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噩耗

他最近有些不明所以的發脾氣，雖然不是對我，但我有些抗拒，我在想，我會不會看錯他了？

【彤彤，我幫你洗鍋子吧！】

我看了他一眼，不理會他。

【對不起…】

他向我道歉了，他說他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幼稚，無知了。我很開心，換過衣服之後，我就站在電線杆下等他，我想起他抱怨依雪敲詐他，他應該沒錢了吧？我看着今天哥哥發給我的工資，就請他吃一頓吧，到平時很少去的地方。他很驚訝我在等他，他聽說我要和他兩個人一起吃飯，他很開心，我們一路走去，我在想，如果以後一直都是這樣，那該有多好…

到了餐廳門口，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沒錢，我告訴他我要請他吃一餐，但他拒絕。我們就這樣在門外僵持着，這時候，韻兒**剛好也來這家餐廳吃飯。我們四人坐到了一桌，他說他不知道要吃什麼，我知道他怕我花太多錢，他還蠻溫柔的呢！我點了中等價位的牛排給他，我選擇這道菜有幾個原因，一來中等價位不會太貴，他不會吃得不安心，二來最久雞鴨魚蟹羊之類的吃多了，擔心他會吃膩。

在等待上菜的時間，他和陸**一起去上廁所了，我和韻兒面對面，但沒交談。吃飽了，韻兒找我一起去上廁所，在那裏她問我：

【彤彤，你喜歡威嗎？】

【什麼？】

【我知道你不是他女朋友…】

【嗯。】

【那你喜歡他嗎？】

【…】

【不說就是默認了。】

【…】

【別害怕，我們是朋友，如果你喜歡他，我會支持你的。】

韻兒緊握着我的手，我不像以前一樣害怕被人觸摸了，我有威可以保護我。

【你呢？】

我回問韻兒，她似乎感到很驚訝，或許沒料到我會問她吧！

【我…一點。】

【嗯。】

就這樣，我們的談話結束了。韻兒讓我先出去，讓我和他一起回家去。我走出門外，撞見了陸**和他聊天。陸**說他喜歡我，要向他拿號碼，他拒絕，他說他不會丟下我…

陸**忽然問他，如果我和韻兒兩人只能救一人，他會選擇救誰？我心情很緊張，我擔心他選擇的不是我，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能接受，畢竟韻兒是他的兒時玩伴。

【我不會讓韻兒有事，也不會讓彤彤有事。】

這是他的回答，在他心裏，兩人都很重要吧？

【我說過，只有一個能獲救！】

陸**一再逼問他，好奇怪，他真的有那麼喜歡我嗎？當時，我以為我完全不在意他的答案…

【你很奇怪耶！幹嘛突然那麼認真問這種問題？！彤彤有那麼多人疼愛她，就算我不救她，她哥，夢晴姐和依雪醫生都會救她的！】

這是他的答案。他選擇了韻兒，對他來說，我只是因為哥哥，夢晴姐姐和依雪才存在的角色，他對我好，不是因為我是彤彤，而是因為大家都對我好…

陸**揮拳揍了他，

【別打了。】

我出面制止。我把他扶起來，幫他整理好他的服裝。我想當作沒事發生，但是，眼前的他好陌生，他丟下我了…我很害怕，我最喜歡的人，居然和其他人一樣，選擇丟下我…

【你也是一樣……！！！】

我捂着耳朵，朝他大喊，我已經很久沒喊那麼大聲了。我再次逃離，我希望他會追上來，只要他追上來，就好…

——————

威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

【我這是怎麼了…】

威感覺自己的頭很疼，他依稀記得在夢裏見到文琪，文琪居然對他說：【快醒醒！】，他有很不詳的預感。“咔嚓”房門被打開了，是依雪醫生和夢晴，她們兩人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依雪醫生，夢晴姐，我是怎麼了？】

【你昏倒了，臭小子和韻兒把你送回醫院。】

【臭小子？】

【……】

依雪醫生沒回答。威覺得依雪今天的情況和平時不同，她手裏沒有拿着咖啡，也沒有帶份報紙，更沒有咬着麵包，她很認真，很嚴肅，只死死的看着威。

威扭過頭，發現坐在椅子上的夢晴，拚命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她已哭成了淚人，淚水把她的粉紅色衣服染成了紅色。威不知道原因，今天每個人怎麼都很難過的樣子？他忽然間想起了彤彤自個兒跑了，於是他便問依雪：

【依雪醫生，彤彤有來上班嗎？】

【你先休息一下，什麼事也別想，什麼事也別做。夢晴，我們走了。】

依雪扶着站不起身的夢晴離開了病房。門關上后，威想起彤彤的事情，他背叛了彤彤的信任。他拿起手機，打了一封短訊給彤彤，等了半小時，還不見彤彤回事，他很着急，連忙打給彤彤。

【用戶現在已關機…】

手機裏頭傳來女性的聲音，這不是彤彤的聲音。威看着手機上彤彤的照片，有第一次給他的幾張從沒給其他人看過的照片，也有過後給他的性感長裙的照片，這兩個分類的照片對威來說是很有價值的，那是他跟彤彤關係越來越好的證明。“也許，依雪醫生說得對，我現在應該先休息休息，養足精神了，再去做其他打算。”威心想。

威昏昏沉沉睡了幾個小時，在夢裏他一直聽見文琪的聲音：

【威，你快醒醒，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

【威，快點醒！】

【威，別再睡了！】

……

威看不清楚文琪的樣子，但語氣里聽得出文琪很慌張，她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威醒來了，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彤彤還沒放工…”，他決定到餐廳里去找彤彤，向她道歉。威洗臉時，記起了彤彤的樣子，她是那麼的害怕，那麼的恐懼，威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對，沒有顧慮彤彤的感受，只想着自己。

威打開房門，看見依雪醫生正靠在301號病房的房門一旁。

【依雪醫生…】

【威，你想去哪？】

【我去找彤彤道歉。】

【你惹她了？】

【嗯，大概吧…】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威把當晚的事情告訴依雪，依雪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

【依雪醫生，我覺得我很差勁。】

【嗯，你知道就好。】

【…】

【威，我失算了。】

依雪醫生說道。她的表情寫着難過，惋惜，威不知道她說的失算是指什麼事情，是指他的病情？還是指餐廳的問題？

【接下來，你靜靜的聽我說，不許插嘴，不許提問，我說完了你自然就會明白的。】

【嗯…】

依雪醫生很嚴肅，這是威從來都沒見過的。依雪醫生拿起口袋裏的小本子，拋給他，他看見小本子寫着“彤彤”兩個字，很漂亮的字，就跟彤彤一樣。

【你知道那臭小子是誰嗎？】

依雪醫生突然問威，威搖搖頭，他只記得陸**是高富帥，是三號的好兄弟。

【他的本名叫陸志毅，就是把彤彤變成那樣的人…】

依雪醫生咬牙切齒的說道。威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他心想，陸志毅是誰？

【他是彤彤以前喜歡的人，也是彤彤寄託夢想的人…】

威心裏一陣顫抖，彤彤喜歡**？那他們不是兩情相悅了嗎？威心裏有說不出的不舒服。

【那個臭小子整過容了，改過名了，以前的公司也被政府封起來了。他爸為了他，開過一家新的公司給他…】

原來帥不是天生的…**為什麼要改名換貌呢？

【那個臭小子，還有臉來這裏…】

依雪憤怒的說道。威完全摸不清頭腦，陸**甩了彤彤嗎？這不對，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為什麼對彤彤的事那麼緊張。是還喜歡她嗎？這也不對，貌似是喜歡，但不是因為還喜歡才想去追求的…

【彤彤可是個很好的女孩。以前的她聰明，開朗，愛笑，雖然心態不成熟，但相比同齡人她更懂事，更懂得體恤他人…】

說著說著，依雪醫生忽然流下一抹眼淚，威忙伸手去幫她擦乾淚水，

【她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唱歌。威，你應該不知道吧？】

威搖搖頭，他只聽過彤彤唱動畫主題曲。

【她的事情你幾乎不清楚吧？】

威想想，自己還真的是不了解彤彤，她愛吃什麼，愛穿什麼衣服，有什麼愛好，自己都不知道，想到這裏，威更是感到後悔。

【但她卻對你很了解，呵呵，才一個多月，這是你們認識的時間。】

依雪指着拋給威的小本子說道。威翻開來看，只見裏面是關於自己的事情，就連自己今天吃了什麼，說了什麼關於他自己的事情，彤彤都記了下來，威完全沒想到，彤彤居然那麼留意他。

【呵呵，我對彤彤說：“你每晚到這裏來，我教你關於他的事情，他會很開心。”那個傻瓜還真是天天都到，搞得我想休息都不行了。】

依雪在回憶着關於彤彤的事情，她說著幸福的事情，卻落下了難過的淚水。

【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她一直都很少跟我接觸。終於，威，你來了，彤彤才開始慢慢跟我恢復成之前的關係。我常拿她的事情要挾你，說不定是因為我想要你當我們的橋樑，恢復我們的關係。我知道我很自私…】

【夠了，依雪醫生，別說了，我不覺得你很自私。雖然你有時太過分了，但因為你，我認識了彤彤…】

依雪泣不成聲，威不知道該怎麼做，他獃獃地看着依雪，完全不知道依雪為什麼哭，為什麼那麼難過。

【依雪醫生，你要相見彤彤的話…】

威安慰依雪，話還沒說完就被依雪打斷了。威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感覺到心臟的顫抖，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已經凝結了。

【依雪醫生，你剛才說什麼…不會是訓我開心的吧…】

威想要依雪醫生像平時一樣，忽然變臉，滿臉笑容的笑他受騙了。

【彤彤已經死了！！！】

威這次聽清楚了，自己已經沒有道歉的機會，也再也沒有保護她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