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三更
屋外兩人激烈的交談,屋內的兩人窩在窗邊，聽着牆根。
趙凌兌了一下蹲在自己身邊的謝寧：“哎，你不說你不聽么？”
“我樂意,這我家，你滾開。”
“嘖嘖！”
“嘖個腿兒。”
“果然是你家,竟然敢講髒話了，不過,你師傅這樣傷了公主純純的少女心,真的好么？”
謝寧剜了他一眼：“要你管！”
趙凌將手支在了謝寧的身邊，恰好將謝寧禁錮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你再說,我可要親你了哦，反正這裏也沒有旁人。”
阿碧：“趙七公子,您當我是死人么？”
趙凌望一眼阿碧：“我們夫妻倆打情罵俏，你這麼衝出來，真的好么？你們小姐會害羞的，這樣可不好，你這做丫鬟的，也太不上道了。”
阿碧嘴角抽搐。
謝寧推他：“邊兒去。你……呃，唔！”
趙凌竟然真的親上了謝寧，兩個人獃獃的看着彼此。
阿碧被這個變化弄懵了。
“啪！”謝寧狠狠的揍了趙凌一個耳光，趙凌被打的暈乎乎的看她。
“我……”他委委屈屈的：“你明明欠我的。還打人，嚶嚶，你打人。”
謝寧打完便是有幾分後悔，見趙凌並沒有惱怒，想了一下，傾身向前，“啵”的一聲，親在了趙凌的臉上。
這下不僅阿碧，連趙凌自己都石化了。
謝寧將已經僵硬成雕塑的趙凌推開，站了起來。
“剛才打你，是我不對。不過那是對付登徒子的。這個親親，是履行諾言，我願賭服輸，這是我的承諾。往後誰也不欠誰。”
趙凌獃獃的看她：“女……女se狼！啊嗚，你非禮我，女色…狼女色…狼。”
趙凌捂臉。
呃……
謝寧無奈的扶額：“你不去唱戲，當真是可惜了。”
“我不管，你親了我就要對我負責，你要對人家負責啦，嚶嚶！”
“我好想給你毒啞，原本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來大齊當質子，但是現在我懂了，我真的懂了。一定是你太過讓人厭惡的關係。”謝寧灌下一口茶，看着趙凌還在那裏做嬌羞狀，開始翻白眼。
“你往人家心口插箭。你是壞銀。人家不依啦！”趙凌來到謝寧身邊，將腦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謝寧厭惡的推了推，趙凌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就是不放開。
阿碧看着這一幕，忍不住轉身，出門。
看不下去了，左右小姐不會吃虧，讓她自己看吧，她噁心的不得了啊！
“你看你家丫鬟都為我們創造機會。”
謝寧：……那是看不下去了好么！
“你到底有什麼事兒？我可沒空在這裏陪你玩兒哈，小孩子家家的喜歡玩兒自己回家玩去，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卧槽！
趙凌委屈的嘟嘴：“你就會這樣。利用完人家就丟掉，死相！”
謝寧開始捻手，好想下毒怎麼辦？
“人家今天有看到那個謝鴻哦，他去了狀元府呢。你不知道呀，他是去給謝燕送信的。不曉得你們家那個謝燕許諾了什麼，咱們狀元爺眼裏的貪婪啊，真真兒的讓人側目。”趙凌總算是在謝寧開始動作之前說正事兒了。
“謝燕給蕭炎送信？”謝寧倒是並不奇怪。
“是啊。我估計，大抵是許諾了謝家的財產，不過，你說，蕭炎沒有看見甜頭，肯冒險么？他在邱丞相哪兒還沒站穩吧？雖說邱丞相只有一個女兒，但是難保他不會物色一個更加聽話的女婿。”
謝寧：“他沒有更好的選擇。其實今次的事兒已經給邱丞相的路堵死了，就算是寒門子弟，你覺得就願意娶邱問薇？不潔、善妒、兇悍、暴躁，她的性格已經露在全京城的眼裏了。邱丞相已經騎虎難下了。”
趙凌：“那倒是的，重新找一個女婿估計比自己再生一個兒子還難吧！啊嗚，對啊，他完全可以再生一個孩子啊，他怎麼就對自己的妻子這麼忠貞呢，這不合道理啊。他可不該只有邱問薇一個女兒。”
“你是想跟我說，其中有秘辛？”謝寧看他。
趙凌搖頭：“這個真沒有。”
“一生一世一雙人，其實是每個女子的願望。雖然邱丞相人不怎麼樣，讓我十分厭惡，但是他這點上是無可詬病的。”
“那你想怎麼樣？”趙凌問道。
謝寧微笑看他：“我很高興你過來告訴我這些，多謝。不過具體怎麼做，我想這倒是無需與你報備的吧？”
趙凌收起嬉皮笑臉的神色，認真言道：“可是之前的時候我們便是說好，你不能做成的事情，由我來呀。”
這話說的有些輕浮，可是卻也隱藏着許多的認真。
謝寧抬頭看他。
年紀不大的少年，在她眼裏，趙凌就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可是今次看來，卻真的並非如此。他是一個男子，不輸給任何人的青年男子，與她想像里的少年並不相同。
恍惚間，謝寧竟是忘了，自己為何會將他當成少年，許是他每每與她撒嬌？又或者是他本就比她年輕幾歲？
“你可以幫我一時，你能夠幫我一輩子么？趙凌，我不信旁人的。”
“你是不信旁人，可是我是旁人么？再說，你不試一試，又怎麼能夠知曉，我不能夠被你信任一輩子？阿寧，你不是蔣桑，不是蔣姐姐，你是阿寧，你是他們所有人的阿寧，你也終究會是我的阿寧。”趙凌眼睛亮亮的，他緊緊的盯着謝寧，不肯錯過一分。
謝寧飄忽的笑了起來：“你怎麼就認定我了呢？好奇怪。”
“我為什麼不能只認定你？我喜歡你，喜歡的不捨得放棄。也許最開始見你是有一分的好奇，那麼今時今日對你則是滿滿的歡喜，我就是喜歡你渾不在意我的樣子。”
屋內原有的一絲溫情被打破，謝寧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真是孩子氣，不在意你，倒是讓你喜歡。”
“是不是孩子氣，又豈是只看一時？阿寧，你相信我，我會幫你做好，只要你願意。”
謝寧看他，搖了搖頭：“蕭炎謝燕，你就已經幫了我的大忙，往後的事兒，不需你了，我會自己來。自己動手，才更有趣。”
趙凌嘟唇：“還說我孩子氣，你還不是如此。既然如此，那麼你就隨便動手吧，我會跟在你的身後默默支持你。”
“皇后嫡子卻甘願做質子，雖然言談里似乎頗為怨念，但是我卻從你的眼裏看不出一絲的怨懟，你是願意過來做這個質子的，對么？”謝寧突然轉換了話題。
趙凌挑眉：“我為什麼會願意做質子？我吃飽了撐的啊。我好好的在昭陽國做我的皇子不是很好么？吃香的，喝辣的，偶爾還可以爭奪一下皇位。在這裏處處受人牽制，到處都有眼線，我為什麼啊！”
謝寧笑的別有深意：“為了什麼，只有你自己知道，我想，你大概也是不想告訴我的吧？趙凌，我們每個人都有秘密，有底線，我們互相之間都不越界，好么？”
趙凌終於明白她這番話的意思了，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謝寧的腦袋，惹來謝寧的怒瞪，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依舊笑的燦爛。
“好，不越界。”
謝寧點頭：“那麼趙七公子，你該回去睡覺了吧，你不累，我可是累了。”
趙凌：“你叫我阿凌。”
囧！
“不好吧？”
“你叫我阿凌，我叫你阿寧，你看，叫起來多順，好像我們就是天生的一對。”趙凌洋洋得意。見謝寧沒有這個意思，他再接再厲：“叫我阿凌，叫我阿凌啦，好么！”
趙凌撒嬌的厲害，謝寧看着胳膊上迷迷茫茫的雞皮疙瘩，終於忍不住舉白旗投降。
“好好好，阿凌，阿凌，可以了吧？”
“嘿嘿！”
…………
趙凌離開謝家，並未遇到什麼禁軍，雖然宵禁十分的嚴密，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被抓到過，而謝寧也是絲毫不擔心的。
回到趙府，趙凌收起了單純的笑臉，他冷冰冰的看着桌上的檔案，交代阿大：“吩咐下去，我要知道南宮月所有的一切，絲毫不差。”
“是。”
“武親王那邊還在盯着謝寧？”
阿大搖頭：“沒有，說起來也是奇怪，武親王並沒有盯着謝駙馬，相反，盯着謝駙馬的是瑜親王。武親王與瑜親王勢同水火，屬下總是覺得，我們大抵是忽略了什麼。”
“那就給我細查。另外再給我調查謝寧與陸家的關係。謝寧這麼執意為陸家報仇，絕對不簡單。”
阿大：“主子。屬下已經查了許多次，一絲謝家與陸家的關係都沒有查到。委實是看不出其中有什麼貓膩，呃……對了，如若說有關係，那麼謝駙馬與陸素問小姐似乎出生日期很是接近。”
謝寧與陸素問生辰接近？
“到底我們忽略了什麼？”趙凌點着桌面，緊緊皺眉。
“主子。駙馬爺的身份，似乎沒有我們下工夫的必要。”阿大就事論事。
趙凌忍不住笑了出來：“你以為我是單純的為了任務？不，阿大，我是真的喜歡謝寧。你不覺得，她很特別么？恰好，本王最喜歡特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