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章 :夢境旖旎錦衣叩門

第五八章 :夢境旖旎錦衣叩門

大床上掛着紫色的帳幔,帳幔半垂下來,不知道哪裏吹來了一陣風,將帳幔吹得飄飄蕩蕩,編織帳幔的時候大概是加上了金絲,在燭火的照耀下有着星星點點在帳幔上流瀉。掀開帳幔,是同樣顏色錦被,紫色的錦被襯得人皮膚更加得白皙瑩潤。

床上側卧的人背對着祁承軒,那人只是拉了錦被的一角遮住了腰部,大片白皙的背脊露在外面,還帶着水氣的黑亮髮絲一半垂在背脊上,一半落下了床,勾動着淡淡的旖旎,心裏面好像有一隻毛茸茸的爪子一動一動的,祁承軒不自然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一步,踮着腳害怕將床上的人兒吵醒。

床上的人彷彿感受到了祁承軒的到來,轉過身,半闔着眼睛帶着濃濃睡意的喃喃說道:“回來了啊!”

清泠的聲音帶上了粘稠的嫵媚,祁承軒不自覺的應了一聲,“嗯,回來了。”說完了才發現,這個聲音不是自己的,確切的說不是現在的自己的,聽起來低沉渾厚,帶着壓抑情潮的暗啞。

床上人的臉始終半遮掩在帷幔之下,朦朦朧朧、明明暗暗,灰濛中只能夠注意到那張臉精緻漂亮卻不失了英朗帥氣,隨着他的動作,白皙的脊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白皙的胸膛,皮膚緊緻而細膩,潮濕的髮絲黏在胸膛上,黑的黑、白的白,那胸前一點更是動人,床上之人半睡半醒間嚶嚀了一聲,竟然手撐着床坐了起來,錦被隨着他的動作滑倒腰間,髮絲傾瀉而下,在空中劃出誘人的弧度,恰在此時還微微滴着水的發上落下了一滴水珠,水珠順着精緻的鎖骨而下,毫不留戀胸膛,直接滑入了腰間消失不見。祁承軒急切的向前走了幾步,他看到了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心中有一個名字吐口而出。

獃獃的,祁承軒抱着自己的褻褲擁着被子坐在床上,向來冷靜的腦袋裏此刻是一團漿糊,他做了個夢,夢裏面自己糾纏着一個人來回的要來要去,一想到這個,祁承軒一顆少男心就忍不住“砰砰”,臉也紅了起來,感覺到鼻子上有些濕意,連忙上手去摸,還好還好,只是鼻涕罷了,要是真的血,祁承軒更加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面對了。看了看手上的褻褲,祁承軒心裏面一片慌亂,不是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卻因為自己的夢境而感覺到荒誕。

不是應該抱着一個柔軟嫵媚的美女嘛,為什麼他的夢裏面是個精緻漂亮的男子,而且還是那個人?

天地陰陽,男女交‘合,這是符合天道大義的,那男男之間呢,這又是什麼?

沒有人給祁承軒解惑,他就這麼半是恐慌、半是羞愧,還有些留戀夢境的呆坐在床上。

見祁承軒沒有在往常的時間起床,寧姑姑不放心敲了敲門推門進去,就看到自家小主人拿着一條粘着白色臟污的褻褲坐在床上,抿唇一笑,“主子長大了!”

祁承軒連忙把褻褲往被子裏藏,藏到一半又覺得這麼做有*份,想要拿出來,卻手如千斤重,就這麼不尷不尬的僵硬在那裏,寧姑姑見了愛憐的笑笑,“主子起來,奴給您端熱水去。”

“嗯,寧姑姑下去吧。”祁承軒假裝咳了兩聲,勉強淡定的點點頭讓寧姑姑下去。

門輕輕的“吱嘎”一聲關上了,祁承軒挺值的背脊霎時彎了下來,懊惱的捂着腦袋,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唉,厲景琛,為什麼我的夢裏會出現你!

祁承軒還可以自然的從夢中醒來,陽陵侯府的眾人卻是翻來覆去的勉強睡着后又被無情的吵醒,一隊錦衣衛竟然半夜撞門進來,不顧家丁守衛的阻攔進了大房的怡景園,帶走了睡意朦朧、衣衫不整的厲景閆,厲景閆一開始還有些發懵,被午夜的冷風一吹,瞬間清醒,大喊大叫的,“你們是誰啊?要帶我去哪裏?放我下來,我可是陽陵侯的兒子?是七殿下的好友?啊啊,啊啊,放我下來。”

厲景閆大呼小叫的聲音都崩裂了,卻怎麼都得不到冷麵錦衣衛的回應,梁氏一眾人在後面追,好說歹說的求情威嚇,也沒有半點兒作用,只能夠眼巴巴的看着厲景閆被錦衣衛帶走,消失在黑洞洞的暗夜裏頭。

經此一事,厲家膽戰心驚,誰都不敢睡去,倒是本來輾轉反側睡不着的馬氏見了梁氏母子的狼狽,敞開的笑了出來,“哈哈,報應報應,哈哈。桂嬤嬤,我們回去,夜還很長呢,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亮,哈哈。”

看到梁氏母子的狼狽,馬氏心中有着扭曲的興奮,空蕩蕩的午夜星空回蕩着馬氏張狂的嘲笑聲,每一聲都撕裂着梁氏的耳膜,梁氏面容幾近扭曲,平時的淡然消失不見,現在的她也只不過是被男人、兒子的事情左右的普通女人罷了。

“娘。”厲姚黃怯怯的拽了拽梁氏的衣袖,小臉蛋上掛着模糊的淚水,她有些害怕此刻的梁氏。

梁氏看着女兒,突然笑了起來,愛憐的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將凌亂的髮絲別到腦後,“別害怕,有娘親在呢。”

“嗯。”梁氏這樣,厲姚黃更加怕了,平時表現得再成熟,她也不過是個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情不害怕才怪呢。

厲景越一直抿着嘴站在一邊,梁氏一反常態的自稱了娘親,而不是姨娘,讓他有些迷茫,想要拉着妹妹的手將妹妹帶離梁氏的身邊。

“越兒,把妹妹帶回房,娘親還有事情要做,好好睡吧,會沒事的。”梁氏整理了衣衫,散亂的髮絲在她幾下的打理下變得順滑,沒有了白日的刻板,梁氏平凡的臉上竟然也帶上了妖冶,能夠俘獲厲仁遠的心不僅僅是靠着密織的溫柔,她也有着過人之處,只是甚少有人知曉罷了。

梁氏要做什麼,戰戰兢兢的夏實抱着胳臂茫然的也想知道,厲景閆被帶走的時候,她正睡得舒服,錦衣衛的突然撞入將美夢打散,留下的只是驚恐、害怕和茫然。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何事就被梁氏派人從床上拽了下來,所有人的面孔都換了一張,在幽幽的火光下猙獰的害怕。

一碗苦澀的葯湯慢慢的靠近,夏實本能的害怕,匍匐在地向著梁氏的方向爬了兩下,“姨奶奶,奴婢肚子裏的可是您的孫子啊,是你兒子的血脈啊。”

“動手。”梁氏冷漠的踢開夏實的手,讓僕婦動手,她身邊的丫頭婆子都是從嶺南帶回來的,很是衷心,被調、教的只聽梁氏的話,梁氏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家子的性命身契捏在梁氏的手中,他們不得不聽。

僕婦抓了夏實就將一碗葯湯灌了下去,夏實掙扎着,一碗葯湯倒是有大半的出去了,梁氏怕藥效不夠,讓人又端了兩碗過來,掰着夏實的嘴一絲不漏的灌了進去。

看着奄奄一息的夏實,梁氏放心了,看這小騷蹄子還怎麼勾搭她的兒子,“拖下去,扔到柴房裏頭。”

“姨奶奶,這夏實要是……”僕婦看了一眼夏實,進氣多出氣少的,要是沒了咋辦。

“夏實的老子娘是府中的?”梁氏輕飄飄的問了一句,跟一個遊魂一樣。

僕婦聽了,腦袋發麻,硬着頭皮回道:“奴聽說,夏實是買來的,不是家生子。”

“哦。”梁氏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要是沒了,涼了,就扔到亂葬崗吧,給她一卷草席,被露天了,好歹跟着閆兒一場。”

“是。”僕婦短促的答應了,午夜的風冷颼颼的,嚇得人發麻。

夏實就這樣被拖到了柴房裏面,腹中翻攪着就像是要把五臟都攪碎了流出來,腥濃的血從雙腿之間噴涌而出,恍惚中,夏實好像聽到了嬰兒稚嫩的哭聲,眼皮越來越重,胡亂的她已經弄不清楚自己走得這條路究竟是對是錯……

府中半夜發生的事情,厲景琛是早晨起來才知道的,他一夜好眠,如往常一般的時間醒了過來,喝着鮮甜的豆漿,吃着翡翠蔬菜卷、土豆鹿肉酥餅和紅薯餅,嬤嬤李氏怕只是吃這些厲景琛吃不飽,還準備了雞蓉蔬菜粥和黃瓜薄餅。厲景琛吃了一個肚圓,特別是那翡翠蔬菜卷,用片得極薄的蘿蔔卷着菠菜、青椒、木耳、香菇切成的絲,用高湯蒸熟,看起來剔透、吃起來味香,不膩口也不寡淡,厲景琛連着吃了好幾個還意猶未盡。

厲景琛在一些細節上的極為的剋制,再好吃也不會貪食,多吃了兩個就夠了。見厲景琛吃完了,嬤嬤李氏才說起了府中發生的事情。

“什麼?厲景閆被錦衣衛帶走了?”厲景琛重複的說了一遍。

“是的,錦衣衛也不沒有說是什麼原因,就這麼被帶走了。”李氏小聲的說道:“夏實死了,梁氏給夏實灌了幾碗的墮胎藥,人就這麼沒了。”

李氏也沒有細說,聽說挺慘的,守在柴房外的人聞着血腥味害怕得直哆嗦,頂健壯的婆子嚇得縮成了一團,老是說自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查探夏實的情況的僕婦一打開柴房的門就對上了夏實瞪大的眼睛,入眼的全都是血,流了一地。想到這些,梁氏硬生生的嚇出了一生冷汗,這麼著李氏就更加不敢告訴厲景琛了,這些事情也不是厲景琛這個年紀的人應該知道的。

“老太太醒了嗎?”厲景琛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李氏趕忙回了,“老嬤嬤差人過來說了,老太太折騰的很了,凌晨才睡着,現在還休息了,讓您等會兒過去。”

“嗯,知道了。”

厲景琛背着手站在屋檐下,看着太陽脫離桎梏慢慢的升起,鳥雀都起來開始覓食,知了不知疲倦的叫囔着,大早晨的就沒有一絲風,空氣沉悶得令人發慌。

守門的婆子是安梅的老娘,平時挺穩重的一個人現在提着裙子慌裏慌張的沖了過來,“少爺,少爺,錦衣衛,錦衣衛來了。”一段普普通通的話,說得斷斷續續,帶着哆嗦的好一會兒才說完。

作者有話要說:黃瓜綠茶的沐浴露味道好奇葩_(:3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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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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