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種胎之前

第二章 種胎之前

聽紫柔的口氣,顯然她即將要說的,必然是派里從來沒有其他人知道的秘辛。

艷嫣被紫柔這麼一說,便忘了想和雲夢爭辯,安靜下來等紫柔說話。

紫柔雙眸透露着奇異之光,語音輕細溫柔地道:“本來我耗費了近三十年時間,想從宗主神晶中找出師父所述之‘陰陽飛龍種胎**’,但錯路即福路,我憚精竭慮,反而找到了‘紫陽赤陰真訣’和其他本派歷代祖師之十數種秘法。雖說這收穫對本派之影響,可說是無與倫比,而且那時即便師父再生,也不會比我更明白本派所有秘訣,與彼此的關連作用。因為此番閉關,除了本派重心修練,由本來之‘陰陽真氣’轉成‘紫陽赤陰真氣’之外,我自己個人修練,也是大有進展。想來這樣結果與成就,當不會輸給種胎訣要。而其他十幾種秘法,更讓本派秘技有了另一層提升,我相信透過這些,當能再轉本派‘旁門’特性而入‘正宗’之列。但即使如此,初時目的未達,總是心中有憾。而為求神秘能解,三十年聚意凝氣,探測晶體,對我而言實已至極限,不能再進了。正當我費盡心力,仍再無所獲后,本來已經準備放棄探索而出關的,卻不料……”

紫柔回眼望着三位屏氣聆聽的師妹,微笑道:“你們既非宗主,想來不大明白宗主神晶作用。但不管你們知道與否,我在此說明一些,讓你們了解。”

雲夢突然插口道:“大姊,事若關乎宗主,小妹們也許不應有所了解。”

話一說完,玄霜艷嫣顯然被其提醒,臉上神色立即露出同感。

紫柔淡淡一笑:“放心吧,既然我會說,那便是與該保秘的宗主忌諱無關。而且我們姊妹們身雖有異,心卻如一,這些東西說出來,你們也是可以對師門的神晶多些了解,對以後一定是有些益處的。”

雲夢點了點臻首,道:“既然大姊這麼說,那我們便放心了。”

紫柔看了看三個師妹,舉手緩緩從粉嫩的頸項下面拉出了一個晶亮的東西,雲夢三人一看到,立刻肅手靜立,顯然對她們三個人而言,紫柔現在拉出的東西是對她們有非常大影響力量的。

那是一個非常明亮通透,放射着淡淡金色的金水晶,晶體是精巧的立體菱形,長度與大小和一整截大姆指接近,在菱形晶體的上方鑲嵌着二十四個彩色的碎鑽,閃耀着七彩而又不會太炫麗的光芒。

這個菱形的水晶其實看起來雖然名貴,但是說實話並不是那麼令人覺得舉世難求,頂多也只是一件很明貴的水晶罷了。不過再仔細一點地去觀察,金水晶的晶體中間,其實有着一團凝結得非常清楚的彩色光點。而且那個光點的周圍還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細細的煙氣繚繞,好像那個光點一直不斷地向著四面八方散發著光煙,令人感到非常地奇異。從這一點,才看得出這個小小的金水晶,是有一點特別的。

紫柔纖纖的細手勾着金水晶上頭的細金鏈,讓金水晶在下方輕輕晃動着,又繼續說明:“宗主神晶我相信你們都見過,但是對於它的特別性,我想你們還是不大清楚的。我第一次從師父手裏接過這個水晶時,實在也不知道這個宗主神晶有些什麼特別的地方。我後來才明白,這個水晶看來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如果在一定的程序下,持誦特定的真言,再依特定的順序,將體內的真氣與意念引入,將會發現另一種時空轉移的現象。我們人的意念便能進入到這個特別的水晶之中。”

艷嫣聽得極有興趣,忍不住問道:“進入宗主神晶之中?那是什麼感覺?”

紫柔笑一笑,回答道:“那種感覺其實很難形容,倒是有點像是把手伸進許多個不一樣的黑格箱子一樣,你雖然看不到,但是那些分開的黑格箱子你確是感覺可以非常確定的。”

雲夢在一旁接口道:“難道宗主神晶其實引入意念后感覺是像一座迷宮嗎?”

紫柔用讚許的眼光望了雲夢一眼:“是的,幾千年來,每一個宗主,其實都有把一些個人修練的心得與秘訣,在神主神晶中記錄著,所以說得簡單一點,這個小小的宗主神晶,其實是一個非常龐大的記錄器。”

艷嫣聽了,不由自主地用她溜溜的媚眼,往大師姊手指勾着的“宗主神晶”猛瞧,實在有點不大能想像這麼一個小小的金水晶,竟然存放着從“陰陽宗”到“陰陽和合派”歷代宗主的修練心得與密訣。她看了又看,還是忍不住問道:“大姊,如果照你這麼說,以前的宗主們豈不是每個都應該比前一個強嗎?為什麼我們派內有許多密法,反而就這樣消失了?”

紫柔還沒回答,玄霜已經透過她那淡淡而且清冷的語音說:“小妹,剛才二姊也說了,其實宗主神晶的內部,便宛似一座大迷宮,顯然並不是想要獲得那一任宗主的修練秘訣,便能獲得的……這也許與因緣有關吧……”

紫柔點了點頭:“三妹說得沒錯,別看神晶只不過姆指般大小,一旦意念隨真氣引入之後,其中之大實在是超乎你的想像的,這似乎與神晶的結構體有點關係。其中的詳細關連,大姊也不大清楚,不過一旦有了這種感覺,你們就會更明白佛家說‘須彌可以納於芥子’,實在是非常實際而又深奧的禪理。”她停了停,休息一下又接著說道:“也正因為這個神晶迷宮實在是極為龐大而又複雜,所以師父才會花了十年,而我更花費了三十年的閉關時間,方能有這麼一點成果。每一個宗主都知道,在神晶中意游是必須非常小心的,因為一不留意,意念便會在神晶所形成的迷宮中認錯路,如果這種事發生,意念無法從神晶中找到出路,意識必然會被困在神晶之中,無法出去,此種狀況更是非走火入魔所能比擬的……”

雲夢聽得恍然大悟:“難怪對於違反門規的門徒,可以將其魂魄鎖入神晶之中了。”

紫柔微笑頷首道:“那次三十年的閉關後期,我已決定放棄尋找‘陰陽飛龍種胎訣要’了,也正因為那次在神晶之中過於深入,待到我想退出時,已經發現無法尋找到原來的氣路回到神晶出口,不管我怎麼在神晶的晶路里找,就是無法回到原來的地方,那時我的精神幾乎秏盡,心想大概是命中注定得永遠將魂魄留在神晶之中,直到元神盡滅為止……”

三個師妹聽到大師姊這麼說,雖然知道其實大師姊現在正好端端地在她們的面前說故事,還是忍不住臉上微微色變。

紫柔的語音幽幽遠遠的:“正在我放棄了尋找神晶出路時,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發生了……”

三個師妹齊聲問道:“什麼事?”

紫柔仍然帶着溫柔的微笑:“你們也許不知道,在神晶中探路,其實是看不見,聽不見的,因為所有的感覺,全都是憑着意念所繫着的那一絲真氣的感應。照理說,在那樣的狀況下,我應該是聽不見,也看不見,甚至是無法感覺到**與外界的聲息的,但是那時卻非常地不一樣,我偏偏在那時就是看到了在迷亂的晶路前方,有一點清清楚楚的亮光,也聽到了一個非常清楚的聲音在叫我往那兒走。”

聽到了大姊說在神晶中有另外的神秘,三個師妹的反應不一,但是原則卻是一致:

雲夢是問:“難道神晶里另外有人?”

玄霜是問:“難道神晶里真的有神?”

艷嫣則是問:“難道是鬼?”

紫柔有點啼笑皆非地望了艷嫣一眼,回答道:“什麼神呀鬼的?其實我直到現在,還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不是確實,畢竟在神晶中探路,不像我們在山裏探路,這麼明白清楚,其實一切都是迷迷濛蒙中的,都是一種淡淡的感覺而已。我有時想也許是我自己的錯覺罷了。”

雲夢緊接着問:“大姊後來有沒有照着那個‘感覺’走?”

紫柔點點頭:“在那種迷路的狀況下,我當然是只有照着那個聲音的話做,結果左拐右穿,我估計至少轉了一兩百轉,那種複雜真是非我所能想像。”

艷嫣也緊接着問:“後來到了那裏?”

紫柔繼續說:“後來我就到了神晶的一個很特殊的空間裏,找到了‘陰陽飛龍種胎**訣要’。然後在那訣要如電閃一般進入我的心頭時,我的意識竟然已經到了神晶的外部,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發現,我已經出定了。”

艷嫣聽得有點迷糊:“這樣說來,大姊,你到底是有前輩宗主的指點,才找到這個種胎訣要的,還是其實就是誤打誤撞找到的?”

紫柔宛爾一笑說道:“追根究底地來說,在還搞不清楚是有人指點還是我的幻覺的前提之下,我也似乎只能認為是我不小心誤打誤撞找到的嘍!這也是我為什麼會把經過說給你們聽,也許你們能琢磨琢磨是怎麼回事……”

玄霜聽了之後,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語氣清楚而堅定:“我實在無法相信我們姊妹四人花費了幾十年的心血,施行的‘陰陽飛龍種胎**’,竟然是大姊在神晶中誤打誤撞而領悟的……”

紫柔很肅然的說:“三妹,不管是有前面的那一位祖師指點,還是真的湊巧而得,想此法隱藏在神晶中那麼隱密的地方,一定是非常特別的秘法,絕對不能等閑視之,或是輕忽以對的……”

玄霜臉上一紅,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她明白之前失言之處。紫柔也溫柔地朝她頷首,然後接著說道:“師門鄭重地將這個**封在宗主神晶內的最裏層,還是我陰錯陽差地用錯氣路,才偶然被我給發現的,嚴格說來,歷代的宗主祖師們還不一定有幾個人知道有這麼一個**哩!”

“真的嗎?”艷嫣的興趣又來了:“會不會是以前不知道那一代的宗主祖師,發現這個**一點兒也不靈,所以乾脆把那一層的氣路錯亂,讓後代的宗主們不再白費心血?”

“你這個丫頭,”紫柔伸出白嫩的玉手,捏了捏艷嫣吹彈欲破的臉頰:“就是喜歡抬杠。”

“這個**應該是有用的,”雲夢輕輕地在旁邊說:“每次我依天星定位法找到准位,運來天陰冥氣,逼陰血而與陰陽飛龍石交合之後,四四十六日之後,總是發現自己的功力大進。”

“這個不用二姊說,我也是知道的,不過那又怎麼樣?”艷嫣臉紅撲撲的,艷光四射:“這又不一定是陰陽飛龍石的效用。”

“不,二姊說得對,”玄霜清冷的玉臉也難得地露出一抹紅暈:“我曾經在我的北霜宮裏,以天星定位法、從人位,坐地引天吸氣訣,攝來天陰冥氣,有益是有益,不過是不能與交合后的功力大增相比擬的。”

“咦?那麼就是說……”艷嫣紅潮尚未退,看着紫柔:“大師姊……”

“沒錯的,”紫柔接着笑道:“不管這個**到底能成不能,我們在這四十三年來,從陰陽飛龍石的地心精泉里是獲得了不少好處,像大姊我,容貌一變再變,現在看起來才十**歲,反而倒像是你們的師妹哩!”

“嘻嘻……”艷嫣調皮地一笑:“小妹還以為大姊的功力越來越高,返老還童離成仙不遠了,原來是洞裏那個傢伙作的怪……嘻嘻……”

“四妹,你說什麼?”紫柔臉上有一種震驚的神色:“你剛才說什麼?”

看着大姊忽然變了臉色,艷嫣嚇了一大跳,望着大師姊的模樣,囁嚅着說不出話來:“大姊……您…您…別生氣……”她有些手足無措地看着這位她最尊敬的大師姊:“小妹……的…話…不知…輕重……請…大姊…別見怪……”

紫柔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又伸手捏了捏她的嫩臉頰:“小丫頭別這麼緊張,大姊不是生你的氣,是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才這麼問你的……”

艷嫣驚魂甫定,拍了拍胸口,偷覷了大師姊一眼,才悄悄地道:“大姊真的不是生小妹的氣?”語氣里還透着不肯定,那種俏皮的樣子,令人愛到心眼裏。

紫柔溫柔地環抱着艷嫣的香肩:“放心吧,你這個樣子,誰能生你的氣?”

旁邊的玄霜淡淡地說道:“大姊為什麼這麼問呢?不只是四妹,我和二姊也嚇了一跳呢?”她的語氣清冷如故,但也帶了一絲俏皮,令人感到這個美女雖然冷傲,但也令人心癢。

雲夢輕輕伸手拍着玄霜的香肩,那隻縴手白細淡明,就像是夢中伸出來的玉手一般,周圍似乎還繚繞着若有若無雲煙,宛似仙女身上的仙氣一般。

紫柔環抱着艷嫣:“從你剛才說我的話里,大姊問你一個至關緊要的問題:你可是認為洞裏的陰陽飛龍石是活的?”

艷嫣聽到大師姊這麼問,臉上的紅潮再現,又不能不回答,只得說道:“嗯,嫣兒確實有這種感覺,每年這個時候,嫣兒總是會有一種與情郎見面恩愛的心情。”

紫柔緊接着問:“那麼在交合之時呢?”

艷嫣嫩臉脹得通紅:“嫣兒說出來,姊姊們可別笑話嫣兒。每當交合之時,嫣兒總會覺得胯下陰門內的那個陰陽飛龍石,就好像是活過來一般,不僅如此,它好像還會伸縮扭動,挑逗嫣兒呢。每次交合須滿四千息,等到吐納數滿,嫣兒都被那傢伙搞得兩腿發軟,渾身像虛了一般,嫣兒估計這一趟下來,少說也把陰精泄了幾十次不止。這是嫣兒心裏的實話,姊姊們可不許笑……”她話一說完,臉上的羞紅已是映得更加艷色四溢,加上她低頭羞抑,連冰山一般的美人及夢幻般的仙女都瞧得有些眼兒發直。

紫柔也好不容易從她驚心動魄的艷光中清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四妹你放心好了,你瞧瞧姊姊們的樣子,那個像是在笑你?”

艷嫣在大師姊懷中偷眼一瞧,二姊三姊的眼光中都有一種古怪的神色。說不出是什麼含意,不過令她安心一些的是,那絕非取笑或者是嘲弄。而安心之後接着浮起的,則是另一種好奇:姊姊們怎麼這個樣子?

只聽到紫柔嫩嫩的聲音:“三妹,看來你也是差不多了?”

冷如冰雪的玄霜,玉頰不由自主地染上兩抹暈紅,顯現在她如雪一般白嫩的皮膚上,艷色立加三成:“大姊,玄霜更慘,每次交合之後,完全純凈的赤陰精氣幾乎被攪散一空,回北霜宮后總有好幾天直不起腰來,全身傭懶至極,玄霜想,在交合時大泄數十次恐怕也是只多不少了。”

那抹在她冷如冰霜的雪頰上少見的嫣紅,特別顯眼奪目,讓人渾然忘了她高高在上,孤傲不群的氣質,只覺得特別艷麗動人。

艷嫣望着她的三姊,竟是有點痴了:“天啊,三姊,你這個樣子真是美極了,艷極了,那裏像冰霜?在你這樣的艷色之下,所有的人,就是冰霜也可以當成綿被來蓋的。”

紫柔望着她三妹粉頰的紅霞,整個人流動着驚人的美艷,嘆了口氣:“玄霜你可還是冷着點好,像你這個樣子,誰受得了?”

玄霜頰上的紅暈更盛:“大姊,你也來取笑玄霜?”

紫柔轉向如夢如幻的雲夢:“二妹,你呢?”

雲夢如煙如霧的感覺就在她大師姊見問下淡化了許多,艷嫣與玄霜只見淡煙中漸漸露出一個羞紅着臉的美少女,朦朧的美眸中充滿了幸福與回憶,這一幕景象不但是艷嫣與玄霜沒見過,就連她們的大師姐今天也是頭一遭見到。

那種美態已非筆墨所能形容,全部都被囊括在雲夢那一雙可以溶化鋼鐵的美眸之中。那一雙可以傾訴大海情意的美麗的藍色眸子裏。

“喔!原來二姊的眼眸是那麼美麗的藍色?”艷嫣痴痴地喃喃自語着:“那麼的藍,就算大海也沒有那麼深的纏綿。”

冰雪的玄霜嘆了口氣:“誰若是要娶二姊,我必定會把他給殺了!毫不猶疑!”

雲夢的容貌身材,今天第一次清晰地在師姊妹們的眼前出現。

她垂着頭:“每次與他交合,我總是忍不住要盡泄將近百次而後已……”

她的語音雖然輕,不過聽在其他三姝的耳里卻直入心坎,勾起她們每個人心中最旖旎的回憶,那個風流得令她們腰酸的回憶。

周圍立刻陷入了一種粉紅色而又美麗無比氣氛當中。

四周沒有人敢出聲,生怕任何一個聲響,會打破這種非語言的美感……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這種如夢一般的感覺里。

這一次,雲夢輕輕地,把夢幻的外衣將所有的人都包融進她那一個唯美、又激情的粉紅色夢幻里。

每個人都沉醉在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

一陣輕輕的風吹過,拂在四個人的臉上,這是令人感覺到無比清爽的東南風,在那淡淡的味道里,似乎可以感覺得到這陣風長久以來,旅行經過了多少地方,看過了多少的人間故事。

每個被這陣清風吹拂的人,都會抬起頭,朝着風來的方向,深深地吸一口氣,體會它所散發的清清涼意,感覺它所帶來的生命歡喜……

不過,這裏的四個人,對於這陣令人振奮的清風,卻完全沒有反映,完全不理不睬。

清風若有精靈,一定也會好奇的現身,問問她們這四個宛似泥塑木雕的俏女郎:到底是什麼讓她們這麼如痴如醉?

然後他就會知道,那是一段粉紅色的旖旎回憶……

不知過了多久……

大師姊紫柔第一個驚醒,她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寒噤,覺得自己就像在作着美夢的時候,一把被人給推醒一樣。

她回眸一看,三姝仍然痴痴地怔立着……

紫柔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無助與恐懼。

那種深沉的害怕,就像在平靜的湖面上投入了一個巨石,引起了令人驚駭的波濤……

三姝被她們大師姊這種深沉恐懼的嘆氣聲所驚,瞿然而醒。

“咦?”艷嫣看了看師姊們:“咱們是怎麼啦?”

玄霜心頭一驚,定心聚集精氣,恢復了清冷。

雲夢那種如煙繚繞的感覺也已經再次湧現。

“二姊,”艷嫣敬服地說:“你的夢羅紗不是已被大肚如來給收去了嗎?剛才你的‘牽夢引幻’比施用夢羅紗時的威力還要來得大。這是怎麼一回事?”

紫柔也轉頭面向已經恢復常態的雲夢:“二妹,你已經明白了嗎?”

雲夢的聲音就像在虛無飄渺中傳來:“是的,大姊,雲夢現在已經明白了。”

艷嫣聽了她二姊的聲音,吃了一驚:“咦?二姊,你的功力怎麼在這片刻之間,又有了大進?”

紫柔的聲音代替她二妹回答:“傻丫頭,你默察一下辰光,這可不是片刻之間哩。”

艷嫣狐疑地閉上眼,以內氣默察體內的乾坤運行,忍不住大吃一驚:“咦?怎麼這麼一下子,兩個時辰就過了?”

此時傳來了一聲冰冷得可以令人牙顫齒酸的嘆息:“大姊,這會兒連我也明白了。”

紫柔點了點頭,臉上泛起了憂色。

艷嫣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想了想,生氣地說:“姊姊們,你們到底打些什麼啞謎?難道大家都皈依了正法眼藏,不立文字的‘心禪宗’不成?”說完她還嘟起了鮮嫩的雙唇,賭氣地瞪着她的三個師姊。

紫柔溫柔地拍着艷嫣的雙肩:“慢慢來,姊姊們會告訴你的,別生氣……”

她的語調和平柔順,就像一個純潔的小女孩在對着她的女偶娃娃說話一般,那麼純凈,卻又那麼全心全意……

艷嫣只覺得一肚子的氣突然間不知道跑到那裏去了,心上流動着一陣好窩心的感覺,只知道大師姊好關心、好關心她……忍不住撲在紫柔的懷裏,兩行清淚簌簌地流下來,順着白裏透紅的香腮往下淌:“大姊,我好難過,我好恨自己笨,每次三位姊姊都能明白的事,總是只有我不明白。我真是辜負了姊姊們的期望,我真是沒有用……”

雲夢與玄霜矍然對望了一眼,尚幸大姊的“返樸歸真”功深力厚,在無意中引出艷嫣的心裏話,不然這種自責心魔一旦成形,勢必大大地影響她以後的仙業成就。

紫柔一手環抱着艷嫣,一手輕撫着她的天靈,口中輕輕念誦照性真言,艷嫣兩眼發直,怔怔地看着紫柔的秀唇,聽着紫柔的真言……

雲夢與玄霜靜立兩側,不敢打擾,只是警覺地守衛在旁。

紫柔以一口真氣誦念真言,音聲貫入艷嫣雙耳重穴,同時手上運起返樸通心**,以意領意,消化艷嫣心魔陰障,足足繞心脈五五二十五周天,最後在她嬌叱一聲:“嫣兒嫣兒,你還不返回自我嗎?”

五隻秀指握拳,內化赤陰氣,外裹紫陽勁,紫光從她指間外露,而內中可以見到一團紅氣滾動,若隱若現,等到紅氣越滾越快,紫光越來越旺,她的玉手宛似握着一個內紅外紫的光球,最後令人目眩……

氣動成嘯,尖泣如椎……

“嫣兒回來吧……”

一拳擊向艷嫣天靈……

嗤地一聲,紫光紅氣,盡入艷嫣天靈之內。

“噫……”艷嫣兩隻眼睛突然回神,整個人好似醍醐灌頂,說不出的暢快淋漓:“大姊,我覺得好舒服喲……”

紫柔左手攬着艷嫣,右手背在身後:“大姊知道……大姊知道……”

在紫柔懷中的艷嫣看不到她大師姊背在身後的右手,但是原本在一旁守護的玄霜,卻清楚地看到大師姊原本禮潤如玉的白嫩右手,就在這一瞬間整個萎縮,只剩下一隻枯瘦如柴…不,枯瘦如柴還不足以形容,那簡直是一隻白骷髏的鬼手……乍看之下,駭人已極,玄霜幾乎驚叫出聲。

她現在終於知道大師姊的手為什麼會變成如此模樣了。她那隻白潤纖細的右手,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血肉已經被她大師姊的真氣震動激發,全部化為紫陽赤陰精氣,在那一拳之下從艷嫣的天靈穴全數貫入。

玄霜更知道這股至精至純的紫陽赤陰精氣,不但可以將艷嫣的心魔陰障全數掃凈,更至少可以增加她勤修苦練三十年的道行。

玄霜清清楚楚地明白艷嫣現在的感覺。因為在三十年前,她就是現在的艷嫣……

難怪三十年前,大師姐連續五年,長袖掩掌,不曾放下。她還以為大師姊是在修練某一種至秘的秘藝,甚至她還曾私底下問過二姊。而二姊只是如夢幻般笑笑,回答她說,也許二三十年後,她自然就明白了。

是的,她現在明白了。

在三十年後的今天。

玄霜望着大師姊背在後面那隻枯瘦恐怖的鬼手,心裏只覺得想哭……

“大姊……”玄霜冷清的語音現在充滿了感動……

“好了,好了,明白就好……別這麼孩子氣……”大師姊雖然左手仍然攬着艷嫣,話也好像是對着她說,不過玄霜心裏明白,這話至少有一半是對着她說的。她回眼看了二師姊,雲夢正走過來,輕輕攬着她的香肩:“大師姊的苦心,你現在知道了?”

玄霜點點頭,眼淚又差點滴了下來,趕緊以纖指指尖輕拭,回眸一看雲夢,在朦朧中,她似乎也見到二師姊的澄藍眼眸中漾着一汪弧光,只見她輕啟櫻唇:“大師姊太辛苦了!我們姊妹要替她分點勞。”

玄霜點點頭。

紫柔攬着艷嫣走來:“你知道大姊方才為什麼嘆氣?”

艷嫣自然而又毫不介意地搖搖頭:“大姊一定是想到了什麼,能不能告訴艷嫣,讓艷嫣也想想辦法?”

紫柔看着艷嫣的反應,安心地笑笑:“這個當然可以,不過也不用太去多慮,一切都順緣而行吧!”

紫柔看了看雲夢與玄霜:“小嫣兒,你原先聽到了玄霜及雲夢的聲音,有沒有什麼發現?你自己默察內氣的時候,又有什麼發現?”

艷嫣毫不猶豫地回答:“二姊及三姊的聲音聽來,功力都有了大進,而嫣兒默察內氣時,也發現功力更進了一層,依嫣兒估計,這一層進步,大概至少需要嫣兒十年的苦修。”

“嗯!”紫柔點點頭,對她笑了笑:“你說得沒錯,估算得也很准……”

“四妹,”雲夢的聲音又是飄忽不定了:“你想一想,這是什麼緣故?仔細地想一想?為什麼二姊我的‘牽夢引幻’境界突然提升?可別想擰了,認為這是我‘牽夢引幻’的功效所致哩。須知這還是果而不是因。若我以這時的功力來施展夢羅紗,雖不敢說能勝那個大肚和尚,不過他要想這麼輕易地用須彌芥子缽把二姊的寶物收去,恐怕就沒這麼樣簡單了。”

艷嫣皺着秀眉,看來說不出的柔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哩?……”她靈動的眼珠子轉呀轉的,看看這裏,又看看那裏……

其餘三姝都含着溫柔的微笑望着她。

“嫣兒知道了。”她興奮地望着大家:“這一切都是在這裏才發生的,也只有這裏,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三位師姊鼓勵地望着她,她接着又說:“我嫣兒和二姊三姊的失常,也是在這裏,所以……這隻有一個共同點……”

她說到這裏,不由自主地轉頭望向古洞的深處……

內心裏有一股溫暖而又渴望的感覺傳來……

“天呀!”艷嫣抽了一口氣:“是他!”

“沒錯!是他,”玄霜的心上也像有人在拉扯着她進洞去似的,她彷佛看到有一個人形在古洞門口招手,似乎在說,是呀,就是我呀,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快進來吧。她搖了搖頭,好像這樣就能去掉這種幻象:“這就是他可怕的地方,我們都是修練有成的半仙之體,對他卻是幾乎完全失去抗力……這……真是……不可想像的事……”

雲夢的聲音又如夢般地飄來:“三妹四妹,我們雖然是身屬‘陰陽和合派’,一般人也稱我們是陰陽和合四仙姝,然而我們姊妹四人為了能夠吸引純陽龍氣,集結成胎,都是從處女就開始修練純陰氣種,然後再依紫陽赤陰口訣讓真氣成形,再加上精熟‘奼女鎖陽術’,雖然說我們都是在‘陰陽飛龍種胎’**里,才把我們的身子破給洞裏的陰陽飛龍石,不過為了符合‘奼女鎖陽術’里‘體交形交意不搖’的境界,通過七十二項修持的‘意馬’難關,什麼場面沒有遇到過?別說在那些他們所謂的‘正道’里,大部份以純陰完璧修練入門的女仙子,控制心旌遠遠比我們不上,就連‘邪道’里的專修‘吸陽奪陰’的邪真們,要講到這方面的心意控制,我們‘陰陽和合派’也是執牛耳的頂尖宗派。你們再想想,連我們這種精擅陰陽和合之道的修練者,都落到這種地步,如果龍胎真的出世,那麼有誰能制?”

雲夢的聲音沒有停:“今天我們都還沒進洞,但是你可以發現他的威力已經伸到這裏,而且在我們身上發生作用了……嫣兒,二姊我只不過想到以前與他交合的情形,就已經完全不能自制,彈指兩個時辰如夢即逝,你說如果是大姊陷入了這樣的情形,那又會耗去多少時辰?而我們醒來又能預測會變成什麼樣子?”

大姊的聲音在這時傳來:“嫣兒,最重要的一點,就如你所說,歷代宗主祖師既然沒有一人練過這個‘陰陽飛龍種胎**’,那麼,你說,有人能告訴你或者是我,這個‘龍胎’,是不是人呢?”

大姊的話語,就像一個焦雷般,打在其餘三姝的的耳邊,震得她們幾乎站不住腳。

艷嫣失聲道:“大姊,我們姊妹遵照秘法,以純陰處子之身,修練以和合為基礎的先天真氣,更以天星定位,引來天陰冥氣,所有的作為,歷四十三年,只是希望‘龍胎’能成。怎麼說這個‘龍胎’不是人呢?”

紫柔嘆了一口氣:“四妹,這個**,以前沒有人修練過,這些技術,都是以前某位才氣縱橫的祖師宗主,在達到‘渾沌感應’的神通中時,與‘渾沌元氣’相通所悟。至於‘龍胎’到底是怎麼回事,會不會真的有效,在那位祖師宗主而言,可實在是完全沒有辦法預測的……”紫柔回顧了三個師妹:“所以,這個**雖然存於宗主神晶里超過五百年以上,但是一直到宗主之位傳到我紫柔時,從未有人曾經實行過這個**的,更沒有人能肯定這個‘龍胎’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艷嫣只覺得一陣心悸……

玄霜只覺得那洞口的人形,越來越不成人形……

紫柔深深嘆了一口氣:“你們現在應該知道,即使脫離人間及真人間的三十三重天外天,為什麼也會打破萬年的禁忌與傳統,派人來詢及我們這檔子事了吧?”

陰陽和合四仙姝彼此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乎大家都忽然間沒了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紫柔長嘆一聲:“我紫柔仙子枉稱陰陽和合四仙姝之首,如今成事在即,卻突然發現我領着三位妹子,現在已經成了騎虎難下之局,這件事到底是對是錯?該做不該做?唉……”

雲夢在飄渺中傳來微微顫抖的聲音:“大姊,我忽然有了一種感覺,如果我們這番仍然依法‘種胎’,龍胎必然能成……這……”

紫柔沉默了一會,也悄悄回答:“我也已經感應到了,這正是我猶豫的原因……”

“大姊,”玄霜突然出聲:“會不會我們因為與他長久交合,因此感應特深?別的人就不會有這麼強的感應?”

紫柔沉默着,顯然在思考她三師妹的話。

“噫!”艷嫣也突然發出一聲驚訝的聲音。

“怎麼了?”其餘三姝轉頭看着小師妹,卻看到艷嫣正快步地往古洞口走去。

“四妹你幹什麼?”玄霜一個流弧掠,攔在艷嫣的面前。

“三姊,你沒感覺到嗎?”艷嫣指指洞口,“他有話要跟我們說哩!”

“什麼?”玄霜本能地轉頭一看,立刻被洞口所傳出來的一種奇異的感覺將她全部心神掌握住。

玄霜的心上流過了一陣震撼,那是一種比海還要深一百倍,比山還要堅定一百倍的……老天,她心裏狂喊,那是愛……

那是他要給我的愛……他是愛我的……

愛得那麼完全,愛得那麼毫不保留………

她不由自主地隨着艷嫣往洞口前進………

紫柔看狀況不對,拉住了也想前往攔阻的雲夢:“小心,情況有變……”

“大姊,”雲夢回眸望了即將消失在洞口的玄霜與艷嫣:“三妹四妹她們……”

紫柔當機立斷:“用你的‘牽夢引幻’!”

話一說完,閉眼肅立,照性真言脫口念誦……

大姊的“返樸歸真”**已經傾力而出了,雲夢不敢怠慢,催動夢幻煙羅,十二成的功力直提到底……

雲夢的夢幻煙羅在她周圍三步內旋繞而起,堅凝地好似實物,遠看那一籠白色的煙塵就像平地起了一陣白色的小型龍捲風,呼地把雲夢纖細的身子繚繞裹住,然後好似千萬隻活動的白色氣蛇,圍着雲夢旋繞飛舞。

雲夢並指領氣,往前一帶,千萬條白色的氣流,帶着“絲絲”地破風之聲,向前竄射,瞬間來到洞口,雲夢頓了一頓,咬緊銀牙,氣指一領,千萬條白色氣流竄入洞內。

遠遠看來,雲夢招手成氣,揮指雲流,就像一個天上下凡的神仙美女,煙氣繚繞,令人目瞪口呆。

紫柔的返樸歸真神功帶着淡淡的紫紅光暈,早先一步在紫柔的全力催動下,滾滾入洞。

紫柔以氣代目,已經“看到”艷嫣正將紅色的紗裙輕輕掀起,一雙嫩手也伸進了裙內,顯然正在解開裙內的褻褲。

儘管紫柔自己也是女兒身,又是陰陽和合派的當代宗主,對於這種場面是必修功課,司空見慣了,但是現在卻不知怎的,即使是以氣代目,她仍然感覺到那種旖旎盪人的氣氛,猛然迎面撲來。這讓紫柔立即聯想到自己在天星定位,運天陰冥氣之後,也是這樣輕解下衫,接着就是……

紫柔但覺得臉耳轟地一聲熱得發燙,淡紫紅色的真氣倏地暴縮回來,差點把她的氣路給岔掉了,這讓紫柔心頭一驚,趕緊收心聚意,調氣理流,這才免除了走火入魔的一場危機。等到氣路再次通暢,紫柔打心裏捏了一把冷汗。

不對,艷嫣怎麼沒有做天星定位,引天陰冥氣?

這個妮子,該不會等不及……

這可不是作耍,一個不對可是前功盡棄哩……

這麼一想,紫柔趕緊調氣順脈,準備拼着熬過那一陣風流陣仗,再次運氣催動入內……

※※※

雲夢的白色氣流一竄進洞內,就覺得“他”已經等在那裏了。

“他”張開手,白色的氣蛇鑽入了他的懷裏,那種感覺順着雲夢真氣流線,“嘩”地反傳回雲夢的百脈之中,然後集中穿透了她深藏的內心……

雲夢忍不住熱淚盈眶,那是多麼溫暖、多麼舒適、又是多麼熟悉地感覺呀……

雲夢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化成了白色的氣流,全數投入了“他”的懷裏……

“我不怪你們,心愛的小乖乖,”她沒看到“他”張口說話,但是卻清楚地從心坎里聽到“他”溫柔的語聲:“你們的九識早就被一種不知道從那裏來的力量所影響,以致於行動甚至思考,都受到了這種力量的影響而不自知。這個力量的來處非常隱晦沉潛,我現在還探不太出來,下次再有機會,我一定把它弄清楚……”

他輕擁着懷裏的白色氣流,而那千萬股的白氣,流轉凝聚,在雲夢的感覺里,竟然已經化成了另一個自己,心神相通,好像她現在就正倚在“他”的懷中,感覺“他”正輕輕梳理着她四散飛灑的發流,細心地收束每一縷化成雲夢發稍的的微亂氣流。“他”的動作是那麼仔細,那麼全心全意,從“他”每一個動作里,雲夢強烈地感受到“他”那毫不保留、令她頭暈目眩的愛……

“這種力量,”“他”的聲音又在雲夢心底響起,每一個字音都讓她覺得舒暢快活到了極點:“切斷了我們的感應有好一會……”

雲夢聽到這裏,強烈地感覺到,如果再要“切斷一會兒”,她寧願去死……想到這裏,心下泛起了一種失去“他”的強烈恐懼……

不……不要……不要離開我……心愛的……

“別擔心,我心愛的小乖乖,你是我的,沒有人可以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他”的溫存撫慰,讓雲夢感覺自己快樂得像只小鳥……“那力量雖然成功了,但也只是一會兒而已,我的愛人們,你們還是來了。我好高興……”

雲夢接着直接感觸到“他”所謂“高興”的心情……一股熱情的狂濤就像火山爆發般兇猛地鋪天蓋地狂卷而來,把她的心靈一下子吞噬了……

雲夢覺得全世界的快樂與歡喜就像一股洪流般全灌在她的心裏……幾乎就讓她承受不起……

她覺得她快死了……

快要快樂歡喜死了……

她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往古洞內飛奔而入……

紫柔再次小心翼翼地引氣入洞。

咦?怎麼沒有半個人?剛才艷嫣不是還準備……

紫柔心中一動,忽然頓悟,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傢伙,竟然引了雲夢的“牽夢引幻”來用在自己的真氣探路上。

牽夢引幻竟然還可以用在真氣上?!這個傢伙能把這門秘術用在這個聽也沒有聽人說過的方向上,真可以算是個天才了。

好了,紫柔心下稍安,至少這個傢伙是個會用智慧的東西,這點是跟人蠻接近的……

當她正要往內探去……咦?那是什麼聲音?……

紫柔被雲夢的痛哭嚇了一大跳,她從來沒見過雲夢這個樣子。

接着她就發現雲夢一邊痛哭出聲,一邊飛奔入洞了。

糟了,雲夢顯然也受到了那個傢伙的控制,失去了自我……

紫柔心焦如焚,又氣又急,一個不小心,放出去的真氣頓時分心,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她只覺得氣感往回一縮,“嗖”地一聲,真氣流大量反竄,由少到多,由慢到快,不到一瞬間,紫柔幾乎已經可以聽到氣流不受控制,亂竄亂射的尖嘯聲……這回真的完蛋了,真氣回竄數量太大,已非她所能控制的,看來走火入魔是跑也跑不掉的了……

就在這個絕望的時刻,她忽然做了一件她也不明白的動作;一個她的理性想來沒有任何意義的動作……

她用盡了她意識所及的所有力氣,反竄的真氣已經使她的意識愈來愈模糊了……她用盡她所有能用的力氣,在心裏大聲呼喊:“你還不趕快來救我……”

然後她就覺得全身被一股柔和的氣勁包住。

她好奇地小測一下。

咦?有這麼純厚的紫陽赤陰氣勁?

純到這種程度?

在以前,她根本無法想像天下可以有這種純度的真氣內勁。

若是將她自己真氣的純粹程度,拿來與之相比,嗯,那麼那個本來她自己頗引以為傲的程度現在看來就像是微星與艷陽之比。

這是誰?

是誰有這麼雄厚的氣勁?

忽然紫柔從心裏聽到了一個令人全身毛孔都舒服的聲音:“你這個頑皮的小丫頭,老是這麼淘氣。”

紫柔突然明白是誰在說話了。

是“他”!

她的臉龐突然發熱……

長久以來,她雖然修持“返樸歸真”**,外相會隨着功力的增加而變得越來越年經,但是實際上,對着三個師妹,她是大師姊的身分。對着其他修練的真人,她則是“陰陽和合派”宗主:紫柔仙子的身分,從來只有她呵護別人,那裏有人會呵護她?

但是“他”一開口,就是當她真是一個淘氣小丫頭的口氣,讓她聽起來打從心裏泛起一種又貼心,又興奮的感覺。而“他”的那種態度,又是那麼自然,那麼順暢,好像“他”這樣叫她,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一樣。

紫柔忽然好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從“他”那語氣當中,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在這種語氣的背後,那濃濃得永遠化不開的愛意………

那是好熟悉的感覺呀!

紫柔再也忍耐不住,一雙美眸中流下了欣慰的眼淚。

然後她就沉浸在“他”濃得令人驚心動魄的濃情蜜意里……

純厚的氣勁一絲一絲地收束着她紊亂飛舞的真氣岔流,每收一束,紫柔就清楚地感受到“他”那充滿呵護的愛意。紫柔全身放鬆,蜷曲在“他”氣勁包圍之內,心裏只覺得有一種卸下了沉重包袱的輕鬆,一種令人舒服得想伸個慵懶大懶腰的輕鬆。

她知道體內真氣的重整,是一件既危險,又痛苦的事。所以她很驚訝地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氣,正被一股無所不到,無處不在的,純厚無邊的紫陽赤陰真氣所包圍。真氣重整之所以令人聞之色變,是因為岔亂的真氣,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利刃,如果岔亂的真氣越多,就像有越多把的利刃,在體內亂竄亂割一樣,通常不用等到所有的真氣歸位,人就已經活活痛死了。

一般的練氣者,一道真氣的錯亂就足以讓人體失常,內脈大亂。而修練到像紫柔這樣的真人半仙之體,真氣的運行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的。尤其是她們這種以練氣為主要修練項目的真人,真氣的運行,又多又密又複雜,一旦錯亂,勢必牽脈連胳,引起體內的大混亂。這也就是為什麼當紫柔,內有懼意,外又因為三個師妹的“失陷”而心緒大亂,最後終於引起氣脈反竄的結果時,她心裏只存了一個“但求速死”的念頭。也正因為這麼一個念頭,使她破了所有的顧忌,向“他”求援的舉動,就這麼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那股渾厚而又柔和的真氣,就像是做得剛剛好的無數個小劍鞘,把她錯亂倒竄的真氣利刃,一條一條地,一縷一縷地,又仔細,又溫柔地密密包住,不露一點點的鋒芒。然後這些氣勁就像是活的一樣,慢慢地把她岔亂的真氣歸復到原來的脈胳內,讓她在這個氣脈重整的過程當中,不但感覺不到任何一點的痛苦,反而覺得好像全身里裡外外,都正在被無數縷溫柔細心的羽毛輕拂着,感覺無比的舒暢慵懶。而這些溫柔的氣勁,似乎非常清楚她體內的每一條氣脈,不管是大是小,是粗是細,都能把她理得一絲不亂。

這個傢伙,到底會的是什麼神通?竟然能夠以這種聞所未聞,想也想不到的方式來重整氣脈?噢,卻又是令人這麼打心眼裏覺得爽快!

想到這裏,她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小淘氣,別擔心,你的體內,我比你還了解,保證你不會有任何不舒服的。”

紫柔從內心聽到了“他”的話,泛起一陣羞意,忍不住問:“你怎麼對我體內氣行的脈胳這麼清楚?”

紫柔聽到了“他”溫柔的笑聲,心中充滿了愛意:“小淘氣,怎麼這點都想不通?你我相親四十三年,小淘氣的里裡外外,還有那裏我不清楚的?”

紫柔只覺得臉臊耳熱,一股甜甜的蜜意打從心底湧上來。

“別再問了,丫頭,”“他”的語音里,充滿溫柔的情意與憐惜,讓她覺得無比滿足:“有什麼話,等我的氣胎成型以後再說。現在我要趁這個機會,把你的經脈改造,然後我就要休息一會,暫時不能照顧你們了。在這個期間,小淘氣,你多費點心,順便跟那三個丫頭解釋一下,可別說我偏心喲。”

對於“他”的話,紫柔完全不能抗拒,只是全心全意地點着頭。在“他”的懷裏,紫柔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丫頭,有些忐忑地問:“我該怎麼做?”

“他”的笑聲里,充滿了海一般深的熱愛:“傻丫頭,當然是跟以前的四十三年一樣,讓咱們親熱親熱嘍。”

紫柔控制不住地臉紅心跳,全身躁熱,兩腿好像已經開始酸軟了。但是她還來不及想其他的事,“他”的聲音又溫柔地傳來:“小淘氣,別想得這麼快,再忍耐一下子,好不好?我現在要開始動手嘍,現在放鬆心情,好好睡一下吧,心愛的,我們很快會見面的……”

紫柔發現“他”竟然能夠察覺到她內心最私密的想法,頓時羞不可抑,趕緊收拾差點打翻的**,凝神靜氣,全心與那一股純厚的氣勁配合。

她的氣脈已經被“他”調理得妥妥貼貼,不但一點痛苦也沒有,甚至還覺得有一股懶洋洋的感覺……

一發現這種感覺,還來不及轉其他的念頭,這種慵懶的感覺已經暖暖地襲上了心頭……

紫柔只覺得好舒服,好舒服………

而這也是她最後的知覺,然後她就在滿腔的滿足中睡著了。

※※※

紫柔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三個師妹。

她們正滿懷期待地注視着她。

紫柔發現自己竟然是雙腳着地,站着醒來的。

“三位姊妹,”她純真溫柔地對着她們一笑:“你們等很久了嗎?”

“大姊,”艷嫣睜着美眸:“你足足這樣站着三個時辰了。”

紫柔吃了一驚:“這麼久了嗎?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雲夢的聲音在旁邊輕輕地傳來:“不過在這三個時辰里,大姊身上的變化,也是數都數不完,連我們在旁邊看的人,都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紫柔輕輕理理髮鬢,動作完全切入了自然的韻律里,在這麼一個簡單的輕掠里,展現出令人震憾的美感,使人從心中油然地產生一股舒暢的感覺:“二妹,瞧你說的,我都越聽越迷糊了哩!”話一說完,竟然看見三位師妹,六雙美艷絕倫的大眼,一瞬不瞬地呆望着她,就像是突然傻住了一樣。

紫柔摸摸自己的臉頰,再低頭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束,確定沒有什麼岔眼的地方,忍不住對着三姝問道:“你們三個是怎麼了?不認識大姊了嗎?”語氣中帶着三分嗔怪,再加上她那張宜喜宜嗔的表情,一股美艷絕倫的氣勢乍然而出,讓她三位師妹幾乎招架不住,差點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了。

雲夢身上淡淡的夢幻煙羅突然變得如雪一般地濃厚,幾乎幻化成了一個白色的雪球,完全把她纖細飄渺的身子給密密地包裹起來。她念動之下,護體神功自然發動,雪球內煙塵滾滾,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白煙慢慢由濃轉淡,漸漸地顯露出她那美好的身影。

“大姊,”她感覺到紫柔自然流露的攝心威力,心驚肉跳地說道:“請把氣機內斂,別讓它這麼自然流灑……”

紫柔聽雲夢這麼一說,才發現自己現在體內的真氣,渾然天成,流轉自然,心念一動,無處不到。再仔細一檢查,大吃一驚,赫然發現自己身體內,本來運行密佈的真氣經脈,竟然已經全部消失殆盡,沒有一條還存在。代之而起的感覺,是真氣充滿四肢百骸,來來去去,自自然然,整個人就像用一整張人的皮膚,裹着一股濃郁真氣的氣包一般,那裏還有什麼氣脈經絡?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心裏充滿疑惑,不過奇怪的是,對這樣完全不知所云的狀況,她的心中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感覺。

紫柔回憶起前情,心裏有了一點底,忍不住滿心喜悅,喃喃地自言自語:“這個冤家,在我身上不知道弄了些什麼神通……”

忽然耳朵里又聽到:“大姊,‘他’一定是對你用了什麼伐筋洗髓的**了…不過現在請大姊把真氣收回……小妹們已經有些吃力了……”

紫柔心念一動,真氣內斂,明顯得察覺出,在體外縈繞的氣流,好像實物一般,如長鯨吸水,百川入海,呼嚕嚕地,剎那間流回體內。那種得心應手,順暢自然,真是美妙到言語難以形容;那種與道合一,運轉由心,真是讓人幾乎想要振臂高歌。

雲夢、玄霜和艷嫣,三人左手互搭,右手舉在眉間,豎掌如刀,正合力破開她們大師姊無意中揮灑而出的真氣威力。

紫柔心中已經明白髮生什麼事了,帶着歉意地說:“三位妹子,是大姊疏忽,沒怎麼樣吧?”

三姝撤掌收勢,雲夢笑着回答:“還好‘他’也重理了妹子們的氣脈,否則就大姊這麼一下,妹子們只好被逼到洞外去了。”

艷嫣高興地接口:“大姊您果然是功力深厚,經過‘他’理脈之後,這種威力嫣兒聽都沒有聽人說過。”

紫柔溫柔地笑了笑:“嫣兒,你可別認為大姊功力有多深,理一理脈就這麼厲害了。”

玄霜也輕輕一笑:“原本我們還被大姊純美的艷光所懾,差點忘了自己是誰,後來經二姊提醒大姊將氣機內斂,我和嫣兒才回過神來,沒想到大姊氣機一動,真力轟然而來,簡直就像千瀑流瀉,無止無盡,我們三姊妹只好氣機搭接,勉強才能留在這裏哩。”

紫柔心氣合一,在體內無所不到地運轉一趟,已經能完全了解與控制真氣的發動,於是把真氣收斂在體內,再不露一絲一毫。

“聽你們這麼說,大姊真不敢相信這威力有這麼大。”其實她畢生練氣,現在的狀況,她心裏大約也已經琢磨出個譜了,雖然經脈完全煉化,不是她所能明了的,但是氣機強弱純濁,加上之前感受過“他”那超乎想像的純厚氣質,紫柔現在的功力,她估計至少已經暴增了三百年。

艷嫣看着這個前後功力判若兩人的大師姊,心裏好奇得要死,拉着紫柔的手,輕輕地搖着:“大姊,‘他’到底在你身上弄了些什麼神通,快說來給小妹們聽嘛……”

紫柔微紅着嫩臉:“‘他’又不是只有在我身上弄,你們還不是一樣有?”

三姝聽到大師姊這話,臉兒都“刷”地一紅,紫柔發覺自己的話,聽來實在語病太大,紅潮更是泛到耳根後頭去了,趕緊轉開話題:“說真的,大姊確實比你們晚這麼久才醒嗎?二妹說我在這期間身上不斷變化,又是怎麼說的呢?”

雲夢看着紅艷艷的大師姊,噗嗤一笑:“大姊你真是的,只要看看你自己的右手,就知道有什麼不一樣了。”

提到右手,紫柔心裏一驚,才想到右手現在還毫無遮掩地,被艷嫣握在手裏哩!趕緊抽手一看,原本因血肉盡去,精氣枯竭的枯骨右手,現在看來,一隻只手指細長中帶着豐腴,掌心手背雪白細膩,整隻手泛着無比的晶瑩惕透,其中還隱隱地有一層紫紅色的寶光來迴流轉,不但原本那隻恐怖的枯骨鬼手早已經不見,連紫柔自己都不敢相信,這隻完美無瑕的玉手,她這一生中,從來沒見過這麼美麗的玉手,竟然就是她自己的手。

玄霜走到紫柔身邊,握住紫柔有點呆望着的右手,有點激動地說:“大姊,不但是這隻本來小妹看了就會心痛的右手,現在您整個人,看起來根本就不像個人……而是一尊活生生的神仙!”

紫柔打從心裏,湧起甜得令人心弦顫動的蜜意,忍不住甜得不能再甜地一笑,但是仍然控制着氣機,不讓它外露。但是儘管如此,她三個師妹依然看得目瞪口呆:“你們三個,也都碰到‘他’了吧?”

提到“他”,艷嫣忍不住搶着回答:“是呀,大姊,我們都是一進這個洞就看到‘他’了。大姊是最後入洞的,所以大姊反是最後一個哩!”

玄霜冰清玉潔的聲音也跟着說:“我和四妹一進來,就感覺到‘他’的氣息已經在這裏等我們了,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景象,雖然我和四妹看不到‘他’,不過我的心裏卻很清楚地知道,‘他’就在這裏,而且還對着我張開雙臂,等着將我擁入懷裏……”她的聲音里充滿了幸福與滿足:“喔,大姊、二姊,我修真這麼久,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為了這種令人發狂的愛與被愛,小妹即使粉身碎骨,也毫不猶豫!”

玄霜充滿決心的話,聽來雖然決絕,但是在其他三姝的耳里,每一個人都覺得,這些話是那麼引起同感,那麼自然而然……

紫柔輕輕笑了一聲:“然後呢?三妹四妹,然後你們就毫不考慮地,投入那個冤家像大海一樣深的濃情蜜意里了?”

玄霜及艷嫣,聽到她們大師姊親膩的取笑,臉兒忍不住都升上了紅霞,艷嫣更撒嬌地說:“大姊,這可不能怪我們咧,對‘他’呀……”她臉上的嫣紅流轉欲滴:“我們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一點都不能抗拒,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哩……”

紫柔聽到艷嫣的話,“噗嗤”一笑:“瞧你這個丫頭,說的什麼話?”

雲夢在旁邊也笑着說:“大姊,嫣兒說的雖然不倫不類,不過確也是實情……”

玄霜回頭看了一眼她的二師姊,打趣地說:“原來二姊也是另一隻見了貓的夢鼠,只能任人所為……”

艷嫣伸出手,拉着紫柔的衣袖:“大姊,我們都是一見到‘他’,就手軟腳軟了,只有投到‘他’懷裏的份,大姊的功力比我們深厚許多,一定跟我們不一樣,快說給妹子們聽聽……”

雲夢望着她們的小師妹,沒好氣地說:“小丫頭,你怎麼把咱們說得如此這般……”

紫柔環眼看着三個師妹,心中有所感觸。

以前她們姊妹四人相處,情深意重,彼此關心,在“陰陽和合派”的真人群中,她們四人因為要修“陰陽飛龍種胎**”,仍然保持處女純陰之身。這在派中可實在是絕無僅有的,不但許多派中的前輩不能諒解,同輩中更是視她們四人為異類。雖然紫柔因為擁有“宗主神晶”,其他人不得不承認她是派中宗主的身份,但是要說起真正的感情,還是只有她們四個人,才有真正的“手足之情”。加上玄霜與艷嫣,都是由紫柔“代師傳藝”,名義上是師姊妹,實際上卻是亦姊、亦師、亦母的一種綜合感情。其中尊敬與孺慕佔了大部份。

而現在,紫柔清楚地感覺到,這裏面又多了一項:那就是共同擁有一個男人,親膩的妻妾之情。這種閨房中才會有的親膩與接近,並不是其他的那些情感所能形成。它讓她們四姊妹的距離更加地緊密相連,毫無顧忌。

她看着三個最親近的姊妹們,微微地笑道:“嫣兒說的大致不錯,對‘他’,大姊雖然並沒有比你們多撐到那裏去,不過在過程上,大姊我是和你們有些不同……”

艷嫣興奮地搖着紫柔的手:“真的嗎?我說的沒有錯嗎?大姊快說來聽聽嘛……”

雲夢與玄霜也露出非常想要知道怎麼回事的神情,紫柔溫柔地說道:“‘他’對大姊其實並不是有什麼特別不同,還特別交待大姊,醒來后,要跟你們三個丫頭解釋解釋,可別為了這個,跟大姊喝醋哩……”

玄霜淡淡地一笑:“‘他’是多慮了,我們四姊妹,那裏有什麼醋好喝的?”

艷嫣催促地道:“大姊,你到底是怎麼遇到‘他’的?為什麼‘他’叫咱們不要喝醋?您就快點告訴我們嘛……”

紫柔看着三姝,微笑地將她遇到“他”的經過,詳細地說明一遍。其中一些比較私密的對話,紫柔為了讓三個師妹對“他”有一個更深入的了解,也紅着臉直說了。

三姝對於紫柔的真氣狀況,都有些茫然,艷嫣更是摸不着頭腦:“這真是奇哉怪也,大姊,真氣的經脈通絡,怎麼會全部消失呢?前人有沒有這種狀況過?”

雲夢偏着頭,沉思着:“八脈齊動,大周天成,不過這還是有經脈的,怎麼會連經脈都沒有了呢?”

玄霜也輕蹙着秀眉:“以大姊這種方式來重整氣脈,避免真氣反竄,走火入魔,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想都沒想過……”

紫柔對着艷嫣,溫柔地說:“一般前人所記,都是有一點脈絡可尋的,而‘他’對於‘氣’的認識與運用,感覺起來與我們完全不同,如果依我們‘陰陽和合大功法’的記載,是從來沒有我現在這種現象的,而針對‘走火入魔’現象的‘引火泄魔’十八針與‘定魂鎖魄訣’,也從來沒有像‘他’對大姊做的這種方法的……”她停了一下,看了三個師妹一眼:“當然,這是在真人修練的境界,我們見識不夠,不能妄下斷語。也許在其他真人派別的修練法門裏,或是超脫真人界,進入天人界的修練里,有這麼一回事,也說不定……”

艷嫣輕輕咬着豐潤的下唇:“不管怎麼樣,艷嫣相信‘他’一定是為了大姊好的。一切只要等到跟‘他’見了面,問‘他’不就知道了?”

紫柔看着雲夢與玄霜,明白她們也是很同意艷嫣的看法。紫柔心裏清楚,別說三個師妹,連她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經過了這段經歷,她們四個人,已經完全對“他”起不了任何的懷疑了。

“大姊,”艷嫣又說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紫柔回憶起,她自己也曾經這麼問過“他”的,想到“他”的答案,嫩臉上禁不住又是一紅,只好回答:“當然是與我們前四十三年所做的事一樣啦,這還用問嗎?傻丫頭……”看着她們三個臉上都透着紅霞,紫柔忍不住“噗嗤”一笑:“好了,今晚子時,仍然是由艷嫣先開始,然後玄霜,接着是雲夢,最後由大姊我來收法,現在大伙兒都開始準備吧……”

其他三姝臉上更紅,但是這事兒已經做過四十三次了,程序早就駕輕就熟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經過了這些個折騰,每個人似乎覺得特別臉嫩,聽到大師姊這麼說,趕緊應了一聲,三個人分別出洞而去。不忘最後再回頭看一眼洞中的陰陽飛龍石,心裏充滿激情,臉上更紅,然後這才離去。

紫柔看着三個師妹失神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怨怨地睨了陰陽飛龍石一眼,輕輕地說:“看你這個冤家,搞得這三個丫頭失魂落魄的樣子。哎……”

她口裏雖然這麼說,自己卻也心中忍不住充滿了與“他”再相遇的期待,再看一眼,更輕地說:“我先走了……你……可得等我……”

話說完,紫柔也朝洞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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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種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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