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暖,我會一直陪着你。(一)

許暖,我會一直陪着你。(一)

楚母隨着楚辭的視線看去,只見楚祀白本就淡漠的臉上更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麼就是他看楚母的眼神中夾雜了些許厭惡。

是的,厭惡。

楚母清清楚楚的從楚祀白的眼中看到了他對她毫不掩飾的厭惡,她呼吸不由得一窒。

她不懂,為什麼啊,他明明是她生的,也養了那麼多年的兒子。為什麼會對她這個母親厭惡?

是因為許橙那個賤人么!竟然已經死了還被她兒子放在心上,還有這個許暖。

楚母眼神陰冷的看着許暖,她長得和許橙那個賤人太像了,像的想讓她把她給毀掉。

如果許暖一直在她兒子身邊,那麼她兒子會一直對許橙那個賤人念念不忘。尤其是她剛剛說得那番話,讓她兒子和她斷絕關係。那種事情她絕不允許發生!

許暖的心腸太惡毒了,她不能放任許暖待在兒子身邊,也許……

楚母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若是許暖這個窮丫頭自己有自知之明也就算了,不然也別怪她……

也許是楚母的眼神中帶的意思太過露骨,讓一旁的幾個人看的頻頻皺眉。

“媽,你還是回去吧。”楚祀白終於把那句話說出了口,“以後,不用再來了。”

如果說他和他母親還有一絲情分沒有被三年的仇恨毀滅,那麼就在剛剛被她親自抹殺的一乾二淨。

橙橙他沒保護好已讓他後悔眾生,他不會再讓三年前的事情在暖暖身上重演。

“祀白,你怎麼可以這樣和我說話。“楚母因為楚祀白的話皺起了眉,心中對許暖的不滿越發厲害。

“楚辭,送媽回家。“楚祀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徑直對楚辭說道。

楚辭聽見他的話,上前挽着楚母的手臂,略帶懇求的說道:“媽,我們回去吧。”

楚母想了想覺得今天實在不宜在自家兒子面前做的太過,至於許暖,她有的是時間。

她和楚父在商場打拚多年,她就不信她還收拾不了一個小丫頭。

這樣想着,楚母對着許暖冷哼了一聲,在楚辭的陪伴下離去。

在她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口的一剎那,許暖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臉色蒼白的嚇人,顯得臉上另一邊的五個手指印更加清晰。她身上沒有絲毫力氣,半癱在慕子然身上,靠着他的攙扶才能勉強站穩。

“三……三哥,帶我離開。”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把內心中極度的恐懼壓下了幾分,顫抖着聲音說道。一雙大眼中充滿了恐懼,身子連抖的力氣都沒有,指尖的冰涼直入心臟。

剛剛能和楚母對話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勇氣,且楚母的話勾出她內心中想極力迴避的事情。楚母還在時,她還能用意志支撐,現在楚母一走,她再也撐不下去了。

再在醫院待下去,她想她心裏的恐懼會把她逼的精神崩潰。

慕子然看見許暖這幅模樣,心裏一揪一揪的疼,無暇顧及病房內的其他人,直接橫抱着許暖走了出去。

楚祀白看着許暖的背影,心裏充滿了擔憂,神情懨懨地。雖然知道蘇離歌和蘇蕪有些不明白剛剛發生的事情,卻仍不想開口解釋一些什麼。

他雖然早就在三年前就知道他的父母和他以前看到的不一樣,終究他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對許橙下手,心裏總是抱着一絲僥倖。

可是今天他在親眼看到自己母親對許暖的態度,以及話語間透露出來的信息,他不得不承認,他心中的那一絲僥倖被打破了。

楚祀白神情疲憊的回到自己的床上,拿被子蒙住了頭。

這一連串的事情,讓蘇家姐弟有些消化不了,看見楚祀白明擺着不會解釋的模樣,他們也就很識相的沒有去問。

畢竟那些事情嚴格算起來還是楚家自己的事,也可以說是楚祀白的**。他們身為外姓人和楚祀白交情又不是特別深,實在是不該問,也不能問。

蘇蕪揮了揮手示意蘇離歌離開,然後便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果然無論哪家都會有一些說不出口的破事。尤其是那些外表光鮮的豪門,如果真論起來還不如普通人家幸福。

蘇蕪勾起一抹苦笑,擁有的多了就會有無數個身不由己。

比如慕子夜,比如慕子然,再比如楚祀白,還有她自己……

………

公寓內。

慕子然抱着許暖坐在床上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從她背後抱着她,將自己的體溫傳給她,企圖溫暖她冰冷的身子以及她更為冰冷的心。

她已經經歷的事他不知道,也無法改變。他能做的就是一直陪着她,讓她知道,他一直都在,累了困了倦了撐不住了,就回頭。

只要她回頭,他就在。

兩人不知道坐了多久,一個小時?三個小時?或者更久。

許暖一直看着前方不說話,她雖然沒有說什麼,身邊卻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讓人無法忽視的憂傷。

她不說話,慕子然也不逼她。到了天黑,慕子然拿起手機起身,準備去外間打電話去叫外賣。

他剛剛站起來,卻感覺到些許阻力。他低下頭,看到許暖一手緊緊拉着他襯衫下巴,眼中出現些許恐懼。

慕子然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開,許暖卻固執的搖了搖頭。

慕子然只好出聲解釋,“暖暖乖,我去外面叫外賣,不然你會餓的。先放開我好么?”

許暖仍舊固執的搖了搖頭,無論慕子然怎麼勸說以及撫慰,她的手都不曾鬆開半分,反而越抓越緊。

慕子然只好又坐了回去,抱着她打了電話。他一手摟着許暖,一邊小聲的和電話那邊的人交代着自己要的東西。

什麼都交代后,他才收了電話,繼續靜靜的抱着許暖,並等待外賣送來。

那家外賣的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鐘便有人敲門,在慕子然準備去開門時,許暖仍舊拉着他不肯放手,他只好抱着許暖去開了門。

取回外賣后,慕子然抱着她去了餐桌,把叫來的飯菜在桌子上擺好后,去了廚房拿了乾淨的筷子。

期間許暖一直拉着他的袖子不撒手,他也沒有再嘗試去說服她,只是任由她拉着。

許暖今天受到了太大驚嚇,向來缺乏安全感的她只有慕子然在身邊時,她才會感覺一絲安心。

慕子然顯然也明白這一點,雖然面上沒有表露,但是心裏有些細細碎碎的疼痛。

如果可以,他寧願經歷那些事的是他,而不是她。

世界上雖然沒有感同身受,但總有一人,會為你的傷心而傷心,會因為你的開心而開心。每當你受苦,他就恨不得代你受過。

這種人我們稱之為愛人。

到了餐桌上,慕子然把許暖放到自己的腿上,開始喂她吃飯,餵了半碗粥后,許暖死活不再張口。

慕子然好說歹說也沒有把她哄好,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十分生氣地說道:“許暖,我知道你難過你傷心你恐懼,我一直陪着你,我隨你鬧,讓你自己去結開心結。等你主動告訴我。

可是你現在呢?你這是在幹什麼?為了已經發生過的事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么?你這樣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有點小任性,有點小孩子脾氣,在大事上還是有主見的。你那些不好,我都願意寵着。

我卻沒想到把你寵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這樣你對得起誰?是你已經死去的妹妹還是一直為你擔心的我!”

也許是慕子然的語氣太過嚴肅,讓許暖愣了下來。三秒鐘后,許暖忽然嚎啕大哭。

慕子然看見她這幅模樣反而鬆了一口氣,不怕她哭,就怕她不哭。

有些事一直憋在心裏並不好,哭出來發泄一下就好。只有哭出來說出來她的心結才會徹底解開。

他剛剛雖然真的是對許暖的行為生氣,但是更多地還是擔憂她的身體還有情緒。

現在好了,她終於願意發泄了。

慕子然把她的頭按在胸口,任由她的淚水打濕他的襯衫,一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髮,眼神溢滿了溫柔。

許暖哭了一會兒后,終於停了下來,卻仍抽噎着說道:“三哥,你別不要我。”

慕子然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我哪有說不要你?”

“你剛剛說的那些,明明就是嫌棄我了,想不要我。”許暖說著說著本已經止住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慕子然沒說時,她真的不知道她那樣的行為對他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

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放任自己在回憶中迷失。她自私的只顧着自己,根本沒有想到在一旁的他有多麼擔心。

這樣的她,連她自己都有些厭惡。沒等他煩她,她就開始煩自己。

慕子然聽着微愣,心裏有些詫異她的想法。他真不知道她會把自己的那番話想到其他地方去,再說了他怎麼捨得不要她。

慕子然這邊陷入思緒遲遲沒有開口,許暖卻真真切切的慌了,她伸手緊緊摟住慕子然的腰,急急忙忙地說道:“三哥,你別不要我,我以後一定會乖乖的。我可以把三年前的事情告訴你,你別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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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霸大人可否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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