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6第6章

所有人和戰艦都上了裝載艦之後,熠恆下令起飛。一艘接一艘的飛艦升上天空,像群遷徙中的鳥兒,一齊往海松堡方向飛去。

剛起飛不久,一個急密通訊請求被發送到指揮艦上,來源是帝都聖法羅。

熠恆瞭然地看向支鳴風:你哥來了。

兩人一起進了通訊室,讓其他人離開后,熠恆按下了連通按鈕,出現在視頻上的模糊人像果然是支鳴風的哥哥支翼乘,他朝熠恆點點頭,似乎把旁邊的支鳴風直接忽略掉了。

熠恆微笑,“好久不見。”

“你們現在要去海松堡?”

“對,軍部的命令。”

支翼乘點頭,“5o年前帝國和聯盟簽署了海松堡和平合約,現在聯盟單方面毀約,恐怕很快我們便將面臨聯盟的大規模進攻。”

“我以為軍部還不能確定海松堡的具體情況。”至少巴奈特是這麼和熠恆說的。

“我們現在聯絡不上海松堡里的人,這種情況下,還有會有其他可能嗎?”支翼乘用手敲着自己的頭,像是他正頭疼得厲害,“麻煩的是,帝都這邊局勢也有點複雜,皇帝依然在病中,但我認為病情還不是太嚴重。”

他是外交大臣,帝國最年輕的大臣——不到三十,帝國的情報部門有一半以上都掌握在他手裏,他的上司只有那位皇帝陛下一個人。

支鳴風冷笑,“你認為?既然他暫時死不了……”

支翼乘低斥道:“閉嘴,你就學不會什麼話不該說?!”

支鳴風不屑地撇嘴,“他活着局勢也就亂不了,那為什麼不肯多派軍隊去海松堡?還是說有人在暗算我和熠恆,想讓我們去送死?”

“暗算你們還沒必要,除非是想通過你們暗算我和菲曼林家。”

支鳴風瞪眼,“你還真高看你自己。”

支翼乘沒再理他,“熠恆,除了皇帝的病情外,我懷疑小王子或許也病了,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出現過了。”

現在的皇帝是埃利奧特二世,他有一子一女,女兒安妮公主,今天21歲,她一直在護靈神殿侍奉神,兒子艾倫王子今年12歲,在帝都皇宮長大。帝國的傳統是王子有優先繼位權,在皇帝沒有兒子時,女兒才可以繼承皇位,所以艾倫王子具有第一繼承權,他如果身體有異樣,那將是件能影響帝國未來局勢的大事。

支鳴風嘲諷道:“嘖,最會拖後腿的就是這個體弱多病的皇室。”

支翼乘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但由於機械視頻圖像效果差,沒什麼殺傷力。

熠恆遲疑着道:“沒出現在大家面前倒不一定是病了……”他停了片刻后問,“安妮公主呢,有要回帝都的徵兆嗎?”

“沒有,她還在百花森林。”這個信息支翼乘已經確認過了,“她不回來更好,如果回來反倒容易讓人多想。”

“或許皇室的確沒出什麼大事,否則她肯定會回聖法羅。”熠恆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有沒有想過,海松堡易守難攻,是最堅固的要塞,聯盟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能無聲無息地奪走它?”

“他們肯定是用了什麼非常手段避過了我們的情報系統,近幾年聯盟的機械科技發展速度很快。”

支鳴風懶懶一笑,“找借口啊,就不願意承認是你們無能?”

支翼乘沒理他,只當他不存在。

熠恆拉了支鳴風一下,讓他安靜點,“據我所知,聯盟的兵力主要集中在加洛斯、花眠河以及白銀港,在海松堡那裏並沒大量兵力存在的跡象。你們有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或許不是聯盟進攻,而是我們的軍隊叛亂?”

支翼乘那像面具一樣亘古不變的臉終於有了裂縫,他駭然道:“你膽子真大,這也敢說!”

熠恆平靜地道:“只是猜測,也只在你們面前說了這一句,出了這個房間我會閉緊嘴。”

支翼乘皺眉思索片刻,“如果是這樣,那更糟糕。叛亂不但動搖軍心,如果不能立刻鎮壓下去,還會動搖帝國基石。”他沉默了一會,“不過,這倒是能解釋為什麼我的情報系統收集不到更多信息了,因為對方是自己人,了解它的運作方式……我得走了,要好好往這個方向查一查,保持聯繫,你們自己要小心。”

“我們會的。”熠恆點頭,看着視頻關閉,通信切斷。

支鳴風擰着眉,“叛亂?”

“不是叛亂也是有人投敵了和聯盟來了個裏應外合,否則海松堡很難被攻下。”熠恆個人認為海松堡是帝國最難被攻下的地方之一。

支鳴風挑眉,“既然你早想到了這點,那是不是說你已經有辦法打贏這場戰爭了?”

熠恆不置可否,“結果誰說得准?希望運氣在我們這邊。現在,我們該聯絡我們的同盟部隊了。”他按下了牆上的一個開門按鈕,門開了,工作人員回到通訊室里,“向西**立戰鬥部隊發出通訊請求。”

“是,少將。”

兩分鐘后,通訊請求被通過了,西蒙的指揮官威登·菲曼林的半身像出現在視頻牆上,圖像依舊模糊,這個時代的視頻通訊技術還不完善,就是語音通訊方便也還有很多缺陷,例如通訊器過於龐大,不能隨身攜帶。

熠恆和支鳴風一齊敬禮,“中將。”

威登回禮,“我會派先鋒隊先行一步,他們在明天上午8點前可以和你們匯合。”

熠恆答道:“了解,我已經收到你發過來的文件。”

“很好。我在明天午時到達。如果情況允許,你可以等我們雙方匯合后,再一起商量對策。”威登說道。

“是,我明白。”

威登又說:“沒有其他事了那就通話完畢。”

“是。”雙方敬禮,通信關閉。

支鳴風看向熠恆,看來他和家裏的關係真的很糟啊,雙方完全公事公辦的態度,像自己,至少還會和支翼乘起點口舌之爭。

“怎麼?”熠恆看向支鳴風。

“沒什麼。你要來杯茶嗎?”支鳴風問道。兩人一起離開了通訊室,回到艦橋里。

熠恆說:“不,來杯冰酒。”冰酒度數不高,口感很甜。

支鳴風倒了一杯給他,“每次我讓帝都送冰酒過來,他們都以為是我要喝。”他嫌棄的撇嘴,“這種甜膩膩的東西……”

熠恆接過水晶杯,搖晃着杯中的金色液體,透過它望着外面的廣袤的夜空,他想起熔今說的在來丁沃路上遇到風暴的事,他說經歷了九死一生才見到他……可惜,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熠恆舉起酒杯與想像中的熔今碰杯,然後仰頭喝完杯中的酒,祝我一切順利吧。

一個多小時后,熠恆他們在離海松堡不遠的地方和另兩支軍隊匯合了,那是兩個團,團長分別是班森上校和畢維斯上校。

雙方互敬軍禮后,熠恆開門見山地說:“先說說你們目前了解到的情況。”

班森說:“到現在為止,海松堡切斷了和外界的聯繫已經長達五小時,我們有嘗試和裏面的人聯繫,但聯繫不上。”

熠恆望向海松堡方向,“嗯。你們怎麼看?”

班森說:“我認為最大可能是聯盟突襲攻入了海松堡,但進去的聯盟人數可能並不多,或者他們在和海松堡駐軍交戰造成了很大傷亡,而他們的援軍短時間間無法趕到,為了不讓帝國這邊察覺這點,他們從內部切斷了海松堡的通訊。”

熠恆說:“你是認為聯盟人攻下了海松堡,他們切斷通訊做法是他們的拖延戰術,為了迷惑不知內情的我們使我們不敢輕易進攻?”

“是。”

熠恆看向畢維斯。

畢維斯說:“我的看法和班森基本一樣。但我覺得奇怪的是海松堡的駐軍為什麼沒有求援,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在聯繫不上裏面的人時,才察覺不對,但已經太遲了。”

熠恆驚訝道:“原來是你發現海松堡出了事的?”這人心思倒也細密。

畢維斯點頭,“對,我注意到后立刻上報給了上級。”

熠恆和支鳴風對視一眼:然後帝都那些傢伙討論了將近四小時,才決定出兵救援。效率真是夠高的,而且還是派一支臨時拼湊起來的軍隊過來,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想的。

熠恆問班森和畢維斯:“你們在海松堡里都有熟人?”

班森說:“我有以前的戰友在裏面。”

畢維斯也說:“我也有。”

熠恆點頭,“很好,關係怎樣的戰友?”

班森說:“可以以性命相托的兄弟。”

畢維斯說:“好哥們。”

熠恆問:“他們對帝國的忠誠度如何?”

班森和畢維斯都愣了,“少將……”

班森很快便道:“他們絕對忠於帝國。”

畢維斯也說:“我不會和心術不正的人交朋友。”

熠恆點頭,這時,有人敲門,“少將,緊急信息。”

支鳴風走過去接過那人手裏的文件袋,拿回來遞給熠恆。

熠恆打開看了看,是支翼乘發來的最新情報,他倒是很高效,這就是有支鳴風在身邊的好處,不論他們兄弟多麼不合,事關生死,他們還是會為對方着想的,“我們的情報隊去探查了邊境對面聯盟的狀況,對方的軍隊氣氛煩躁,他們應該也注意到海松堡的問題了。”帝國有情報人員隱藏聯盟那邊,聯盟也一樣派了人來帝國,海松堡肯定也有他們的人,一旦聯繫不上,他們便知道海松堡出問題了。

班森和畢維斯驚疑道:“你的意思是?”

支鳴風湊在熠恆身邊看他手裏的情報文件,“看來聯盟軍隊對海堡里發生了什麼也不知情,所以真的是海松堡內部叛亂,並不是聯盟的突襲?”

熠恆點頭,“恐怕是這樣。”

班森和畢維斯都想起熠恆之前問他們的朋友的忠誠度問題,頓時都焦慮起來,“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他們不會背叛帝國……”“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肯定是有原因的。”熠恆平靜地說,“等我們進去后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支鳴風問:“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時間緊迫,我們要儘早解決這事,否則聯盟就要來趁火打劫了。”熠恆打開地圖,連圈划起某些區域邊問,“我們總共有多少戰艦?”

支鳴風答道:“巡航艦六艘,殲擊艦3oo艘。”

熠恆問:“把2oo艘偽裝成聯盟的戰艦要多久?粗糙些也沒關係,簡單地刷下漆,噴上聯盟的標誌。”帝國的戰艦普遍是綠色的,金色為輔助色。聯盟的主色是紅色,輔色是藍色和白色。

“要看後勤人員有多少。你能給多少時間?”

“最多一小時。”熠恆說道,“把所有後勤人員集中到一起。鳴風,這事你來負責。”

支鳴風毫不遲疑地應道:“好。”

熠恆指着地圖說:“畢維斯你對這些區域的熟悉度如何?”熠恆劃出來的區域是海松堡周邊的一些城鎮,畢維斯的軍團是離海松堡最近的,理應對這些地方比較熟悉。

畢維斯說:“很熟悉,我都去過。”

熠恆看着他說:“很好,我要你在兩小時內讓這些地方的人都離開。可以直接告訴他們聯盟軍隊很快會攻打過來,讓他們暫時先撤離,等我們擊退敵人後,他們再回家。”

畢維斯想了想,“能開裝載艦過去嗎?”

熠恆皺眉,他雖然說過下屬只要聽話就行,但在對方跟不上他的思維時,他還是會煩躁,“不行,裝載艦目標太大,海松堡會發現。”

畢維斯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但或許是錯覺,“了解。”但他立刻又想到了新的問題,“兩小時不一定能讓所有人撤出來,或許會有疏漏。”

熠恆眉頭皺得更緊,房間裏的氣壓低得讓人透不過氣來,這次不是錯覺。

支鳴風開口道:“少將,畢維斯上校有顧慮很正常。我認為你可以先向我們講解完你的計劃,細節方面,可以在我們了解了整個計劃后再來商定。”

“嗯。”氣氛緩和了一些,熠恆轉頭看向班森。

班森反射性地挺直了腰。

“我需要你去這裏。”熠恆指着地圖上的邊境線說。

“是!”班森大聲應道,“少將,到了那裏之後呢?”總不可能是叫他去攻打聯盟吧?

“挑釁聯盟,但注意把握分寸,我不是真的要你和他們打起來。”熠恆說,“只是故布疑兵,讓他們起疑心,懷疑我們有陰謀,不敢輕易跨過邊境。”

班森放鬆了不少,他這任務比畢維斯的簡單,“保證完成任務!”

熠恆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用目光施加壓力告訴他要牢記自己的諾言,“現在我來說一下完整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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