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兄之仇
第
吃完飯,眾人來到一個客棧,訂了十一間房間,今晚他們就在這個鎮休息了。
夜涼如水。白玉堂關上窗戶,正準備上床休息,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白玉堂疑惑了一下,繼而去開了門。門外之人另白玉堂疑惑不已,他以為會是展昭或者歐陽春,沒想到來人卻是花千宿。他們從來都沒有什麼來往,他這麼晚來找他作甚?
“花兄,這麼晚來找白某,有何事?”白玉堂問道。
“有些事想找白兄談談。”花千宿道。
白玉堂遲疑了一下,道:“進來說吧。”
兩人面對面地坐在桌前。
白玉堂道:“花兄找白某,到底所為何事?”
花千宿定定地看着白玉堂,半晌才道:“白兄,你可認識一個叫千夜的人?”
聽到千夜的名字,白玉堂臉色一變,道:“你問他做什麼?你到底是何人?”
“是你殺了他對不對?”花千宿沒有回答他,繼續問道。
“我沒殺他,他是自殺的。”白玉堂“嚯”地一下站了起來。
“自殺?哼!大哥他是不會自殺的,一定是你殺了他。”花千宿也變了臉色。
“大哥?你是他弟弟?”白玉堂總算明白了。
“是。我是來為大哥報仇的。”花千宿坦言了來意。
“就憑你,也想殺我?”白玉堂一臉不屑。
“不錯,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而且還有歐陽春和展昭這樣的高手在你身邊,我更難殺你,所以我早就不知不覺的在你身上下了毒,就是為了等到今晚毒發殺你。”花千宿眼裏閃過殺意。
“你。。。。。。”白玉堂突然感到渾身疼痛,咬牙切齒,道:“卑鄙。”
花千宿站起來,冷笑道:“只要能殺了你,手段卑鄙一點又如何。”
“展昭他們就在隔壁,你不怕嗎?”白玉堂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汗,他痛得骨頭都快散了。
“等他們來的時候,我早就已經殺了你。”說著出手攻向白玉堂。
白玉堂側身躲過,摔在了地上,撞倒了凳子。
見白玉堂躲過攻擊,花千宿眼裏閃過狠戾,復又出手攻向他。白玉堂疼痛難忍,已無法躲過他的攻擊,眼見着花千宿就要打着白玉堂了,說時遲那時快,展昭破門而入,與花千宿掌掌相對。
強強對掌,衣袂翻飛。二人同時收回掌,向後退了數步。這時忘川,歐陽春和艾虎進來了。
“白玉堂!”瞧見房內的情況,忘川一驚,趕緊去扶白玉堂。
歐陽春也上前幫忙將白玉堂扶到床上。
艾虎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花千宿,道:“花千宿,你為何要傷害白大哥?”
花千宿冷道:“報仇。他殺死了我大哥。”
“你是不是誤會了,白大哥怎麼會殺你大哥呢?”艾虎不相信。
“就是他殺了我大哥。”花千宿堅定這一點。
“噗。。。。。”床上的白玉堂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他好像中毒了。”歐陽春道。
展昭看着嘴唇已變黑紫的白玉堂,眼裏寒光閃過,看向花千宿,多了絲冷意。
“把解藥交出來。”展昭冷道。
“沒有解藥。”花千宿道,“我既然是為了殺他,當然不會將解藥帶在身上。”
這時唯悅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初夏進來了,秦箏三人守在門口。
一見唯悅和初夏進來,忘川便道:“你們來得正好,快來看看白玉堂,他中毒了。”
唯悅趕緊推着初夏來到床邊。
初夏替白玉堂把着脈,皺起了眉頭,收回手,道:“我不知道他中了什麼毒,這種毒我沒見過。”
唯悅又為白玉堂把了一次脈,仔細地觀察了他,也看不出是何毒。
花千宿道:“這種毒沒幾個人知道,他終於要死了嗎?哈哈!”
初夏看向花千宿,冷道:“你與他到底有何恩怨?為何如此傷害他?”
“殺兄之仇,不共戴天。”花千宿道。
“你兄弟是誰?白玉堂是不會濫殺無辜的,若他真殺了你大哥,想必也是你大哥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怪不得他。”初夏道。
“我大哥是千夜。當年有人親眼看見是白玉堂殺了我大哥。大哥他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的。”花千宿道。
聽到千夜的名字,展昭眉頭一皺,道:“這你真真是誤會白玉堂了,當年你大哥是自殺而死的,當時展某也在場,知曉個中情況。”
“怎麼會?大哥他怎麼會是自殺呢?那個人說他明明看到白玉堂殺了我大哥,怎麼可能是自殺呢?”聽展昭這麼說,花千宿有些動搖了,展昭的話他自是相信幾分,可那個人為何要說是白玉堂殺了大哥?
聽花千宿的話,展昭明白他是被人利用了,道:“我想花兄可能是受了某些人的挑撥,請花兄務必看清事情的真相。”
挑撥?花千宿一怔,是啊,一個月前,那個人找到自己說是白玉堂殺了大哥,當時自己就這麼相信了他的話,難道他真的是在挑撥?
想到此,花千宿道:“此事我一定會查個清楚。”
不待展昭等人說話,花千宿轉身打開窗戶,一個飛身,從窗戶飛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忘川黑線,這個人,算是畏罪潛逃嗎?
展昭和艾虎來到床邊,展昭問道:“怎麼樣了?”
此時的白玉堂還有些意識,因為疼痛,眉頭緊皺,臉上全是汗,顫抖着道:“全身。。。。好痛。。。。。。”
全身痛?唯悅腦海靈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
初夏憂道:“我們也不知道他中了何種毒,花千宿也走了,該怎麼辦呢?”
“對不起。”艾虎一臉愧疚的低下了頭,她也不知道花千宿會這樣。
展昭道:“這不是你的錯,況且花千宿他也是被人利用了。”
唯悅細細看了一下白玉堂,道:“夏夏,他好像是中了墨幽的毒。”
“墨幽?”眾人疑惑。
唯悅道:“我要先看一下他的身體才能確認,你把他衣服掀開看看。”
掀衣服?眾目睽睽之下掀他衣服?
初夏咳了一聲,道:“還是展大人來吧。”
展昭看了忘川一眼,忘川撇撇嘴,背過身去,艾虎也背過了身。歐陽春看着唯悅,唯悅聳聳肩,背過身去,初夏也將頭扭向一旁。
展昭上前掀開白玉堂的衣服,他的皮膚就這麼暴露在了空氣中。白玉堂沒料到展昭會直接掀開他的衣服,臉極不自然地染上了一層紅暈,就這麼昏了過去。
“呵!”展昭驚呼一聲,歐陽春的臉上也露出了驚異之色。
聽見展昭的驚呼聲,唯悅道:“展大人,白玉堂的左腹上是不是有一條兩寸長左右的黑線?”
“是。”展昭道。
只見白玉堂左腹之上有一條兩寸長的黑線,從心尖搏動處延伸到了腹部。
“果然是墨幽。”唯悅道,“中了墨幽的人,左腹上會有一條黑線,這條線越黑,中毒越深,故取名墨幽。中了這種毒,毒發時全身疼痛難忍,直至兩個時辰后死去。看白玉堂的樣子,估計撐不過兩個時辰了。夏夏,我知道解毒的方法,現在我說你做。”
“好。”顧不了許多了,初夏轉過了頭。
“把你的銀針拿出來。”唯悅道。
初夏依言從輪椅的機關中拿出一個布包,打開,裏面全是銀針。然後唯悅說一個穴道,初夏就扎一個穴道,不一會兒,白玉堂的胸上和腹部之上插滿了銀針。
半個時辰后,唯悅道:“最後一針,扎他的左手中指指尖。”
初夏一針扎在白玉堂的左手中指指尖上,然後將銀針拔了出來,一小股黑血從他的指尖處流了出來。
待黑血流盡后,唯悅道:“好了,他的毒已經解了。”
聞言,大家都鬆了口氣。
初夏拔去白玉堂身上的銀針,道:“悅悅,你是怎麼知道這毒的?”
唯悅道:“上次在鬼醫那裏看到的。”
初夏替白玉堂整理好衣衫,拿出手帕,細心地替他擦着額頭上的汗。
白玉堂還未醒,此時囈語起來,嘴裏直喊着:“紅俏,紅俏。。。。。。”
替他擦汗的手一頓,忘川和唯悅疑惑不已。展昭聽到白玉堂的囈語,好看的劍眉皺了起來。
初夏收回手,看向展昭,問道:“紅俏,是誰?”
展昭嘆息一聲,道:“紅俏,是玉堂以前的未婚妻。”
“未婚妻?”忘川和唯悅驚訝不已。
“哦?”初夏眉毛一挑,顯然她對白玉堂的過去很感興趣,當初在陷空島的時候,閔秀秀也沒和她說過。
忘川等人也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看着展昭。
展昭道:“這件事,還得從四年前說起。”
四年前,白玉堂十九歲,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某日,白玉堂到汴梁遊玩,偶然救了一名落水的女子,那女子便是紅俏。白玉堂對紅俏一見鍾情,而紅俏對白玉堂也心生愛慕。一來二去,二人很快便訂了親。自訂親后,白玉堂便一直待在汴梁陪着紅俏。不久金華來信說白玉堂的祖母去世,讓他趕緊回金華。白玉堂臨走時對紅俏說,三個月後便來接她。三個月後,當白玉堂再次來到汴梁,見到的卻是紅俏已經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他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而且紅俏還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那個搶了白玉堂未婚妻的人就是千夜。白玉堂氣憤不已,準備殺了兩人,幸好展昭拉住了他。可白玉堂的心裏還念着紅俏,於是就向千夜下了挑戰書,誰贏了,誰就能得到紅俏。千夜欣然接受。很快二人便來到相約的地方比武。兩人戰了數百回合,千夜漸漸不敵。趁着空擋,白玉堂手執畫影,直向千夜刺去。不料紅俏突然出現,擋在了千夜面前,畫影就這麼刺進了紅俏的身體了。那一戰,白玉堂輸了,輸得徹徹底底。紅俏死了,連同她腹中的孩兒。紅俏臨死前請求白玉堂放過千夜,是她對不起他,她願意以死贖罪。
千夜抱着紅俏的屍體哭了三天三夜,而白玉堂也大醉了三天三夜。白玉堂終是答應了紅俏最後的請求,放過了千夜。可是千夜最後在紅俏的墳前自刎了,白玉堂便將他們葬在一處。千夜自刎時,白玉堂和展昭就在他身後。
聽完白玉堂的故事,眾人唏噓不已,沒想到白耗子居然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展昭看着初夏,道:“初夏,你不介意嗎?”
初夏微微一笑,道:“那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看向床上的白玉堂,“只要現在他的心裏有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