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這事是早有預謀的。”勞塔弗道,“我是站在你們這邊的,但我想心裏有個數。假設那個錢寧是熠恆你殺的……”
熠恆道:“沒有假設,那時我靈力已經恢復了。若真的殺了人我會知道。”
勞塔弗道:“靈力這事其實說不定,我從支翼乘那聽說過,你的靈力一直在升高,來到機械城后還升高了不少,所以現在才能成為從大爆炸中活下來的幾人之一,而且是唯一沒有殘廢的,當然眼睛不算,是爆炸前就失明的……”
熔今很不高興,“你說夠了?”
“還沒。”勞塔弗繼續對熠恆道,“所以,很可能你當時的靈力水平還無法正確判斷自己是不是殺了人,畢竟你們走得倉促,沒時間去具體檢查。”
熠恆道:“你連我們走得倉促都知道?”
“猜的,你們偷偷走的,當然着急,因為怕被我發現。”
“不怕,不過當時我不想回聖法羅。”
勞塔弗哼笑一聲,“現在你還回不了了。”
熠恆道:“是不是不止有證人,還有物證?”
勞塔弗嘆氣,“聰明。有,我的槍。”
“什麼?”
“我飛船上的槍,當時是誰搶走我的飛船的?”勞塔弗鄙視地瞟着熔今:你這個壞蛋終於得到報應了。
熔今很吃驚,“我們根本沒拿走過你的槍!”
熠恆皺眉道:“難道槍上有我的指紋?”
“嗯。”勞塔弗露出個“你果然是個聰明人”的讚許的眼神。
熠恆道:“要弄到我的指紋不難,我沒有娘娘腔到天天戴手套。”
勞塔弗臉黑了,他現在就戴着呢,不悅道:“反正物證人證都齊了。”
熠恆道:“動機呢?我為什麼要殺他?”
“你偷了軍方的飛船離開百色來到機械城,他想阻止你。”勞塔弗道,“本來這還有可能定性為判國。但皇帝會出面說你離境是經過他批准了的。”
“胡說,我們什麼時候偷過飛船?誰能證明?”熔今問。
“……”
能證明的人有啊,就是在場的羅典。不過,那艘飛船早就被熔今改裝得連它親爹都不認識了。
勞塔弗道:“這是檢查署調查這個案子的人的猜想之一,原因還可以有很多。例如對方撞破了你們的什麼事,你們殺人滅口之類的。”
熔今道:“能撞破什麼事?也虧他們編得出來。”
“他們當然編得出來,我也編得出來。”
“你編啊!”
“像你們剛才……”差點親到一塊去了。這被人看到,就是醜聞,為這殺人也足夠了。勞塔弗搖搖頭,“沒什麼。”
“編不出吧?”熔今道,“你為什麼確定那把槍是你飛船上的?”
“上面印着我的族徽。”
“那槍是不是你手下的人拿走的?”熔今懷疑道。
“不可能,找到我的飛船后,槍已經不見了,如果不是你們拿走的,那就是別人拿走的。”
“你不能說那槍是假的嗎?”
“族徽經過鑒定可以判定真假。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說它是假的,說是有人偽造得很成功。”勞塔弗說,“可是,槍上的指紋沒法抹掉。”
熔今憤憤地道:“到底我們為什麼要把殺人兇器留在現場?”
“也不是現場,是在一個地洞時找到的,搜索線索時,檢查署有人不小心了一個地洞裏,斷了條腿,也發現了一把槍。”
“他這運氣……”熠恆道,“那人沒問題?不是故意的?”
熔今也道:“太假了,肯定是有人放到的槍。”
勞塔弗道:“沒問題,一個普普通通的員工,家裏沒背景,也沒查到他有非法收入。”
熠恆道:“和他一起的同伴呢?沒有一個有問題?或許是同伴中的誰故意引他去那裏的。”
“有一個有點可疑。”
熔今趕緊道:“那趕緊把查啊,犬威逼利誘,只能讓他說出……”
“他死了。”勞塔弗打斷了他,“執行公務時出了意外。還被頒發了一枚勳章。”
“……”熔今道,“他這是被人處理了?”
“有可能。但對方也死了,線索斷了。”
熠恆覺得這事應該不是尼瑞做的,他能編一個這麼結實的網?他沒這個資源。只是軍人而已,哪裏能把手伸進其他部門。像勞塔弗這樣的人要辦這事倒是很容易,但勞塔弗沒必要這麼做。就算他記仇,他也應該是記恨熔今,熔今搶了他飛船,挾持了他,還半路把他扔下了……說不定他還真的記恨熔今。
熠恆道:“先申明,我也是相信你的。但還是想問一聲,你不計較海松堡的事了吧?”
熔今警覺且懷疑地看着勞塔弗,他沒想到熠恆其實是幫他問的。
“有必要麼?”勞塔弗看一眼熔今,“你哥是金屬系靈力最高的人之一。我為何要和他過不去,還是和他和平相處,利益更大。”
果然……他還是記恨熔今。
熔今指着他,“我靈力如果不高你就想對我做點什麼嗎?!”
“也不會,你就算是個廢材,你也還是熠恆的哥哥。”
熠恆表示懷疑,自己的份量應該沒那麼重。
熔今倒是不介意了,露出一副以熠恆為榮的笑臉。
晚上,熔今帶羅典在機械城兜了一圈。索洋當駕駛員給他們開飛船,開的是那艘號稱大6最好的飛船。索洋現在享有駕駛權,所有權還沒弄到。唐納德不肯白送,要他們出錢買。以索洋的經濟水平,再過2oo百年也買不起。熔今的話,大約再過個1o年2o年就可以了。
羅典很識貨,“這船比公爵的還好嘛,你果然在機械城混得不錯。”他用力拍了拍熔今的肩膀。“隔絕靈力?”
“那肯定了。”熔今沒有澄清誤會,由着羅典羨慕他,心中暗爽。
“那就好。要不你弟弟靈力高得那麼離譜,我們都沒地方可以說話。”
熔今不以為然,“他才懶得聽。”
“那就更好了。”羅典道,“我一直想問你,你到底在做什麼?在醫院那會,在我問你要水喝之前。”
熔今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有什麼問題?”
“我看到你親熠恆。”羅典叫道,“索洋,他一直這麼幹嘛?”
索洋是看見過,在醫院,熠恆還沒醒之前,他含糊地道:“還好吧。”
羅典樂了,“什麼叫還好?”他一巴掌扇在熔今頭上,“你沒見過普通兄弟是什麼樣的嗎?”
熔今搡開他,“滾,想打架是吧?”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默默無聞的流浪漢嗎?早不是了,我在報紙上看到過你幾十回了。”羅典道,“每個人都認識你。有一個人看到你有出格行為,全世界都會知道。身敗名裂不說,還可能會被極端分子暗殺。”
熔今無聊地看着窗外,偶爾附和幾聲,“哦……是嘛……”
羅典氣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加上他臉上那道顯眼的疤痕,他像頭身經百戰的猛獸,“人們很樂意看到聽到說你對你弟弟有多照顧有多好,但絕對不會喜歡你把他照顧到床上去了!人們會覺得這很噁心……”
熔今猛地回頭,羅典一驚,住了口。
“原來是這樣。”熔今一副剛理清頭緒的樣子,“我說怎麼總覺得有哪裏很不對。再發展下去就是上床么?”
他一直很放任自己,想擁抱時,撲過去抱住人;後來覺得不太夠,開始親人,親臉,親嘴唇;如果還不太夠,就會是上床啊……
“……”羅典怒視他,“是的,蠢貨,人們就是這麼和別人上床的。”
熔今被罵也不生氣,很平靜地道:“小貓不是別人,是我弟弟。”
“對,腦子清醒點,別像只發.情的動物一樣。”羅典很嫌棄地道。
熔今看看他,然後打了個呵欠,“我不是很清醒。”
“……”羅典死命地瞪他,像是想用目光殺了他,“那你來機械城出個什麼鬼風頭?直接在永夜集躲一輩子得了。只要你那隻小貓咪願意,你愛幹什麼都沒人管!”
當然,永夜集已經毀了,羅典一氣憤,給忽略了。
熔今慢條斯理地道:“是來這裏看熠恆的眼睛。”
羅典皺眉,氣消了些,“怎樣了?”
“希望不大。”熔今說,“機械人體或許有可能,但或許還得研究個幾十年。神殿最近有動靜嗎?”
羅典想想,“發過幾則反對戰爭的公告。其他沒了。”
熔今道:“大祭司長在神殿嗎?”
“這誰知道。他很少參加公共活動。就算是神諾誠的人,也不一定知道他是不是神殿。”
熔今皺眉,“離聖靈日還有5個月,太久了,要不就不等了,還是去一趟碰碰運氣。”
“或許不用。”羅典道,“再過兩個月,是機械城會辦機械大展覽,到時神諾城也有人來,你可以找他們問問情況。”
機械大展覽每四年一次,大6最前沿的機械科技都會在會上展出,屆時,政客商人會蜂擁聚集在機械城,盛況僅次於神諾城的聖靈日。
熔今道:“今年打仗,也不知道還辦不辦。”
羅典道:“問問你們會長吧。”
“嗯。”
勞塔弗也和熠恆單獨聊了會,先聊公事,最後隨意地提了下私事,“你和熔今關係似乎很親密?”
熠恆微笑,“這是我的私事。”
勞塔弗優雅地歉意一笑,“抱歉,是我失言。”
帝國上流階層的貴族們就是這麼交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