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上)夜纏綿軟玉溫香
向南抬眼一看,見面前這人奇醜無比,方才用暗器打了自己的定是此人,便問道:“你是什麼人,在本女俠面前胡說八道。”
謝三安還未答話,陸崖卻道:“那是我三師兄,謝三安,剛才抓你的是我大師兄,陳一華。”
向南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原來都是辛不平的徒弟,沒一個正經的!全是淫賊。”
陸崖道:“現在是你壓在我身上,我可沒非說要抱着你,怎麼反說我們是淫賊。”
向南聞聽卻又故意向下壓了壓,“壓死你算了,死陸丫!”
陸崖只覺得向南溫熱的嘴唇呼出來的氣息,弄得自己脖子一陣瘙癢,軟綿綿的身體緊緊挨着自己,再看向南鮮紅欲滴的嘴唇,充滿了誘惑,竟有種一親芳澤的衝動,趕緊收攝心神,用手推起向南,“別再壓了,再壓我可就要輕薄你了。”
哪知向南卻笑道:“就怕你不敢。”兩隻水汪汪地眼睛,直視着陸崖,陸崖不禁心中一盪,趕緊躲避向南的目光,喊道:“大哥,幫幫忙,替我親親她。”
陳一華大笑道:“哈哈,我……我不愛這口,還是老……老三來吧。”
謝三安嘿嘿一笑:“好了,這女的長得挺不錯,正合我胃口。”
向南抬頭一看謝三安滿嘴的黃板牙,頓時一驚,“你……你……你別過來。”
陸崖笑道:“還不快起來,我不跟你鬧了。我是真的受了風寒,你再壓着我,就把我壓死了。”
“再不起來,我可壓在你身上。”謝三安湊上前去,就要對向南動手動腳,把她嚇了一跳,陸崖趕緊制止。
她見謝三安果然聽了陸崖的話,這才起身,看着陸崖憔悴的樣子,竟有些過意不去,道:“都是我害你生病了,不過我會補償你的,我知道昨晚是你救了我們,來向你道謝的。”
陸崖坐在地上,仰頭看着向南道:“你不是來教訓我的嗎?”
向南一笑:“本來是想教訓你的,不過……現在我要好好照顧你了。”還不等陸崖答話,向南一把將陸崖從地上拉起。
陳一華、謝三安大吃一驚,以為她要對陸崖下手,不想她卻攙起陸崖道:“我帶你去祁州養病,給你找最好的大夫,一切的花銷都算我的。”
陸崖不明白為什麼這郡主變臉怎麼這麼快,笑道:“那也不必,你師兄給了我二兩銀子呢。”
向南一聽,又生氣地說道:“你怎麼和我師兄胡說的?”
陸崖心想這可怎麼回答?難道說我故意抱負她?只好說道:“話的確是我說的,但是你讓我受了一夜的罪,總得給我自己討個說法。”
向南把臉一沉道:“那你……還……”
陸崖擺擺手,“算了,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了,兩不相欠。”說完勉強笑了笑,站了許久只覺得頭暈腦脹。
向南道:“那不行,我說了要照顧你的,直到你病好了。”轉身對陳一華說道:“麻煩你背着你師弟,咱們一起去祁州,我為了給你們賠不是,定安排一大桌酒席,叫你吃個飽,怎麼樣?”
陳一華聞聽正中下懷,他一是擔心陸崖的病情,二也是嘴饞,聽向南如此說自然高興,謝三安也無異議,幾個人便一同上路去祁州。
路上向南問陸崖:“你為什麼留字給我?讓我來找你?”
陸崖也不隱瞞,將別後經過講述一遍。
原來飛鷹離開竹林不久,謝三安、陳一華便找到了陸崖,將他救起,臨走之時,陸崖料到向南定然返回,自己兩位師兄都在,對付她們五個綽綽有餘,便留下話來,叫向南去找他。自己和兩位師兄便埋伏起來,準備再戲弄一下她們,不曾想向南獨自前來,又向自己道歉,之前的準備全都沒用上。
向南聽完氣道:“你太壞了,還想欺負我們?早知道不給你賠禮了。”
陸崖道:“那你回來又為了什麼?還不是想要教訓我?我這隻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向南把最一撇道:“你這麼小氣。”
陸崖微微一笑:“這可都是你們先偷馬的,以後不會了,真的,我保證再不欺負你。”
向南這才轉怒為喜,“你若不欺負我,我可得找機會好好欺負欺負你才行。”
陸崖把眼睛閉上,嘆了口氣,“隨便你了,反正我現在是病人。”
幾個人來到祁州,向南找了間最大的客棧,又吩咐掌柜的準備了三間上房,陸崖和自己各一間,陳一華和謝三安一間。把馬匹行李全都安排好之後,向南果然擺了一桌酒席,叫陳一華和謝三安大吃一頓,陸崖受了風寒,不能吃油膩,向南還特意叫人給他單獨準備了點清淡小菜和稀粥。陸崖到此時方才算是真正地吃了一頓飽飯。
之後向南忙裏忙外,又是找大夫,又是抓藥,還叫謝三安幫陸崖要了洗澡水,清洗身上的污泥,可以說照顧的是無微不至。
等陸崖洗完澡向南又親自煎好葯,給陸崖端了來,一勺一勺喂陸崖吃,有幾次陸崖想要自己吃藥,卻都被她拒絕,“你躺着就好了,不要亂動。”
陸崖滿臉歉意,“這太不好意思了,怎麼能叫你親自喂我?”
向南微笑道:“這也是應該的,要不然你昨天的苦不是白吃了?”
陸崖笑笑,無奈只好由她服侍,邊吃着葯心裏一邊想,向南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卻如此待我,真不知道怎麼回報才好。
他只想着回報佳人,可其實向南哪裏要他回報,她親自煎藥,親自喂他,所做這一切無非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喜歡他而已,並沒有其他的要求,只覺得能為他做這些事,看着他的病快點好起來也就心滿意足了。
喂完了葯,向南把葯碗收拾下去,來到客棧樓下,卻見陳一華、謝三安居然被一群人圍着敬酒,見全是武林人士,心中奇怪,在旁一聽,原來他們正在和陳一華他們議論辛不平的徒弟如何如何了不起,又說陸崖獨闖魚柳幫等等的英雄事迹,其間不免添油加醋,把陸崖等人誇得神乎其神,向南心中好笑,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結識陸崖的,說的有點離譜了,幾萬的嘍宦窖亂換郵直慊曳裳堂稹p鬧興淙瘓酰每尚Γ?扇匆捕月窖露嗔思阜盅瞿街?欏?p>到了夜裏,向南躺在床上,又不禁想起這兩天所發生的事,心潮起伏,想不到自己會喜歡上他,我應該告訴他嗎?他是不是也喜歡我?一定是的,不然我喂他吃藥的時候,他不會那樣看着我。如果他喜歡我,會帶我走嗎?真希望能自己決定命運,可是爹爹已經和大汗說好了我只能嫁給蒙古第一勇士,我該怎麼辦?也不知道陸崖那個小淫賊現在睡了沒有?
她越想越按捺不住思念的心情,雖然在下午才剛剛離開陸崖的房間,但在夜深人靜之時,卻發現自己現在就想見他,一刻也不願意分開。
她輕手輕腳來到陸崖的房門前,向裏面聽着,她耳朵極其靈敏,雖然在門外也能清楚地聽見陸崖均勻的呼吸,她下午離開之時並未鎖門,輕輕一推,房門應手而開,走進去,又將房門關好,這才來到床邊,看了看陸崖的臉,忍不住把手伸過去摸了一下陸崖的額頭,感覺已經不那麼燒了。
剛好此時,陸崖卻睜開了眼睛,奇道:“小南?你……站在這幹什麼?”
向南頓覺大羞,好在夜色掩蓋了她兩頰的紅雲,趕緊把手收回,低聲說道:“我看看你死了沒有。”
陸崖笑道:“還有口氣,多謝你幫忙。”
向南也笑道:“那就好,我……我走了。”
陸崖“嗯”了一聲,“你早點睡吧,今天辛苦你了。”
向南才走了幾步,聽陸崖這樣說,心中覺得熱乎乎的,突然轉回身來,竟然躺到了陸崖身邊,“我……我想和你一起睡。”
陸崖大驚,“別開玩笑了,這怎麼使得?你一個大姑娘家……”
向南抬手打了他一下,“你們漢人就是那麼多規矩,我才不在乎,我……想和你說說話。”
陸崖道:“有什麼事白天說不好嗎?這孤男寡女的躺在一張床上,讓人知道你的清白就毀了。”
向南嗔道:“我的清白早就被你毀了。”
陸崖奇道:“我幾時毀了你的清白,別胡說。”
“你不是說我光着身子追打你嗎?”向南說完嘻嘻一笑。
陸崖道:“那……那都是瞎說的,以後我再也不會了。別人要是說你我可不能答應。”想起今天向南對自己的照顧,這幾句話倒是發自肺腑。
“那就隨便別人去說吧,”向南道:“反正今晚我就睡在這裏。”
陸崖急道:“這絕對不可以,男女授受不親。”
向南呸了他一下,道:“現在才說男女授受不親,竹林之時你對我做過什麼?全忘了?”
陸崖老臉一紅,無言以對,竹林之時自己心猿意馬親吻了她的耳垂,一隻手還抓了她的酥胸,兩個人抱在一起,這些都是忌諱之事,自己全都做了。如今她又躺到自己身邊,趕也趕不走,這可如何是好。
向南見他不說話,就說道:“小時候我們不也常這樣在一起嗎?”說著竟然把自己的胳膊搭在了陸崖的胸口,見陸崖沒反對,便又把陸崖的胳膊拉過來枕在頭下。
陸崖正色道:“那怎麼能一樣,我們現在長大了。你……你別調戲我啊,我……我會受不了的……”
向南在他胸口擰了一把,“受不了你想幹什麼?別想歪了,我就是想找一找兒時的感覺。”
陸崖心想,這郡主可真是奇怪,都這麼大了還要找童年的感覺,“小時候我們躺在一起了?”
向南揚起小臉,道:“怎麼沒有?我們在坐在大車裏,吃飯睡覺都不分開,那時候你多聽話。”
陸崖道:“我那時候也不敢不聽話,否則隨時有殺身之禍啊。”
向南道:“對了,你怎麼串通的白蓮教,又為什麼在蘇州放了我?”
陸崖把向南的手拿開,道:“我爹是前朝的丞相陸秀夫,你明白了嗎?”
向南又把手搭了上來,而且還加上了一條左腿,全壓在陸崖身上,“我喜歡這樣睡覺的。”似乎對陸崖的回答既不在意也不感到驚訝。
陸崖心頭一顫,他唯一如此親近過的女子便只有尹蘭一人,如今向南像八爪魚一樣纏着他,頓時覺熱血沸騰,險些便要把向南一把摟在懷裏,好在今晚有病在身,他才勉力剋制,“你再這樣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向南閉着眼幽幽地說道:“你回答我第二個問題,為什麼在蘇州放了我和我爹?”說著把被子也拉開,乾脆就鑽進被窩裏,緊緊地摟着陸崖。裙擺下一條玉腿裸露出來也渾然不覺一樣。
這一回兩個人幾乎就要肉挨着肉了,陸崖趕緊把下身挪了挪,說道:“因為他是你的爹爹,我若殺了他,你該怎麼辦?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樣也沒有了親人。”
向南在他懷中輕輕地點了點頭,陸崖方才所說也正是他當時所想,也不知道她聽清楚沒有,只是覺得她又向自己靠近了些,一對酥胸緊緊貼在自己的虎腰上。頓覺得再難忍受。
他轉過臉來,看向南眼睛閉着,胸前一起一伏,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忍不住便要在她的小嘴上狠狠地親吻。
哪知向南這時卻說道:“給我講個故事吧,我娘活着的時候都是給我講着故事哄我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