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戲弄寒弱水
一寧轉身回到了屋子裏小憩了一會兒。晚飯後,依心吩咐下人準備好了沐浴的水,一寧舒服的泡了個澡,就上床休息了。剛剛躺下,一陣雪蓮的香氣就撲面而來,夾雜着淡淡的酒味。
一寧轉過身,看着那熟悉的俊顏,又看到北冥赫身上還是那套回來時穿的衣袍,知道他是從宮裏一出來就直接來她這裏了。笑道:“怎地不先回去換身衣服,好好的休息休息?”
“想你!”北冥赫把一寧抱進懷裏,低語道。
簡單的兩個字,卻是一寧聽見的最好聽的情話。一寧無奈的對外道:“依心,準備沐浴的水。”然後拉起北冥赫幫他脫去外袍,想到她這裏沒有北冥赫的衣服道:“蕭隱,去王府給王爺取套衣服來。”
暗處的蕭隱應聲飛快的離開了。
依心讓送水的小廝把水放在了門口,待他們走後,依心和依月兩人把水提進來,倒在浴桶里,出去了。
北冥赫看着依心二人道:“小狐狸的侍女還真是細心啊!”
一寧笑道:“那是當然的,也不看看是誰訓練出來的。”
北冥赫脫去衣服,泡進浴桶里,輕靠在浴桶的邊沿上閉上了眼睛。
一寧把蕭隱取來的衣袍放在床邊,拿起褻衣褻褲走進裏間的浴室,看見北冥赫閉着眼睛仰着頭靠在浴桶上。放下衣服,拿起浴巾道:“我給你擦擦後背吧?”
北冥赫睜開眼睛看了眼一寧,笑道:“好啊!”乖乖的起身趴好。一寧輕輕的搓着北冥赫的後背,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眼神,定睛的看着北冥赫。感覺到一寧的目光,北冥赫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隨即又閉上了,難得小狐狸如此的溫柔,自己就好好的享受一下吧。
其實,一寧前世帶來的秉性,還是多少影響了一寧,平時的一寧雖然自己覺得改變了不少,但在別人看來還是冷情的。在北冥赫的面前雖然溫和很多,但這種真情流露,溫柔似水的樣子,北冥赫還從來沒有見過。
溫馨的氛圍讓二人都沉浸在其中。好一會兒,一寧起身拿過北冥赫的衣服道:“穿上吧,很晚了,早些休息,明日你會很忙的!”
北冥赫聞言,刷地從水中站了起來。健碩的身材毫不保留的映入一寧的眼中。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以前他們也一起沐過浴,但一寧的臉還是不爭氣的紅了,趕緊轉身出去了。
北冥赫好笑的看着一寧,搖搖頭暗道:看來他的小狐狸還是太愛害羞了!
北冥赫穿好衣服來到卧房內,看到一寧坐在桌旁,桌上放着一碗還冒着熱氣的粥。北冥赫眉眼處都是笑意,果然有小狐狸的地方就是家。一寧看見北冥赫出來了道:“在宮裏光喝酒了吧?一定沒吃飯,我讓依心給你煮了碗粥,吃點吧!”
北冥赫在一寧旁邊坐下,拿起湯勺安靜優雅的把粥喝完。一寧就這樣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他,就像妻子看着剛剛回來的丈夫一樣,屋內溫情脈脈。
放下湯勺,北冥赫抱起一寧走到床前,輕輕的把一寧放下,自己也躺了上去,把一寧攬進懷裏語氣溫柔的道:“小狐狸,你今天可真溫柔。”
一寧窩在北冥赫的肩膀處,聞言張開嘴咬了北冥赫的肩膀一口道:“還溫柔嗎?”
北冥赫肩膀一顫,感覺到一寧柔嫩的唇瓣劃過皮膚,一陣酥麻的感覺立即傳遍全身,強壓下身體升起的**,看着懷裏還不自知小人戲謔道:“嗨,小狐狸,怎麼咬人也咬的這麼溫柔。”
一寧一頓,好笑的看着北冥赫肩上的牙印。是沒怎麼用力,只是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牙印而已,她那裏捨得用力咬他。
北冥赫淡笑着把一寧摟的緊緊的。
一寧想起北冥赫在皇宮裏呆了一下午便問道:“北冥宇又怎麼為難你了?”
北冥赫拍拍一寧的後背道:“沒什麼,三皇子剛剛大婚,沒有時間接待各國來使,正好我回來了,他便讓我負責接待各國來使。”
一寧想着北冥宇會這麼的好心,便道:“是有更大的陰謀吧?”
北冥赫嘆了口氣道:“什麼也瞞不過小狐狸,這下子你有的忙了。”
一寧從北冥赫的懷裏抬起頭道:“我忙什麼?”
北冥赫如玉的俊顏上帶着點點笑意道:“砍桃花啊?你沒看見你夫君已經被推進桃花堆里了。”
一寧聞言嘴角一抽道:“原來還是個美差啊!是不是心裏美的要冒泡泡了?”
北冥赫聽着一寧明顯不對勁的語氣趕緊攬過話題道:“哪裏,為夫可是有潔癖的,現在鬱悶的很呢!等着小狐狸救我出苦海呢!”
一寧聞言打量了一下北冥赫道:“還不是這張臉太招搖了,要不我給你改造改造?保證那些桃花看一眼就會掉頭就跑,怎樣?”
北冥赫身子一滯忐忑的道:“那小狐狸是不是也會看一眼就掉頭跑啊?”
一寧鄭重的想了想,點點頭道:“我的定力比較高,怎麼也要多看上一眼再跑。”
北冥赫看着一寧撅起的小嘴,無奈的一翻身把一寧壓在身下,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道:“我看這張臉小狐狸還蠻喜歡看的,還是留着吧。”
一寧還想說什麼,嘴已經被堵上了,掙扎了一下還想說什麼,可是沒有什麼用,只好放棄了。
第二天早上一寧醒來時,北冥赫已經走了。一寧起來梳洗了一下,吃過早膳后,先去給霍慕凡和柳紫煙請了安,就到霍青天那裏陪他聊天去了。北冥宇的手段便會一個接着一個來的,這樣的日子不會很多,一寧很珍惜。
快午時了的時候,管家富郎就來稟告,逍遙王來拜見老侯爺。
霍青天看了眼一寧,笑着道:“快請,快請!”
北冥赫身穿白色的錦袍,一頭墨發被一個白色玉冠高高的束在頭頂,面如冠玉,臉上是淡淡的笑意,邁步走了進來。
“拜見老侯爺!”北冥赫拱手一拜。
老侯爺看見北冥赫可是分外開心,趕緊讓北冥赫坐下。一寧旁邊的依心趕緊斟上茶,放到北冥赫跟前。
一寧和北冥赫相視一笑。一寧心想,北冥赫今天要接待各國的使臣,一定很忙,還抽出時間來侯府,還真是有心了。
北冥赫陪着霍青天聊了一會兒,便要告辭了。霍青天挽留北冥赫,讓他吃過午飯再走。
“午時,要在行宮內宴請各國來使,所以改日空閑時再來叨擾。”北冥赫禮貌的說明了原因。
霍青天聞言也不多做挽留,北冥赫就告辭離開了。一寧送北冥赫到侯府的大門口。
北冥赫看着一一不舍的一寧,笑着在她的耳邊低語道:“晚上我再來陪你。”看着一寧紅了的臉,北冥赫心情大好的邁步出了侯府。
一寧看着北冥赫的馬車駛離了視線,才轉身回府了。剛剛回到香竹苑,就見春兒守在門口。看見一寧的身影,春兒高興的迎了上來。
一寧看到春兒也特別的高興,春兒四人成親也已經兩個多月了,一寧也有兩個多月沒有見到她們了。
“小姐,你可算平安的回來了,我們聽到你和王爺掉下懸崖時,都不相信那是真的,果不其然,小姐就是福大命大的人呢!”春兒上下的打量了一寧一番說道。
一寧拉着春兒走進院子裏,來到竹林旁的石桌前坐下。
“好久沒有看到你們了,夏兒、秋兒、冬兒怎樣?”一寧關心的問道。
“她們三個都很好,只是剛剛得知懷了身孕,要安心養胎,所以家人不讓她們出門,只好拜託我來看小姐了。”春兒說起夏兒三人臉上都是羨慕的表情。她們四人是一天出嫁的,可是夏兒三人先後都有了身孕,只有她還沒有動靜,不勉有些失落。
一寧看着春兒的表情明了春兒的心思,便道:“你也別急,這不是才成親兩個多月嗎!好事不怕晚。把手給我,我給你看看。”
春兒聞言眼睛一亮,乖乖的把手伸到一寧的跟前。一寧摸上春兒的脈搏,半響一寧鬆開了手道:“什麼事也沒有,春兒健康着呢!你放心吧,心情很重要,不要太在意,順其自然更好一些。孩子也是緣分的,時候到了,他自然就會來了。”
聽了一寧的話,春兒放心的笑了。“多謝小姐了,我也不是急,只是看夏兒三人都有身孕了,自己就難免多想了一些。”
暖香走來笑看着春兒道:“主子,春兒的夫君追來了。”
春兒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看向了一寧。一寧眼含笑意道:“看來家賀對你很好啊!”又對暖香道:“讓家賀進來吧。”
春兒的臉更紅了,頭低的不能再低了。
一寧一笑讓暖玉準備了一些補品讓春兒給夏兒、秋兒、冬兒帶回去,另外給春兒準備了一份禮物。
富家賀進來后恭敬的給一寧施了一禮。一寧打量了富家賀一眼道:“聽富叔說,家賀來年春天要參加春試?”
家賀一愣,沒想到一寧會問他這個問題,恭敬的答道:“回小姐,是的,讀了十載的書,想要試試自己的才學,如果有幸考中,也可為家爭光,為國盡忠。”
一寧眼神一閃道:“依家賀看這民和君孰重孰輕啊?”
家賀一愣隨即答道:“家賀學識淺薄,但是也知道民為重君為輕。”
一寧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道:“何解?”
“回小姐,普天之下,百姓最為重要,江山社稷尚在其次,一切的統治都必須以百姓的利益為重,只有百姓滿意了,生活安定了,江山社稷才會穩定,君王的統治才能鞏固。”家賀不卑不亢的說道。
一寧眼睛一亮,想不到這個家賀還有些見識。又問道:“家賀以為什麼樣的人才能稱得上君子?”
家賀思索了一下道:“回小姐,家賀以為,文猶質也,質猶文也。缺一不可,既要有洋溢的文采,又要有高尚的涵養,文雖在,質卻不足,那是小人。”
一寧點點頭道:“家賀所言甚是,不過君子所為可不簡單的是這兩樣就可以的。”
家賀躬身一禮道:“願聞其詳,請小姐不吝賜教。”
一寧一笑道:“何為君子?不外乎六個字,禮、智、義廉、信、仁。”
一寧頓了一下,看着疑惑的家賀繼續說道:“對上恭敬,對下不傲,是為禮;大不糊塗,小不計較,是為智;能拿六分,只拿四分,是為義;品德如蓮,不損公肥私,是為廉;表裏如一,真誠待人,是為信;勤拂塵埃,敬天愛人,是為仁。做到這六個字,就是當之不愧的君子了!”
富家賀眼睛一亮,年輕的容顏煥發出莫名的神采。“多謝小姐賜教,家賀明白了,定當努力成為這樣的君子。”
一寧看着富家賀笑道:“富叔還真生了個好兒子啊!家賀好好努力吧,相信你在明年的春試上一定會一展抱負的。”
“多謝小姐,明年春試定會盡全力一試的。”富家賀聽了一寧的鼓勵后,也更加的有信心了。
春兒看着一寧稱讚富家賀,眼中也露出自豪的光芒。
春兒和家賀告辭出了香竹苑,家賀對春兒道:“往日聽娘子誇讚小姐如何如何,為夫還以為你們是姐妹情深,今日一見才知,娘子所言不虛,小姐可真是一個才貌出眾的巾幗女子啊。”
春兒驕傲的仰起頭道:“那是,夫君所見也只是小姐的冰山一角而已。既然小姐都誇你了,夫君可要努力啊!”
富家賀點點頭道:“娘子所言甚是,為夫定當儘力。”小兩口相視一笑,並肩向外走去。
春兒小兩口走後,一寧對着依心道:“給我找件衣裙來。”
“主子,是要出去?”依心和依月對視了一眼,然後看着一寧,眼中是瞭然的笑意。
“嗯,你們兩個陪我出去逛逛吧,一個多月沒在京城了,想出去看看。”一寧起身向屋內走去。
依心、依月趕緊跟上,進了屋內,打開衣櫥,詢問道:“主子,今天要穿那套衣服?”
一寧掃了眼兩個大大的衣櫥內的衣衫嘴角抽了抽,一個衣櫥內是柳紫煙給一寧定做的衣裙,另一個是北冥赫在霓裳坊給一寧定做的衣裙。料子都是京城最好的,這麼多的衣裙,她怎麼穿的過來。
一寧看看了道:“穿那套淡紫色的羅裙吧!”
一寧看看衣櫥中那深藍到淺藍,深紫到淺紫的衣裙每個顏色段的都有,就可以看出北冥赫是花了心思的。
依心取出一套淺紫色的羅裙,和依月兩人給一寧換上。一路一寧大多都穿着黑色的衣裙,二人看見一寧換上彩色的衣衫,眼睛都直了。
“主子,你可真美啊!”依心感嘆的說道。
“難怪逍遙王一會兒看不見主子,都不放心。”依月也打趣道。
一寧看了看銅鏡中那個一身紫色羅裙,窈窕身材,瓊鼻微聳,峨眉淡掃,秀髮絲滑般披在肩上的傾國傾城的美人,也滿意的笑了。這副皮囊是越長越美了,比前世的自己絲毫不遜色。
一寧拿過一個淡紫色的紗巾,蒙在臉上,又看了眼銅鏡,這回好多了,要是不遮上,出了門麻煩很多。
依心和依月跟在一寧的身後,剛剛到府門口,就見魔煞抱着劍等在那,清風坐在準備好的馬車前。
一寧嘴角一抖,這清風還真當起馬夫來了。一寧想起黛兒和雲逸也住在侯府里,對依心道:“去請黛兒和雲逸公子來,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吧!”
清風見一寧出來了,跳下馬車,恭敬的施了一禮。
“清風,去叫個馬夫來吧,以後除非必要,你不要駕車了。”一寧看着清風。
讓堂堂的如意公子身邊的第一侍衛當馬夫,出去還不得讓人罵呀!雖然在如意公子那清風也當馬夫用。
清風一愣,心裏明白了一寧的意思,點點頭,轉身進了府門裏,不一會兒就帶着一個小廝出來了。
雲逸和黛兒此時也出來了。雲逸還是一身飄逸的白衣,斯文的舉止,透着淡淡的溫和,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有種親近的感覺。
一寧看着翩然而來的雲逸問道:“雲逸來過京城嗎?”
“沒有。”雲逸燦然一笑。
“我雖然生長在京城,但是也沒出過幾次府門,對京城也不了解,今天我們一起好好的逛逛京城吧!午飯就在外面吃吧!”
“好!”簡單的一個字,卻表達出了雲逸的好心情。
一寧叫過黛兒和依心、依月坐在馬車裏,雲逸、魔煞和清風騎馬跟在後面。到了主街上,一寧一行人從車上、馬上下來了,原因是一寧想要走走,好好的看看的京城。京城的主街叫天街,一頭直通南城門,一頭直達皇宮,從名字上就體現出了這條街的重要地位。
緩步走在街上,很快就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因為皇上北冥宇的壽辰就要到了,京城到處都喜氣洋洋的。
一寧忽然想起嚴婉如來,聽說嚴婉如從天運寺回來后,自殺了好幾回都被救下了。現在足不出戶的呆在丞相府里,現在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心情。不過一寧可沒有那個同情心去可憐她,留她一命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了,敢算計她,如果不是當時情勢不允許,一寧絕對會要了她的命的。
一路上一寧慢慢的逛着,見到商鋪就進,前世今生她也沒有時間像一般的女孩子一樣去逛逛街,都是需要什麼直奔商場買了就走。一寧眼睛不夠用的看着琳琅滿目的商品,一路上歡快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雲逸神閑氣定的跟着,眼神從始至終的跟在一寧的身上,眼中是寵溺的笑意。
相反的是清風和魔煞就哭笑不得了,想他們兩個那是做這種事的料,更何況他們不是俊男就是美女的。但是看着一寧興奮的樣子,也只好默默的跟在後面,忍受着路人火熱眼光的洗禮。
終於有人發現了清風大聲道:“那不是如意公子的侍衛清風公子嗎?”
“聽說如意公子把他送給侯府的小姐霍一寧當侍衛了。”
“那前面那個矇著面紗的女子難道就是侯府小姐?”
“應該是,那個白衣的公子是誰啊?怎麼和她一起?”
“那個黑衣的公子好像也一直跟着她。”
“都是逍遙王妃了,怎麼還勾三搭四的。”嫉妒的人不僅脫口而出詆毀着一寧。
清風冷眼瞥向那人,那人渾身一哆嗦,住了嘴。可不怕死的人大有人在,議論聲不但不減,反而越來越多。
“光是和如意公子不清不楚的就已經很丟逍遙王的面子了,現在又出現一個白衣和黑衣的公子,她還真是不檢點啊!”
“等着吧,逍遙王肯定會休了她的,這樣的女子怎麼配的上逍遙王。”
一寧聽見眾人的議論聲,不禁失去了逛街的興緻,但也沒有放在心上,轉身對雲逸道:“看來,今天這街是逛不成了,已經正午了,也都餓了吧,我們去如意樓歇歇腳!”
雲逸彷彿沒有聽見眾人的議論,淡然的道:“好。”
清風和魔煞走在前面,擋開眾人,依心和依月護在一寧的兩側,雲逸和黛兒跟在一寧的身後,他們來到如意樓進了去。
不遠處,剛下車的寒弱水看着一寧進了如意樓,也款步的向如意樓走來。還是一身的白衣,矇著白色的面紗,手裏招牌性的握着一串佛珠,窈窕的身影挺得筆直,看上去很有貴氣。
如意樓的生意很好,連一樓大廳都爆滿。看見一寧一行人進來,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掌柜的張山一看見清風,就知道這紫衣蒙面的女子就是一寧了,趕緊上前熱情的招呼。
此時,寒弱水也正好走了進來。小二趕緊迎上去道:“小姐,樓里的位置已經滿了。”
寒弱水身旁的侍女拿出一塊玉牌在小二眼前一晃,正是如意樓貴賓的玉牌,小二趕緊笑道:“原來是樓里的貴賓,小姐請跟小的來,您的雅間在三樓。”
一寧在外面的時候就已經瞥見寒弱水,見她跟了進來心裏更加的確定了心中所想。一寧並沒有轉頭,而是跟着張山向樓上走去。
寒弱水見一寧向樓上走去,也快步的向前走去,跟在一寧的身後。
“霍小姐,樓主吩咐過了,您要是來了,就把樓里新的菜品讓您嘗嘗,都是新來的廚子的拿手菜。”張山邊走邊說。
“好,那就嘗嘗吧!”一寧聞言知道一定是北冥赫又發現了手藝好的廚子,給撬了回來,而且一定都是她愛吃的菜。
明知道北冥赫不在,想到身後的寒弱水,一寧還是問了一句“張山,如意哥哥在嗎?”
張山一愣,猛然明白了回話道:“公子有事出去了,公子如果知道小姐來了,一回來就會去見您的。”
一寧點點頭,這時已經來到了三樓,一寧對張山道:“你去忙吧,這裏有清風,他都熟悉。”
張山看了眼清風,見清風點點頭,他就下樓去安排去了,再忙也要把這姑奶奶的招呼好,那可是樓主的眼珠子,他們的主母,趕緊去廚房安排去了。
張山一下樓,寒弱水見一寧向最裏面的雅間走去,她知道那是如意公子的房間,從來沒有人進去過。看了眼一寧,她不禁若有所思。如意公子如此看重霍一寧,儘管她就要嫁做他人婦?
想了想她張口說道:“前面的姑娘可是侯府的小姐霍一寧?”
一寧聞言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慢慢的轉過身打量了一下寒弱水,她身後跟着那天在落霞苗的四個侍女,一寧假裝不認識她道:“不知小姐是?”
寒弱水眼神一閃,她沒想到一寧居然不認識她了,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見過她以後不認識她的呢!又一想,霍一寧是女子,記不住她有心可原,只要那個人記住了她就好。表面上卻絲毫也沒有顯露出不悅來,溫婉的道:“我是寒王府的安平郡主寒弱水,那次在落霞寺多謝霍小姐了。”話落又是溫婉的一禮。
一寧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哪個被風吹落面紗的女子啊!”一寧着重強調了“被風吹落”四個字。
寒弱水手一緊,感覺到一寧的話里別有深意!她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一寧,見一寧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真是才想起來一樣。
“霍小姐,那次后,一直想着若能再見就好了,本想這幾日親自上門拜會霍小姐的,不想今天就見了,我們還真是有緣呢!我從小就不在京城,也沒有什麼閨中好友,不知可否和霍小姐交個朋友?”寒弱水一臉真誠的說道,好像真的想交一寧這個朋友似的。
一寧想想后道:“不是我不想交你這個朋友,而是為你着想,我在京城的名聲可不是一般的不好,來時的路上,想必安平郡主也聽到了,安平郡主還是離我遠些的好,免得影響了你的閨譽。”話落一寧轉身向裏面如意的雅間走去。
“霍小姐等等,我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是真心的想和霍小姐交個朋友。”寒弱水急切的表達着自己的心意。
一寧站住轉過身來看着寒弱水,眸中帶着一絲諷刺,半響好似疑惑的道:“你真的不在意我的名聲不好?”
寒弱水趕緊道:“是的,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會用自己的心的去判斷。”
一寧對寒弱水的話一點也不意外,換個人都會被她今天的這番話所感動了吧!一寧面上一喜,好像很感動一樣對身旁的雲逸道:“雲逸,你看還真的有人相信我不是外面那些人說的那樣呢!”
雲逸雲淡風輕的一笑道:“一寧自然是好的,以後他們也會明白的。”
寒弱水聽見一寧對雲逸的稱呼,心裏頓時明白了此人就是霍一寧在梅城收復的隱世家族的雲家原來的少主雲逸。不禁在心裏對一寧又高看了一眼,能讓雲逸這樣的人心甘情願的跟在身旁,霍一寧一定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她有什麼魅力讓一個又一個的優秀的男子都為她傾倒呢?
想到這兒,寒弱水笑着懇請道:“不知霍小姐,今天可否賞個面子,讓我做東請霍小姐吃頓飯,以後我們也就算是朋友了。”
“好啊,吃頓飯可以,能不能做成朋友,還要看我們的緣分有多深。”一寧很爽快的答應了,但言外之意,可不是請她吃頓飯就會和她成為朋友的。
寒弱水聞言,心裏一滯,難道她發現了什麼,怎麼說話都是暗含深意的呢?不可能,一直以來自己掩飾的很好,從來沒有露出對逍遙王的愛慕之情,她不會發現的,可能是她天生和自己是一樣的人,比較警惕吧!
心裏想着,但動作絲毫沒有落下,對一寧道:“那就請霍小姐和你的朋友一起來吧。”話落就往自己的雅間走去,她很明白,如意公子的雅間自己是進不去的。
雲逸笑着道:“安平郡主畢竟是女子,我就和清風他們一起,一寧去吧。”
一寧想想也是,就和寒弱水進了她的雅間,依心和依月、黛兒緊跟在一寧的身後。雲逸和魔煞則跟着清風去了另外的一處雅間。一寧不去,如意的雅間他們自然是不能進了。
清風看看寒弱水的雅間,想了想叫過張山,讓他把飯菜送去寒弱水的雅間,反正今天有人付賬。
寒弱水正要點菜,就見張山已經命人將做好的飯菜端進來了。擺好后對寒弱水道:“霍小姐來這裏了,只好飯菜也送到這裏了,安平郡主要是還有什麼菜要點,就知會小二就好。”
寒弱水看着桌子上已經上摞了的飯菜,還點,往哪裏放啊!對着張山道:“不必了,今天是請霍小姐吃飯,既然這些都是霍小姐愛吃的,就這樣就好。”
一寧心裏暗笑,這張山也很有意思,想必是清風叮囑的吧。
張山一擺手,身後的小二拿上一瓶如意樓的名酒“夢鄉”。張山畢恭畢敬的把就放在一寧的跟前道:“這是霍小姐最愛喝的夢鄉,公子特意叮囑,霍小姐來了,要給您拿來。”
一寧看着那瓶酒,嘴角不禁抽了一下,這還真是想狠狠的宰寒弱水一次啊!
到底還要配合一下,為難的看向寒弱水道:“還是下次再喝吧,畢竟是安平郡主請客,這酒太貴了,讓安平郡主花錢,我心裏有些不安,不讓安平郡主花錢,郡主一定會不高興的。”
寒弱水眼神一閃,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讓人拿下去嗎?便溫婉的笑道:“既然是霍小姐的最愛,就留下吧,這夢鄉可是平時拿銀子也喝不到的,今天借霍小姐的光,可以嘗上一嘗了,霍小姐不必介意,寒王府這點銀子還是有的,就不要見外了。”
一寧聞言很高興的道:“安平郡主真是個豁達的人,這樣胸懷的女子天朝可為數不多。”
寒弱水面上還是溫婉的笑容,對旁邊的粉衣的侍女使了個眼色道:“粉雲,還不侍候霍小姐用膳。”
那粉衣侍女立即上前打開酒先給一寧斟滿,又給寒弱水斟上。又要給一寧布菜,卻被依心不漏痕迹的擋掉了。依心和依月一左一右的給一寧布着菜。
粉雲看了眼,然後退到寒弱水的身後站定,眼裏沒有絲毫的表情,讓你看不出她對你的態度。但一寧的感覺向來敏感,從她的舉動中感覺出她對一寧的不屑,對,就是不屑。
張山很有眼力見的退了出去,出了門,眼中神采奕奕,主母就是不一般,這一招以退為進使得好。這一瓶夢鄉就一千兩銀子,再加上那一桌菜,這頓飯沒有兩千兩銀子是下不來的,主母真會賺銀子啊!張山樂呵呵的下樓去了。
寒弱水雖然心疼銀子,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就不覺得這桌酒菜貴了,和一寧很熟稔的聊了起來。
不過一寧很佩服寒弱水的才華和口才,不知不覺間,好像是無意當中的就套着一寧的話。一寧就仿若沒發現般,邊吃邊喝邊打着太極回答着她的問題。既然她想知道,就給她一個答案如何。
寒弱水看着一寧放下了筷子,知道一寧是吃飽了,就讓身後的綠衣侍女去結賬。那個侍女的臉上可沒有了一開始的淡定,看着滿桌子的酒菜,恨不能把一寧給吃了。
寒弱水轉過頭暗暗的對着那個綠衣的侍女一瞪眼,侍女立即意思到自己失態了,很快的調整好心態,款款的邁出房門去結賬了。
一寧身後的依心和依月、黛兒忍着笑意,端莊的站在一寧身旁,除了給一寧布菜外,都是一動不動的。
寒弱水也發現了一寧的侍女不一般。顯然是受過良好的教育,也經過一定的歷練,才能有今天這樣的處事不亂。比起自己的侍女要更勝一籌。
那個侍女回來后,一寧就起身告辭了。寒弱水也沒在挽留,起身和一寧一起下了樓。
雲逸和清風、魔煞在已經等在外面,見到一寧出來了,雲逸上前問道:“一寧還想去哪裏?”
一寧看看外面的人群沒了興緻,剛想說哪裏也不去了,就看見前面北冥赫和一幫的人往如意樓走來。
北冥赫一轉頭看見了一寧,冰冷的臉上立即蒙上一層暖意,上前道:“寧兒,你怎麼出來了?無聊了?”
北冥赫身後的一幫人,看着北冥赫那明顯不一樣的態度,都很無語。原來所傳不假,這逍遙王只有在他的王妃面前才有笑臉。看看對着他們是那一臉的冷漠,客客氣氣的。
“才回來,想出來逛逛。”一寧也是笑顏如花的看着北冥赫。雖然帶着面紗,但也難以掩飾住那別樣的風華。眾人的眼光都放在了一寧身上。
一寧忽略了眾人的眼光,忽然看到北冥赫的袖子缺了一截,拉着他的胳膊疑惑的看向北冥赫。
“我不喜歡寧兒以外的女子碰觸,所以就只好撕掉了。”隨即又解釋道:“我不小心才會讓她碰到衣袖的,寧兒不會生我的氣吧?”北冥赫小心的看着一寧。
圍觀的人已經不少了,看見逍遙王小心翼翼的樣子,都不禁一陣愕然,感情逍遙王這麼在乎他的王妃啊!
一寧知道北冥赫是故意的,他是想借這次幾乎讓那些想故意接近他的女子知難而退。
一寧看看北冥赫的衣袖道:“這樣子多難看,以後如果再有人碰你,在她碰到你之前直接削掉她的手就好了。”
眾人都張大嘴巴,啞言失語了,這是一個女子能說出的話嗎?太恐怖了,削掉人家的手。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北冥赫,想看看逍遙王是什麼態度。這樣的女子逍遙王還敢要嗎?
“好,寧兒的這個辦法好,以後就這麼辦,簡直是臟死了!”北冥赫嫌棄的看着自己的半截衣袖。
一寧想讓蕭隱或者清逸去給北冥赫回府拿套衣服來,看着北冥赫的後面只有蕭隱跟着,清逸沒在,眉頭一皺。
“清逸回府去給我拿衣服去了。”北冥赫明白一寧的想法說道。
“哦!”一寧這才注意到北冥赫身後的人。
鍾離錦、端木炫和秋楚生她都見過,還有兩個人應該就是南離國的太子司空昕也就是北冥子賢和二皇子司空旭了。
太子的衣服和皇子的有所不同,那這個人就是司空昕了,長相和北冥宇並不像,應該是易容了。第一眼看上去很儒雅,但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神中隱藏的狠戾。司空旭方臉、寬額、高鼻,看上去很有男人味,應該是個很爽快的人。後面還跟着一個衣裙艷麗的女子,姣好的容貌此時卻有些委屈,看向一寧的眼神卻很複雜,羨慕、嫉妒、怨恨摻雜在一起。
一寧明白了,想必就是她要碰觸北冥赫,結果剛剛碰到北冥赫的衣袖就被北冥赫發現了,還毫不留情的削去了被她摸過的半截衣袖。憑北冥赫的武功,想要碰到他根本不可能,他是故意讓她碰到衣袖,又削掉半截衣袖以示警告,也是警告其他有此想法的人。巧的是正好碰上了一寧,有一寧添的這把火,相信沒有人敢在用此方法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