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保護她
蕭墨。
蕭笑的眸黯如深海,如波濤在上面一般洶湧着,美麗卻讓人心驚。
她曾經以為蕭墨的種種劣行只是父母用來將他敢走的借口,而且那樣的堅定,即便所有人都在罵他嘲笑他,她還是選擇義無反顧地相信那個讓她無比心安的男人。但是為了蕭墨,那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父親絕不可能抽走蕭氏幾十億的資金,這樣的輕率會讓蕭氏陷入危機。
那麼結果只有一個。
她以前就弄不清為什麼幼年時那個男人可以這樣無限得包容她,即便她那樣任性,那樣無理取鬧,他還是可以微笑着忍受她的一切,直到她完全淪陷在他的寵溺之中他就那樣殘忍得離開。後來事情全部都明了了,按照其他人的說法,她只是他成功打入蕭氏的一隻棋子。
原來她脫去“蕭氏繼承人”這個頭銜后什麼都不是。
身上不再有常人沒有的光芒,而那層關係也只是別人利用的籌碼而已。
僅此而已。
夜晚的風吹得樹葉沙沙地響。
顧城遠遠看見對面的落地窗終於關了。
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有皎潔的月光照耀下來微微的光線將他修長的影子拉得更長,挺拔俊美。今天的天氣似乎不太尋常,冷熱交替,夜晚的冰涼冷化了空氣,他的身邊彷彿有冰冷繚繞着的白白的霧靄。此時桌子上擺着十幾張照片,背景分別是八個國家,唯一相同的是,都有一道冷傲的身影。
照片里的女人有時在微笑,淡色的眼珠卻顯得漫不經心。
。
飛往法國巴黎的班機即將起飛。
喧鬧的機場大廳,偌大而顯得空曠無比,行人來來往往,蕭笑一路走着,一路安靜而沉默,高跟鞋與地面碰撞出清脆的響聲讓她的心情無比的壓抑。終於,她盯着自己小小的行李箱勉強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說:“顧城,等我五年,五年後我就回來。”
顧城安靜地站在她的身後。
即便是人來人往的機場,他仍冷漠英俊得像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而且在這五年內,我想單獨處理那件事情,擺脫‘蕭氏繼承人’的頭銜,做另外一個蕭笑。”她回頭,看着他,顫抖的聲音恢復冷淡,“所以在這五年裏,你可不可以不要出現在我的視野,不要再保護我,我覺得我已經忍不住依賴上你了,就像當初依賴上那個男人,我很怕你再消失我會同樣不知所措。給我五年的時間讓我養成獨立的習慣好嗎?”
“我不會消失。”
他的聲音冷淡如昔。
蕭笑怔了怔。
空氣中有美麗流光。
他微笑着摸摸她的發。
“但是我會給你時間適應,真正做回我的蕭笑。”
“你放心,你走後我每一年換一次號碼,讓你找不到我。”
。
他沒有違背諾言。
過去的七年裏,他按照約定沒有出現在她的視野,即便她受傷,作品遭到抨擊,或者遭受多大的打擊他都不再出現,不再將她籠到他的身後。但是他會派人留意她的一舉一動,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遭遇了什麼,會想方設法排掉她身邊居心不良的匪類,讓傷害過她的人付出加倍的代價。
甚至每天都會聽她口中那個善心的澳洲人terry向他彙報她的情況。
即便是無關緊要的會議,只要和她所在的地方搭邊,他都會親自參加。
他一直靜靜看着她。
只是不出現在她的視野里而已。
同樣,他也知道多出的兩年她到底做了什麼。
小雨後的天空,亮如洗滌。
男人的眼底有明亮的光芒,星辰般耀眼。
她做的遠比他想像中還要出色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