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後院姐妹二
“唉”她嘆了口氣,一滴眼淚滾落枕上。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151+看書網“都怪我任性生事,不僅害苦了自己,還連累了姐姐們。”
“妹妹從小讀過點醫書,會治些小病,要不幫姐姐看看吧。”依蘭這幾日吃藥餅,幾乎每次都能從味道上分辨出換了哪幾味葯,她相信身子本來的主人是有些中醫知識的,這開出一方消炎鎮痛,活血化瘀的葯依蘭自乘還是能夠的。
一聽說會治病,兩個本還在洗衣服的女人一下來了精神,趕緊張羅着椅子桌子,“求妹妹給她倆看看吧,俗話說傷經斷骨一百天,這都兩個月多了,葯倒吃了不少,可就是沒有什麼起色,如此下去可怎麼好。”那個叫夏荷的,剛剛還說要搬走不管她們了,如今卻已經淚水漣漣地求着。
“小梅,小梅,還不快倒碗茶出來。”她衝著屋裏喊,顯然,屋裏還有個人。
兩人一起,掀開毯子,輕輕地拿出了她的手,兩個手上都纏着厚厚的紗布,十個手指都腫得蘿蔔一樣。
“是被拶了手了?怎麼那麼狠,會傷成這樣?”依蘭一看就皺緊了眉頭,這裏難道是吃人的煉獄?
“開始還好,就是喊疼,也讓大夫來看過,說是有幾個手指稍稍傷了筋骨,吃些葯養上一兩個月就好了。可從幾日前開始就越來越壞了,眼見着能動了的手指都腫成這樣了。”夏荷邊說邊抹淚。
是傷口感染造成的。
“你們有多久沒有換藥了?”一邊說,一邊快速地打開纏着的紗布,看這紗布又黑又濕。
“我們。”快人快語地夏荷有些扭捏,“我們錢不多了,這次受罰要有三個月,本想快好了,能省就省些吧。”
“如果感染嚴重,只怕連手都保不住,怎麼能在這上面省。”紗布好厚,到了下面幾乎都是濕的了,依蘭有些急了,語氣也就重了。
幾個女子本就沒有多大的年紀,聽這一嚇都嗚嗚地哭了起來。
還好,雖然感染流濃,但還不算太嚴重,“你們平時上的葯呢?拿來我看看。”
一個端着碗水出來的女孩,聽聞趕緊又跑回了房中,過不大會兒,拿着個瓷瓶走了出來。依蘭拿來放在鼻下聞了聞,非常普通的棒瘡葯,但總歸是有些作用的。
“有沒有已經涼透的開水?還要新的紗布”沒有醫用消毒水只能用這個了。
看東西拿來,依蘭讓人扶起她,親自蹲到地上給她清洗傷口。等快洗完了,依蘭皺起了眉頭,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手上的青腫還沒退掉的,接觸感染的傷口,十分危險。
“你們的棒瘡葯是哪裏買的?”依蘭一邊給女孩上着葯一邊問到。
“難道你還不知道?”夏荷道:“這裏的女人多,除了普通的飯食只有在晚宴上能得到點賞賜,所以每隔五天,府里有個自發組織的集市,我們可以用陪嫁或多出來的賞賜之物去換些必須品。府里的僕人也會從外面幫我們買些必須品,藥品,我們拿銀兩去換就是了。”
原來還有這麼個規矩,倒是不曾想到,“那這個葯也是在集市上買到的咯。”
“是啊,我們還煎了湯藥。”
用小樹枝做固定,很快依蘭就把她的手包紮完了,“好了,去燒個手爐抱着,把手放在外面晒晒太陽,對傷口好的。”
“我們已經兩個多月沒有去晚宴了,哪有碳燒啊。”那個小梅看上去是這幾人裏面年紀最小的一個,比依蘭還要小上一兩歲。
這裏地處北邊,依蘭感覺從山莊走時還是夏天,到了這裏下了兩場透雨就成了冬天了。大半個月前依蘭晚上看書就抱着手爐了。
“你們怎麼會挨打的啊?”依蘭有些同情她們,看洗的這兩大盆衣服,定是為了賺些錢買葯才幫別人洗的。大冬天的在冷水中洗衣,只怕十分的幸苦。
“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們,你們別管我,讓我死了就乾淨了。”另一個躺着的女人,剛剛還抽抽噎噎地止了哭聲,如今聽問起挨打的事來,又哭了起來。
“那日你也是為了我們大家才吵起來的,我們又沒怪過你,你整日這樣要死要活的,讓琳妹怎麼過啊。”一個女人走到她身邊,搶過已經被她哭濕了的帕子扔到盆里,從身上拿出塊乾的在她臉上狠狠地搽了搽,又把帕子塞入了她的手中。眼看剛剛止了哭聲的女人們又要哭成一團。
倒還是被拶了手指的女子比較堅強,雖然也抽噎了兩聲,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妹妹是好人,也不怕告訴妹妹被笑話。”她靜靜地開口,“府里的女人,特別是像我們這樣被九爺送來做歌舞伎的,本就沒多少陪嫁,就指望着在晚宴之上歌舞能得些賞賜過活,六爺對我們挺好的,知道我們過的艱難,每次給的都是冰炭衣服,讓我們也能體體面面地過活。”
“這次出事也怪我,那日除了六爺在,還來了三爺七爺和九爺十二爺,前面下去的是七爺送的幾個舞女,跳完后九爺說了句跳的不錯,誰還來跳,我就轉着圈子上去了,這時還有兩個也想上去跳舞,就推了我把,我沒站穩摔到了地上。桃紅是個烈性子,看我吃虧抱着琴就上去罵她們。”
“那天把六爺氣的不行,說是要狠狠地打那兩個女子,三爺在旁邊說了句吵架是兩方的,哪有隻懲罰一方的,結果我們兩就都受了罰。我還好只是拶了手指,還受的住,可憐桃紅被打了五十下板子,連腰腿都打折了。”看她們都哭的傷心,依蘭無奈,拿起個帕子,幫她搽了搽眼淚。
“知道那兩個女人是誰的人嗎?”依蘭輕聲問道。
“聽說是三爺送的人,她兩被打的比琳姐和桃紅姐都慘,當時沒打完就昏死過去了,只怕兩條腿是都保不住了,氣的三爺當時沒說句話就走了。”那個小梅憤憤地說道。
很明顯,這是六王子藉著這事除去了三王子派來的人,想三王子當時的樣子,怕是三王子寄予厚望的兩人。看來那病懨懨的六王子很是有些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