立刻飛到宜貴妃身邊問個明白。
花悟寂也不催促,靜靜地等着朱麗華。
“行了,也別難為她了。”依蘭嘆口氣,“朱麗華,你大可去商量該怎麼辦,不過以後府里的眾姐妹不希望有互相欺負的,大家應該同心協力服侍好王爺。”
依蘭的聲音很輕,只有坐在前面的幾個人能聽個大概,還想再說被花悟寂制止了,“別多說話,小心等等再咳起來。”
鬧了這一出,七爺和十二爺也不好意思再左擁右抱,接下去就真的是安安靜靜地看錶演了,還真別說,表演的水平是真的很高,連皇上都讚歎六王府的藝伎是色藝雙絕,重重地賞了幾個好的。
讓依蘭高興的是見到了夏荷姐妹,她們的傷早已經痊癒,這一年來大大小小的晚宴俱都參加,也得過幾次賞賜,過的還算是不錯。
依蘭如今的樣子的確是太過凄慘,當依蘭招手讓她們到跟前時,幾個女孩都哭了。
“我沒事,只不過被人踢了腳,斷了幾根肋骨,也就看着嚇人,以後在府里有什麼事就來找我。”看見熟人,依蘭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希望她們不要擔心。
在她們的印象里,會這樣踢人,且能把人踢的傷成這樣的自然就是六王子,幾人臉上露出驚恐與憤怒的神色。
“你又胡說。”花悟寂是被氣笑了,寵溺地拍拍依蘭,抬頭望向夏荷姐妹,“你們既然和依蘭有緣,沒事就常去看看她,府里的事情也多關心,找了她高興的時候和她說說。”花悟寂對着幾個女孩道。
這等於是升職了,錯愕過後,幾人是說不出的驚喜。
底下傳來陣陣議論。朱麗華是咬碎鋼牙。
拉着手聊了幾句,依蘭露出了疲憊,被花悟寂哄着沉沉睡去。
接下去的日子都是這樣,整個上午皇上會和王子一同處理些政務,會見官員;下午休息后花悟寄帶依蘭在花園裏散步,當然,依蘭還無法行走,只能半躺在籃子裏。傍晚是晚宴,在輕歌慢舞中皇上也會和王子們討論些白天的政務。不過宴會什麼時候散的依蘭一般不知道,她的體力還沒恢復,多數時候是看到一半就睡著了,醒來時大多天都已經亮了。
皇上在六王府住了五日就回宮去了,臨走時在依蘭床邊千叮萬囑要仔細養病。
“父皇,您要實在不放心,把依蘭帶到宮裏去得了。”連三爺都在旁邊調侃。
“哼,自從有了依依姐姐,父皇就不如以前疼我了。”十二爺在旁抱怨,惹來包括皇上在內所有人的唾棄。他自婚後被安排了差事,可直到如今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讓人憤怒。而皇上也是恨鐵不成鋼,往往埋怨也就多了起來。
在沒有晚宴的時候,花悟寂都會親自照顧依蘭睡下,在她身邊聊會天,直到她睡熟才離開。在這期間得到了一個‘驚天’的皇室隱秘。
那是因為這天下了朝,幾位爺都來看望依蘭,這自然是要開晚宴的。
依蘭下午沒有休息好,在幾首抒情的樂曲聲中很快就昏昏欲睡了。幾位爺不知道在討論着什麼,很是高興。花悟寂畢竟是男人,在七爺的擠兌下,‘手欠’摸了不該摸的身子,而這一切正好被睡眼朦朧的依蘭看到,很不厚道地叫了出來。這說都說出來了,自然是要做出不開心的樣子,可憐花悟寂為此招來三爺好一頓罵。好好的晚宴也就早早散了。
回去的路上,依蘭斜坐在籃子裏,笑的好燦爛。
“笑什麼笑?接下去天涼了,你晚上就乖乖呆在屋子裏,不讓你出來了。”花悟寂一邊給依蘭掖緊被子,一邊嘟囔。
“悟寂,我為什麼感覺你們都有些怕三哥啊?”房間裏,依蘭賴在花悟寂懷裏,不肯去睡。
“看出來了?”花悟寂親了親依蘭的額頭,“其實三哥是我們所有兄弟裏面年紀最大的,我們小時候幾乎都是三哥帶大的。”花悟寂感嘆。
呃,“那就是說三哥不是父皇的兒子?”依蘭瞪大眼睛。
“是,他應該是我們堂哥,是伯父的兒子,伯父年輕早夭,就留下他,一直生活在父親身邊。”花悟寂道,“因為皇位繼承的關係,他不能成為長子,所以排行第三。也正是因為此,我們幾個半大不小的,幾乎就是他看着長大的,他對於我們,如兄如父。”
啊,竟然是這樣,“可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好像感覺並不如此啊,你那時不也挺防備他的么?”依蘭問,的確,第一次見面,花悟寂在裝病,而三爺是‘探病’的。
“那時候大哥二哥已經亡故,他已經是最年長的了。”
也就是說,沒有繼承權只是繼承權靠後,當皇長子和次子亡故后,作為族中年長子弟,已經自動擁有了繼承權。“可是如今?”依蘭好奇。
“嗯,他並不在意皇位。”花悟寂嘆息,“其實要論能力,他要比我們都強。”
的確,如今連依蘭這種後宮女子都看得出,花悟寂最得皇帝中意。“不過,”依蘭換了笑臉,笑的又奸又壞,“他是你們堂哥也就對了,他和你們性格可真是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花悟寂茫然。
“你說九爺會不會也不是你們親兄弟呢?他比起你們來可正經多了。”依蘭笑迷了眼睛。
正經?聯想到今天晚上,花悟寂滿臉通紅,一手抱緊依蘭,一手高高舉起,‘狠狠’打在她的屁股上。“臭丫頭,叫你胡說八道。”
自然是不會打疼的,可依蘭還是嬉笑着扭動身子,嚇得花悟寂驚呼,抱住了不停地揉。
依蘭伸手擦去花悟寂鼻子上的汗,“我感覺父皇其實是很看重三哥的。”
花悟寂尷尬地晃了晃身子,“父親哪裏只是看重,他甚至有點怕三哥。你不知道,三哥很小的時候就當著我們和母后的面,告誡父皇不可縱慾過度,為此,母后可喜歡我三哥了,經常誇讚,讓我們好好向三哥學。”
“母后就是已故的皇后咯?”依蘭問。
“嗯,母后從未生育,對我們這些孩子都非常好。”看得出花悟寂對嫡母還是很懷念的。
“唉。。榜樣的力量可遠沒有本性來的強,明顯你們誰都沒像三哥學過。”依蘭嘆口氣,狠狠白了他眼。
花悟寂是尷尬不已,臉都紅了“好像也是,不過我們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這樣的。”花悟寂急切辯解,“但好像我們幾個兄弟隨了父親,都還挺有夫妻緣,家裏。”家裏的老婆多的放不下,他沒好意思說出來。可是依蘭已經笑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