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六 斬斷手腕

二百八十六 斬斷手腕

姚雁兒卻也是眼波流轉,伸手輕輕的捏着發間那枚殷紅色瑪瑙色的髮釵,卻也是越發襯托得面頰晶瑩秀麗。眼前的女子,容色被這殷紅色的髮釵一襯,竟隱隱有幾分淡淡的幽暗之意。

那聶紫寒入了蜀中,隨即便置辦了宅子,每日深居簡出,卻也是任由那白雪紛紛,撒在了庭院之中艷麗的紅梅之上。

紅綾前去扣了門戶,稟明了來意,卻也是沒多一會兒,就被迎了進去。聶紫寒換了一身紫色的衣衫,領口衣袖俱是用貂皮點綴,給聶紫寒那張英俊邪魅的面容平添了幾分淡淡的貴氣,越發是顯得出挑。

聶紫寒容貌俊秀,雖然並不是那等第一等的容貌,只是若是細細瞧了去,卻也是平添了幾分說不出的味道。聶紫寒唇角微微含笑,隱隱透出了一絲淡淡的邪氣。

“天寒露重,卻沒想到居然還能瞧見夫人前來拜訪。”

聶紫寒說話客客氣氣,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了姚雁兒隆起了的腹部時候,眼裏卻也是頓時禁不住添了一絲說不出的厭惡。他不由得想起那日自己撥了這尊貴婦人衣衫之後的模樣,那肌膚雪白,好似羊奶一般細膩柔潤。這樣子的美麗,當時就讓他起了一絲蹂躪的心思。

可是如今,這個婦人肚腹高高的隆起,顯然也是已經有孕在身。就算他想要略了去,也是不能。這個高貴的婦人容色淡淡的,好似什麼也是不記得的一般,可是自己卻也還記得她雙頰泛起了紅暈的模樣。

那個卑賤的商女,又如何能有這般絕色的容貌,這般出挑的姿容,若說相似,至多也不過是眉宇間的幾分依稀。

可是便是有那麼幾分依稀相似,他也是有些惱怒瞧見了姚雁兒有孕的身子。

聶紫寒可不也是只是輕輕的掃了一眼,只是那眸子裏面的陰狠邪惡的味道,卻也好似一股涼水瀰漫在了全身。只是姚雁兒卻亦是神色不動,輕輕的垂頭,長長的眼睫毛輕輕的顫抖,輕輕的遮掩住眸子之中的光輝。

她烏黑的鬢髮之間,插着一枚殷紅的髮釵,越發襯托着容貌姣好。

只是紅綾卻也是全無姚雁兒的淡定,此刻更是面色蒼白,身子軟軟的,不由得退了幾步。

紅綾原本也並不是那等極不鎮定的人,只如今她容色忽變,卻原本也是怪不得她,亦只是因為,如今房中情形實在亦是太過於駭人血腥。

只見菊蕊渾身上下俱亦是傷口,一條條的血肉翻轉,皮肉捲起,瞧着已經是極為駭人。

菊蕊一見到姚雁兒,眼裏亦是頓時流轉期盼的光彩,也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掙扎着起身,啊啊的沙啞說道:“夫人,還請夫人救下婢子。”

她嗓音亦是那輕輕顫抖,這般痛楚,她卻也是經受不得。

姚雁兒輕輕的揉着自己的手掌,緩緩說道:“聶統領,這個菊蕊,卻也是侯府的婢子,如此處置,似乎也是有些個不妥吧。”

聶紫寒唇角驀然亦是添了幾許淺淺笑容。

“夫人此言,可也是說得差了,我是陛下任命於蜀中的衛所統領,侯爺如何治理蜀中,我原本也是並不如何理會。只是那些個前朝餘孽,讓陛下頭疼不已的反賊,卻是也臣下應當監督之事。這個女子,既與那前朝餘孽有所牽扯,我若是不去審一審,又如何能對得住陛下囑託?”

聶紫寒微微含笑,隨即袖中寒光一閃,一枚小刀迅速飛出去。伴隨血花一閃,菊蕊頓時亦是尖叫一聲,嗓音之中亦是充滿了濃濃的恐懼。只見菊蕊原本清秀的容貌之上,此刻也是添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血肉模糊,瞧着更也是說不盡的駭人。

而聶紫寒仍然是容貌溫和,彬彬有禮,只是唇角卻也是添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冷冷笑意。

紅綾早瞧得寒毛倒豎,渾身無力。

菊蕊那身子在地上不住的翻滾,就算紅綾極為厭惡於她,此刻也是難以接受。若是要處置一個人,有許多法子,可是卻也是不必要這般慢慢的凌虐。

紅綾瞧了姚雁兒一眼,心下卻也是禁不住頗為羞愧。

如今夫人有孕在身,見着這樣子血淋淋的情景,也是淡然自若,並沒有流轉什麼不一樣的神色。

姚雁兒卻也是緩緩道:“區區一個婢子,又怎麼會是什麼前朝餘孽,聶統領的心思,亦是未免太多了些。還是這個婢子曾經在郡守府中做事,便是取禍之源。”

言下之意,卻也是聶紫寒利用一個婢子,如此算計昌平侯府。

“這與你那李競沒什麼相干!”聶紫寒驀然嗓音轉利,隱隱有些不耐,隨即他語調卻也是慢慢的和緩起來。他似笑非笑的瞧着姚雁兒說道:“夫人菩薩心腸,自然瞧不得這個賤婢受苦。可是這個賤婢,很有可能是那所謂的前朝餘孽,又怎麼能容得下她?”

“這個婢子,來至京城,並不是蜀中的人。她接近昌平侯府,誰也是不知道是什麼心思。那京城之中,曾有一個姚家女,入贅的夫婿勾結北漠,販賣鐵器。而這個婢子,則曾經服侍姚家女。既然是如此,知曉個什麼不軌之事,也未必可知。”

姚雁兒身子微微一震,隨即一股子寒意流轉心頭。

聶紫寒多恨姚家的人,只要想一想,也是讓人不寒而慄。且也是不必說自己早就被她害得自焚而死了,

且便是從前一個丫鬟,聶紫寒只是瞧了瞧,就是費盡心思,要將這丫鬟給弄死。

說到了此處,聶紫寒眼底亦是添了幾分玩味:“既然夫人好奇,卻也是無妨多瞧一瞧,免得以為我詆毀昌平侯府。”

這般言語,隱隱有那挑釁之意,卻也是不懷好意。

紅綾有些經受不住空氣之中血腥氣兒,心忖夫人那嬌滴滴的一個人兒,又如何能瞧這般血腥場景,卻也不是委屈了她去?

然而姚雁兒輕輕摸着手上的鐲兒,嗓音卻也是輕輕柔柔,緩緩的說道:“好!”

聶紫寒笑得十分溫和,待姚雁兒亦是客客氣氣的,只是那蒼白的肌膚上,一雙眸子卻也是細長晶瑩,流轉了寒水也似的光彩。那張臉,原本亦是那等極英俊的,只他笑時,卻亦是總禁不住添了幾分淡淡邪氣。

一時間,聶紫寒卻也是微微有些恍惚。

不由得想起那一日,還是自己尚在姚家時候,少女盈盈娉婷而來,打着雨傘,水珠兒一連串的順着油紙傘面輕輕的滑落。她樣子雖然不算很美,然而皮膚白白的,眼睛黑黑的,卻是讓聶紫寒的心裏有一股淡淡的異樣之情。一抬頭,庭院中的芭蕉翠綠,葉面上水珠兒一連串的滑落,垂下了一絲絲晶瑩的水珠子。少女年紀還小,總也是早熟的,總是笑吟吟的和自己說話兒,愛弄些個甜膩的糕點。那些個糕點,在紙包之中,散發出一股甜膩膩的味道。

就是那股子甜膩膩的味道,似乎總是讓聶紫寒厭惡,卻也是沒辦法推拒。

想到這裏,他眼裏頓時也是添了一份狠意,極為厭惡的瞧着眼前這個女子。當時那個少女的身邊,有時候會跟着一個小丫鬟,這個小丫鬟,卻總是令他厭惡。

瞧着菊蕊血淋淋的模樣,聶紫寒卻也是並不解氣,緩緩的說道:“做唐國百姓,又能有什麼不好,卻與那前朝餘孽勾結,實在也是讓我瞧不過去。”

菊蕊面色已經是極為蒼白,顫聲說道:“聶,聶將軍,求你瞧着從前的情分,饒了我去。小姐,小姐可是待你極好。”

那個尊貴的昌平侯夫人,自己自然也是指望不上。

只是菊蕊一提起了這一樁,聶紫寒面色頓時也是變了變。他伸出了腳,驀然就慢慢的踩在了菊蕊的手掌之上,再慢慢的用力,頓時也是聽到了骨骼發出的咯咯聲音,一股股的鮮血,頓時從那手掌之中噴涌而出,染紅了聶紫寒漆黑的鞋面,卻也好似瞧不出來。

菊蕊的慘叫聲音回蕩在房間之中,令人毛骨悚然,聶紫寒那張英俊面容之上,邪氣兒卻也是不斷加深。

姚雁兒靜靜的坐在了一邊,就算是紅綾,此刻也是面如白紙,姚雁兒卻覺得奇怪,奇怪自己竟然是並無太大感覺。

菊蕊眼波流轉,竟亦是生出了幾分怨毒恨意,顫聲說道:“聶,聶統領,我樂意招認,其實,其實昌平侯府,原本與,與那前朝餘孽有勾結。”

說到底,自己區區一個婢子,又如何能被聶紫寒瞧中,說起來,無非也是因為聶紫寒與李竟之爭,可是將自己這個不相干的人連累了去。

紅綾聽了,卻也是氣極,這個菊蕊在郡守府弄了那麼多事兒,夫人也是並沒有如何見怪,只是將她逐出去了就是。

卻也是沒聊到,她居然也是這般心思,弄出了這許許多多的事情,並且將一盆污水潑在了夫人身上。大約菊蕊也是心中盤算,只要自己少受些個苦楚,聶紫寒要她說什麼,她說了也就是了。

聶紫寒眼底深處,卻也是隱隱有些不屑。不錯,他是不擇手段,千方百計的算計這個昌平侯夫人。可是如今,比起姚雁兒,那也是不算什麼。他驀然抽出了鋒刃,寒光一閃,竟然將菊蕊的手腕齊腕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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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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