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天賜自小由白眉魔王一手拉大,白眉魔王那唯我獨尊的狂性,全兜進天賜的腦袋,只是還沒狂到企圖在江湖上掀起風腥血雨,稱霸天下武林的地步。此刻聽東方雲一說,天賜更樂了,大聲笑道:“比武招親?好啊,我正愁沒老婆呢,今天好歹也要試試自己的絕活,博得姑娘的芳心。”說完,又抖了抖手中的追魂梅花槍,用輕視的目光朝東方雲招了招手。
“好你個十三少。看棍。”東方雲哪受得了“十三少”的這份嘲笑,怒吼聲中,長棍一揮,就朝天賜驟風暴雨般地攻了過去。“來的好。”天賜狂笑聲中,便與對手殺成了一團。但是,他心中明白,自己是十三少,而不是天賜。所以,他不敢使用怪招,只好以槍代棍,胡亂出招,只求玩耍逗樂,管它勝負如何,反正自己又不想討老婆,樂得在擂台上玩玩,逗逗東方雲,誰讓他是鐵拐杖東方烈的孫子呢。但台下的白眉魔王並不這樣想,他覺得既然是比武招親,那這姑娘自然功夫不差,而天賜年已十八,也該是娶親結婚的時候了。“少主人功夫有了,現在又做上了幫主,缺的就是老婆孩子,如這姑娘美貌可愛,不如以假亂真,娶回天府,不就三喜同樂啦?”想到這,他再也不管台上的天賜怎樣嬉弄人,更無心觀賞這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比武,而天賜取勝,也只是時間問題。所以,就朝四周掃視了一下后。回頭問身後的一位手持大刀的中年人:“老弟,請問這是哪家設的擂台,這姑娘又長得怎樣?”卻說這中年人,也是龍虎群山裏的一位人物,姓牛名為,原是屠龍幫里的一名堂主,七年前因不服司空闊自封幫主,隨即和副幫主江山鬧翻后,便憑着手上這柄大刀,帶着五十餘人反出了屠龍幫。在西灣鎮自立門戶。營造山寨,廣收門徒,勢氣漸漸鋒銳,成了各大幫會的一大死敵。牛為望了一眼白眉魔王。見這老頭滿臉紅潤。眼含殺氣。冷笑中夾着一股寒意,心中微微一驚,但臉上卻顯得是非常平靜∶“噢!老哥。你是外鄉人吧。告訴你,這是東野門老掌門設的擂台。這老東野有一孫女,人稱黑玫瑰,芳齡十八,不但長得嫵媚動人,艷壓群芳,而且身手也十分的了得,聽說一桿梅花槍,銳利無比。只是梅花城的雷三虎以勢壓人,想納.快瞧!十三少勝了他的四哥。”
天賜玩夠后,就用槍柄將東方雲挑下擂台,舉起手中的梅花槍朝台下叫道:“有哪位不服我十三少的,盡可以上來試試我的槍鋒。”“十三少,我來會會你的梅花槍。”人群中炸雷似地響了一聲后,閃出了一個持棍後生,縱身一躍上了擂台∶“十三少,還認得我雲征南嗎?”天賜又不是十三少,當然不認識雲征南,就冷冷地說:“我十三少管你征南征北,征東征西,只要上了擂台,那就是我的死敵。想活命的,就滾下去吧,別自尋煩惱。”“十三少,屁話少說,看棍。”“你也配來搶親。”天賜狂笑一聲,追魂梅花槍己閃電般地攻向了雲征南,所使招式,又快又猛,十分怪異,讓人防不勝防。
三招過後,只聽得他狂笑一聲:“小子,不玩了。下去吧!”誰知這雲征南還真聽話,手中的長棍被梅花槍挑飛后,一連踉蹌了幾步,返身跌了擂台。台下頓時歡呼了起來。接着,又有十幾個不服“十三少”的人,前赴後繼,先後躍上擂台,但過不了三招,都被天賜打下了擂台,輕者滿身是血,重者倒地不起。“還有不服的嗎?”天賜一連問了三聲,見台下再也無人應答,就在台上舞了幾招槍法后,躍下擂台,還沒走近白眉魔王,只見人群中忽然殺出三個少年,卻是聚雄山莊范家的小輩範文,范武,范兵,三人手中的刀劍棍棒同時朝天賜招呼了過去。軍校場上頓時嘩然了起來。天賜“哈哈”一笑∶“來得好。”他怕打鬥時殃及旁人,梅花槍一舞,逼走了四周看熱鬧的人群,剛敵上范家三兄弟,人群中又閃出一人,卻是老東野的孫女黑玫瑰。“美女救英雄。”“瞧!黑玫瑰找她老公來嘍。”“又有好戲。”在大家的起鬨聲中,又有兩人殺到,卻是女扮男裝的牡丹和雪梅,這可苦了范家的小輩,三人還沒來得及過招,就已讓人打倒在地,回了老家,一命歸西了。孟逐,車戰歌,羅列,和袁彪夫婦八人也隱在人群之中。他們一見范家三兄弟被人打得不知死活,憤怒之時,竟忘了場合分寸,跳出人群,就朝黑玫瑰,牡丹,和雪梅三人打了過去。白眉魔王一見孟逐他們八人,頓時想起四十年前光明頂一戰,憤怒之下也忘了招呼琅娜格格,縱身一躍,越過人群,雙腳還未落地,便打出一掌,拍裂了車戰歌之妻郎氏的天靈蓋。隨即,便和孟逐,袁彪七人斗殺了起來。羅列眼尖,一照面便認出了白眉魔王,吃驚中忙大聲叫道:“大家小心,這人便是四十年前血腥武林的大魔頭白眉魔王,諸位無需講究江湖道義,快聯手滅了他。”聽說白眉魔王出現在了軍校場,場上的江湖人物頓時涌了上來,將白眉魔王團團圍住。
聽見場上的驚駭聲,琅娜格格才知道白眉魔王露了陷,心驚之中抽出軟劍,凡手持兵刃者,不論男女老幼,遇上便砍,等殺進陣中,找上白眉魔王,身上早已被他人的鮮血濺得“傷痕纍纍”。白眉魔王一見琅娜格格受傷不輕,頓時想到了天賜在路上的吩咐∶“鍾伯,萬一遇上什麼事,我姐姐就交給你了。”狂性大增,怒吼聲中,又有兩人死在他的掌上。一瞬間,擁擠喧鬧的軍校場上。頓時被江湖人物的鮮血所染紅。牡丹,雪梅,和兩個蒙面人,在擂台前與二三十個江湖好漢撕殺;天賜和黑玫瑰的兩桿梅花槍,敵住了林青劍,萬萬千,獨臂俠,神判李四人,及他們的弟子;白眉魔王和琅娜格格與孟逐,劉萬。季如風。清風神尼等一百多個武林人物殺成了一團。忽然,又有一股人馬殺到,卻是趕往總壇路經城中,在馬背上看見自己的幫主。和琅娜格格在同別人斗殺的江南三怪。和他們的一百多號兄弟。神扇子手持狼牙棒。大聲叫道∶“老大,老三,陣中人少的是自己人。老大。你帶人去幫格格,老三去擂台那邊,我去助幫主一臂之力。兄弟們,殺呀!別丟了江南三怪的臉。”隨後狼牙棒一舞,騎馬殺了過去。再說激戰中的天賜不認識黑玫瑰,怕她在混戰中吃虧,就說:“姑娘,謝謝你相助。來!我送你出去。”
說罷,他梅花槍一舞,兇猛地殺向人群,只無奈江湖人物太多,幾番衝殺,非但沒殺出重圍,還不見了黑玫瑰,怕她遇險,急得東瞧西望,一路狂殺,大聲疾呼:“姑娘,你在哪裏?快回答我。”正殺在興頭上,忽見一匹快馬朝自己衝來,馬上之人手中的狼牙棒,左砸右磕,並大聲叫道∶“幫主,我是趙老二,快隨屬下殺出陣去。”
天賜見了神扇子,也不問他何顧在此,嘴上只顧叫道∶“快!去找一個使槍的姑娘,找到她,護她出陣。”“屬下遵命。”神扇子大叫聲中,又砸倒一人,拍馬沖了出去。已被東野門門徒救出重圍的黑玫瑰聞見“十三少”的叫聲,就對自已的門人說:“今日,十三少在擂台上勝了比武,那他就是我的夫君,現在他在找我,如我不去,他定會猜疑我遇上了不測,憤怒之中必會胡亂殺人。”東野門的弟子,對自已掌門的二千金特別的寵愛和敬畏,猶其是對她那內柔外剛,敢恨敢愛的性格極為推崇,更知道她對聚雄山莊的十三少暗戀己久,此刻見她說出了眼淚,都紛紛叫喊,以表忠心。黑玫瑰見了非常感動,剛要返身殺進重圍,去找“十三少”,而“十三少”卻自己找了過來。她見“十三少”渾身是血,臉色頓時一變,忙迎了上去,關切地問:“你,你傷在哪裏?傷得重嗎?快說呀。”
天賜指指滿身的血,朝黑玫瑰搖頭一笑:“我沒事,這都是別人的血。剛才不見了你,我都嚇瘋了,沒命地尋找。現在見你安全,我就放心了。姑娘保重!我們後會有期。”他又是一笑,不等黑玫瑰說話,手中梅花槍一舞,返身又殺進了重圍,去找琅娜格格,牡丹和雪梅三人。“十三少。”黑玫瑰見“十三少”如此在乎自己的安危,芳心甜蜜無限,見他返身殺回,忙長槍一揮,帶領東野門的弟子緊隨而去,再度殺入重圍,幫自己的夫君去了。白眉魔王雪藏了四十年的狂性,今日見了血洗天賜家的仇人,便如同火山般地噴發了出來。他出招怪異,逢人便殺,駭得不少江湖人物都不該接他的怪招,紛紛而退。牡丹和雪梅原本身手就好,又加上有兩個蒙面人相助,危險自然不會降臨在她倆的身上,只是混戰中找不到自己的主人,心裏異常地着急,出手也就越發蠻狠,大有擋我者死,逆我者亡。
江湖人物雖多,卻各自為戰,缺少一個領頭人物,如同一幫烏合之眾,關鍵時刻難顯英雄本色。混戰久了,場上死傷已近數百,滿地是血。天賜集五大高手之絕活,一但狂性發起,那必將是驚心動魄,風腥血雨。偏偏蒼天不長眼,在黑玫瑰找到“十三少”時,左臂忽然被人一劍刺中,他憤怒之下,一聲大吼∶“擋我者死。”便如同猛虎,大開殺戒,幸虧黑玫瑰捨命阻攔,這才保住了不少人的性命。黑玫瑰怕“十三少”狂性難收,再開殺戒,就又哭又叫地拉着“十三少”的手,離開了軍校場,在東野門弟子的護擁下,坐船離開了城中,來到了城北的帝王廟。天賜自小在魔鬼谷長大,除了雪梅和牡丹倆對自已的敬畏和順從外,他卻不知兒女情長是怎麼回事,只是覺得黑玫瑰為人仗義,幫過自已。這才順着她的意思來到了帝王廟,並撕下自己的白衫,替她包紮傷口。但黑玫瑰並不這麼想:“十三少,你今天勝了比武,往後有什麼打算?”天賜一見黑玫瑰也誤認為自己是聚雄山莊的十三少,這才想起了比武招親這回事,怕黑玫瑰就是那位姑娘,慌忙解釋∶“不!姑娘,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十三少。我是海鹽幫幫主天賜。”黑玫瑰笑得更歡了∶“十三少。別逗了。”
“姑娘,你一定是誤會了,我真的不是十三少,也沒見過十三少。我真的是海鹽幫的新幫主天賜。”黑玫瑰見天賜不象是在說笑。不禁驚住了:“你真的不是聚雄山莊的十三少?”見天賜點了點頭。她的感情扛不住了:“那你為什麼要來打擂台?為什麼要冒充聚雄山莊的十三少?又為什麼要這麼地在乎我?我,她一臉氣憤怒視天賜。身軀也氣得顫抖了起來。天賜有些傻了,不平地說:“別人能上擂台比武,我為何就不能?再說。又不是我要做那十三少,而是別人要我.我走了。”說著說著,他也來氣了,伸手取過自已的追魂梅花槍,氣呼呼地闖出了帝王廟,拔腿而走。待黑玫瑰追出,哪裏還有天賜的人影。天賜東尋西覓地租了一條小船回到城中,已是黃昏,軍校場上早已不見了人影,只有微風中含有一股血腥味,讓人想起這裏曾經有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斗殺。
牡丹和雪梅在兩個蒙面人的保護下,回到了天府“尊天閣”,屁股還沒坐穩,白眉魔王,琅娜格格,顧一柱,和江南三怪他們也已趕到,大家彼此一問,才知天賜還不曾回府,消息傳出,天府上下人人着急,就連李三那些幫徒都嚷着要去尋找幫主,神扇子鬧得最凶,但都讓白眉魔王攔住了。“他如此身手,這世上還有誰能佔到他的便宜。沒事,也許他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呢。”
白眉魔王這麼一說,大家稍有安心,紛紛退下,“尊天閣”里只留下白眉魔王,琅娜格格,雪梅,牡丹,顧一柱,江南三怪,和那倆位護送雪梅牡丹回來的蒙面人。琅娜格格讓丫環拿來一壇透里香,和江南三怪共飲。雪梅見兩個蒙面人似乎沒有走的意思但又不能下逐客令,只好讓丫環泡了一壺好茶招待蒙面人,然後將軍校場遇上蒙面人的事,向白眉魔王比較詳細地說了一遍。不料白眉鷹王聽了后,冷笑了兩聲,說:“雪梅,老夫可以斷定,這兩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如老夫猜得不錯的話,其中一人,就是在悅香樓和你交手的那位。如你不信,盡可以問問他倆。”
一見露了底,兩個蒙面人不敢再隱藏自己的身份,只怕觸怒了白眉魔王,討不了便宜反而現丑,連忙露出了本來面貌。“別誤會。”雲堅見牡丹沉下了臉,忙說:“姑娘息怒,我倆並無歹意。你聽我說。自悅香樓一別,我家老三時刻掂記着那位姑娘,飲茶不香,入床難眠,整日精神晃惚,心神不寧。今日去軍校場湊熱鬧,正巧趕上你們與人斗殺,我家老三怕倆位姑娘遇上不測,這才出手相助,但又怕讓人認出,這才蒙面,以免節外生枝,讓人撈住話柄。”雪梅聽得臉色羞紅,卻作聲不得,只好望着牡丹。牡丹點頭一笑,說:“好!我且相信你們一次。那麼,你們姓什麼?叫什麼?是哪個幫會的?來天府的目的又是什麼?如不一一交待清楚,你倆就給我躺着出去。”呼延豪不敢作假,只好如實地說:“我複姓呼延,單名一個豪字,人稱小追魂,是西縣寶靈坡人是東追魂的關門弟子。他姓雲名堅,人稱紫衣少俠,是萬縣三柳庄人。我倆無幫無會,無門無派。自悅香樓相遇,我難忘那,今日巧遇,我不敢再失去這位姑娘的蹤影,這才借護送之名,斗膽闖進你們天府,實在是沒有其它目的。”白眉魔王忽然想到了什麼,就指指點點地和琅娜格格說了一陣話,而琅娜格格也連點頭帶嘻笑地答了幾句后,他才對呼延豪說:“小輩,男婚女嫁,本該正大光明,老夫念你用心良苦,這次就原諒你了。不過,我家的這兩個丫頭,均是天府的千金寶貝,非一般人家閨女可比。且不說我家雪梅是何意思,就是她默認。老夫點頭,那位姑娘做媒,這也不作數,因為天府當家的不是我們,而是我們的少主人。瞧!說他,他就來了。”天賜一進大堂,就己認出了呼延豪和雲堅,但他既沒有打招呼,也不加領會這兩位不速之客,直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察看了一遍牡丹。雪梅,和琅娜格格,見她們均毫髮無損后,又朝江南三怪點頭一笑。這才問白眉魔王:“鍾伯。這倆位。怎麼成了我們天府的座上客了呢?”白眉魔王搖頭一笑,指了指雪梅,沒有回答。牡丹起身。將天賜推進了“尊天閣”右側的廂房,輕聲地把在軍校場發生的事講了一遍,然後說:“少主人,你看怎麼辦,那呼延豪看上了雪梅,“是哪個呼延豪?”躺在床上在和方秀英說話的呼延英,忽然打斷了牡丹的話,驚喜地問。牡丹這才想起呼延英的複姓,連忙說:“是寶靈坡的呼延豪。怎麼,你認識?”“他是我哥。”呼延英歡叫聲中,忙掀掉被子下了床,驚得牡丹急忙上前阻攔:“聽話,給我躺着。你別急,他就在外面,我去叫他進來就是。”
呼延豪在外,也聽見了妹子的聲音,當即一驚,不等牡丹出來喚他,他起身就往裏屋闖,卻讓眼明手快的顧一柱攔在了外面。“公子,閨房重地,不得亂闖。”“可我妹子在裏面。閃開。讓我進去。”“別說是你妹子,就是你家老子在裏面,沒有我們幫主的允許,誰也不許進,給我呆在一邊去。”“你,”呼延豪性急之中亂了分寸,剛想出手硬闖,卻見牡丹閃了出來,忙說:“快告訴我,裏面的姑娘,是不是叫呼延英?”牡丹點頭一笑:“是你家妹子。快!她都等不急了。”呼延豪“哼”地一聲,望了顧一柱一眼,閃身進了裏屋,見妹子頭上裹着白布躺在床上,心裏一沉,上去握住她的手問:“你怎麼啦?延英,是誰欺侮了你?”呼延英也不說話,抱住哥哥就是痛哭。天賜見呼延兄妹倆如此激情,禁不住輕嘆了一聲,拍拍呼延豪的肩說:“呼延兄,你家妹子昏迷了半月有餘,今日剛醒,你就別再折騰她了。事情的經過,我來告訴你。”說著,讓牡丹勸開呼延英,讓呼延豪在一旁的太椅上坐了下來,然後說:“呼延兄,那晚在悅香樓分手后,我們取道去了臨安,辦完事途經蘇州城,見兩個東瀛武士在欺侮你家妹子,我心中一怒,就用梅花槍挑了這兩個禽獸,帶你家妹子來到了萬家同樂城。原想,等她傷愈,問明住址,就送她回家,不想蒼天有眼,讓你們兄妹在天府相見。呼延兄,你妹這仇,我們海鹽幫己經替你報了。因那兩個武士,就是七龍幫幫主溫九的師侄。而七龍幫,昨夜三更已被我們滅了。”
“這七龍幫,欺人太盛,我早就想,十三少,大恩不敢忘,如你瞧得起我呼延豪,往後天府有事,你儘管吩咐就是,小弟必然全力以赴,決不食言。”“呼延兄言重了。再說,我也不是什麼十三少。對了,呼延兄,十三少和我長得真的很象嗎?”“這就怪了。竟然世上還有你們長得如此相似的人,可說是絲毫不差。不過,細瞧之下也有差異之處,你膚色較白,但十三少和你相比,卻黑了許多。但粗看之下,還是如同一人,無大差別。所以,就連聚雄山莊的少莊主,也把你當成了十三少。”“難怪,”天賜的心裏幾乎明白了一些什麼,但卻沒說出口。他覺得呼延豪這人不錯,便有心與他結交,就讓牡丹去吩咐廚師準備一桌酒席,晚上宴請呼延豪和雲堅在天府深談,同時為江南三怪接風洗塵。
卻說東方雲一行三十人,能回到聚雄山莊的只剩下了二成,其餘的都命喪了萬家同樂城。而回庄的二成中,除了羅列傷勢較輕騎馬外,東方雲五人均是躺在馬車裏,被運回聚雄山莊的。羅列一見庄內亂鬨哄的一片,庄民們涌在忠義廳前,大呼小叫地嚷着要報仇,忙下馬擠入人群,進了忠義廳,見少莊主東方劍正在問一老婦什麼。顯然,這老婦糊裏糊塗地什麼都不知道,東方劍問了好多遍,也沒問出個名堂來,就揮手讓老婦離去。剛要和坐在一旁的阿里巴說話,一見羅列,忙說∶“不好了,羅叔,家裏的人,全失蹤了。”“什麼?”羅列的心“咚”地一下蹦了出來∶“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來。”他見東方劍的腦袋就象撥郎鼓直搖,又問∶“那你爹呢?”“我比我爹早離開一個時晨,今日剛回來,除了亂鬨哄的庄民,誰都沒見到。最後。還是阿里巴在庫倉里發現了艷婆婆他們上百人的屍體。用手一摸,屍體硬棒棒的早就涼了。不說,你也知道,家裏出了大事。不過。我找遍了屍體。沒發現我爹和孟逐他們。那他們必然還活着。羅叔,你”“唉!這真是禍不單行。”羅列嘆了一聲后,就把在萬家同樂城撞見“十三少”和白眉魔王所發生的慘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東方劍。“娘的!自從那雷三虎歸順了多爾袞,聚雄山莊老走背運。先死了老三,又發生了多勒貝王爺府的血案,我爹他們的失蹤,你們又遇上了白眉魔王那野獸,這,羅叔,你快拿個主意出來,我們現在怎麼辦?”“賢侄,現在不是焦急的時候,當務之急,先搶救小雲他們,再遣一些機靈的庄民。”
回過來再說慧智大師吃了木勒多的三種不同的藥丸后,臉上稍有起色,但七步魂尚留在體內,木勒多雖是滿清的藥王,卻也沒有解七步魂巨毒的良藥,東方誠摯他們正在焦急之時,軍營中又傳出消息,說大魔頭白眉魔王聯合剛復出的海鹽幫,在萬家同樂城殺死打傷了幾百個武林人物,死人最多的是聚雄山莊,江南客棧的也死了不少。“走,去江南客棧看看情景,再讓葯神救大師。”大家覺得蔡追魂的話有道理,又擔心時間久了,會使慧智大師身上的巨毒發作,便匆匆地告別了阿扎和木勒多,上馬離開了軍營,來到江南客棧,才知林青劍他們還沒回來,忙扶慧智大師上樓,並遣來了大掌柜葯神歐陽俊青。“結帳有帳台。你名捕喚我,必是有人中毒。”歐陽俊青一路叫嚷地上樓走進了慧智大師的上房,一眼望見慧智大師雙目發青,臉無潤澤地盤着雙腿坐在床上,左掌豎在胸前,右手數着佛珠,嘴上誦着佛經,便大聲嚷道∶“你這老禿驢,都中了七步魂了,不運功護體,還念什麼經呢。”說話間,已伸手撩起他的佛袍,側身查看了一下針眼處,只見傷口青腫烏黑,便從懷裏取出一根大拇指粗細的竹筒,去了木塞,倒出一粒還魂丸,塞進了慧智大師的嘴裏,隨後,又倒出了最後兩粒,也一起送進了慧智大師的里,扔掉竹筒嘆道∶“這七步魂屬百毒之王,怕是使毒的人,也未必有解藥。老夫這還魂丸,雖不是什麼仙丹,但這老禿驢一連服了三粒,至少能支撐到明日午後。再往下,就不是老夫這個葯神能辦的了。”
說完又是嘆息。蔡追魂一聽急了,忙說∶“葯神,我就不信,難道普天下,就沒有能解七步魂巨毒的高人?”“有。當然有。”“是哪位仙人?”“百毒魔王。”“是他?”蔡追魂一聽,徹底泄氣了。“除了他,普天下無人救得了這老禿驢。”歐陽俊青說罷,接連嘆息了幾聲后,背着雙手出了房。緊接着,他又返了回來,問蔡追魂∶“這老禿驢,是傷在誰的手上?”蔡追魂就把聚雄山莊遭劫,邱大海被抓,慧智大師被黑衣人所傷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后,歐陽俊青什麼也沒說,只是“嗯”了幾聲,抬腳就走。“葯神留步。”忽然,他想起了天府的天賜,忙叫住了人已出屋的歐陽俊青,興奮地說∶“百毒魔王雖不在此處,但他老人家的關門第子,卻在萬家同樂城,就是海鹽幫的那位新幫主天賜。”“你指的是那個娃娃?”“正是此人。”“他果真是百毒魔王的關門弟子?”“千真萬確。”“這下,老禿驢有救了。”一見葯神如此高興,蔡追魂反而納悶了起來。“葯神,那天幫主是百毒魔王的關門弟子,也用不了你這般高興啊。難道,他的道路比?”“錯啦。”歐陽俊青揮手截斷了蔡追魂的話,搖頭笑道∶“這百毒魔王,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老怪物,既然那娃娃是這老怪物的關門弟子,必然深得老怪物的寵愛。也就是說,在這娃娃的身上,必有老怪物製做了二十年的保命丸。聽說,老怪物只有十一粒保命丸,可說是千金難求,萬金不買的稀罕藥丸。我怕,這娃娃不肯輕易割捨。”“管他肯不肯,老夫去了再說。”蔡追魂一聽天賜身上的保命丸,能治慧智大師的命,便對正在給慧智大師運氣逼毒的東方誠摯說∶“如天幫主真為了銀兩才肯割捨,那老夫的家產,約折白銀二十萬兩,你聚雄山莊再出個數十萬兩,我想這保命丸,總能求來。”東方誠摯怕說話分神,害了慧智大師,就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贊同蔡追魂的建議,願意拿出白銀十萬兩。“那我即刻就去。”葯神原本對蔡追魂並無好感,此刻見他為救慧智大師,寧可傾家蕩產,心裏非常佩服,就說∶“蔡老頭,既然這老禿驢撞在我們三人的手上,那自然見者有份,我們各出十萬兩,誰也別吃虧。”
“謝了。”蔡追魂朝葯神拱手一笑,沖了出去。葯神見慧智大師吐出了一大口黑血,臉上微露喜悅,剛要說話,只聽得林青劍,萬萬千,和獨臂俠在樓下罵“娘”,心中一驚∶“這老林還會罵娘,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莫非,這些人物果真。”他不敢往下想,吩咐了東方誠摯一句∶“吐出第二口毒血,你便收功。”便出門下了樓梯。林青劍一手持劍,一手拿着酒罈,靠在窗戶口正在和誰嘔氣,一見歐陽俊青,忙說∶“葯神,你清晨那一卦,算的真是神了。今日外出,還真他娘的兇險,在萬家同樂城,我們撞上了白眉魔王那魔頭,一戰就要了我們十多條命,還傷了幾十個。那娃娃幫主更厲害,一桿梅花槍不知要了多少人的命,今天我總算領教了他的怪招。”歐陽俊青不聽則罷,聽了之後“呵呵”一笑,屁股搭在了一條長椅上,幸災樂禍地說∶“不聽老夫言,吃虧在眼前。老夫前夜觀了星相,知道今日出門必有兇險,現在怎麼樣?溫九帶着他的七龍幫消逝在了江湖上,你們連死帶傷這麼多,聚雄山莊也讓人給端了,老禿驢還中了別人的七步魂,東方莊主正在替老禿驢用功逼毒。”(未完待續。。)