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中毒

李妃在風華園中愜意的散着步，漸大的肚子絲毫未給她減色，反而多了一些母性的光芒，她一會看着遠處，一會輕輕摸着自己的肚子，溫柔的看着，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貼身侍女子蘇扶着李妃笑着，“娘娘越來越懶了，若不是奴婢們推着，怕是還不想出門。”

李妃慢慢走着，說道，“你們是變着法子讓我出來，你說我出來有什麼好，一大幫子人跟着，就是隨便走走，想去的地方你們還不讓我過去。”

子蘇小心翼翼的跟在李妃旁邊，回道，“娘娘身子可金貴了，怎能去那些濕冷的地方，娘娘你就忍兩天，待到小皇子降生了，想去哪就去哪。”

李妃敲了子蘇的腦瓜子一下，說道，“你在宮中已多年了，嘴巴怎麼還這麼沒個遮掩，什麼皇子公主的，留點心。”

子蘇請罪道，“奴婢也太開心了，娘娘的懷胎已經八個多月了，可得注意些。”

李妃笑道，“都已經八個月了，胎象一直很穩定，你們也太過小心了。”

李妃抬頭看了看天色又道，“不早了，還是回去吧，我也乏了。”

子蘇扶着李妃回到了淑研宮。

一進宮，一陣陣蘭花香味傳了過來，李妃深吸一口氣，聞了一聞，笑着說，“近期的蘭花香味可是越來越濃郁了。”

子蘇笑着說，“娘娘懷孕后不能焚香，皇上還特地命人送來一些蕙蘭，滿屋子都是蘭花味，可見娘娘的恩寵。”

李妃看了子蘇一眼，怪罪的說得，“看來我真是把你們寵壞了，什麼話都敢說了。都說蘭花味道清淡靜心，我怎麼覺得聞着蘭花味身子倒是越來越慵懶了。”

子魚上前，說道，“娘娘，於全公公剛剛來過，說是皇上晚膳要過來，讓娘娘準備着，還說西域進貢了一種酒，對孕婦極好，晚膳時分一起帶來和娘娘小飲一杯。”

李妃笑道，“子蘇，快將我梳洗一番。子魚，你將上次皇上賜的琉璃杯子拿來，放至倉庫一直未用，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子蘇笑道，“娘娘國色天香，哪用得着再次梳洗。”

李妃笑着瞪了子蘇一眼，“就你這個丫頭嘴巴最貧。”

正說著，皇上走了進來，聽到一片嬉笑聲，說道，“什麼事這麼開心？也說來給朕聽聽。”

李妃上前打算行禮，皇上拉着了她，責怪道，“你如今身子不適，這麼繁文禮節省了就是。”

李妃笑着說，“謝皇上，臣妾正說著天氣漸暖，蘭花也越來越香，想來必是皇上福澤深厚，庇佑的這些花草樹木也越來越茁壯了。”

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氣，聞了聞花香說道，“你這蘭花的確不錯，看來是淑研宮人傑地靈，連花都越來越水靈了。”

李妃嬌嗔道，“皇上就會取笑臣妾。”

凌澤淵走上前，拉起李妃的手，說道，“朕聽說近來你晚上睡覺都不踏實，如今好了點沒？”

李妃看着自己的肚子，輕輕摸着，回道，“還不是這個小傢伙，早先還算老實，如今越來越會折騰人了。”

兩人邊說著，邊向餐桌走了過去。

凌澤淵說道，“西域今天進貢了一瓶酒，是用葡萄釀製而成，喚作葡萄酒，略飲一些說是對孕婦有些益處，朕拿來給你嘗嘗。”

李妃微微行禮，“謝皇上。”起身後說道，“如嬪妹妹之前給臣妾送了些桂花糕，皇上最喜歡吃她宮中的點心。”轉身對子魚說道，“把如嬪妹妹的桂花糕拿來。”

子魚遵旨前去。

凌澤淵看着李妃說道，“蕭氏死後，後宮無主，你也懷有身孕，朕就想着先將協理後宮的事物交給母后掌管，如嬪在旁協助。等你誕下皇兒后，交付於你。”

李妃臉色微變，又恢復正常，給皇上夾了菜放入碗中，說道，“如此就辛苦如嬪妹妹了。”

皇上讚許的點了點頭，“你是個穩重的人，母後放心，朕也放心，好好養你的胎。”

子魚已經拿了桂花糕回來，上面的封條還沒拿下。

皇上對於全說道，“將葡萄酒拿來，讓李妃小飲一杯。”

李妃淺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皇上看着手中的杯子，說道，“琉璃杯配葡萄酒，合情合境。”

李妃夾起一塊桂花糕說道，“皇上嘗一嘗如嬪妹妹的手藝。”

皇上正要嘗時，李妃一個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李妃急忙站起來，說道，“臣妾失儀，還請皇上贖罪。”

皇上不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無妨，你懷着身子，趕緊起來。”

李妃正準備起來，只見一隻小貓從旁躥了過來，在桂花糕旁邊吃起點心來。身後，一個宮女慌慌忙忙的跑了進來，看到皇上與李妃，連忙跪下，說道，“奴婢萬死，衝撞了皇上和娘娘。奴婢只是看見這個畜生沖入宮中，生怕不小心衝撞了娘娘，趕緊跑了進來，還請皇上和娘娘贖罪。”

凌澤淵有些不悅，問道，“這是你養的貓？”

宮女磕着頭回道，“奴婢是無意中發現一隻野貓，平日裏瞧着它可憐，就餵了些食給它。今日餵食之時，只見它突然向淑研宮跑來，奴婢心慌也就跟着來了。”

正說著，只見吃着桂花糕的野貓突然口吐白沫，痙攣倒地。

李妃大驚失色，喊道，“快，快看看這畜生發生何事？”

一個太監上前，看了看，對着皇上和李妃說道，“稟告皇上和李妃，這隻貓，死了。”

凌澤淵大怒，“怎麼會好好的死了？”

太監小心翼翼的回道，“是中毒而死。”

李妃心有餘悸的說道，“莫非這桂花糕有毒？”然後看向凌澤淵，“若不是臣妾不小心失手掉地，中毒的人豈不是皇上？”

凌澤淵臉色發青，問道，“這桂花糕可是如嬪做的？可有其他的人經手？”

子魚跪下回道，“回稟皇上，如嬪娘娘說。這是她親手所做，而且，皇上也看見了，封條也是剛剛才打開的，沒有人做得了手腳的。”

子蘇也跪下說道，“皇上可得替娘娘主持公道，娘娘被人所害不是一兩次了。賞花會那天，娘娘被人推入碧湖，恐皇上擔心，一直沒有稟報，只是說是自己不小心落了水。”

凌澤淵大怒，“豈有此理，來人，將如嬪那個賤人押來！”

突然，李妃臉色蒼白，捂着肚子呻吟起來，子魚大驚，問道，“娘娘，你怎麼了？”

皇上上前，扶住李妃，喊道，“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