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莫名的相遇

到了玉門關，站在長城源頭，能看到有幾伙拍戲的在這裏取景，玉門關年代久遠，早已看不出當年的壯麗，但漢朝古建築的氣勢是不會缺失的，依舊在歲月的長河中見證着年輪的美麗。

“漂亮么？”迎着將東升的太陽，王寧問我。

“真美。”被眼前的景色陶醉了。在這裏能感受到玉門關的山，玉門關的水，玉門關的久遠，玉門關的美。

“是真美。”王寧眼前看着的卻是我。拿着他手中相機，拍下晨光中的我。之後，他看着自己拍的照片，目露欣賞。“真的很美。”不知道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我說。

“他怎麼會在這？”就在大家感受這西域之路美麗的時刻，一個本不應該這時候出現的人進入了我眼帘。

“誰呀？”王寧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

“楚源。”我回答。

“他就是楚源。”聽到王寧的話我才想起來他倆沒見過面。

“他不應該在這出現，來玉門關做什麼？”我不解

“沒準也是來溜達的唄。”王寧回答我的不解。“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個人或是約上幾個朋友出來轉轉，也很正常。”

我點點頭，王寧分析的也附和邏輯，但注意，他最後說了一句也很正常，這說明在他的潛意識裏，認為這不正常，我也是這樣認為。

“我給他打個電話。”拔通楚源的電話，但我沒有說我在這裏看到他，簡單的聊了幾句說想請他吃飯，問他時間方不方便。他回答這幾天單位很忙，有個檢查團來檢查了，他要陪同。說等忙過了這幾天他會主動約我。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出門了？”我問王寧。此時我心理是不舒服的。對楚源的好感讓我想跟他能有所發展，所以希望他在我面前是輕鬆的，是真實的。不想我們之間有隱瞞。

“你不是也沒對他說你出門的事么？”王寧的一句反問，讓我半天回不過神來，是呀，我也沒對他說真實的話，人生有時候真就是這樣子，無論是誰無論是否有隱瞞的必要，但在很多時候，人就是希望心中可以有點秘密，不是不能見光，只是想在心中有那麼個角落。我們不想讓人知道的除了事情本身之外，是不是還有脆弱的，不太光鮮亮麗的自己呢。

“別想那麼多，我幫你拍些照片，你也給我拍幾張唄。”王寧拉了拉我衣角。

“行。”我點點頭。“你的單反我可用不明白，照的不好看，不許埋怨我。”接過王寧那足有近五斤重的相機。我邊調光邊對着王寧說。

“照不好，不怪你，是我沒教明白。”不多時太陽升起來了，早上照相效果真的很好。那些照片洗出來后都很漂亮。直到後來，很多年後。再拿出這些照片看的時候，我才發現，真正適合在一起的人，你和他同行是開心的，這種開心並不是沒有原因，而是對方在很有意迎合你的心情，不是討好，不是奉誠，而是看到你真的開心他也會從心底里高興。如果要給這種感覺定性，那我認為這就是所謂的付出吧。

照些照片，再逛了逛，上午時間過的很快，中午和王寧倆到了當地著名的小吃街。不用去吃大飯店，而是在這種路邊攤，路邊小店是最能感受古城韻味的。每樣東西都不多點，和王寧兩人吃一份就行了，就是嘗嘗味道，之後再去別的店，就這樣可以從街頭吃到街尾。在街尾，我又看到了楚源，他走進對面大街上一家門市，我看了一下牌子。是家小額貸款公司。不只是我看到，王寧也看到了。

“現在小額貸款公司就等於讓高利貸合法化了。”王寧說

“你是想告訴我什麼？”我手裏拿着吃的，一邊往嘴裏放，一邊問王寧。

“他自己也有生意吧，錢倒不過來，找朋友借點可以，但不能去這種地方借，再有就是真有難處，讓他告訴你，幫幫他。”王寧說的態度很真誠不像是在說風涼話，但我就不明白了。

“我為什麼要幫他，嫁人是為了有個人，兩人在一起能把日子過的更好，更舒服，可找個對象，他條件還不如我，我和他在一起還得什麼都是我在幫他，那我找他幹啥。”

“你不是很喜歡他么？”王寧聽了我的話，不解的問我。“如果喜歡一個人，是可以付出很多的，無論是精力還是經濟，並且這個傳出的過程你會很開心。

“我也不是你說的那麼喜歡他。”我對着王寧嘆了口氣“怎麼對你講呢，就是人得有個伴，我不能總是一個人混日子呀，楚源工作穩定，人長的也行，帶個姑娘以後生活壓力還不大。我就是從這些角度綜合考慮這事，感覺他適合我。可適合這東西沒法直接說出來，只能冠以愛情的名義，所以就變成喜歡了，以後沒準還是愛呢。”

“你是這麼想的呀。”王寧表情中有切喜，不知道這是不是興災樂禍的表情。反倒是我，說出心底的話，輕鬆勁很難形容，總之感覺挺好。“咱看看再吃點啥。”我拉着王寧又開始找好吃的去了。

晚上找了家賓館，準備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踏上回程了。在賓館小睡一會兒，我到王寧的房間敲門。半天都沒人開。

“沒在屋，能去呢呀。”剛睡醒我迷迷糊糊的，也沒再給他打電話，想回自己的房間再睡個回籠覺，剛一轉頭，撞到別人身上了。是楚源。我心理咯噔了一下，這點背到家了，這麼多賓館，他去哪家不好，非得跟我們住在一家，這回熱鬧了。

“對不起。”楚源第一反映是撞到人了，可當他看到是我的時候，他也一愣。“李軒，你怎麼在這呢？”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反正碰都碰上了，索性我就硬氣一些。早上時候給他打電話，我又沒說自己在哪，倒是他說在單位陪檢查團。這時候應該他心理有愧才是。我理直氣壯起來。“你不是說你在單位陪檢查團么。這怎麼跑到玉門關來了。你有秘密。”說完我還對着楚源怪笑。

“我有點事，早上不方便說，就隨口說了個理由。”楚源解釋的很得體，但也相當於什麼都沒解釋，反而我之後想問都沒法問了，他不方便說。“你到這幹什麼來了？”

“我來體驗生活呀。”我說的算是實話。“現在我寫的小說主角不是平陽公主和衛青么，我就來這看看，找找感覺。”

“自己過來的？”

很怕楚源問我跟誰一起來的，雖說王寧我倆的關係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但在世俗眼光里，這東西很難說明白。我正考慮這問題應該怎麼回答，但馬上我就不用犯難了，因為我不用回答，楚源就會自己有答案。

“丫頭，睡醒了。我買點吃的，咱倆晚飯就在賓館將就一口吧，晚點再出去，你不是說想逛夜市么。我還買點當地特產，看看給大夥帶回去。”王寧不早不晚，偏偏這個時候拿着大包小包回來了。

楚源是面對着我，但卻是背對着王寧，所以王寧先看到我的，只是知道我在和別人說話，但沒看清楚是誰。大大咧咧的老遠就喊我。我心理尷尬的程度那是根本形容不出來，而他和楚源見面之後，兩人也都愣了。倒是王寧先反映過來“你好，我和李軒是同學。叫王寧。”伸出手來，很禮貌的想和楚源握手。

“噢。”楚源也回過神來。“我叫楚源。”

我在網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握手是世界上最假的禮儀，現在看來這話一點都沒錯，在旁邊看着他倆的表情，我有點想笑。王寧有意說了是我同學。先說的這個身份之後才提及自己的名字。算是為我着想了，不想楚源誤解我倆的關係，像張鳳說的，瞎子都能看出來他喜歡我，其實這個時候說點曖昧話，有意製造點誤會，我也能理解，必境人都是自私和小心眼的，可王寧的舉動，倒讓我感覺很大氣。楚源沒說別的，只是說自己是誰，他心理估計也沒底，弄不明白我和王寧的關係。這時候，王寧開了房門，把東西扔在床上。對我說“在這碰上熟人不容易。一起下樓吃個飯吧。”

“好呀。”我點頭，之後我倆一起看着楚源。

“我沒事，就看你們方不方便，不過有個前提，這飯一定要我請。”楚源意思很明確吃飯可以但一定得他買單。

“誰請，一會兒吃完再說。你倆等我一會兒，我回去換梳梳頭，拿包。”

“你不住這個房間？”聽到我的話楚源問我。

“你想什麼呢，王寧住這。”我瞪了楚源一眼。之後回自己房間去了。心理在想這樣也好，算是間接做了個解釋，最起碼楚源現在知道我和王寧沒有住在一起。回到房間，簡單收拾一下自己，我拿包出了房間，把錢放在口袋裏，心想，要是爭起來，還是我結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