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然羽羲
一個公主,要學會恃寵而驕,要知道皇位不可侵犯。一個女兒,要學會乖乖巧巧,最好永遠長不大。一個妹妹,要學會努力撒嬌,學會厚顏無恥。一個妻子,要知道執手最好,吾夫為尊,情敵是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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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羽羲喜歡黏着長輩們。
最近她盯上了飲瞳。
飲瞳順利生下了游媛,然羽羲最愛湊那個熱鬧,硬是帶着孫墨陽來了宜都,天天賴在飲瞳身邊要照顧小千金。
游媛肥嘟嘟的,可愛得緊,然羽羲最愛孩子皮膚的細膩,抱着又蹭又親,芷跡琰揶揄她:“喲小公主,那麼愛孩子,你怎麼不生一個。”
然羽羲看了一眼孫墨陽。
孫墨陽回她一個令人心安的笑容。她頓時長了氣勢,回芷跡琰:“生,怎麼不生,等三年後我要生一打!”她和孫墨陽的婚禮,是在三年後,她成年的時候。
“哈,就你。”芷跡琰點了點她的鼻尖,看了一眼孫墨陽,又笑然羽羲:“小娃娃。”
游媛努了努嘴,對芷跡琰嘲笑自己喜歡的美人大姐姐很是不滿,然羽羲抱着她哄了幾句:“沒事沒事,這個伯伯腦筋抽了。”
芷跡琰抽了抽嘴角。
伯伯?靠!
吃完晚飯,芷跡琰就回去了。這次他來是因為游媛有些發燒,看過之後就沒他什麼事了,燁鳶里還要忙呢。飲瞳放了十幾天的假,他和凋雪就閑不下來了。換了一個主上,事情挺多的。然語菀還不算沒心沒肺透,事情也管,但就是不肯來宜都,非要在捻都飛鴿傳書。
游顥豐的院子不小,然羽羲和孫墨陽也不住客棧,就着一間客房休息,飲瞳和游顥豐都沒什麼意見。
游顥豐做任務去了,飲瞳還在坐月子休息,然羽羲抱着游媛進了自己的房間,孫墨陽坐在床邊發愣,不知道想些什麼。
然羽羲抱着游媛哼了幾聲,蹭了過去:“想什麼呢?”
孫墨陽看她一眼,笑了:“想要生幾個孩子。”
“我……”然羽羲那個靠字還沒說,半睡半醒的游媛受了驚,委屈的努了嘴,像是要哭的樣子。然羽羲慌了,搖着手臂哄游媛,“不哭不哭,姐姐在啊,睡吧睡吧。”說完橫掃了一眼孫墨陽:“哥哥混蛋。”
孫墨陽抿着唇笑了,心情不錯。
見游媛沒鬧,反而眯了眼,然羽羲安心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孫墨陽突然湊近,在游媛腦袋上頭親瞭然羽羲一口。這還不算,末了還在然羽羲唇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然羽羲的腦袋瞬間不靈光了,孫墨陽什麼時候把游媛從她懷裏抱走放到了床上也沒在意,光在意了孫墨陽壓上來,將她摁在床頭使勁蹂躪。
孫墨陽的手滑進然羽羲的衣服,在她腰上輕輕掐了一把,然羽羲那聲靠字還沒吐出來,嘴又被他堵住了,她看見他長眸含笑,笑得奸詐狡黠,按理說該是生氣的,可孫墨陽這主動熱情勁,隨着他的撫摸弄得她頭昏腦漲,生氣都忘了。
然羽羲只能一手抓住孫墨陽的手腕,是要他繼續還是要拒絕也不清楚,孫墨陽沒再進一步做些什麼,最後靠在然羽羲的肩上喘息。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沉重,要命的是然羽羲不敢做出太大動靜,怕驚醒游媛。
兩人像偷情似的,頗有些……刺激。
“你今天腦筋也抽了?”然羽羲動了動,孫墨陽沒說話,但也沒打算讓她動,環着她的腰沒讓她動。
“嗯。”孫墨陽的聲音有些懶散,“游媛能那麼自然的吃你豆腐,我餓。”
然羽羲愣了愣,就笑了起來:“喲,我以為孫少爺清心寡欲,不會餓呢。”
孫墨陽直了身子,看着然羽羲眯了眯眼,然羽羲頓感不好,孫墨陽湊近她耳朵,伸出舌尖在她耳垂上點了點,輕笑的聲音伴隨慵懶的嘶啞:“我餓起來,你喂不飽。”每一個字都像是帶電,把然羽羲從頭到腳炸了一遍。
然羽羲平常最會堵人,這時候,面對孫墨陽,她說話都困難,別說思考了。兩人安靜的相擁待了一會,聞着孫墨陽身上的淡淡草藥味,安心得讓她有些睏倦了。孫墨陽和她應該差不多,靠在她肩上沒說話,是不是睡著了都有些令人懷疑。
這時門外“咣當”一聲,嚇得然羽羲沒了睡意,孫墨陽不緊不慢的從她身上起來,看向了門邊,心情有些不美妙。
然羽羲沒管那麼多,理了理衣服走出去,只見眼前寒光一閃,沒反應過來,就被孫墨陽往後拉了一把,靠在了孫墨陽的懷裏。刀尖從然羽羲眼前劃過,就差微毫。
也幸虧孫墨陽反應快,不然然羽羲的一雙眼睛就不用要了。
飲瞳睡眠淺,這會兒也醒了,聽動靜就知道不對勁,拿着彎刀就飛了出來,在然羽羲躲過那一擊的同時擊向那黑衣人。黑衣人的反應也迅速,很快躲過,而且反手擊了回去。彎刀和刀在空中交接,乒乒乓乓的那個響亮。
“仇家?”然羽羲喃喃,從邊上撈了一根棍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孫墨陽瞥了她一眼,又看向打鬥的兩人:“似乎是噱鷹的人。”
“哦。”然羽羲燦爛一笑,淡然得很,“那的確是仇人。”她瞄準了黑衣人,將棍子一扔,看似輕巧的動作實則快很准,砸到了黑衣人的腳踝,動作一慢,就被飲瞳逮住了,飲瞳一腳踢在他腹上,那人倒在地上,還滑出了一段距離。
飲瞳沒給他反應的時間,一腳踩在他胸口上,彎刀抵在他脖子下:“找死。”
那人冷笑了一聲,正想說些什麼,房內的游媛突然哭了起來,飲瞳一怔,黑衣人找到空隙掙脫了飲瞳,立馬就跑,然羽羲一急想追,卻被一旁的孫墨陽攔住了。孫墨陽知道然羽羲的功力不淺,但對於這種危險的事情,他特反感然羽羲去做。
然羽羲看清孫墨陽眼裏的不高興,默了,沒動。
反正來日方長,夫君是千萬不能惹的。
飲瞳也沒管,進了房間,抱起了游媛。
這過程飲瞳一句話也沒說,然羽羲和孫墨陽站在一旁,孫墨陽也沒說什麼,但卻自然得很,然羽羲感覺到飲瞳情緒的不對勁,也沒孫墨陽那份淡然,心裏有些不安。
“飲姐……”然羽羲見游媛又睡了,剛起了個頭,飲瞳情緒有些低沉的打斷了她:“我是個不合格的殺手。”她不該讓那人跑走的。
然羽羲怔了怔,原來飲瞳是為這事低沉啊。
她當什麼大事呢。
飲瞳還真是小白。
然羽羲笑了,走近飲瞳,在游媛臉上又蹭了蹭,柔聲說:“對,你是我見過最不合格的殺手。”飲瞳沒說話,然羽羲看了她一眼,笑得很欣慰,“但你是我見過最合格的娘親,也是最合格的妻子。”
一個有孩子的殺手,在孩子哭的第一聲放下敵人去在意孩子,真是將自己的命拿來玩。
作為一個殺手,簡直是太失職了。
但作為一個母親,太合格了。
然羽羲說完自我感覺良好,下意識看向孫墨陽。孫墨陽也一直看着她,朝她笑了一下,以口型說,乖、寶、寶。
然羽羲忍了忍,沒忍住,靠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