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第一百六十九章 心計【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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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一陣陣的轟鳴之聲。
最終還是支撐不住,膝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陽光在眼中匯聚成一道刺眼的光線,然後就是一片黑暗。
“小姐?小姐!”身邊細細密密的耳語,讓我本來沉睡的身體有了幾分知覺。
“花公子,為何我家小姐還不醒過來?你不是說了那幾道鞭子沒有傷到內里嗎?”婉兒焦急的拉着花慈鑒的手,眼中已經有了淚水,劃過了臉龐。
“是沒有傷到內里,只是她氣急攻心,已經損傷了精氣,心病還須心藥醫,如果她自己不願意接受,我也沒有辦法。”
“可是花公子你可是大夫啊,你連那些人都能治好,為何不能治好小姐?你不是喜歡我家小姐嗎?你快點阿。”
一聲聲地抽噎聲傳入耳中,我睜了睜眼睛,有些刺眼,我又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已經慢慢習慣了些許。
“小姐!小姐?你醒啦,太好了,我還以為……都怪那太子妃,我恨死她了,她怎麼能這麼對你!小姐……只要你醒過來就好。”婉兒哭着拉住我的手,舉到了自己的臉邊,蹭着,過了半晌,才一把抱住我,開始大哭。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的重力集中到了我的脖子上,一下子就牽扯到了傷口:“婉兒……婉兒,你先起來,弄到我的傷口了。”
她立刻支起身子,站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抓住了花慈鑒的手:“花公子,小姐醒了,你快,你快來看看啊!”
他的臉色很蒼白,整張臉都似乎沒了血色,嘴唇微微發紫,像是幾天幾夜沒有睡過了一樣,眼眶邊緣,有了黑眼圈,看上去真是搞笑的緊,可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婉兒,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他說。”
婉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慈鑒,終是點了點頭,憋着滿腔的話走了出去,很是委屈。
門被關上,花慈鑒看向我,垂下了眼帘:“你……你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支起身子,我費力地靠在一邊的牆上,呼出一口氣,艱難地開口:“花慈鑒,我想告訴你,若是我以後做了什麼事情讓你覺得我很壞,請你一定不要毀約,你答應過我會救出蕭念,求你,一定不要後悔。”
抬眸,看着他的臉色慢慢地變得難看,我知道自己即將成為自己最討厭的人,花慈鑒算是我至今為止一直幫着我,我很感激的一個人,他雖喜歡我,可這種感情終將湮滅。
他苦笑:“小流年,你總是覺得我會後悔,可我說過,我從來不會後悔,只有你不想要的,沒有我不想給的。蕭念我一定會幫你救,可我不希望你為了自己的仇恨去蒙蔽了心,我雖然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我終將在這裏,等你回來。”
可我終將在這裏,等你回來。
心像是被猛擊了一下,我苦澀地別開眼:“花慈鑒,你每次這麼說,我都會十分愧疚,若我說,我會進東宮,你會怎麼想我?能夠傷害林氏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沐武幻,也只有他,才是我能夠復仇的唯一途徑。”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我,雙手開始顫抖,額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你說什麼?”
憋住眼中的淚水,我看向他:“花慈鑒,我要進東宮,我要去勾引沐武幻!我要讓……”唇被堵住,我驚詫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那溫熱的觸感此刻顯得心悸。
還有無比的恐慌。
不過幾秒,他就離開了我的唇,湊近了我:“小流年,若你要進東宮,除非從我花慈鑒的屍體上跨過去。”
抿了抿唇,我羞憤地推開他:“花慈鑒,你這麼做算什麼!”
“算什麼?我不允許你去。”
“你是我什麼人!林瓏,林皇后如此待我,如此對待蕭無雙,我如何能夠忍得下去?如果我知道終有一天,林氏會傷我至深,我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們,這一次次的忍讓,只是給了她們能夠傷害我的機會!”咬唇,我恨恨地說道。
林瓏這般,我如何能忍。
他輕輕地笑了,雙手拖住我的臉:“小流年,你真是可愛的緊,你可知道你進了東宮,你就再也沒有出頭之日,或許沐武幻會寵你入骨,可是他就會承受天下的罵名,林氏不可能一日就被扳倒,就算你知道了林柒兒的事情,可你要知道,你能夠知道,皇上又怎會不知道,如果他不同意,這後宮之中有什麼能夠進行下去?林雙兒林柒兒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而這件事情,是皇上同意的。”
“你……你何時知道的?”
“我為何不能知道?小傻瓜,我曾經是御醫,宮中所有的事情我都是知道的。”
我張大嘴:“原來……你……”
他點了點頭。
原來花慈鑒曾經是宮中的御醫,怪不得他能夠隨時隨地地出入皇宮,還有暢通無阻的牌子,原來一切都只是他曾是御醫。
“那我問你,如果我不能用這件事情去擊垮林皇后,我還能怎麼做?我好不容易見到了林雙兒,你又告訴我不可以,那我還能怎麼辦?”頗有些苦惱地嘆了口氣。
“砰。”一聲巨響在門外響起,我疑惑地看了看門外:“這是怎麼了?”
他站起身,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剛才在……”說完,看了我一眼,立刻跑了出去。
婉兒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臉上黑黑的:“小……小姐……不好了,琴兒……琴兒自殺了!”
我虛弱地抬起手:“你隨我去,她怎麼了?”
“她被救出來了,是自己放火的,她想燒死自己。”婉兒皺眉。
琴兒,琴兒,你如今盡給我惹麻煩,本以為你安安心心呆在這裏就算了,沒想到你還想自殺,沐武幻不愛你又如何,我給了你一條生路,你卻偏偏要往岔路上越走越遠,這又是何必,就算你死了,他又會心疼嗎?
可悲可嘆。
我才從床上爬起來,身上疼痛難忍,脖子上的傷痕一點點地,醒目地提醒着我此刻的處境:“不行,你讓花慈鑒快去看看怎麼了?”
婉兒點頭:“剛剛花公子已經去了。”
我倒在床上,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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