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就這樣吧(林玄程x炎亦云,不喜誤入)
炎亦云:挺怪的。我覺得我是個正常人,喜歡一個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可為什麼這會兒偏偏不正常了。
林玄程:因為你喜歡了我。
林玄程:但誰說,這是不正常的?
【男男路線,而且真的官配,不喜勿入。】
*
自從然夕言下了位,然於安管了朝政,也沒炎亦云什麼事了。
其實本來就沒他什麼事。
然於安是個讓人安心的好孩子,什麼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前陣子旅行回來看一會他的何尛說起然於安,全是讚揚。說起然語菀,無奈中還是讚揚。
燁鳶和國家,都挺好的。
炎亦云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有些不耐煩了,朝裏頭喊:“好了沒有?”
何尛今天回來一趟,回來就說要聚聚,皇太后一出聲,誰敢不同意,就得是然於安也得從捻都急急忙忙趕過來。趕過來了,何尛說在客棧聚頭太無趣,非要到炎家山頭那毒蛇猛獸出現的地方來個浪漫的燒烤。
眾人皆靠。
但又能怎樣……
其實炎家山上的風景挺好的,霧散了之後一片秀麗景色,要點根香,毒蛇猛獸也不敢靠近。燒烤這建議也挺不錯的,挺浪漫的,真的。就是大熱天去喂蚊子有點傻逼。
“嗯,”林玄程從裏面走出來,瞥了炎亦云一眼,“怎麼今天那麼急燥,見情人?”
“喲,”炎亦云被那麼一堵,樂了:“見情人帶徒弟幹嘛。要見到你的何尛姐姐了是不是有點高興?”
林玄程冷笑了一聲,拍了拍炎亦云的臉蛋:“是,高興得很。”
十五年過去了,林玄程在炎家也待了十五年,身高竄得跟吃了不該吃的似的,這會比炎亦云都要高出半個頭,這拍臉蛋簡直是赤果果的嘲笑。
“艹……”炎亦云怒了,林玄程沒管他,一溜煙就不見了。
的確是一溜煙。
原地只剩一縷煙了。
林玄程學什麼都快,這種小把戲會得一溜一溜的。炎亦云咬了咬牙,也追了上去。
到了指定地點,該到的人都到了。
炎亦云先是見到瞭然語菀,他拿着一團木炭胡亂的吹,炎亦云笑了:“哎,拿着碳胡亂吹什麼啊,還能吹出火不成。”
“我!靠!”然語菀咬了咬牙,一股怒氣騰升,逮着炎亦云不放手了:“瞪大眼睛看清楚,這是碳嗎?是嗎?見過那麼帥的碳?!”炎亦云湊近仔細看了一下,是一雞翅來着,但是燒成了碳。
然羽羲接過孫墨陽撒了調料的雞翅,笑得特開心特幸災樂禍:“我就說是碳,大哥,你說是碳嗎?”說完,看向然於安。
然語菀也看向然於安,然於安看了兩人半晌,點了點頭。
還不夠,說了聲:“是。”眾人都笑了。
然語菀悲憤了。
和何尛打完招呼的林玄程看了炎亦云一眼,嘴角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炎亦云一圈掃下來,然於安和然語菀、然羽羲和孫墨陽、凋雪和芷跡琰、飲瞳和游顥豐、何尛和然夕言、寧緣和遺約、竹昔琴和然幽濯、然蘭冉和孫郝、晨曳和何尤繁,都一對一對的,略微思考了一下,在自家徒弟邊坐了下來。
誰和誰都能聊上,此刻遺約在和晨曳聊天,何尤繁和寧緣聊天,這種組合都有,炎亦云見怪不怪。
竹昔琴好久沒見着何尛,和何尛聊得不亦樂乎,炎亦云撇開視線,繼續看。
還沒看多少,一根串了牛肉的簽在他面前晃了晃,炎亦云順着竹籤看下去,看到了自家徒弟。林玄程從小就是個帥哥胚子,炎亦云是唯一見證他從小到大的樣子的人,眸子沒了以前的清亮,帶了一層成熟的穩重,眼眸裏帶着說不出的冷漠懶散,高鼻子,薄嘴唇,笑起來微微眯着眼,嘴還是微抿着的。
林玄程被他看得不耐煩了,“吃不吃,不吃扔了。”
炎亦云笑了一下,沒說話,接過了牛肉。
期間芷跡琰來和炎亦云聊了會天,然後又眼巴巴跑到凋雪身邊去了,不知誰帶了酒,也不知誰起的頭,反正大家開心,誰都喝了點,只有林玄程沒喝。
炎亦云喝了一口就停不下來,這酒後勁大,他的酒量說好也好不到哪去,眾人喝完一通,該睡的就地睡了,沒睡的忙着照顧自己人,撒酒瘋的撒酒瘋。
然夕言很會控制自己的量,何尛千杯不醉,兩人神采奕奕在一旁看着然語菀跳脫衣舞,然於安臉黑的給然語菀穿衣服。林玄程挺能理解然於安感受的。要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自己面前脫光,他也覺得丟人。
何尤繁身子不好喝不了多少,靠在晨曳身旁聽晨曳笑着說些什麼,然後也笑了。晨曳吻了吻她的髮鬢,神情溫柔。林玄程也覺得感慨,經歷那麼多事情,能對正確的人溫柔,挺不容易的。
然羽羲睡在了孫墨陽的懷裏,孫墨陽只喝了幾口,眼裏反射着眾人中間燃燒着的火的光,想些什麼,別人都看不懂。他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蓋在瞭然羽羲的身上。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上人,眼裏儘是她或他了,誰管得上你們其他人做什麼呢。只有林玄程無聊,才會關注他們在幹嘛。林玄程朝篝火里扔了一塊木頭,轉了個頭想跟炎亦云說先回去了,結果頭一轉過來,炎亦云整個人靠了上來,唇畔離他很近。炎亦云身上帶着酒香,林玄程往後退了些,炎亦云又往前蹭了一點。
兩人在火光最陰暗的地方,如果不是有誰特意關注,什麼都看不到。
林玄程扶住了炎亦云的肩膀:“怎麼了?”
“陪我……”炎亦云含糊不清的說:“上茅廁……”
“自己去。”林玄程白了他一眼,重新坐好。
“走……”炎亦云撲在他身上,“走不了……”林玄程支撐好炎亦云的身體,咬了咬牙,把炎亦云從眾人之間拖走了,一句話也沒說。
遠離了那塊火光,炎亦云有些發冷,靠着林玄程的身子又靠近了些。林玄程小心翼翼的避開,走出蠻遠了,才把炎亦云扔在了地上。炎亦云有些發矇,瞪着地上看了好久。林玄程不耐煩的提醒他:“你不是要上茅廁?快點。”
“催什麼。”炎亦云好像才反應過來自己要幹嘛,嘟囔了幾句站起來,又站不穩的倒向了林玄程。
林玄程抱着他後退了幾步,整個人倚在了一棵大樹上。
炎亦云將他壓得死死的,身上的熱氣全都渡給了他,林玄程有些不自在:“起開。”
“你不是……”炎亦云看着林玄程,還想說些什麼,林玄程不耐了,將炎亦云推開了些,林玄程接他的話說:“你不是要上茅廁?喝醉了別跟傻了一樣的發神經!”
“不上了。我沒醉。”炎亦云再一次癱在林玄程身上,低聲說:“我沒醉。林玄程,你不是說喜歡我?”
林玄程默了。
他以為炎亦云不會記得。但炎亦云記得。
那是林玄程還沒長到炎亦云肩膀那麼高的時候。愛情這事,說不上來,他什麼時候對炎亦云有的感覺,也說不上來。只是那天他從香汗淋漓的夢裏驚醒,身體有了細微的變化。而夢裏的主角,是炎亦云。
“操蛋的……”林玄程低罵了一聲,無力的癱在床上。
他是那時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一個男人。還是整天在自己跟頭上亂晃的男人。
然於安和然語菀生辰的時候他們去了捻都,就是那天晚上炎亦云喝得不省人事,還是林玄程帶他進的房間。炎亦云笑着說了什麼,林玄程沒聽清,只是見炎亦云那雙狐狸似的眼來回看他,腦子一時短路,親了上去。
炎亦云果然是喝多了,沒在意,拍了拍他的臉,像是安慰小孩子的神情。
林玄程有些怒意:“炎亦云。”
“嗯?”
林玄程也只敢在炎亦云喝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說,他靠在炎亦云耳邊,說話輕得自己聽着都迷糊:“我喜歡你。”
“嗯。”
炎亦云睡去了。
林玄程以為炎亦云不會記得。畢竟他當時喝得爛醉。林玄程沒想怎麼樣,真的。喜歡個男人,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甚至有些可怕。林玄程覺得自己瘋了。剛見何尛那段,他對何尛是真心喜歡,雖然知道有個然夕言自己沒什麼可能,他也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一個男人。
他只是覺得自己那麼窩囊憋着,挺費勁的。
才說了出來。
可是,炎亦云竟然記得。
他記得,還能裝無所謂的靠在他邊上看然於安練劍,還能說找你這樣的話。
林玄程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
林玄程的臉色沉下來,冷笑了一聲:“然後呢?覺得噁心?”
“確認一下。”炎亦云有些吃力的笑了一下,“你喜歡我哪?”
“滾。”林玄程怒意正旺,一把推開的炎亦云,“你是不是覺得一男的喜歡你特新鮮特好玩,就這樣看我糾結,你樂得裝傻?”他寧願炎亦云說他變態說他噁心,也不想看炎亦云這種無所謂的態度。
炎亦云靠着樹榦坐下,望着天,呼出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你能喜歡我,挺意外的。”
林玄程愣了愣。
“我像你那麼大會兒,我喜歡個女人,還是喜歡我哥的女人,愛得死去活來的。”炎亦云看向林玄程,眼裏有種說不出的憂鬱,“而且特難收回來。我知道你的感受。”
正當林玄程以為炎亦云要說一大堆你一定是太年輕瞎想太多的時候,炎亦云卻猝不及防的說了句:“我也挺鬱悶的,你說,我們怎麼都愛上了男人。”
林玄程:“……”靠。
“什麼意思?”林玄程再聰明,大腦也反應不過來了。
“我說我她娘的,喜歡你。”炎亦云頗有些憂鬱,“我掙扎了四個多月,還她娘掙扎不出來。”
林玄程笑了:“誰讓你在大海里亂撲騰,要跑,跑哪去?”
是,要是淺水,怎麼掙扎他都可以出來。
可這裏是大海啊,怎麼掙扎,才能出得來。
炎亦云朝林玄程勾了勾手指,等林玄程不緊不慢蹲下來看他的時候,一把扯過林玄程的領子,吻了上去。沒什麼章法的,舌頭在林玄程口中胡亂攪動,直到呼吸有些不順暢了,才放開林玄程,醉意醺醺的說:“爽!”
林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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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