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是李世民
天已昏暗,我們找了一家客棧停宿一晚,兩位男子各自要了一間客房,同時也幫我安排了一間。
“對了,姑娘不要先生,先生的叫我,在下姓李,李樹的李,我朋友你可以叫他無忌。”到了我的房門口,男子停下腳步跟我說道。
無忌?此時在我腦子裏一閃而過的是金庸小說《倚天屠龍記》裏的男主角張無忌,我看了一眼面前這位所謂的‘無忌’,跟金老先生的那位張教主相差甚遠,想到這裏,我不禁一笑,誰知被那無忌發現到了,他極為不滿意的說道:“你在笑什麼,我的名字讓你覺得很好笑嗎?”
我馬上收起這個唐突的笑,回道:“不是,只是想起有個人的名字跟你相似。”怎料,這個無忌一聽我說有人的名字跟他一樣,倒還起了好奇心,又是向我追問道:“誰的名字跟我的相似,此人身在何方,我倒想認識一番。”
我又忍不住一笑,回道:“何止你想認識,每一個金庸迷都想認識。”我也算是一個金庸迷,曾經更是幾度的幻想過自己是趙敏。
然而,跟前的這位隋朝人,木訥的表情,不解的眼神,讓我不想再跟他扯下去了,幸好李姓男子制止了他的下一個問題,否則我還得跟他繞一大個圈子呢。
“還未請教姑娘尊姓大名。”李姓男子這才想起來問我的芳名,我還真是納悶了,原來古人也特沒警戒心,隨隨便便就被一個陌生的女人搭上,還一副‘何樂而不為’的狀態。
“呃。。。。。。我叫程惜,今天多虧了二位!”我頓了頓,覺得沒了什麼話題可聊了,便說道:“若沒事,那二位早點休息吧。”
“程姑娘早點休息,明兒好早起趕路。”李姓男子對我鞠一小個了躬,我略微點了一下頭,他們倆個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客房,我也進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硬的要命的床上,發現這裏的被子有一股難聞的怪味,就不敢蓋在身上,連枕頭都要離它遠遠的,或許還沒適應過來,徹夜的睡不着,腦袋裏一直在周旋着回到2013年的事,就這樣反覆着琢磨,天何時在沒預知之下偷偷亮了。
“扣扣扣!”有人在敲門,我起身下床,房門離床邊很近,跨兩步就打開了房門,是那兩位男子,現在才幾點,起的這麼早。
只見李姓男子面帶禮貌性的笑意對我說道:“是不是也打擾到姑娘休息了?”
我回道:“沒有,我也是剛起床,本想先下樓吃點早點的,豈料你們倆更早。”
李姓男子說道:“那正好,一起到樓下吃吧,吃完我們繼續趕路。”我點點頭,便和他們一起下了樓。
吃過早點,我們離開了這一家客棧,還是跟昨天一樣,我坐上李姓男子的馬背上,在抱緊他腰的時候,還是有遲疑了那兩秒的時間,他倒是很自然,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天還在昏昏沉沉的,應該還很早吧,馬載着着我們三人離開了市區,現在這會已經到了城外,我看見天邊泛起一片紅霞,那是日出的光彩,我似乎被這一美景給吸引住了,忍不住嘆聲道:“好美麗的日出。”
李姓男子聽到了我的話音后,也朝日出升起的地方看去。
金燦燦的朝暉,漸漸染紅了東方的天際,高高的黃山主峰被燦爛的雲霞染成一片緋紅,天與山交接的那條地平線被染成了一條黃金分割線,我在剎那間耐不住寂寞,道出:“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好句,好句,雖然此處沒有蓮葉,沒有荷花,但天邊下的萬物賽過萬朵荷花蓮葉,這輪日出依舊‘別樣紅’,想不到程姑娘依景作詞,還別有一般的優美通暢,在下望塵莫及。”坐在我跟前的李姓男子對我道出了一大堆的讚美之詞,只是我聽的好似心虛,我所說的那句讚美日出的句子是引用於南宋詩人楊萬里的一首七言絕句里的一段,只不過這個時候,楊萬里大詩人還沒出生,難怪這個隋朝人會沒聽過這首詩,誤認為是我‘出口成章’了。
我沒有向他解釋太多,只是附和的笑了笑,但是在前面的無忌似乎對這初晨的美景不感興趣,已經開始在催促了:“這日出有什麼還欣賞的,依我看還是趁早趕路比較實在,怎麼程姑娘不想快點到達長安城找你的誰誰誰嗎?”
他這一提醒,倒是‘一語驚醒觀景人’,李姓男子繼續駕馭着他的馬兒。我回望了一眼天腳邊的紅霞,一個紅彤彤的火球已在發酵,多像是一個新生兒的誕生。原來,在一千多年前的世界裏,日出也是如此的美麗,記得曾經有一次帶團到泰山,早晨六點鐘領着遊客們在泰山頂上觀賞日出的風采,現在回想起來,泰山頂上的日出之景,也不過爾爾。
天黑之前,我們到達了江蘇揚州,在揚州城外,便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瓊花樹,早聞瓊花具有‘維揚一株花,四海無同類’的美譽,連隋煬帝都慕名而來,只可惜現在已七月份,瓊花早已凋零,不能一睹它的風姿雅韻。
進入揚州城內,天色已晚,無忌建議找家客棧投宿,雖然我急着找到時空缺口,但也不至於要連夜趕路,於是順從了他們的意見,找家客棧落腳。
我們在一家名叫‘棚來客棧’的店門口下了馬,剛好要走進店門檻時,裏面出來了兩個人,只見兩人同時抱拳恭敬的對李姓男子打招呼道:“二公子,別來無恙?”
我着眼一看,那不是李密身邊的王伯當嗎?怎麼他會出現在揚州城裏,現在的他不是應該在東都幫助李密對抗楊廣的軍隊的嗎?他旁邊那位男子又是誰,腰間扎着絲鸞帶,不緊也不松,看那面似淡金,劍眉虎目,卻又不失和善與英俊之相,他的背後還背着兩支金鐧,大概是他專用的武器吧。
他們如此敬重的稱呼李姓男子為‘二公子’,難道這李姓男子是大官家的子弟。
“王兄弟,恩公,怎麼是二位,想不到在這裏還能遇見你兩兄弟,實在是高興至極。”李姓男子難掩心裏的喜悅之情,都笑開了花,看來他跟王伯當他們的交情非同一般。
李姓男子說完,王伯當身邊的男子就說道:“二公子嚴重了,其實我跟伯當兄是專程在這裏等候二公子與無忌兄弟的。”
王伯當的視線這才注意到我,看見我,他也露出了一臉好奇的表情,看着我說道:“程姑娘?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對於王伯當的疑問,我只是一笑置之,沒多做解釋,反之李姓男子與無忌也好奇起來了,這隋朝的世界真小,我所認識的人也恰恰好是互相認識的。
“怎麼,你們認識?”不知道無忌這個問題是問我還是問王伯當。
一直站在店門口扯談着是一件怪事,還給進進出出的客人造成不便,於是我們便進了客棧,進了店家幫我們安排的客房。
在王伯當與無忌的解釋下,他們雙方都了解了出在我我身上的‘疑問’。
“對了恩公,你說專程在這裏等我們,是什麼意思?難道兩位知道我與無忌會到揚州城來?”李姓男子向王伯當他們問道。
“是這樣的,瓦崗幾位兄弟上報說見到二公子曾出現在洛陽城內,但幾天前已動身離開洛陽,往揚州方向去了,我們這才馬不停蹄的趕到揚州來,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見到了二公子和無忌兄弟。”王伯當身邊的同伴說完,王伯當便接著說道:“其實是魏王派我們前來密見二公子的。”
“密見?”李姓男子提高了警惕,神情凝重着說道:“李密要你們前來找我有和要事?”
李姓男子一問完,王伯當與他同伴兩人便互視了一眼,又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我,我就明白了自己這‘外人’的身份,不好獃在這裏,於是就找了個台階下,對他們四人說道:“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出了房門,替他們關上門,就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這個李姓男子與李密除了姓氏相同外,又是有何瓜葛,為什麼李密會派身邊最親密的人來找他‘密談’,這兩人對李姓男子甚是尊重,而李姓男子卻口口聲聲的叫王伯當身邊的男子為‘恩公’,他,又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不管他們在那個房間裏商量些什麼國家大事,也不管他們之間的混亂關係,我只關心,這個李公子,是否真心要去長安,又是否靠得住?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微微亮,我就聽到了房門外的說話聲,於是起身走到房門口,打開門,看到王伯當一干人等正走到樓道口,我便喚住了他們:“李公子!”
聽到我的叫聲,四個男人同時轉身對着我。
李姓男子說我說道:“程姑娘,早安!”
“早!”我對他們四人微笑一下,只不過,他們這麼早是要出去嗎?我接着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出去嗎?”
李姓男子走過來回道:“程姑娘,恐怕我們要在揚州停留幾天了。”我一聽這話,心裏就急了,便問道:“‘停留幾天’是什麼意思,不去長安了嗎?”
李姓男子還來不及回話,無忌便搶着回答道:“二公子沒說不去長安,只是要暫緩幾日。”
“暫緩幾日?為什麼,不是說你們有急事要趕往長安嗎?”我現在怕的是他們壓根就沒想過要去長安,這樣子的話,那我該如何走到那人生地不熟的長安城。李姓男子見我變了表情,就解釋說道:“程姑娘你不用擔心長安之行,只是現在在揚州城內還有件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等解決了這件事,我們再前往長安也不遲。”
早已心急如焚的我,哪聽的進這些理由呢,他們要留在揚州城內做什麼,我一點都不關心,只不過這樣子的話,那我回去的機會不是還要耽擱一段日子嗎?
“程姑娘也可在揚州城裏玩個幾日,揚州人傑地靈,想必程姑娘會喜歡這裏的。”王伯當也說道。
既然這樣子,那我也別無選擇了,幾天就幾天吧,但願這個‘幾天’不是周而復始的‘幾天’。我只能唯命是從的點了點頭,跟着他們的腳步走。
“只不過,我有個條件。”我說完,李姓男子與無忌對視一會兒,應該在考慮我所提出來的要求吧。然後李姓男子說道:“姑娘但說無妨。”
“你們不可以撇下我,要讓我知道你們的行蹤,你們也要知道我的行蹤,總之,不能讓我落單。”我提出了我的要求,我總該需要一個保障,存活在這個世界裏,什麼東西都沒有,什麼事都不懂,不緊緊抓着一條稻草,我必死無疑。
“好,我答應你。”對於我的無理要求,李姓男子倒答應的挺爽快的,只是他身邊的無忌還有所顧忌的對他說道:“這樣不好吧,萬一。。。。。。”
“諸位大可放心,你們的那些機密政事,我不感興趣,也不會亂嚼舌根,更不會參與其中。”在無忌還沒有說出他的‘萬一’時,我就斷了他的‘小人之心’。
隋唐演義,我才不想去趟這趟渾水。
之後,王伯當與他的同伴也納下了我的要求,無忌自然也就從了。
至於李姓男子要在揚州城內辦的事,我並沒有過問,我們依然還是住在這家客棧里,王伯當與他的朋友說是要暫且告辭,或許是要回去向李密復命吧。
“二公子請留步,我與伯當兄弟這就回去告知魏王二公子的意願。”王伯當的朋友說道。
“那好,我和無忌便在這裏等恩公的信息。”李姓男子說。
“那後會有期,秦瓊兩日後定會前來與二公子會合。”
秦瓊?倘若我沒有聽錯的話,站在王伯當身邊的這位錚錚鐵漢就是神拳太保,雙鐧大將,鐧打山東六府,馬踏黃河兩岸,威震山東半邊天的秦瓊秦叔寶!昨天看到他身背兩把金鐧,又是跟王伯當一起,我早該想到他就是秦叔寶的。
想不到瓦崗五虎將,今日我便結識了倆位,也不枉此行了吧。
“發完呆了嗎?”等我晃過神來,眼前已空空如也,兩虎將早已沒了影兒,若不是李姓男子的叫喚聲,恐怕自己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吧。
轉回身,他與無忌已走到了客棧的門口,我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上去,叫住了他們,一直以來,我都很好奇,這位姓李的男子到底是誰,大家叫他二公子,他又稱呼秦瓊為恩公,他姓李,身邊跟着一位‘無忌’,莫非這個‘無忌’不是‘張無忌’,也不是‘李無忌’,是,長孫無忌?
難道。。。。。。以其亂猜測,還不如直截了當的問他,問個名字,也不足為過吧。
兩人同時轉身,疑惑的看着我這張比他們更加疑惑的表情,我動了動嘴唇,說道:“冒昧問一聲,他們叫你二公子,你是唐公李淵的二公子嗎?”
“姑娘認識家父?”那麼,我的猜測是對的,他姓李,李淵家的二公子,歷史上的一代明君,秦王李世民,唐太宗李世民。
天吶!這幾天和我朝夕相處的人,居然是唐朝最有作為,最偉大的皇帝,我還三番兩次的質疑他的人品。
“所以,你是李世民?”我再次確認的問道。
“在下正是李世民,之前只告知姑娘我的姓氏,只不過,程姑娘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這回倒讓他道出疑問了。
“我的天吶!”這是我第一次失控的由內心發出來的聲音,現在才知道五虎將算什麼,魏王算什麼,眼前的這位,才是‘巨星’。
我的雙眼還在盯着李世民看,張成o字形的嘴巴還沒合攏,腦袋裏面只是在想着,一代明君的長相,我曾經在電視上看過無數個截然不同的扮相,也曾幻想過各種各樣的形態,就是沒有眼前得這個類型,這就是傳說中的‘廬山真面目’嗎?
“程姑娘!程姑娘!”李世民連續叫了兩聲,我才清醒過來。他再說道:“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我一直盯着他看,難怪他會這麼認為,我連忙搖頭,故作鎮定的說道:“沒有,我在思考我自己的事,對了,這幾日我想逛一下揚州城的街道,如果二位有事要出去又見不到我人,大可讓店小二轉告我便好。”
“行,程姑娘出去逛逛也好,免得悶得慌,有急事的話,我會留書信在櫃枱掌柜那裏的。”李世民說道。
我先行一步走進了客棧,聽到長孫無忌對李世民說了一句:“二公子不覺的這個程惜姑娘有點奇怪嗎?”
“奇怪?我倒覺得她有‘秘密’。”李世民回答道。
背對他們的我暗笑了一下,我是有秘密,只不過,是你們這些古人永遠也不知道也不會懂的秘密。
清晨,天還沉浸在朦朧當中,月亮還沒有完全退去它的身影,客棧里的店門還開,我讓店小二稍了一個口信給李世民,說是出去逛逛,不用等我回來吃午飯。
早晨揚州城內的街道上,三三兩兩的人影,小販的吆喝聲,包子饅頭的香味,似乎叫醒了我的五臟廟,走到包子攤前,攤主及其熱情的招呼到:“姑娘要包子還是饅頭,剛出爐的。”
我摸了摸腰間,除了一個已關機的手機外,什麼東西都沒有,更別說錢了,只能尷尬的搖搖頭回道:“不用了,謝謝。”
想不到,在這個上古社會裏,沒有錢也是萬萬不能的,想到現在如此一貧如洗的自己,不禁自嘲的笑笑。
城郊外的景色很美,這會應該可以趕上看日出的時間吧。
一路沿着河邊走過,想走到離天邊近一點的地方,離山腳的天邊越近,日出的光彩就越迷人。只不過,這條河流走不到盡頭,隱約聽見遠處男男女女參夾在一起的哀鳴聲,嚎叫聲,難道前方有慘事發生。
我一直順着若隱若現的哀鳴聲走去,就這樣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我找到了哀鳴聲的源頭,河道的兩邊躺着成千上萬個男男女女,男的赤露着上身,女的只穿着一件單薄的布紗,河岸邊還有數百名士兵手持着馬鞭子正在用力的抽打着這些男女。
再往前看去,我驚呆了,河畔上居然停泊着成千上萬艘猶如宮殿般的龍船,其中在萬艘船中央有一艘及其醒目,猶如鶴立雞群般,高大四層,長大約在兩千多尺,船頭刻着兩隻龍栩栩如生,船沿邊插了許多旌旗,但這艘‘海上宮殿’卻不使用帆行駛,而是利用岸邊數萬名少男少女做縴夫,來拉動浩大的船舶。女的臉朝着龍船,背着拉縴,男的則是相反,是朝着前方拉縴。
龍船與陸地之間相隔十幾米,中間安放着一個由木板做成的階梯,一頭放在地面上,一頭則放在龍船邊,一些穿着綾羅綢緞,長得肥腸大耳的人笑盈盈的踏上木板階梯,走上龍船,他們的身後都跟着數十位穿着輕紗的美女以及一些家僕,那些家僕手上捧着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
可想而知,這條龍舟顧名思義就是隋煬帝楊廣的絕作了,而這條河,應該就是楊廣耗盡各方各地老百姓的人力物力財力所挖掘出來的大運河。
千里長河一旦開,亡隋波浪九天來,錦帆未落干戈起,惆悵龍舟更不回。一想到世界第一的京杭大運河由此而來,我就悲鳴心痛,親眼所見楊廣乘龍舟下揚州的絕世‘壯景’我震撼的同時也驚愕了,勞民傷財,只顧自身吃喝玩樂,棄天下人於不顧,這樣的皇帝,是如何執掌大隋朝十四年的?
現在所見,才知道這一段歷史,苦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上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不忍心目睹,又偏偏讓我撞見。
歷史上再悲壯的事,也不關我這個現代人的事,只是刺耳的哀叫聲,慘烈的畫面還是搓痛到了我的心靈,眼淚已把視線模糊。
我還是站在大運河邊沿,緊閉着雙眼,想立馬離開這個地方,就是忘記了移步。
“啊!”還沒待我從恐懼中抽離出來,不知是誰抓着我的手臂,迅速的把我從這個位置拉走,對方力道太重,我防不勝防,這才失口叫出聲來。
“喂,是誰?”我幾乎是怒吼出來的,一聲不響的把我拉到這裏來,還抓疼了我的手臂,我壓根就來不及看清楚對方的臉。
到了里大運河邊有一段距離后,這個沒禮貌的冒失鬼這才放開我的手,我揉着被弄疼的手臂,抬起頭,怒視對方,誰知自己反倒變的一臉錯愕,喊出了對方的名字:“李世民?”
怎麼是他,我還想着是不是又遇上色狼了。
“程姑娘不是說到街上逛逛嗎,怎麼逛到這裏來了?”李世民問我。
揉完之後,手臂沒有那麼疼了,對着李世民問道:“這裏不能來嗎?”
“最好不要來,況且你還靠龍舟那麼近,你難道不知道龍舟上住的是誰嗎?”李世民說的特嚴肅的樣子,他在擔心什麼,怕我被人劫財劫色嗎?
我望着遠處龍舟上高高掛起的旗幟,那條龍舟,空前絕後的壯有人觀,卻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整個大隋朝的人都知道昏君楊廣乘龍舟下揚州,程惜姑娘應該不可能不知道吧?”站在李世民身後的長孫無忌說道。這兩人還真是形影不離,到哪裏都不落單。
聽完他兩的話,我還是不明白,這關我什麼事,為什麼我不能呆在河邊,不能靠龍船近。
我對着他兩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不能出現在那裏,難不成靠近龍舟的百里之內都是禁區嗎?”
“楊廣此行下揚州,各地方官員均都奉命獻上當地未出嫁的姑娘,搞的揚州城人心惶惶,你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龍舟附近,是要被抓上船,奉獻給楊廣嗎?”
李世民的一席話,令我寒毛都豎起來了,倘若如此,那我剛才不是很危險嗎?
“幸好二公子發現了你把你拉走,不然恐怕現在你早已在那龍舟之上陪昏君吃喝玩樂了。”長孫無忌還不忘落井下石的挖苦我一番。
我們三人往揚州城內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想着一個問題,便對他們道出來:“可是,為什麼你們會出現在龍舟附近,不可能你們有千里眼,知道我在那裏特意去營救我的吧。”
李世民與長孫無忌聽了我的問題,就停下了腳步,兩人對視一眼后,又看着我,嘴唇動了動,還是沒開口,過了幾秒的時間,長孫無忌給他們自己找了個台階下,說道:“我記得程姑娘說過,對我們的‘機密政事’,是不會參與其中的,怎麼,想反悔呀?”
長孫無忌的話,讓我一語頓塞,好奇心與守信用,我還是選擇了後者,閉上嘴,走我自己的路,不再多問一句與我無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