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誰動了我的蛋糕?

第三十五章、誰動了我的蛋糕?

雪災的影響隨着春天的到來而煙消雲散。靠着大夏朝的救濟,大順國終於度過了這最艱難的時候。可即便是草原上最藍的天空也掃蕩不走匈奴王呼延鈺心頭的那片烏雲。

大順國雖然沃野千里,可耕作的土地卻寥寥可數。北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漠。冬春之交,每每風沙肆虐,人居也難,更遑論放牧耕作。不過人跡罕至的荒涼之地罷了。據說,大漠之北仍有人煙,也曾有人嘗試着穿越那不毛之地。卻往往無功而返。也有不得返的,大約被老天爺留在了那裏了吧。後來,就鮮有人再去嘗試。

西部有陰山與月氏國相隔,倒是一天然屏障,商隊行旅,往來不絕。加之陰山上長年積雪,冬藏夏消。如同一個天然的水庫,滋養着山下數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只是山高林密,又是兩國交界之所,不時有匪勇流寇。這兩年兩國偃兵休戰,方又興盛起來。算是個宜居可耕作的所在。

東臨大海,濤惡浪高,往往一出而不得歸。倘遇天怨地怒,則

烏雲蔽日,浪襲千里,多少房屋人家頃刻俱毀。不足述。南接大夏,地沃民殷,十室九藏,居者甚眾。余者雖天遠地廓,卻宜牧不宜耕。自先祖拓撥碩美立國,人畜皆被其澤,一時人民熾盛,牛馬布野。

本以為天偌大順。誰知一場天災,不單十室九空,還傷民損畜。匈奴本自兵牧合一,戰時為兵,常是為牧。去歲今春,可謂損傷慘重。先祖雄心,不知何時可再拾起?大夏雖施以援手,卻趁機要脅,挾我子嗣,掠我戰馬。切齒之恨,何時得報!

這一場天災,既是百姓之禍,也是百姓之福。消弭了一場戰爭。數年之內,匈奴因此而國力大傷,只得偃旗息鼓,休戎整飭。

此為後話,暫寄不提。

四、五月的金陵城已是綠樹搖曳,鶯飛燕舞。賈老太君的病也隨着春天的到來而一日好似一日。而迎春的事卻再無人提起,彷彿從來就不曾發生過一般。大老爺賈赦自與賈母鬧開,竟自鎖了通往這邊的門戶。只和一幫妻妾自在取樂,越發的不堪。賈母也只做不知。不過與寶玉、黛玉、惜春等孫兒逗趣罷了。

正是草長鶯飛,亂花漸欲迷人眼的季節。文人士子,遊人仕女,皆三、兩結伴,四、七為伍,換羅裳,解重裘,掃娥眉,挽雲髻,或登高望遠,或泛舟湖畔,或放風箏,或盪鞦韆,一時間,人與花相媲美,山共水相和鳴。只一派花團錦簇,春意盎然。哪記得剛剛還冰封雪凍,萬物凋敝?

不過也有人的心情與這春發生的季節實在不相稱。只覺得這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徒增人厭。蝶舞蜂狂,無非登徒浪子。總之是一切皆不入眼。

你道這人是誰?卻是我們平素最為燒包的慕容公子。此刻,幾人正坐在京郊燕然山上的一個亭子裏歇息。綠樹紅花,山披錦繡。正是金陵城踏青好時節。山上文人仕女,遊人如織。我們的慕容公子卻擺着一張臭臭的臉,大有世人皆欠我之意。

燕然山地處京城之南,距京城不過一劍之地。又有數代前高僧道壹法師花費數十年建成之大悲禪院,因供奉大慈大悲觀世音而得名。因此最是人多,香火也最為鼎盛。

這燕然亭就在這寺院後山最高處,倒是人煙罕至。今個這幾位來了,寺院裏自然也屏退了閑雜人等。是已這後山除了爛漫山花,並無別人。這大悲寺的現任主持雲空法師與水溶、慕容並拓撥瑾諸人都算得上至交。

這燕然亭聳立山巔,四角翼然,如飛燕投林,故名之。據說亭上那幾個字還是一位世外高人以劍氣所書。無數好事之徒也曾分析比劃,只覺縱橫肆意,頗有些放浪不羈的意味。至於是否劍氣所寫,也曾有習武之人暗自模仿。也不知是功力不逮,還是本就是個傳說,終究也沒有個定論。倒是成了坊上民間的一個傳奇。

七皇子拓撥難年最幼,又長年被拘在宮中。好不容易可以撒個歡兒,自然開心的不得了。因此不免顯出些小孩子心性來。一會子摘花,一會子撲蝶,惹得我們慕容少爺心裏就不耐了。

“小四,你能不能安份點?你這樣晃得我眼花。”慕容灼今個是看誰誰不順。不過那兩個他惹不起,只好找了個軟柿子來捏。

拓撥難扁了扁嘴,對慕容少爺這種倚強凌弱的行為很是不屑。正欲說話。卻聽得水溶調侃道:“喲,敢情昨個宿在翠紅樓了?怨不得今天上這麼個山都腿腳直打顫啊。早說嘛,早說就不帶你來了。哥幾個,有什麼不可以說得嘛!”活脫脫弄得我們慕容少爺一副花痴公子的模樣。

這邊哪裏肯依?何況君子動口不動手,動手咱不行,動口可是咱的長項。逞口舌之快,誰不會啊?這個,咱在行!

“怎麼看本少爺我招人喜歡就不淡定了?告訴你:本少爺我還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待怎地?”說完,還輕哼一聲,一副小爺我不屑於你爭的燒包神情。

水溶撲哧笑了,煞有其事地向坐在一旁安然品茶的拓撥瑾道:“大哥,你還記得,那個,那個叫什麼來着,對花無言的。沒錯!花無言,曾寫了一道詩給我們慕容少爺。內容是什麼來着?讓我想想。”水溶撫額作沉思狀。

“怎麼,羨慕嫉妒恨了?告訴你,你三弟我天生招女人喜歡,哼!誰讓咱生得貌比潘安,風流瀟洒呢。不象某些人,整天介一張白開水臉,看都看厭了。怎麼愛得起來。”說著,手中扇子還誇張地扇了扇。一副自憐自愛的模樣。

“噯,對了,前邊是什麼我不記得了,最後兩句想起來了,是什麼:海誓山盟空相許,真情盡處亦云煙。我說慕容啊,那花無言也算翠紅樓的胭脂領袖,生得也是百媚千嬌,惹人憐愛。如何就不得你心呢?”

這邊水溶話還沒說完,那邊慕容灼就坐不住了。其實慕容灼雖然也免不了常去花樓酒巷,畢竟是生意人嘛。可卻一直潔身自好,並不留連。再說那翠紅樓本就是慕容家的產業,話說不是那啥也不吃窩邊草嘛!咱慕容家二少爺豈能連那啥都不如呢?

不過,這翠紅樓的花無言喜歡慕容灼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為慕容所作詩詞也非這一首。只不過水溶偏揀了這首來說罷了。人說婊子無情,這花無言卻是個痴心的。只不過一來兩人身份懸殊太過,二來湘女有意,襄王無情。也不過是花無言的一段痴念罷了。只是每每只要慕容去了這翠紅樓,那花無言便滿心滿眼的全是這個薄情郎了。若能郞情妾意,倒也許可以成就一段佳話。只是這妾雖有情,郞卻無意。煙花女子,又無所禁忌,倒弄得慕容有些被動,頗有些怕了這位花姑娘的意思。

如今水溶哪壺不開提哪壺。慕容焉能不急?是兄弟就不能戳人痛處嘛!你看看,現在把人家慕容少爺氣得一張臉兩頰飛紅,面若桃花。比那小姑娘還好看哩,啷個要不得嘛!

見兩人已成鬥雞之勢。做老大的就不能再無動於衷了,只得出來做和事佬。

“瞧你們倆個,與那市井潑婦何異!都坐下來說話。慕容,今天你一直就不對勁!怎麼了,可是有人欠了你銀子?”

“哼!比欠了銀子還嚴重!”慕容灼重重地坐下說道。

“咦,真有事啊,早說嘛!”雖說水溶將與慕容鬥嘴當做樂事,可兄弟當真有事,水溶還是兩肋插刀的。現在聽慕容這麼一說,心裏不禁有些懊悔。若慕容真是心情不好,剛才又何妨讓他幾分。說著看向拓撥難。拓撥難無辜地低下了頭。

“說來看看,發生什麼事了?”到底是老大,拓撥瑾就正經得多。

“唉!最近也不知為何,慕容名下的產業,收入竟減了不少。”慕容沒有別的愛好,唯獨對賺錢頗為上心,也許是祖傳的吧。看到那黃白之物就心動不已,興奮不已。這不知誰阻了我們慕容少爺的財路,那可不就跟要了我們慕容少爺的命一般?鬱悶的不是一點,兩點,都胸悶了話說。

“沒有查查是誰動了手腳嗎?”說不關心是假的,畢竟也有自己的股份在裏面不是?水溶湊上前去問道。

“正在查,不過還沒有結果。”慕容很是憤怒。一副恨不得食肉寢皮的表情。

水溶和拓撥瑾相互看過去,不約而同地說:“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吱一聲!”其實兩人也很有些詫異。若論別的,倒也罷了。要說這做生意,慕容也算得天才了,又肯下功夫。這些年,慕容家的產業在他手上也可謂蒸蒸日上。就連慕容老爺也逐漸放手,除卻重大事件外,一併不管,全部交與慕容打理。自己則過起了溜鳥逗狗,含飴弄孫的老太爺生活。可能與慕容相抗衡的人只怕是不簡單呢!

可要說這大夏朝有頭有臉的商家,就那麼掰着指頭能數得過來的幾個,也盡在掌握,沒有哪個是慕容灼不知道的啊?難不成還有漏網之魚不成?或者,憑空殺出了一匹黑馬?

水溶與拓撥瑾也陷入了沉默。拓撥難自然也很識趣地保持了沉默。一時之間,氛圍竟有些壓抑。

春暖花開,萬物復蘇。除了帶來欣欣向榮外,也是商家的好時機。經此一冬,人們也要好好花費一番了。何況,西北商路已經堵了一個冬天了,如今好不容易通了。那早空缺着的異域物件兒還不得快快地補上了?那應季的衣裳、鞋帽可不得淘騰、置辦了?

可為何今春的生意不單沒有增長,還比往年減了一些?雖說不多,可驕傲如慕容,如何能接受?再說,這幾年,慕容看到的可都是增長,增長!明白嗎?!

到底是誰到了我的蛋糕?慕容真想大聲朝着那山谷將心裏的鬱悶吼出來。

------題外話------

越來越好看了呢!親們不妨看看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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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女兒當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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