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得遇故人

027 得遇故人

能佈置這種高深陣法之地,必然十分不簡單,她現在還不想沾惹一些無端的是非,則了個自己覺得正確的方向後就準備離去。

忽然,由梨林中有裊裊笛音傳來,聲調清婉,連綿飄蕩。

她腳步一頓。

這麼熟悉的笛音,難道真的是他?

她心中一喜,拔腿就往梨林中跑去。

……

五月,梨花早已謝去,只留下樹葉間綴着的小果子。

循着那聲音往前走去,笛音更是清越,如溪水流淌的旋律飄飄而起,在一個上起的轉折處上忽然停下了。

沈醉墨微微一笑,張口接着那笛音清嘯,嗓音清靈如山間泉水,綿延起伏,婉轉時如私語竊竊,高亢時如鼓聲雄渾,混合在林風中,飄蕩開來。

這時,剛剛停止的笛音再次響起,伴隨着清嘯聲,起起落落,二者配合得極有默契,天衣無縫。

一曲完畢,沈醉墨想着不遠處那半起的身影打招呼,“一凡,好久不見。”

白衫藍帶的男子臉若玉盤、雙眸漆黑,他盤腿坐在一棵梨樹下,後背靠着樹榦,溫柔地看着她,“小墨。”

“你怎麼會在這裏?”沈醉墨胡亂地緊了緊身上寬鬆的衣袍,三步並兩步走去,提了他安置在小几上的酒壺,灌了兩口,“這味道不錯。”

“一時路過罷了。”顧一凡伸手,指尖滑過她嘴角,替她擦了酒漬,“難得發現一片清幽之地。”

“嗯,”沈醉墨打量四周,“這倒是與長生殿後院的梨林很相像。”

“這一別,”顧一凡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多少年了?”

“三年。那時你也在長生殿療傷,每到十五,師父都準備兩個葯桶,一個裝你,一個裝我。”她哈哈一笑,又喝了兩口酒,“泡完了就把我們倆晾在梨林里。”

那時,她的身子骨還需要定時葯浴,一泡一整日不能動彈的時候,山上突然來了個年齡相仿的小夥子,那身傷也是慘不忍睹,師父同樣手腳麻利地給他去了死肉,裹成同她當年一樣的木乃伊,扔在葯桶里養着。整整一年時間裏,他們倆由最初的相看兩厭進化成惺惺相惜,加上沒事就愛搗個亂什麼的,日子也過得很有趣。

只是,他傷得雖重,但都是皮外傷,養個十來個月也就大好了離開了。

這之後,她又孤獨地泡了一年的葯浴,對於這個小夥伴,她真是想念的緊。

“嗯,”顧一凡哈哈一笑,“想起來還是覺得有趣。那時候不許我們喝酒,可我偏偏又是個好酒的。”

“所以我們常常合謀去偷酒,被發現后師父就把咱倆關禁閉,”沈醉墨臉上泛起一片酡紅,“這就叫一起同甘苦共患難的情意!”

顧一凡覆上她握着酒壺的手,取下酒壺,“你明明是不能喝酒的,每次都愛貪嘴,恨得你師父那時候啊……”

“給我,”沈醉墨餓狼撲食般撲上去,雙眸中已一片迷醉,“給我……”

“不給,”顧一凡被她撲得仰躺在地,看着她一手揪着他衣襟,一手探向酒壺的樣子,笑道,“你還是沒變……”

“變什麼?”沈醉墨反應已慢了許多,“變,變什麼?”

顧一凡將酒壺遠遠拋擲出去,以手枕地,“還是這個樣子,”數着她起身去尋那酒壺的步子,“一、二、三……五。”

沈醉墨搖搖頭,又搖了搖頭,眼見着面前場景分化出四個來,一拍腦門,四個又變成五個,腦袋沉沉的,踉蹌着行了一步,左腳伴着右腳,慢悠悠地往地上栽去。

原本還仰躺在地上的顧一凡如風般飄來,伸出手臂摟住她,“還是不甚酒力,卻偏愛搶我的酒喝。”

見臂彎中女子略帶探究與迷離的眼神,他又嘆息般軟聲道:“你現在是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我……”沈醉墨扒着他的手臂,一直沒反應的腦子裏驀然撞進三年前離別的那幕,也是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樣子,就連造型也差不離,唯一不同的是那次她是假意裝醉,這次是真的醉了。

她遲鈍地看着她,久久,伸出左手來摸上他的臉頰。

顧一凡身子一僵,嘴角彎了個辨不清喜悲的弧度,任她那隻手沿着他的下巴,一點點向上,經過他挺立的瓊鼻,到臉頰處,大拇指與食指一捏,一扯——

“哈哈,一凡,你這樣子看起來真是有趣。”在他懷中笑得打顫,“可別忘了你說的,要回來看我。”

“我沒有忘記。”一凡眸光幽幽,握下她的手,扣住她腰身,“我從來都沒有忘記。”

在懷中人兒漸漸安靜,睡着之後,他騰空將她抱了起來。目光落在她所穿的明顯是男子樣式的衣袍上,落在邊角處那用了銀線勾勒的龍紋上,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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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之狂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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