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酒後真言
驚慌中,白飛雪往後退了幾步,卻發現已經退到牆角,身後已經退無可退。
皇甫高毅依舊沒有要罷休的樣子,步步緊逼。
“小喜得罪了宋嬤嬤,所以才受了罰。”白飛雪不敢直視皇甫高毅的眼睛,心裏糾結着,到底怎麼樣才能把這個謊圓過去。
“哦?既然如此,你慌什麼?”皇甫高毅俯身下來,凌厲的眼神緊緊盯着她,嘴角卻掛着笑。
“我哪裏慌了?”感覺到皇甫高毅強大的氣場,白飛雪渾身不自在。
“你沒有慌為何拉着我的腰帶不放?”皇甫高毅調笑道。
“啊……”白飛雪一看,原來她慌慌張張攥緊的東西不是自己的帕子,而是皇甫高毅的腰帶,完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既然你不願相告,我也不會勉強你。”他說完,緩緩退到一邊。
許久,尷尬的氣氛幾乎讓人窒息。
這時,皇甫高毅突然間轉身離開,臨走前又看了白飛雪一眼。
白飛雪頓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知道皇甫高毅終於走遠,一顆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只是,一想到真實身份有可能已經被皇甫高毅發現,還是有些不寒而慄。
又過了一陣,楊謙差人來請白飛雪過去,說是食材均已配齊,只等白飛雪過去親自檢驗了。
白飛雪這才到了廚房,楊謙立即迎了上來,趕忙介紹這些食材的來歷,皇甫高毅站在一邊,也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楊老闆這些食材雖然新鮮,但是數量太多,想要保鮮卻不容易,為了保證食材的新鮮,可以選擇每日採購,或是準備一個冰窖。”白飛雪提議到,卻見楊謙和皇甫高毅都非常震驚。
“小雪姑娘,這冰窖有何用?”楊謙問道,白飛雪微微一笑。
“楊老闆有所不知,冰凍是保持食材新鮮的最佳辦法,如果楊老闆有辦法買到冰塊,可以準備一個地窖,將大塊冰放入其中,新鮮的食材和冰塊放在一起,就能保持新鮮。”白飛雪也就是借用了冰箱的原理,只是在這個時代辦起來可能有些困難。
“這倒是不難,離這裏大概半日路程就有一座高山,山上便有千年寒冰,只是搬運可能會有些困難,不過,倒也有人成功搬運過。”楊謙點了點頭,食材的問題算是解決了。
白飛雪挽起袖子,開始初步處理食材,楊謙準備了上好的紹興酒罈,她準備親自做一份佛跳牆給他們嘗嘗,再請幾個人試吃,配合當地人的飲食習俗和口味特徵再改良一番。
正當白飛雪做得認真,皇甫高毅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站到她的身後,菜刀在白飛雪的手裏飛快的起落,很快,食材便已經被她處理好,放入盤子裏。
只不過是這樣近距離的觀察她,皇甫高毅就覺得很滿足,楊謙看在眼裏,也沒有說話,幾個時辰以後,一道美味的佛跳牆終於完成。
“你們試試看。”白飛雪解開酒罈上扣住的碗,香味立即撲鼻而來,鮮濃的湯汁帶着紹興酒獨特的芳香,讓人忍不住想要一享美味。
楊謙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鮑魚入口即化,濃烈的香味讓人慾罷不能。
“小雪姑娘真不愧是我一品樓的福星,有了這一道佛跳牆,一品樓一定能夠打響名聲。”楊謙豎起大拇指,對白飛雪這道佛跳牆讚不絕口。
“楊老闆,你先別急着誇讚,佛跳牆雖然美味,但是卻不一定符合當地人的胃口,你可以找些廚師來試菜,提一些意見,我們儘快做出改良。”
楊謙連連點頭,終於在白飛雪和幾大廚師的幫助下,又提出了一些改良的方案,皇甫高毅只是在一旁看着,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白飛雪。
直到夜裏,終於改良完成,楊謙見時間已經不早了,便給白飛雪和皇甫高毅安排了兩間廂房,今晚便留宿在一品樓了。
白飛雪洗漱完畢,準備回房間休息的時候,意外發現皇甫高毅正坐在酒樓的的一角一個人對月獨酌。
“喝悶酒易傷身,你不知道嗎?”白飛雪走到他身邊坐下,卻見他眼睛已有些迷離,看來是喝了好一會兒了。
“嗯,是你?”他放下酒壺,獃獃地看着眼前的白飛雪。
“是我,你喝醉了,我扶你會房間去睡吧。”白飛雪正欲起身,卻見皇甫高毅突然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藉著酒勁兒,他的力氣大了好幾倍。
白飛雪掙脫不開,只得坐定看着他:“你這是怎麼了?”
白飛雪不明白剛剛還好端端的皇甫高毅,怎麼就突然就在這裏買醉。
“你……陪我喝。”皇甫高毅說著,給白飛雪斟了一杯酒,酒壺沒有端穩,灑了一些出來。
“你知道嗎?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醉過。”皇甫高毅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一字一頓,看來是真的醉了。
“我懂。”白飛雪默默道,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是陳年的女兒紅。
“你懂?你又不是我,你怎麼會懂。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皇甫高毅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了,想表達卻又表達不出來,臉愈發紅了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九皇子,從小就被太子壓迫着,你不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你說一句話都要思前想後。”白飛雪一邊說著,一邊又抿了一口酒。
今夜不是十五,月亮卻很圓,晚風吹進酒樓的露台,遠方燈火闌珊,確實會讓人想要品上一口陳年佳釀。
“我知道你孝順父母,刻苦好學,卻得不到皇上一星半點的讚揚,我還知道,這深宮裏雖然表面平靜,卻殺機重重,你只能時刻警惕,不讓自己放鬆,試問這樣的你,怎麼可能醉過?”
白飛雪微微一笑,抬頭看了看天,卻見一旁的皇甫高毅突然直直地看着她,原本想要脫口而出的話都硬生生咽了下去。
“為什麼和你在一起總能讓人安心。”皇甫高毅喃喃道,聲音太輕,白飛雪沒有聽到,她湊近了一些,卻被他突然拉進了懷裏。
“為什麼……為什麼你讓我那麼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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