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要挾
蕭月帶着凌子音,也不帶侍女和侍衛,兩個人直接到了凌子梵住的地方。院門前站着幾個凌子梵的心腹侍衛,上前要阻止二人,卻被蕭月厲聲喝退:“你們是想讓你們的主子醉死在房裏不成?”
眾侍衛面面相覷,不再攔阻。
蕭月冷哼一聲,穿過眾侍衛,徑直走到屋前。凌子音趕緊快步上前,敲了敲門,屋子裏面沒有任何動靜。
“哥哥,七公主來看你了,開門啊。”凌子音叫道。
沒人理睬。凌子音又叫了幾聲,屋子裏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如果不是侍衛說梵郡王一直待在屋子裏沒出來,只是隔幾個時辰,會叫人送酒進去,那麼真讓人懷疑這是間空屋子,裏面根本沒有人。
蕭月臉色微沉,止住凌子音,喚來兩個侍衛,指着緊閉的屋門:“給我把門撞開!”
侍衛面面相覷,蕭月怒道:“你們連本公主的命令也不聽了嗎?再不動手,拖下去砍頭!”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畢竟小命要緊,當下不敢遲疑,同時挺身撞去。
“咔擦”一聲,房門門閂斷裂,房門撞開,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房間裏沒有燃燈,藉著朦朧的星光,可以看到凌子梵一身藍衣,正獃獃坐在桌子邊上,撫摸着放在桌上的一隻黑色鑲玉的木匣。
聽見門被撞開的聲音后,凌子梵只是朝門口瞥了一眼,那眼神空洞茫然,對站在門邊的蕭月和凌子音視而不見。
兩個侍衛撞開門口,急忙退到一邊。
蕭月冷哼一聲,走到凌子梵面前:“鳳羽已經死了,你這樣自暴自棄,也不能救回她。冤有頭債有主,若你真心喜歡她,就該為她報仇,而不是整天躲在這裏只知道喝酒!”
說到最後,蕭月的聲音變得凌厲起來。
“報仇?”凌子梵喃喃地說,本來空洞的雙眼,慢慢有了一點生氣,一瞬不瞬地盯着蕭月,目光變得越來越亮,彷彿跳動着火焰,“不錯,我是應該為她報仇,是你,是你害死了鳳羽!如果不是因為你,鳳羽怎麼會死!”
抵受不住凌子梵的目光,蕭月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你可是瘋了不成?蕭月明明是被蒙烈王殺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錯,蒙烈王殺了他們,我自會找蒙烈王報仇,但如果不是你用鳳羽要挾蕭然,讓他帶人破壞你的婚事,蒙烈王又怎麼可能帶兵追殺他們?始作俑者,是你!”凌子梵的目光帶着憎惡和仇恨,死死盯着蕭月。
蕭月忍不住又往後退了一步,但卻依舊冷着臉爭辯道:“我不想嫁給蒙烈王,想法子逃婚,有什麼錯!你要怪,就怪老天吧!更何況,若不是你把她帶着,她又怎麼會死呢?”
“當初是你主動要來蒙川高地和親!”凌子梵的眸子亮的驚人,盯着蕭月,右手緊緊握着腰間的劍柄,手背上青筋畢露,彷彿下一刻,他就會拔劍而出,刺向蕭月。
“那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不肯答應賜婚,我怎麼會一怒之下,主動和親!”蕭月的聲音變得凄厲起來,上前兩步,挺起胸膛,“好,凌子梵,你想要殺我就動手吧!讓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我寧願死!”
“我不會殺你的,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凌子梵的聲音變得冰冷,“你是大齊的公主,我怎麼會殺你呢?這次大禮未成,我會催促蒙烈王儘快挑選吉日,完成大婚……”
蕭月迎着凌子梵的視線,不閃不避,臉上浮起惡毒的笑容:“能活着嫁給蒙烈王,總比死了的好,你說是不是,凌子梵?”
“你們給我滾!”凌子梵怒吼一聲,寶劍出鞘,一道藍光如閃電般乍然亮起。
“哥哥不要!”凌子音以為凌子梵要刺向蕭月,剛想撲上去阻攔,不料只聽得咔擦一聲,那一劍已經把蕭月身後的花架劈成了兩半。
凌子音拉過蕭月:“哥哥瘋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他要是真瘋了,剛才那一劍就不會只刺個花架,而是刺穿我的身體。”蕭月冷冷的笑了,任憑凌子音把自己拉出門去。
凌子梵抱起木匣,臉色蒼白,眼眸里卻像跳動着火焰,亮的瘮人:“鳳羽,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同一個時間,蒙烈王的夏宮,夜色漸深,滿院薔薇花中,燃起了燭火。
蒙烈王已經從東方灼那裏聽到了關於鳳羽的所有往事。他凝視着在燭火中、晚風中,如跳動着的血花的薔薇,悠悠笑道:“這樣的女子,還真是有趣。”
東方灼細長的眼睛裏,已經看不到憎惡和仇恨,只閃動着若有所思的光:“王若是對她有興趣,不妨廢了她的武功,收在宮裏,做個暖床的侍女,這般烈性的女子,想必定有一番滋味。”
“本王若要留下一個女子,又何必用這種手段?”蒙烈王嘴角挑起一抹譏諷的笑,他這般尊貴身份,英俊的面容,從來只有被女子痴纏,獻媚,哪裏需要用強迫手段,難道東方灼以為他是那種只能用蠻力的無能男子嗎?
向來,他只需要遠遠看一眼,就會讓女子們為之尖叫。
東方灼訕訕乾笑幾下:“那是,像王這般人物,自然不需用什麼手段。我以前提過的事情,王考慮的如何?”
“大齊公主和親,確有你的功勞,但是這點功勞,卻還不值得本王助你控制雪域高原,更何況,你也不會再有機會去雪域高原……”
東方灼猛的睜大眼睛:“王,你……”話音戛然而止,一片薔薇花瓣嵌在了他的喉嚨上,鮮血汩汩流出,順着花瓣滴落下來。
蒙烈王慢慢把玩着手裏那朵少了一片花瓣的薔薇花,嘴角帶着一抹嘲弄的笑意,對着東方灼倒下的屍體,淡淡地說:“你既然知道鳳羽沒有死,留在我宮裏,我又怎麼會讓你活下去呢?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東方灼細長的眼睛始終瞪着,也不知道臨死前,是否聽到了這句話。
“古辛,把他埋在秋宮的曼陀羅花下吧,我看那裏的花最近長勢不好,大約是缺了肥料。”
身材健壯,腰間圍着塊獸皮的古辛應聲上前,扛起東方灼的屍體,往秋宮走去。
數日時間一晃而過,鳳羽住在那大屋裏,雖然不能動用真氣,但是卻不妨礙她練習拳腳功夫,練功之餘,她讓侍女取一些關於蒙川高地的書籍給她打發時間。侍女向蒙烈王稟告了鳳羽的要求,蒙烈王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下,吩咐說,若鳳羽想看書,可以直接到他書房去看。
鳳羽聽完后,也不客氣,每天早上練功,中午用完飯後,小睡一會,下午就待在蒙烈王的書房裏看書。
蒙烈王的書房極大,用一道木製屏風隔成前後兩間,前間擺放着書案,座椅,除了看書,還可以在這裏會見屬下。后間除了重重疊疊的書架,擺放着各種書籍外,還辟了一處放置軟榻的地方。
鳳羽在裏間看書,有時候蒙烈王在外間和大臣探討事情,也不避裏間的鳳羽。鳳羽也沒有刻意的擺出避嫌的姿態,大臣們自然也不知道,在裏間書房裏,還有一個少女,靜靜倚着書架,正邊翻看手中書,邊聽着他們的各種高談闊論。
書架上的書很雜,天文地理,歷史傳記,甚至農工醫商、海內外輯略都有,雖然比不上大齊皇宮御書房的藏書,但對於蒙川高地這樣的地方來說,能搜集到這麼多種類的書,已經頗讓鳳羽吃驚了。
鳳羽主要挑選關於蒙川高地的書來看,特別是關於烈城的來歷,風土人情等書籍看的更為仔細,一邊看,一邊結合以前在青蒙城時搜集整理的一些資料,鳳羽對烈城,對蒙烈王有了更多的了解。
蒙川高地方圓數千里,但是大部分地方都是荒漠戈壁,十分荒僻,現在的幾大城池,都是圍繞着以前的綠洲修建而成。
蒙烈王的祖先本是遊盪在蒙川高地的馬賊,後來通過不斷的吞併其他馬賊壯大起來,最後又佔據了烈城,在幾代人的苦心經營下,吞併了蒙川高地其餘幾大勢力后,以蒙為姓,在烈城稱王。因為蒙川高地的地形緣故,蒙王並不能像大齊那樣,依靠往各城派官員直接統治夢川高地,只有依靠和各大城主的結盟,在名義上統治蒙川高地。
蒙烈十二歲就繼承了王位,當時真正的權力掌握在王太后和權臣手裏,蒙烈王用了五年時間,軟禁王太后,罷免權臣,在十七歲的時候,真正把王權握在了自己手裏,這八年來,在蒙烈王的鐵腕統治下,蒙川高地變得沒有以前那麼混亂了,烈城更是在他的悉心經營下,成了蒙川高地的第117章到的信息,一邊揣摩着蒙烈王這個人,他娶了三國的公主,不僅權謀手段高明,野心看來也不小。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鳳羽嘴角慢慢掛上一絲冰冷的笑意。
就在這時候,一陣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隨即就聽到女子清亮卻柔媚的聲音傳來:“站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住在王的韜光院裏?”
韜光院?鳳羽還是第一次知道她住的院子叫韜光院,腦海里立刻想起韜光養晦這四個字。
一個身材高挑豐腴、二十二三歲年齡的女子帶着七八個侍女,擋在鳳羽面前,正用一種傲慢和憤怒的目光看着鳳羽。她穿着一襲立領窄袖墨綠長裙,裙幅上用銀線綉着大朵大朵的折枝花,腰間玉帶綴着各色寶石,五官艷麗,膚色白皙,目光盛氣凌人。
那兩個侍女趕緊上前躬身行禮:“奴婢拜見真妃娘娘。”
真妃?鳳羽想起來了,真妃好像是蒙烈王娶的第一個妃子,當初蒙烈王剪除王太后的勢力,真家出了大力,真妃的父親真木雷現在正是蒙國的丞相。
“韜光院是王的舊居,王有命令,任何人都不準踏入一步,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住在這裏?”真妃打量着眼前嬌小的女子,見她不卑不亢的看着自己,黑眸沉凝,五官精緻,清麗無雙,心中嫉火漸盛。
雖然明知道如果沒有蒙烈王的命令,這少女是不可能住進韜光院,但是被心中的妒意沖昏了頭腦的真妃,只是需要一個收拾這少女的借口而已。因為韜光院,連她都沒有進去過,那是蒙烈王十七歲之前住的地方。自從軟禁了王太后,成為實至名歸的蒙國之王后,蒙烈王就下令封了韜光院。
真妃還記得,去年她路過韜光院的時候,看到院子裏面的一朵花開的嬌艷,就要到院子裏面去摘這朵花。不料院子門口的侍衛,明知道她是真妃,竟然攔着她不讓她進去。後來她哭哭啼啼的去找蒙烈王,但是蒙烈王只是笑着看了她一眼,說這滿王宮的花都任她採摘,何必為那麼一朵花失了身份。事後,王還賞賜了那幾個攔阻她的侍衛。
這樣的奇恥大辱,她怎麼可能忘記。
這少女到王宮的第一天,真妃自然就得知了消息。知道王將她安置到了韜光院,她當時先是錯愕,然後就是滿心的妒火。可是侍女又傳來消息,王只是到過韜光院一次,並不曾留宿,這才讓她覺得好受一些。
但是當真妃得知,王允許這少女去他的書房看書,她就再也坐不住了。她今天精心裝扮,裝作無意碰到,就是要給這少女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這王宮裏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進來的!
鳳羽自然不知道真妃心裏轉的那些念頭,但是一看她來者不善的架勢,鳳羽就知道麻煩來了。她功力被封住以後,雖然勤練拳腳功夫,不過畢竟也就是比普通人強那麼一點而已,如果真妃要動武,那還真有點麻煩。
“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掌臉!”真妃見少女盯着自己,臉上沒有半點害怕恭敬,心中怒火更甚,不顧兩個侍女跪下在地上磕頭求饒,指着鳳羽,吩咐身後的侍女動手。
兩個身高體壯的侍女沖向鳳羽。
鳳羽一眼看去,就知道這兩個侍女武功不錯,若是一個,她還能勉強不落下風,若是兩個人,她現在的情況,頂多擋個十幾招就會落敗。她眸光一凝,身形一側,腳尖往旁邊的泥地上一刺一挑,只見一大蓬泥土就往真妃頭上撒去。
真妃一個不提防,滿頭滿臉都是土屑,眼睛裏也鑽進了土粒,只覺得雙目刺痛,睜不開眼來。她又氣又怒,一把推開上來攙扶的侍女,大叫道:“給我抓住她,狠狠的打!”
眾侍女不敢違拗真妃的命令,沖向鳳羽,一擁而上,把鳳羽圍在中間,廝打起來。
這時候,跪在旁邊,服侍鳳羽的侍女,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侍女較為機靈,趁着眾人不注意,飛快的跑去稟報蒙烈王。
等蒙烈王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情景卻讓他啼笑皆非,只見鳳羽坐在高高的樹杈上,樹下圍着七八個侍女,不時有侍女想要爬到樹上去,卻被鳳羽一腳踹下來。不遠處的真妃,雙目紅腫,滿頭滿臉的泥土,一邊怒罵一邊讓侍女上樹抓人。
也不知道為什麼,蒙烈王發現自己居然莫名的放鬆下來。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聽到侍女的稟報后,會突然緊張起來。他用了特殊的手法,封住鳳羽的真氣,只有他親自動手,才能解開被封住的真氣。
被封住真氣的鳳羽,被真妃的人抓住,定會很危險。這是他聽到侍女稟報后,腦海里閃現的第一個念頭。所以他丟下一眾臣子,匆匆趕了過來。
似笑非笑地看着樹上的少女,蒙烈王只覺得心情一陣舒暢。
這個時候,那些侍女已經看到了蒙烈王,嚇的急忙伏下身子:“王!”
眼睛紅腫的真妃擺着腰肢,帶着委屈款步走上來:“王,這女子是什麼人?她欺侮臣妾,王要為臣妾做主啊。”
鳳羽在樹上冷眼旁觀,後宮女子變臉都變得這麼快嗎?轉眼間,本是兇悍的大灰狼就變身為可憐的小白兔。
蒙烈王沉沉的看了真妃一眼,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自然聽過侍女的稟報,真妃的心思,他也是明明白白。
真妃一接觸到蒙烈王的目光,突然心裏一寒,垂下頭去,本來準備好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王的心思,她真是越來越摸不透了。可是當年,她又何曾摸透過王的心思?
十年前的冬天,闊大的庭院,在白雪的映襯下,樓台亭閣,飛瀑山石都變得若隱若現,只有一院紅梅,怒放於天地之間,那個十五歲的少年,紅衣華服,站在紅梅之間,手摺一支梅花,低頭輕嗅。
站在院門的少女痴痴看着雪地紅梅里的少年,已不知今夕何夕。
那是十二歲的真妃第一次見到蒙烈,從此之後,這顆心就已淪陷。十五歲的時候,她心愿得償,嫁給蒙烈為王妃。
再然後,蒙烈又有了別的妃子,但是她始終是后宮裏最得蒙烈寵愛的妃子,即使他最後又娶了西項國和金蒙國的公主,即使他即將要娶大齊國的公主,但是她一直相信,蒙烈最愛的女人,是她真妃。
但是就在這一瞬間,真妃忽然覺得蒙烈王的心,就像一個幽深無邊的洞穴,包括她在內,沒有人知道,從那洞穴里出來的,究竟是一隻兇猛飢餓的獅子,還是一隻叼着鮮花的溫柔狐狸。
思緒萬千,但是時間只是過了一瞬,真妃就聽見蒙烈王淡淡的聲音傳來:“十五日之後,本王迎娶大齊停月公主,真妃,你要多費心幫本王重新置辦這場婚禮,宮裏的瑣事,就讓樂妃和鈴妃多費點心吧。”
樂妃和鈴妃就是西項國和金蒙國長樂公主和金鈴公主。
真妃聽完后,面色漸漸變得蒼白起來,蒙烈王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在無形中把她獨掌後宮的權力,分給了其餘兩個妃子。是因為她懲治這個少女的事情,觸怒了王嗎?真妃深深的低下頭,把所有的恨意都藏了起來,柔聲說道:“臣妾明白。”
“都退下吧。”蒙烈王揮了揮手。
真妃帶着眾侍女消失在視線里,服侍鳳羽的兩個侍女也被蒙烈王打發離開,此處只剩下鳳羽和蒙烈王兩個人以後,蒙烈王衝著還坐在樹上的鳳羽冷冷道:“你坐在那裏,是不是想看本王的熱鬧?”
“現在還不夠熱鬧,等大齊的七公主也住進王宮以後,才是真正會熱鬧起來。蒙烈王,你以為娶了三國的公主,三大皇朝就能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上嗎?”鳳羽黑眸一瞥,淡淡說道。
蒙烈王琥珀色的眸子閃動着奇異的光澤,聽了鳳羽的話,他並不動怒,反而薄唇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梵郡王告訴我,你叫鳳十五,他以為你死了,恨本王入骨,只是他職責所在,現在還不能殺本王。你猜,他什麼時候會來行刺本王?”
鳳羽心裏各種情緒翻湧上來,她相信蒙烈王的話,那個傻瓜,他若是以為她死了,定會為她報仇的。只是心中情緒起伏,鳳羽的面上卻是神色如常,黑眸里連一點波瀾都不曾泛起:“以梵郡王的個性,先公后私,自然是要等公主大婚之後,諸事交託完畢才會來行刺你。只不過,王,你真的以為抓住梵郡王行刺你的把柄,就能在道義上要挾大齊嗎?”
蒙烈王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本王從來沒想到用這件事要挾大齊,本王只是想看看,若是本王擒獲了這個刺客,那麼梵郡王嘴裏的鳳十五姑娘,會不會受本王的要挾。”
……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